“桑公子,我問你一件事兒。”狐尾娘瞇瞇笑地看著他。
“什么事?”劉桑被她看得頭皮發麻。
“桑公子。”狐尾娘輕輕地伏下嬌軀,飽滿的胸脯擠壓著他的胸膛“如果是奴家想要你跟我私奔,你會不會跟我……”不會。”劉桑直截了當地回答。
“為什么?“胡翠兒氣得捶他胸。
“因為我怕被你賣掉…啊!!!”一聲慘叫…這姑娘竟然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肩上……
回到侯府時,劉桑依舊咧著嘴,揉著他可憐的肩膀。
回房間換了身衣衫,胖胖的小珠瞅著他:“爺,你一個晚上跑哪去了?誰都找不到你。”
劉桑呵呵地笑了笑,又去找夏縈塵去了。
后園中,夏縈塵正在指點妹妹功法,瞅見劉桑回來,亦問他去了哪里。劉桑趕緊找了個借口,夏召舞卻是嘀咕:“肯走是跟那只母狐貍在一起。”
劉桑趕緊叫道:“不是啊。”是跟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在一起。
他向娘子道:“剛才見到翠兒姑娘,她說明日青丘狐族的首領胡躍不見會來凝云城,與我們談生意。”
夏召舞笑道:“還說不是跟她在一起?”
都說了不是啦!
夏縈塵卻是沉吟道:“就算趙將軍加入我方,我們卻也終究沒有拿得出手的資源,可以跟他們合作。”
劉桑打著保票:“這個只管交給我就是,我這軍師將軍可也不是白當的。”
夏縈塵道:“上午時我與墨眉見了一面,她已答應我,留下來助我們建造戰船和機關器械。”她若有所思:“我本以為她絕不會留下來。”
劉桑心虛地把自己跟墨眉已是結拜兄妹的事說出夏縈塵并沒有想太多,只是道:“這樣也好!她職是來自墨家的客卿,又是你的義妹,一個女孩子家住在府外有些不便,我會讓小凰在府中給她安排屋子。”
劉桑卻是想著,其實小眉住在府外蠻方便的……
夏縈塵瞅了他一眼:“夫君的御氣逍遙法練得如何?”
劉桑謙虛地道:“只是有了小成。”
夏召舞訝道:“那東西怎可能真的練成?”
劉桑嘿然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嗯,我就是有心人。”
小姨子嘀咕:“你是不要臉的人。”
劉桑學她嘀咕:“跑到別人房間里掀別人被子看別人的姑娘家,也敢說別人……”
“啪!”一塊大石狠狠砸了過來。
劉桑驀一伸手,一指點在大石上,指尖電光閃動,大石先是碎裂。再被指頭點中,轟然散開。
夏縈塵、夏召舞盡皆動容…,劉桑這一指不管是勁氣還是玄氣都不算強但這種化勁為玄、化玄為勁的本事,卻是前所未見,雖是玄武雙鋒,卻又跟普通的雙修功法完全不同根本就是武學與玄學同時修煉。
夏縈塵嘆道:“別人是先有功法的積累,才有玄武境界的領悟,夫君卻是先有宗師境界、甚至是超越宗師境界的領悟再開始功法的修行,夫君之前途,不可限量。”
夏召舞雖已心生佩服,卻還是不免錯愕“…姐姐竟給他這么大的評價?
傍晚時,劉桑出了一趟城,到城外的高爐轉子一圈,那里仍有許多鑄劍師、工匠、鐵匠聚集,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天黑后回到自己房間漫漫長夜,無心睡眠,昨日初嘗男女之事。此竟仍是回味無窮,只是小眉雖也住進了侯府他卻不好去找她。雖說這種偷偷摸摸的關系,讓他覺得自己對不住小眉,只是不知怎的,卻又覺得分外刺激難道真的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不過在內心深處他還是覺得娘子最好啊?
啊,對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后面好像還有一句“…偷不如偷不著……
雖然是他娘子,但夏縈塵現在仍屬于“偷不著”的階段。
練了一會功法,又把小珠抓來調戲了一番,居然還抱著她那胖乎乎、很有肉感的身子睡覺,雖然沒做什么”小珠卻是緊張的死,一忽兒想著附馬爺怎的突然變得這般大膽,一忽兒想著要是被大小姐看到了。那就糟了。
到了第二天,青丘狐族的首領胡躍不見,帶著幾名狐仙來到了凝云城。
在狐族中,變化成人時,可以將狐耳、狐尾等特征完全消除的便是“狐仙“若是雖能變化,卻還是保留著部分特征,那就只能算是“狐妖。”要是連變化都做不到…,那當然就是普通的狐貍。
流明侯領著夏縈塵、劉桑、晃嵩、趙兀庚等幾名重要人物接待了胡躍不見,胡躍不見聽到“海霸”趙兀庚奉族投靠凝云城時,原本還多少有些不信,現在親眼見到趙兀庚在此,大吃一驚,終于信了。
劉桑等,見胡躍不見亦是魁梧健壯,看上去就像是最普通的人類漢子,完全看不出他的真身本是狐貍。
胡躍不見道:“聽說侯爺與公主,要與我族商談海上的‘生意”卻不知是什么樣的生意?”
夏縈塵道:“聽聞青丘與揚、楚二談在海上俱有生意往來,我們想與貴方合作,不知可否?”
胡躍不見略一沉吟,道:“聽說凝云城欲大建碼頭與船只,不知你們要做的生意,到底是什么生意?“心中暗自警覺,皆因以凝云城本身的資源,并沒有什么東西可供大量買賣,衡是“海霸“趙兀庚和他的手下原本就是海盜,現在大批加入凝云城,而凝云城又大量建船,不免讓人產生某種聯想“…也許他們想做的,是那種空頭抽稅的“大買賣”。
胡躍不見暗中咐道若真是如此,那就算現在暫時滿足凝云城的,日后也會生出各種事端,看來只能暫時放棄外海的貿易“…或者干脆用些手段,聯結周圍的各方勢力,趁早滅掉凝云城。
夏縈塵卻是看向劉桑。
劉桑微微一笑招了招手,另一邊,夏召舞與墨眉各捧著一個大大的盒子踏了進來,兩個人都打扮得漂漂亮亮。夏召舞一邊捧著盒子,一邊狠狠地瞪著姐夫,這家伙說什么今天要用到她,讓她穿得漂亮些,以壯聲勢,她還以為是有什么極為重要的事,搞了半天,原來就是把她當丫鬟使喚?
兩個盒子一同放在桌上。
胡躍不見緩緩道:“這里面的是……”
再一望去,卻見流明侯、夏縈塵、晃嵩、趙兀庚等也都在看著劉桑……看來連他們也不知道這里面裝的是什么。
劉桑微笑道:“這就是我們要與貴方合作的,生意”先打開其中一個盒子,里面卻是晶煥煥的一片。
眾人忍不住一同看去,連夏召舞、墨眉亦極是好奇,卻見那里面裝著的,乃是一塊塊平整透明的新奇事物。
夏縈塵道:“這些是…。”琉璃?”
劉桑使勁點頭:“嗯,這種是特制的琉璃,比普通的琉璃還要高檔,我更愿意叫它……玻璃!”
胡躍不見取出一塊,來回擺弄,心中暗自細思。如此透明、不含一絲雜質的琉璃,倒是極其少見,看來凝云城的這位附馬確實是掌握了某種他人所不知道的工序。
要知道,琉璃原杜是華夏五大名器(金銀、玉翠、琉璃、陶瓷、青銅)之首,而制造琉璃的工序不但繁雜,而且只掌握在八大洪上的某些富豪和王公手中,古人佩玉本是常事,但是琉璃,因其比玉石還要稀少,于是成了王公貴族的象征,平民老百姓見都難以見著,而只要掌握了制造琉璃的工藝,成為一方富甲絕無問題。
只是,一般的琉璃,乃是將水晶琉璃母石以高溫熔化而成,雖然流云漓彩,美倫美煥,卻從無這般透明,像這么透明的琉璃,只有陰陽家的陰陽術師藉由某種術法才能造出,但那樣的琉璃,乃是少之又少,絕不會在市面上出現。
胡躍不見沉吟道:“若只是為了賣出這種琉璃,貴方似乎無需與我們合作,單是和洪的王公貴族,應當便足以滿足你們的銷量。”
劉桑卻道:“正因為和談滿足不了,我們才需要與貴方合作,這種琉璃,可以成批量的制造,況且現在的和談局勢不穩,我們需要一條穩穩當當的生意線。”其實賣玻璃只是目的之一,藉此拓展凝云城的海上縱深,同樣也是一個重要目的,當然這種事不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胡躍不見動容:“可以大批量制造的琉璃?”要知道,琉璃之所以稀少,并不只是因為它的制作工藝只掌握在極少數人手中,更因為它的成品率極低,四十多道工序,只要有一道出了差錯,立時就成了廢品。
也正是因為如此,琉璃的利潤雖然高,但它本身的成本亦是不低。而可以大批量制造的琉璃,其成本肯定會降低很多。
胡躍不見看著另一個盒子:“這里面裝的又是何物?”
“請看!”劉桑將它打開,里面裝著的,卻盡是一些小巧的東西。有鏡子,有為罩,還有許多用這種“玻璃”制作而成的精美掛墜和各種擺設。
眾人越看越是精奇,劉桑則取出兩個精美鏡子,往夏召舞和墨眉一人送了一個兩人來回照著,縱連墨眉這種出身于墨家的樸孩子都是愛不整手。要知道,普通鏡子只是以青銅制成,影像模糊,并不清晰,而且隔一段時日便要找人磨一磨才可再用,而王公貴族所用的琉璃鏡原本就極是稀少,而且就算琉璃,其透明度也是有限。
這兩面鏡子,以玻璃為鏡面,以檀木為框底,不但精美,且照出的人影,竟是纖毫畢現,絕無半分失真,令人大為驚訝。
當然,在劉桑的上一世,像這樣的鏡子到處都是,反而是制作琉璃的青銅脫蠟法已經失傳。但在這里,如流明侯、胡躍不見、夏縈塵、夏召舞這樣的富貴之家,琉璃見得多了,這種“玻璃”卻是見所未見。
而那木盒里,還有各種顏色的玻璃制品,其色澤比起琉璃,毫不遜色,而純凈度卻超出不知多少。
只看夏召舞與墨眉那愛不經手的樣車,便已是最好的廣告。
墨眉樸素慣了,要將這精美鏡子還回去,道:“如此貴重的東西。小眉不敢收。”
劉桑笑道:“不貴重,一點都不貴重。”
胡躍不見取一塊玻璃,問道:“似這一塊,其成本幾許?”
劉桑說了一個數字,眾人盡皆錯愕……竟然這么的低?
夏縈塵動容道:“哪怕是將它按琉璃百分之一價格賣出,已是暴利。”
劉桑心中嘿笑……其實他還把成本翻了十幾倍上去。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皆因琉璃的制作材料要用到水晶琉璃母石,水晶琉璃母石原本就不太好找,而其成品率百中只有一二,自然極貴,而玻璃所用的材料不過是最普通的沙石,只要工序對頭,大量生產根本不成問題。在他的上一世,當玻璃開始出現時,歐洲有許多人便是靠著它一夜暴富。
胡躍不見興奮地道:“不知貴方要如何合作?”琉璃已經是暴利了,這玻璃的光涇和透明度比琉璃要好,成本卻連琉璃的零頭都不到。這生意做起來,他們隨便抽一點,都將馬上發財。
劉桑道:“我們可以大量制造這種玻璃,同時也可以保隨和洲外海的暢通,但是在銷售的渠道上,卻是要借用貴方。”
胡躍不見笑道:“我們狐族在各談都有生意,鋪起貨來容易得很,不過我建議,一下子不要鋪太多,先將它當作極品琉璃全力宣傳,每一個地方都只少量出現,不妨再給它加上一些神秘色彩,就像玉石明明不辟邪,卻被大力宣傳成辟邪之物一般,這玻璃如此純凈透明,只要編一些傳奇故事,便可以讓它變成吉祥事物。初始時,要讓它賣得比琉璃貴,讓別人搶都搶不到,然后再慢慢降低價格,一步一步取代琉璃,最后開發它的各種用途,讓所有人都離不開它……”
胡躍不見滔滔不絕地說著,眾人聽得大是佩服,這家伙真不愧是一只老狐貍。
劉桑鼓掌道:“我的想法,與胡躍先生一般無二。
原來還有一只小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