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團花簇在夏召舞與龍女之間不斷的爆開,龍女縮退,緊接著便是月光襲來,兩個人影出現在夏召舞身前。
“師祖?姐夫?”夏召舞又驚又喜。
趕到的正是劉桑與雙兒。
“小姐!”另有三女緊隨其后,掠了過來,呼喚她的乃是鸞兒。
劉桑驚訝地看著在烏云間盤動的黑龍:“圓圓?”原本美麗的螭龍,怎會變得這般兇狠猙獰?
她到底是什么龍?
雙月華明珠立在那里,亦是面色凝重。
“你們也來了,”黑龍怒叱道,“賤人,全都是賤人。”
雙月華明珠冷冷地道:“下來!”
黑龍龍尾怒甩,舞著龍爪疾撲而下…就是這個女人,殺了她的祖母和娘親,欺騙了她的父親。
雙月華明珠云袖一拂。劉桑生怕她傷到圓圓,驚道:“前輩…”
刷!五顏六色的光華閃過,黑龍拋飛開來,飛在空中,又驚又疑地看著下方,她能夠聽到其他人的心聲,但卻聽不到這個她所痛恨的女人、以及她身邊少年內心的聲音,她沒有辦法像對付竊脂一樣對付這個女人。
劉桑喝道:“圓圓,出了什么事?”
龍女發出一聲龍嘯:“賤人,你殺了我娘,殺了我的奶奶,我絕不會放過你。”充滿怨毒地噴出雷電,龍身一卷,往天際疾飛而去。
“圓圓…”夏召舞急呼,卻又哪里能夠將她喚回?
夜色沉重。夏召舞為竊脂輸入真氣,幫她療傷。
被龍女利爪抓過的地方,連傷口都有腐爛之兆。
劉桑走上前去,竊脂驚慌地看著他。
劉桑卻只是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腦袋:“坐騎,你怎么才來?”
胡翠兒與夏召舞、鸞兒、小凰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這算什么啊?
竊脂張口結舌,緊接著也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到底算什么啊?
劉桑將她摟在懷中,道:“不哭不哭。”
夏召舞心想,姐夫這是把坐騎當成女孩子來哄呢,還是把女孩子當成坐騎來哄?
只不過。這個時候真的沒時間關心這個。她急道:“姐夫…”
劉桑自是知道她要說什么,道:“你放心,我不會讓圓圓出事的。”
轉身看向雙月華明珠:“前輩…”有召舞小姨子在這,他沒好意思把她喚作“雙兒”。
雙月華明珠冷冷地道:“讓她們先回去。我們追。”
夏召舞叫道:“師祖。我也去…”
雙月華明珠叱道:“先回去。”
劉桑心知。在鬼圓圓的身世背后,必定隱藏著一些不該讓人知道的秘密,于是道:“你們先回云尖峰去。幫我告訴其他人,說我有事要先離開幾天。”摸了摸她的腦袋:“乖,聽話。”
夏召舞心想…難道我也是坐騎?
把事情交待完,劉桑道:“前輩,我們走!”
雙月華明珠袖子一拂,以天玄之氣,帶著他飛往天際。
胡翠兒、夏召舞彼此對望,俱是無奈,再看向竊脂,見她低著頭,也不說話。
兩個姑娘一同嘆氣,前來找麻煩的妖女突然間變成了跟自己一伙的,并肩作戰的龍女反而成了敵人…這還真是個莫名其妙的晚上…
雙兒與劉桑循著龍女飛走的方向,疾追而去。
雙兒淡淡地道:“竊脂乃是星躔關樞天‘三妖’之一,你讓她跟著召舞,真無問題?”
劉桑道:“放心吧,她是我的坐騎,我對她了解得很,她不敢反抗的。”
雙兒道:“哼。”雖然早就知道這家伙沒有下限,但她現在發現,她還是低估了他的下限。
劉桑卻是扭頭看她:“雙兒,圓圓到底是什么龍?”
雙兒略一沉吟,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魔?”
“魔?”劉桑驚訝著這個名詞,在這個世界里,雖然也有“魔”這個字,但往往是與其它字眼連起來用,比如“妖魔”、“魔神”、“邪魔外道”,用來表示某一種類的邪惡,單獨的一個“魔”字,以前還不曾聽人提過。
雙兒道:“魔,在這個世間數量極其稀少,它們以吞噬人類的惡念為生,魔本身無形無相,所有人都看不見它們,但在某些時候,它們卻可以寄生在生物體內,代代傳承,這些生物可以是人,可以是妖,也可以是…龍。”
劉桑道:“圓圓的母親是魔?”
雙兒道:“這個我不能確定,她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不過圓圓已經變成了魔龍,可以肯定,田歸妹已經找上了她。”
劉桑一驚,道:“前輩,圓圓變成了魔龍,但你不能確定她的母親到底是不是魔,也就是說…”
“嗯,”雙兒道,“那孩子魔龍的血統,是傳自崇吾。”
劉桑喃喃道:“所以…鬼影前輩才是龍族?”
雙兒道:“崇吾從一出生就具有魔龍血統,但他其實并未真正變成魔龍。”
劉桑道:“怎么說?”
雙兒道:“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當時,空桑王娶了一位妃子,其后便性情大變,一方面,對那妃子極是寵愛,宮內的其他女子稍有過錯,往往便被那妃子或鞭或剮,另一方面,變得多疑善忌,許多忠良無辜被害。借著空桑王的手,那妃子慢慢掌握朝政。由于她手段極端殘忍,以太傅為首的幾名大臣暗中懷疑她是妖魔所變,但是那個時候,東雍洲上的‘三大圣地’都已沒落,擔當不起除魔衛道的職責,于是他們找上了雙月宮。”
劉桑道:“那個妃子就是剎妮那?”
雙兒道:“不錯。”繼續道:“那個時候。剎妮那方自為空桑王生下一位王儲,在那些大臣的暗中配合下,我帶著一批雙月宮門人,闖入了王宮,在一番惡斗后,剎妮那被迫現出魔龍真身,最后卻還是為我所殺。只是,雖然殺了剎妮那,但接下來,卻面臨著一件頭疼的事。當時的空桑王。早已在剎妮那的藥物控制下,心智不清,甚至變得半身不遂,而空桑王的其他孩子。包括他的兩個弟弟和侄兒。全都被剎妮那所害。無一存活,于是,她為空桑王生下的那個男孩。成為了唯一的王儲。”
劉桑道:“后來呢?”
雙兒道:“王室血脈不可斷絕,但是那孩子身上又流著‘魔龍’之血,這讓那些大臣極是頭疼。而因為剎妮那的為非作歹,整個空桑國風搖雨墜,再也禁不起折騰。大家計議之后,想出一法,那就是,將真相隱瞞,等那孩子到了四五歲后,以驅血辟邪之術,除盡他身上的所有魔血。與此同時,由我入宮,一方面,代癱瘓的空桑王垂席聽政,另一方面,可以就近監視那孩子,若是那孩子在驅邪之前就變成魔龍,或是發現他體內魔血未能除盡,可以直接將他殺死。不管是對空桑國還是對雙月宮,這都是有好處的事,于是,我成為了空桑國的‘花妃’,崇吾成為了我的孩子,而雙月宮也就此頂替‘三大圣地’,凌駕于空桑國王室之上。”
“原來是這個樣子?”劉桑道,“所以鬼影前輩會長成那樣,是因為他原本是魔龍與人類生下的孩子,但在他小的時候,他體內魔龍的血統都被除盡,這就跟圓圓被壓制住龍血是一個道理,只是做得更加徹底罷了?”
雙兒道:“如果圓圓留在空桑國內,由我在她幼時為她施術,除掉她體內的龍族血統,她也會一直是那個樣子。”
劉桑道:“但是,圓圓現在變成了魔龍,這意味著,鬼影前輩體內的‘魔龍’血統并未除盡?”
“不,”雙兒道,“她會變成龍,這是早有所料之事,只因為龍族與人類一般,都是靠著精元一代又一代的傳承,驅血辟邪之術可以除盡崇吾身上的魔龍血統,但無法改變他的精元,所以他生下的孩子,必定同樣有著一部分龍族血統。不過按照常理,崇吾自身只具有一半龍族血統,他若娶的是個人族女子,那生下的孩子,則只有四分之一的龍族血統,那些許的龍族血統,根本不足以讓云氣出現,若再一代代的傳承下去,他的后代,龍族血統將越來越稀薄,基本上不會再有影響。”
劉桑道:“但是,圓圓的母親…阿蘿也是一條龍?”
“嗯,”雙兒道,“只要崇吾娶的是人族女子,那么,他們的孩子體內將只有四分之一的龍族血統,人族血統壓制住龍族血統,也就沒有多少需要擔心的事,若再代代稀釋下去,那點龍族血統不但不是問題,反有可能成為空桑國王室在身份上與常人不同的象征。而讓月兒入宮,成為我的徒弟,其實也有讓她成為崇吾妻子的打算,只因為文玗樹雖然不比從前,但不管怎么說也是‘三大圣地’之一,等她日后接掌雙月宮,那她就是下一任的‘雙月王妃’。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崇吾喜歡的不是月兒,而是突然出現的阿蘿,事后的各種證據更是表明,阿蘿乃是司淵一族的龍女,后來更為崇吾生下了一個孩子。”
她淡淡地道:“幸好那個孩子是女孩,否則,崇吾根本不用想把那孩子活著帶出空桑國。”
劉桑道:“那個時候,雙兒你想必也做了很多事吧?”
雙兒道:“嗯,那件事極大的動搖了雙月宮在空桑國的地位,當時與我密謀的那幾位大臣盡皆不滿,若不是那時,我已經成為東雍洲唯一的大宗師,他們還需要我和雙月宮的支持,只怕早已生出亂子。雖然如此,當時的主要意見,仍是讓那孩子死去,只因王儲生下來的孩子竟是龍女,這事若是傳揚出去,將是天大的丑事,但我卻沒有讓他們動手。”
目光一轉,她冰冷冷地道:“但我若是知道。她不但具有龍族血統,同時還流著魔血,我一定會親手殺了她。”
劉桑道:“雙兒你沒有想到她會變成魔龍?”
“與龍族又或人類不同,”雙兒道,“魔的傳承,并不是依靠精元,而是依靠血液本身,崇吾身上的魔血早已被驅除干凈,他的孩子,按理說。雖然有可能會出現龍族的云氣。但是沒道理會變成魔。”
劉桑道:“變成魔又會怎樣?”
雙兒冷然道:“雖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但說到底,人也好。龍也好。同是塵世間的生靈。敵對的只是彼此的立場。龍族當年縱橫四海,如今卻被人類一方殺得寥寥無幾,指望它們與人類為友。如何可能?這就像妖族一樣,天生的差異,便已注定了與人類之間的勢不兩立。”
又道:“雖然如此,但不管人也好,龍也好,妖也好,終究也都還是有善有惡,有好有壞。但魔卻不同,魔是天生的邪靈,它們原本就是靠吞噬其它生靈的惡念而活,乃是戾氣之所集。它們有窺視人心的本事,但看見的,永遠都只是他人心中的惡,看不到他人的真與善,他們越是強大,對其他生靈便越是痛恨,恨不得以一切手段將除它之外的所有生靈屠殺貽盡,有魔的地方,就有腥風血雨,從無例外。”
劉桑沉默,雖然這種說法令人難以接受,但他一想到,圓圓昨晚的那個樣子,他便不得不承認,雙兒說的只怕是事實。她可是圓圓,那個在他受傷的時候,不眠不休地照顧著他的圓圓,那個與小眉一同落在妖怪手中,卻依舊不離不棄,沒有任何怨言的圓圓…
變成魔龍后的圓圓飛得極快,縱連雙兒的天玄之氣,也無法將她追上。
他們一路綴著她的尾巴,趕了許多天的路,這一路上,遇到了許多尸體,甚至有整個村莊都被屠殺干凈的慘事發生。
落在一處滿是灰燼的村莊前,劉桑沉默,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這些村民在這里平平靜靜的生活著,魔龍突然落下,發出女孩般的凄厲笑聲,噴出雷霆,吐出烈焰,將這些驚恐逃竄的人們生撕活剖時的慘景。
他喃喃地道:“就算魔天生就非善類,但這也太過頭了,這些人并沒有惹到她…”
雙兒道:“越是善良的人,入魔后越是如此,因為她實在太過善良,當她發現,原來每個人心中都藏著這么多的骯臟和齷齪的時候,更是容易變得憤怒和偏執,若是她原本就知道人世是這般齷齪,反更容易接受一些。變成魔后,所有凡人心中的惡,都會傳到她的心頭,這些惡增強著她的力量,卻也讓她發狂,在她眼中,這些人全都是惡人,惡得天理不容,她只是在替天行道,在鏟除這世間的惡之花。”
劉桑往遠處瞭望:“她是在往花海的方向飛!”
雙兒道:“看來她是要去找崇吾…”
劉桑一驚:“萬一鬼影前輩被她…”
“這個卻是只管放心,”雙兒道,“魔會害天下所有人,但卻不會害它們的親人。魔能夠聽見萬類的惡念,但也并非所有人心中的惡都能聽見。凡有大宗師之境界者,其意志都要遠高于常人,可以做到自身意念一絲一毫皆不外泄,就算是魔也窺視不到。此外,魔聽不到他們親人心中的惡,只因為,就算是魔,也與這世上的其它生靈一般,想要一代代的傳承下去。但是每一個人心中都有惡,一個善良的孩子,在被責罵的時候,有時也會忍不住想著父親不如死了算了,一個仁慈的母親,偶爾也會想著早知道不如不要生下這個孩子,這些惡念對于他們來說,往往都是一閃即逝,但魔能夠聽到它們,然后便會深深記恨,這些惡念會在他們的心中開花結果,讓他們憤怒,最終連自己的父母子女都無法容忍。如果魔能夠聽到親人心中的惡,那這世上早就沒有魔了…他們會把他們自己的孩子都給殺了。”
劉桑道:“要怎樣才能救圓圓?”
雙兒道:“救不了的。”
劉桑一驚:“難道不能將她抓住后,強行驅除她身上的魔血?”
雙兒道:“在她還沒有變成魔之前,還有可能做到,但在她變成魔龍之后,做什么都已經遲了。當年我之所以入空桑王宮當花妃,其中一個目的也是為了觀察崇吾,一旦發現他在驅除魔血后,仍有入魔之兆,馬上將他誅殺。只因為在變成魔后,就絕無可能再變回常人,那無數的惡念,已經污染了她的內心,并成為她的食糧。如果非要形容的話…”
劉桑道:“怎么樣?”
雙兒看向一旁,冷哼一聲:“一個處女被奸淫之后,還能夠變回處女么?”
呃…好像是不能…
我說你這咬牙切齒般的怨念是怎么回事?
都是甜甜和翠兒惹的禍啊…
他道:“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讓她死的。”
雙兒道:“如果非要保住她的性命,唯一的辦法就是抓住她后,強行封印她的力量,將她關押,但她已經成為了魔,她仍然能夠聽到他人心中的惡念,但卻沒有力量釋放她的怒火與憤恨,時間一長,她將會精神崩潰,變成瘋子…你覺得讓她這樣子活著,對她真的更好么?”
劉桑毅然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她的。”
雙兒道:“哼!”衣袖一拂,帶著劉桑飛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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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洛陽危機(一)這種城門衛葉斌見多了,也沒時間和他們生氣,當即將身份令牌拋了過去,只見為首之人單手一撈,仔細看過后,臉色頓時大變,他可是聽說過,這葉斌連何進都不放在眼中,連四世三公的袁家都不給面子,他一個小小的豈能放在人家眼中,估計將他殺了都是白殺。“葉…葉大人,原來是您啊。”此人臉色轉換極快,方才還兇神惡煞,如今卻點頭哈腰,一張臉堆滿了笑容,讓一旁排著隊的玩家頻頻觀望。“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葉大人贖罪啊…”葉斌當然不至于和他計較,接過身份令牌,說道:“可以放行了吧?”那人連忙閃開,招呼著不明所以的手下們讓開一條大路,由葉斌通過。就在葉斌剛剛進城,洛陽城內各家的斥候也紛紛行動了起來。“報,葉斌葉大人已經進城…”張讓大大咧咧的吃著葡萄,把玩著侍女的身體,砸吧砸吧嘴巴,自言自語的尖聲說道:“這葉斌是個有本事的人…雜家到沒看錯他,只是如今圣上的態度曖昧不明,唔…雜家應該怎么辦呢?”何進也聽到了葉斌進城的消息,他如同一頭暴怒的雄獅,將手中酒杯一摔,冷聲喝道:“小畜生,仗著圣寵竟然連某都不放在眼中,如今某的妹子(何皇后)已經打聽清楚,圣上對那小畜生已有厭煩之意,嘿嘿,這次何某倒要看看,你還能否保住自己的小命。”卻說王允此時在府中背負著雙手看著‘詩經’,似乎在研究著什么,聽到葉斌歸京的消息后,雙眼精芒一閃,臉上竟然有掩飾不住的憤怒神色。原來,就在幾日前,有一人神秘人送來一封書信,里面詳細記載著葉斌是如何潛入他的宅院,又如何將貂蟬偷出,將他王允玩弄于鼓掌之間的事情。若是僅僅如此也就罷了,王允不知道葉斌已經‘失去了圣眷’,為了一個女人和他翻臉實在有些不值得。但就在他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后,他上次派出追殺蔡邕的死士,也終于有了消息,那個不爭氣的侄子竟然自己逃了回來,據他所述,壞他好事的人正是葉斌,這下子王允再也忍受不了,他對自己發誓,就算拼了老命,也要讓那小賊死無葬身之地。原來,王允和蔡邕自幼便關系不好,每次在學堂之上,蔡邕都壓他一籌,他自然懷恨在心,隨著年齡的增長,兩人在政見上更是分歧極大,越演越烈,直到一次,他喜歡的女子竟然與蔡邕結為夫婦,這讓王允怒發沖冠,但礙于蔡邕在朝野中的聲望,他就算憤怒,也不敢有所表現。后來,王允娶了現在家中的這個悍妻,一直引以為痛,對蔡邕越加憤恨,兩人在朝堂之上,也經常發生口角,當蔡邕被貶職之后,王允終于下定決心,用自己暗中培養的死士,追殺蔡邕,可沒想到,竟然被葉斌這個小賊破壞了,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王允對葉斌的恨,甚至超過了蔡邕,他必須要置葉斌于死地。葉斌當然不知道,此時的洛陽仿佛是一個張開巨口的兇獸,就等待著他的自投羅網,此時的他剛剛取出三十萬金票,交給百來個侍衛,讓他們帶著這些金票,先去那些戰死士兵的家中,給予撫恤金,再一方面,他還要統計一下,是否有家屬年邁無人照顧,若是同意,便隨他一同前往神農谷。他曾經說過,要視這些人的家人為自己的家人,自然不會食言,由于人手不足,連周倉也被他派遣了出去,正在他準備去白馬寺用戰功積分兌換獎勵的時候,突然碰到了滿面紅光的曹操。“可是葉大人當面?”只見曹操騎著棗紅馬,一身公子哥的打扮,看上去倒是有幾分英俊,手里提著兩壇竹葉青,施施然的策馬而來。“原來是曹都尉!”突然見到曹操,葉斌也有些驚喜,對于曹操此人,葉斌還是非常有好感的,只是他與曹操的關系是否敵對,這個暫時還不好說。“哈哈,難得遇到葉大人,不若隨某去醉仙樓一敘?”葉斌略作猶豫便答應了下來,白馬寺的戰功獎勵就在那里,也不急于一時,而與曹操拉近關系的機會卻不多,而且,他也準備去一趟醉仙樓,看看能否見到張讓,對于明日早朝,他心中也沒底。“葉大人果然爽快,待稍晚一些,曹某替你引薦那許邵,他雖然恃才傲物,但看人卻極準,讓他也為老弟把一把關。”也不知道曹操今天有什么喜事,兩句話不到,竟然與葉斌稱兄道弟了。“如此便麻煩曹兄了。”葉斌心中一喜,他對許邵這個人還是很有期待的,此人在歷史上對無數人做過評價,幾乎沒有任何錯誤,若是能見到這種奇人,也許另有收獲也說不定。說著說著,兩人便來到了醉仙樓中,在老鴇子的接引之下,進入二樓的一個單間之中,只見曹操略有期待的對老鴇子說道:“昨日曹某與鶯兒姑娘約好,不知姑娘現在何處?”老鴇子打了個哈哈說道:“曹大人,鶯兒姑娘他身體不適,不若讓別人來服侍你一番如何?”曹操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他對于面子最為看重,而且也非常喜歡來鶯兒的才氣,否則,今日也不會暫時扔下公務,跑來與來鶯兒相聚,卻沒想到這老鴇子竟然敷衍與他,他怎能不怒?“莫非是覺得曹某身份不夠,不配件鶯兒姑娘不成?”老鴇子一驚,他忽然想起,這個曹操也不是好惹的主,而曹操身邊的葉斌更是她主子的紅人,她還真不敢得罪,猶豫了良久,才諾諾的說道:“方才…袁公子說什么也要讓鶯兒姑娘去為他彈琴助興,鶯兒也沒有辦法,袁家根本不是我們這種小人物能夠得罪的…這樣吧,今日二位的一切花費都記載老身的頭上如何?”葉斌暗自冷笑,這個老鴇子乃是張讓的心腹,當然不會畏懼任何人,只不過是覺得沒必要為他們二人得罪袁家罷了。葉斌能夠看得出來,曹操更是不可能看不懂這里面的玄奧,只見他臉色鐵青,冷哼一聲說道:“可是那袁公路?”曹操自幼與袁紹交好,可與袁術卻一直不對付,只是此人背景太過驚人,若無必要,他也不想得罪,可今日卻有些不同,他現如今還是個年輕人,對面子自然十分看重,當初為了立威,他甚至敢得罪權傾朝野的蹇碩,如今為了美人,也未必會畏懼那袁公路。最重要的是,他父親曹嵩本來就是大司農,而且剛剛賄賂了十常侍,花了一個億的金幣捐了個太尉的官職,這個官職非同小可,乃是三公之一,只在大將軍何進之下,當真是位高權重,雖然不及袁家顯赫,但由于曹嵩乃是上朝大太監的義子,以他的人脈,一般人還真的不敢得罪,就算是袁家,也要給他們幾分面子的。曹操的真正身份,很少有人得知,老鴇子自然也不會知道,否則,她絕不敢這么對待曹操。“正是袁公子!”曹操冷笑一聲,“那你可與他說過,來鶯兒昨日已經答應了曹某?”老鴇子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卻是說過,可…”“前頭帶路,讓曹某看看,他袁公路是否真的目空一切,連曹某都不放在眼中。”曹操說完,又看向葉斌,朗聲說道:“今日掃興,不若你我來日再聚怎樣?”葉斌搖頭笑了笑說道:“葉某還未盡興,不若一同前往,會會他袁公路如何?”曹操深深的看了一眼葉斌,這才朗聲笑道:“如此,你我便一同前往,哈哈哈!”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這是最容易拉近男人之間友誼的辦法,葉斌與曹操雖然沒見過幾面,但彼此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曹操此人,從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這次去找袁公路,看上去是爭風吃醋,實際上確實鞏固自己的權威,他曹操今日若退了,那日后傳揚出去,他的手下還如何能夠瞧得起他?連女人都搶不過,還有什么前途?而葉斌的想法也很簡單,他與袁術本就有仇,能夠用這種人來贏得曹操的好感,怎么著也是一筆劃算的買賣啊。兩人一前一后,隨著老鴇子來到了一間雅間之外,悠揚哀婉的琴聲淡淡的想起,里面傳來袁術哈哈的笑聲…“嘖嘖,不愧是醉仙樓的頭牌,哈哈,袁某今天興致很好,今晚便不準備走了,來大家可愿陪袁某共度良宵啊?哈哈哈。”葉斌與曹操站在門外,看不見來鶯兒的臉色,只是聽到琴音戛然而止,來鶯兒哀聲說道:“奴家說過,自己賣藝不賣身,還望袁公子體諒…”“啪!”隨著被子碎裂的聲音,傳出來一陣陣女子的尖叫…“賤人,給臉不要臉,以袁某的身份愿意寵幸你,也是你三生有幸,你竟然一再推辭,若不是給那死太監的面子,你當真以為袁某不敢對你如何?”曹操再也忍耐不住,臉色鐵青的將們踹開,冷聲說道:“好一個威風八面的袁公路,好一個欺男霸女的頑劣徒!”(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