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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捕”將岸帶著二豹三虎從正門踏步而入,二豹三虎散開,無形中將他們圍在中央。
能夠在白鳳國內布下這種天羅地網的,果然只有玄捕門。夏縈塵視線緩緩掃過周圍,銳利的目光仿佛要連那些墻壁也一同穿過。她冷笑道:“不知本郡主犯了何事,捕頭大人竟要出動整個玄捕門前來拿我?”
“天捕”將岸面無表情地道:“本捕并非為郡主而來。”
夏縈塵一個錯愕:“既然如此,捕頭大人為何要清空客棧,將我三人重重包圍?”
“天捕”將岸卻是盯著劉桑:“本捕乃是為捉拿郡附馬而來。”
夏縈塵怔了一怔,她原來就有些疑惑,就算是要捉拿自己,也不需要這樣的大陣仗,或者說,除非是天殘七鬼全都聚于一堂,和洲之內,大約還沒有哪個犯人需要同時出動天捕、二豹、三虎、以及整個玄捕門的所有高手。
而現在知道,這樣的大陣仗居然是為她這有名無實的夫君而來,她心中的疑問不但未減,反而更深…他們是不是吃錯藥了?
劉桑心中亦是暗驚,他自然也記得自己昨晚遇到天捕與二豹三虎的事,雖然整個過程有若夢境,但他同樣記得,那個時候的自己周身盡被魔氣所覆,尤其是在這幾人出現時,更是如此,按理說,不該有人認出他來才對。
他快速地掃了二豹三虎一眼,發現二豹三虎看著他的眼神,并不是非常的確信,顯然也是在疑惑他跟昨晚他們遇到的,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然而“天捕”將岸看著他的眼神,卻如蒼鷹一般銳利,而又充滿了仿佛早已將一切事物全都看穿的冷笑,讓他心底有些發虛。
但是事到如今,也只有硬著頭皮死撐,他撓著頭道:“要捉拿小子,大捕頭隨便派出一兩個小捕快來,我也不敢反抗,哪里需要捕頭大人親自前來?”
“天捕”將岸死死地盯著他:“不出動整個玄捕門,單靠本捕與二豹、三虎六人,根本不可能留得住你,說不定還會死在你的手中。”
小凰張口結舌,目瞪口呆。
夏縈塵亦是睜著大大的眼睛,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將岸說出這番話來,她實是難以相信,只怕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名震和洲,幾可令所有奸惡之徒聞風喪膽的天捕將岸,居然親口承認,自己與白鳳國五大名捕同時出手,亦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的對手?
若真是如此,她的夫君豈不成了白鳳國第一,就算是整個八洲恐怕也只有寥寥幾個大宗師才可以相抗的絕世高手?
劉桑呵呵地道:“原來捕頭大人沒事做,一大早跑來說笑話,果然是很好笑哦,活活活活…”
這一下,連夏縈塵都沒好氣地瞅他一眼…不要笑得這么奇怪。
劉桑小小聲地道:“真的很好笑耶,娘子!”
夏縈塵沒有理他,再次看向將岸:“就算如此,我夫君到底又犯了何罪,要讓玄捕門群起而出,前來拿他?”
將岸冷冷地道:“昨夜,西邊七里外的路家村,一夜之間,百余人口盡皆被殺,而兇手正是郡附馬。”
夏縈塵微微蹙眉:“捕頭大人是否弄錯了?”
將岸盯著她:“郡主維護附馬,理所當然,但不知郡主可能證明,昨晚令夫婿一晚都陪著郡主,沒有作案時間?”
夏縈塵怔了一怔。
“郡主顯然不能證明,”將岸淡淡地道,“據我所知,昨日傍晚你二人一同離開鎮子,卻只有郡主一人回到客棧,直到今日黎明,才有掃街之人看到郡附馬從鎮外歸來。”
他看著劉桑,冷冷的道:“我倒是想問,這一夜,郡附馬到底去了哪里?”
劉桑坦然道:“昨日傍晚,娘子在郊外傳了我縱提之術,又讓我勤加練習,我聽我娘子的話,苦練了一晚,天快亮時才回到客棧,這也有錯?”
將岸看向夏縈塵,夏縈塵淡淡道:“不錯,昨晚我確實是教了他青煙縱,又讓他在那苦練,自己先行回來。”
“看來郡主也是被他騙了,”將岸冷冷地道,“附馬的本事只怕要超出郡主許多,而他昨夜從巽火與箕水中脫身而出時所用的身法,并非凝云公主所傳的青煙縱,倒像是狐族的‘御風蝶翔’,他留在郡主身邊,只怕是別有用心。”
他說的實在太過認真,以至于連夏縈塵也不由得看向劉桑…難道真的會是這個樣子?
劉桑卻是苦笑道:“將捕頭是否弄錯了?在下根本不會什么御風蝶翔,我的基礎功法都未修完,在娘子教我青煙縱之前,也從來沒有學過什么縱提之術。”
將岸冷笑道:“是么?”身子一閃,閃電般擊向劉桑胸膛。
這小子裝得實在太像,與其跟他徒逞口舌,倒不如直接逼他露出真材實學,只要他用出夏家九轉天仙正易法之外的其它功法,夏縈塵自然會知道自己被其所騙。
劉桑沒有想到他說動手就動手,大吃一驚,而對方那凜冽的殺意,亦讓他知道這人已經認定他是“深藏不露的絕世高手”,固而一出手便全力以赴。
然而他自己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做到的,且清晨回來后,體內的魔丹不知為何又再次沉寂,他連半點魔神之力都無法引出。
眼看那驚人氣勁洶涌而來,他下意識地用出青煙縱,快速后退,然而青煙縱雖是出色的縱提之術,但他的根底實在太差,又是新學,根本無法發揮出來,只能憑著本能往地上一滾。
將岸微皺眉頭,勁氣下折,閃電般擊向劉桑后背,眼見便要將他斃于掌下。
身側寒意一卷,劍光閃動,緊接著便是光芒濺出,冰晶乍現。
將岸退出數步,看著已是摯出雪劍,將其夫君護在身后的凝云城郡主,動容道:“郡主的太玄冰晶法已至化境,難怪能與‘雷俠’禽尤戰至平手。”
夏縈塵冷冷地道:“將捕頭的六合伏魔功才是名不虛傳,不過我夫婿對于武道只是堪堪入門,捕頭大人以這種出手斃命的霸道功法對付他,未免過分。”
將岸面無表情:“若不如此,怎能試出他的真正絕學?”
夏縈塵道:“但要是將捕頭弄錯了人,我夫君豈不白白死在將捕頭手中?”
將岸森然道:“但能誅邪除惡,些許犧牲總是難免。”
“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人,”夏縈塵冷笑道,“閣下這白鳳國總捕頭,果然是做得好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