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囧無以言表,有一種囧難以描述。
眼下,錢靈犀就是這種心情。
晚上,特意接回來吃團圓飯的錢彩鳳在聽說完妹子的囧事后,笑得足足有一刻鐘的時間停不下來。總裁深度愛inxiu
這會子進屋,瞧錢靈犀還紅著臉蛋縮角落里,錢彩鳳忍不住又開始笑,“你讓我說你什么好?”
錢靈犀耳根更紅,盡量淡定的吐出四個字,“那便不說也罷。”
可錢彩鳳怎么會放過這么大好奚落妹妹的機會?上前用力拍拍她的肩,她認真表示了自己的敬仰之情,“我也真是服了你了,瞧把這日子過得多有稀奇啊?為了條狗,能把男人趕出屋子。又在回門的頭一日,差點弄出人命。你倒是說說,這是什么緣故?”
錢靈犀羞憤交加,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當然,還得捎上那個姓鄧的。
誰能料到會出這種囧事?
兩人一番之后,錢靈犀見紅了。鄧恒那個傻冒還以為是弄得她小產了,火速叫人請來了大夫。結果卻是——小月子來了。
可一番折騰,鬧得全家上下人駒知,等到大夫走時,除了極個別未開化如小泰來,所有人都回屋了。
沒辦法啊,這種事又不好當面笑話,只能關了門躲屋里笑去。
鄧恒那個沒義氣的,眼見臉丟大發了,假說要去送大夫,送到現在也不見人影。留下錢靈犀想走也不能走,想躲也沒處躲,現在除了孤零零忍受二姐的嘲笑,還能怎么樣?
“你真是個豬腦子啊!”錢彩鳳笑過了,還戳她腦門罵起來,“你也不算算,圓房就是特意等你完了小日子才定的。這眼下都回來住對月了,自然也就差不多該來了。還傻不愣登的跟人胡鬧,你怎么就不能長點記性?”
那能怪她嗎?錢靈犀堅定的認為責任不在于自己,而是敵軍太狡猾。居然使出美人計,估計還下了點蒙汗藥,她就是意志再堅定,也防不勝防啊!
可眼下她能跟人講道理嗎?不能。
所以,錢靈犀做出一個報復性的決定,“我這回,至少要在家里住七天才走!”
錢彩鳳絲毫不為妹子的決心感動,反而嗤之以鼻,“你倒是真會想,七天正好你身上徹底干凈,省得回去看得到吃不到的鬧心,對吧?不少字”
她二姐的思想也太不純潔了!錢靈犀紅果果的覺得,錢彩鳳同志在百草庵的修行就是一場徹底的失敗,還是不要放任她在那清靜之地讓菩薩鬧心了吧。
錢彩鳳就見妹子忽地轉過臉來,嘿嘿望自己笑得一臉算計。
“二姐不是想讓你那小叔子開竅嗎?我倒有個比讓蝶舞去你們佛堂更好的主意。反正這幾日我不在家,為免那些姨娘沒有主母可以侍奉感到空虛寂寞,不如請凈嫻師太上我家去指導她們念念佛經,抄幾本經書吧。等到二哥上京趕考時給老太太捎去,也讓她老人家知道,這幫子姨娘雖在我的手底下,可是多么的惦記她。”
得意的瞟一眼錢彩鳳越拉越長的臉,錢靈犀故作體貼,“你這妹子雖然沒腦子,可對你卻是一片真心,我家那么多花花草草,你那小叔子若不喜歡蝶舞,你不也多些選擇?怎樣,敢不敢去?”
“去就去!不過說好了,我替你看家看男人,一天至少得收十兩銀子。還不包括一日三餐,和你要給庵堂的禮。”總裁深度愛inxiu
“打個折,五兩。”
“沒得少,至少八兩!”
“成交,辦完結賬。”
“不行,先給錢后辦事。”
“那我沒錢。”
“沒錢?看你頭上這支簪還不錯,我吃個虧,就這么算了。”
“你強盜啊!這支簪可是宮里賞的,光是那顆貓眼石就不止這個價了,還我!”
“誰叫你沒錢來著?錢貨兩訖,少來啰嗦。出去吃飯!”
姐妹倆吵吵鬧鬧去了客廳,錢靈犀也果斷的在臉皮外又貼了層牛皮,假裝什么也沒發生的去見人了。
可一進門,瞧見燈下那張俊美優雅的臉,錢靈犀好不容易貼上的牛皮頓時搖搖欲墜了,“你,你怎么又來了?”
鄧恒白皙的臉上沒有半點動靜,從容不迫的答,“我不過是送大夫回去,自然還是要回來的。當然,當中有事耽擱了下,不過我也上餐館給家里加了幾個菜。”他格外看錢彩鳳一眼,親熱的道,“二姐,還特意給你在云來寺叫了一桌素齋。”
錢彩鳳不禁懷疑的瞅一眼妹子,這兩公婆是不是串通好了,故意要陷害自己?否則,他無事獻什么殷勤?
不過這回卻是錢彩鳳多心了,鄧恒要不盡力多扯些由頭,怎么能解釋他這么老半天都不敢出現?
他敢發誓,要是他今天敢不回來,等到錢靈犀回家,又有得皮扯。所以思來想去,糾結了許久,鄧大公子終于還是如壯士斷臂般下決心來做客了。要擺出這樣一副從容不迫的面孔,你當他容易么?
不管錢家人怎么想,總之這頓合家團圓的飯吃得都很高興。
等到酒足飯飽,全家人一起喝茶一邊擺起龍門陣時,也沒人再提那對小夫妻的囧事。談論的重點,卻是在錢揚威打算干的新買賣上。
“眼下九原來的人越來越多,要蓋房子的人也更多,要是象從前在鄉下,都是鄰居們搭把手就完了。可如今新戶們住得分散,彼此又不熟識,所以都是自己到集市里雇人來做,十分麻煩。所以我就動了這個心思,想尋幾個手藝好的,從泥瓦匠、木匠、漆匠到挑夫,一把連把活全都包了。今兒我早上就是尋人談這事的,你們說行不行?”
錢靈犀刮目相看了,大哥行啊!這么好的點子,他是怎么想出來的?
“我覺得不錯!”性急的錢彩鳳先開口了,很是贊賞,“這門生意還當真沒人做,大哥可以試試。”
“但蓋房子可不比別的,磕磕碰碰是難免的。”錢文佐年紀大,遇到想得多一些,“若是人家自己請了人,萬一有個損傷,那還好說。可若是你做了東家,那要是出點子事,可就是全是你的責任了。”
錢揚威道,“這一層我倒也想到了,誰要入伙就得摁個手印,生死由命,不能怪人的。”
“這樣不好。”最講義氣的錢文佑頓時搖頭反對,“都是一起出來打拼的兄弟,要是誰倒霉難道就丟下不管?也太寒人心了。”總裁深度愛inxiu
這一下全家人都沒了主意,畢竟這樣的事可不比染布做果醬,確實危險。
而且錢文仲還想到一個,“若是到時有大商人見有利可圖,也要插手,揚威你們光靠幾個手藝人,如何斗得起?”
他這話說得含蓄,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說的其實就是洛笙年和錢慧君。不免更加躊躇起來,要是單純的商業競爭還好,但若是涉及到官府,事情就更加棘手了。
所有人都不吭聲的時候,錢靈犀暗自踢了某男一腳。
鄧恒瞟她一眼,最后開了口,“大哥,你方才這個構想確實不錯,不過我想問下,既然要蓋房子,你有沒有想過磚石木料從哪里來?尋常百姓建房,都是自己曬些土坯,去山上砍幾棵樹,挖些石頭便罷。可我近日籌建府邸時,卻發現九原此處并沒有什么好木料和好石頭。”
他指著墻道,“象這些磚,還算是講究些的,都是從外地燒好運來的。而本地尋常百姓若要建房,都是自己燒的土磚,用力敲下就會碎,所以一般都會在外面用泥巴混上莊稼桿厚厚的涂上一層。可這樣的房子住不上二三十年,必定得翻修重做才行。”
錢揚威忙道,“這些我也知道,可是妹夫,你是走好房子的人,自然想用好東西,但尋常百姓哪里用得起?就是我運來了好磚料,他們也未必愿意買。”
鄧恒一笑,“大哥別急,聽我把話說完。我想告訴你的是,九原這地方沒有多少木柴,自然也不夠炭火,隨著大量的新戶們來開荒種田,你能去挖土的地方自然少了,能割柴禾燒磚的地方也會少。咱們先不管土的事,只說那磚炭。據我所知,燒一窯一千塊的磚,大概需要一車柴,而想燒上十擔刷墻的白灰,至少得要兩車柴。眼下還好入了冬,蓋房的事情消停下來,市面上沒什么變動,可等到開春,你們信不信?磚柴炭火這些東西肯定會水漲船高。”
別人信不信錢靈犀不知道,但她是絕對相信的。
鄧恒這小子是在錢眼子里泡大的,看這些問題比誰都犀利精準。怪不得他最近趁著天還不冷,那么帶勁的籌備房子的事,原來是想趁著沒漲價,先抄個底回來。
果然是越有錢的人越摳門啊,不過眼下花的錢里錢靈犀也有份,所以她很老實的閉嘴了。
只見錢揚威頗為失落的問,“那這么說,我這生意做不成了?”
“那倒也不是。”鄧恒笑道,“大哥這想法倒是與我不謀而合,只是這事還有諸多需要考量之處,我也未能全部想好。要不這樣吧,大哥你明兒來找我,先到我那工地去瞧瞧,咱們再好生合計合計。”
錢揚威有點猶豫,“那要是你想做,我就不做了吧。”
“那又為何?”鄧恒坦然笑道,“我現在做的事情可全是自己的,跟鄧家沒有半點關系。大哥若是不來,我也在想要怎么向岳父大伯都借點錢呢。若有你一起,我倒省了。”
他這話說得全家人都笑了,錢靈犀道,“大哥你別不好意思,只當是跟我合作了,難道你還要跟我見外嗎?”不跳字。
這么一說,錢揚威心結全消,“那行,妹夫,我明兒找你去。”
鄧恒一笑,起身告辭。
走前林氏還問,“明兒想吃什么,我替你預備著。”
嘖嘖,錢靈犀頓時翻老大個白眼,對親閨女都沒這樣,對個外人這么好干嘛?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么?。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