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五章 鬼才之所以被稱為鬼才
“林總，洪都的陸總設計師在會客室里等您。”
剛回到公司，秘書一處告訴林鴻飛的事情就讓林鴻飛大吃一驚，“啊？為什么不立刻告訴我？”
“陸總設計師說他想要在公司里走走看看，說是要給您一個驚喜…”小姑娘臉上有些焦急和惶恐，林鴻飛的臉色很不好看，將小姑娘給嚇壞了。
“怎么做事的？”關鍵時刻，還是王國梁出現了，他狠狠的瞪了小姑娘一眼，同時給她使了個眼色，“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偷偷給公司打個電話不就行了？”
“是…”小姑娘松了一口氣，她想說那可是陸總設計師啊，共和國屈指可數的軍用戰機的總設計師之一，共和國最有才華的飛機總設計師，沒有之一，老人家雖然年紀大了，可他的話誰敢不聽？
林鴻飛卻管不了這么多了，當務之急是立刻見到陸老先生，他很好奇，幾乎處于退休狀態、主要已經從事理論研究工作的陸老先生，此行的而來，總不會是真的為了“看看”吧？
“陸老，”推開門，看到那個正站在小會客室里，悠然自得的端著一杯水正在欣賞著墻上的字畫的陸老，林鴻飛忙快走幾步迎上去，連連道歉，“不知道陸老您大駕光臨，小子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林董事長客氣了，”陸老爺子轉過身來，滿頭白發的他。看上去卻是精神矍鑠，一雙眼睛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今年只有75歲的他堪稱處于一名設計師處于航空理論研究最后、同時也是最輝煌的時刻，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林鴻飛兩眼，將被子放在旁邊，“老朽這個惡客不請自來，還請林總見諒啊。”
“您要是惡客，那小子倒是巴不得您這樣的惡客天天都來才好。”林鴻飛哈哈笑道，一邊攙扶著陸老爺子坐下。
倒是陸老爺子，聽到林鴻飛這句話。略有些驚詫的動了下眉毛：這小子…不愧是能夠做到中航工業第二集團董事長的位子上啊，這腦子確實是夠好用的。
“林董事長一定很好奇老頭子我這個惡客為什么會不請自來吧？”陸老爺子75歲，已經到了“七十而不逾矩”的年齡，說話也直接，還沒有坐定就開口向林鴻飛問道。
“好奇是肯定有的，”林鴻飛并不否認這一點，點點頭道。“不過老爺子您為了共和國的天空忙碌了一輩子，就算現在這個年齡也致力于將自己的知識傳承下去，小子駑鈍，大膽的猜想您此行前來大概和咱們國家正要發展的航空事業有些關系…是陸軍方面請我們幫助設計一款長航程巡邏機的問題？”
“呵呵…對這個事，你怎么看？”陸老爺子并沒有否認這一點，摸著掛的干干凈凈的下巴笑呵呵的道。在他看來，這一切簡直是理所當然的，林鴻飛若是連這點心思都沒有，他就要懷疑林鴻飛這小子是怎么坐到中航工業第二集團董事長的位子上來的了。
“不瞞您老人家，我們現在遇到了一些困難…”林鴻飛直言不諱的道。將自己遇到的難題和陸老爺子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陸老爺子作為洪都航空的負責人和總設計師，為捍衛共和國的天空立下了汗馬功勞。不但是洪都航空的總設計師，更在今年正式被評為工程院院士，勞苦功高，堪稱對共和國最忠心耿耿的人，加之此行老爺子來的目的必然是為了幫助自己，林鴻飛沒有絲毫的隱瞞，自然是將所有情況悉數向老爺子介紹了一遍。
“我明白了…”聽林鴻飛說完，陸老爺子點點頭，斟酌了一下，對林鴻飛道，“林董事長，對這件事，我有些想法，就是…”
“小子我洗耳恭聽！”林鴻飛頓時大喜，不等陸老爺子說完就連忙道！
能夠得到陸老爺子的指點，對于林鴻飛來說簡直是自己最幸運的事，他哪里會有什么意見？在這種事情上有意見的人絕對是腦子有問題的。
看到林鴻飛的表現，陸老爺子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氣，這位82年才入黨的老人家雖然在航空設計方面才華橫溢，但為人卻極為謹慎，也是那個特殊年代靠著自己的智慧極少受到波及的人之一，在他的帶領下，洪都航空將特殊年代的影響降低到了最低，不但沒有影響到強5強擊機的發展和改進工作，甚至還有余力再為國家在其他地方做些貢獻，堪稱智慧絕頂，只是唯有一點不好，老爺子太過聰明了，也造成了過于小心謹慎的風格，不好與人爭，這次能夠主動來找林鴻飛，不曉得老爺子心里反復權衡了多少次。
“呵呵…林董事長既然不嫌老頭子我嘮叨，那我就說幾句，”聽到林鴻飛如此說，陸老爺子笑呵呵的摸著下巴，“老頭子我覺得，蓉城軍區的要求其實很容易實現，你們公司不是有個7缸的星形發動機么，據說有600多馬力？”
“是有這么一個發動機。”林鴻飛點點頭。
“造價應該不會超過30W人民幣吧？我覺得，給邊疆巡邏部隊用的巡邏機，用這個發動機就挺好，機頭的改動比現在更小，功率比PT6A更大，價格還便宜的多，用這個發動機，最大程度的沿用了初教—6現有的機構，燃油系統也不用做大的調整，再加掛兩個副油箱，基本上完全可以解決蓉城軍區要求的續航和航程的問題，總改裝成本還不到100萬RMB…”
這就是“鬼才”的真正實力嗎？思路果然是天馬行空！
林鴻飛愣住了：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陸老爺子的這個設想比自己之前苦思冥想的所謂購買二手渦槳發動機、對初教6的機頭重新設計的思路簡單的多了，直接換裝自己公司能夠生產的最合適的7缸活塞式星形氣冷式發動機，最大程度上貼合原設計，需要改動的地方，甚至都不需要對燃油供應系統和外形做出什么調整，但同時，通過加掛副油箱的方式又大大提高了航程…果然，鬼才就是鬼才，不服不行，在自己看來挺復雜的一件事，到了陸老爺子的手里就變的如此簡單。
站起身來，林鴻飛極其嚴肅的向陸老爺子拱手致謝，“老爺子您說的是，這個是我將簡單的事情辦的復雜了，幸虧您老爺子提醒的早，否則咱們就白白多花錢了…”
說到這，林鴻飛望著老爺子，那意思很明顯，您老人家今天應該掏點兒干貨出來了吧？
事實也是如此，見林鴻飛果然像小劉給自己匯報的那樣平易近人，并沒有亂指揮、不懂裝懂，老爺子的一顆心這才算是放了下來，忙讓林鴻飛坐下，眼神有些復雜…
“你們打算仿制美國A—1攻擊機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我個人認為，這款飛機用在便將巡邏上嚴重浪費了，他其實有個更大的用處。”
“請您老人家指教。”林鴻飛坐不住了，立刻站起來，再次向陸老爺子拱手。
“掩護陸軍的裝甲集群和武裝直升機，為陸軍提供對敵火力支援和有限防空的同時，為陸軍航空兵部隊的武裝直升機提供護航以及配合陸軍，以樹梢高度以超過武裝直升機的速度對敵方陣地發起突然而猛烈地襲擊！”
“啊？！”林鴻飛猛地瞪大了眼睛，“您的意思是…為陸軍航空兵部隊配備類似A—1攻擊機這樣的固定翼飛機？可是，空軍那邊怎么辦？”
為陸軍航空兵部隊配備固定翼攻擊機？這個想法林鴻飛從來都沒有過，當初陸軍成立陸航部隊的時候，就已經和空軍方面達成了“默契”：陸航可以有飛機，但只有武裝直升機；不能動搖空軍的地位，而路航部隊的空中掩護和折斷任務，則交給空軍部隊。
自己這么做，那是赤&裸&裸的要陸軍和空軍開片啊，他甚至已經看到了陸軍和空軍之間因為這個事情板磚飛舞、唾沫四濺的場面。
“我的觀點就是陸軍也需要擁有一定數量的固定翼飛機，必須要注意到的一點是，在空軍唯一能夠為陸軍提供對地支援的強5攻擊機和武裝直升機之間，有個巨大的速度區間空白，強5的最小穩定飛行速度是340公里沒小時，這個速度超出了絕大多數武裝直升機的最大飛行速度…事實上，當武裝直升機單獨遂行作戰任務的時候，速度基本不會超過380公里每小時，當伴隨陸軍裝甲集群進行作戰的時候，速度甚至只有100多公里…這期間的空窗期怎么辦？”
“怎么辦？”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林鴻飛已經挺直了身子。
“很簡單，在空軍和二炮部隊為陸軍的進攻提前‘洗地’之后，為了加強對地攻擊能力、提防敵方殘余火力對孱弱的武裝直升機的攻擊，陸軍需要一款能夠伴隨武裝直升機飛行的、提供護航和強大對地攻擊能力的對地攻擊的固定翼飛機，這個飛機的速度不能太快，最低速度甚至要降低到140公里左右，需要足夠強大的火力和足夠皮糙肉厚，最重要的一點，要足夠便宜…武裝直升機實在是太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