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碎了
“歡迎光臨。”
剛剛進門，清脆悅耳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正趴在桌子上寫作業，見到方慎進來，立刻抬起了頭。
“爺爺，有客人。”小女孩朝著里間喊了起來。
過了會，一個頭發花白，架著副老花眼鏡的老頭從里面走了出來。
“小伙子，想買什么？”
“我先看一下。”方慎說道，目光在兩旁的貨架上瀏覽起來，這奇石雅軒的東西不負一個雅名，里面有不少精巧的山石花草，布置也是相當的雅致，清幽幽的，將外界的喧鬧隔離開來，讓人不由自主的平靜下來。
目光轉到盆景假山那一欄，奇石雅軒的盆景假山有好幾個種類，布置外形都是花了不少心思的，方慎仔細的看過去。
見方慎四處看著，老頭也不心急，慢悠悠的給一些物品清掃灰塵，至于那小女孩，早就無聊的咬著筆頭，繼續認真的寫起作業來。
店門再一次打開，一個儒雅的中年男子掀簾走了進來。
他似乎是奇石雅軒的常客了，進來后，和老頭打了個招呼，兩人聊了幾句家常，也就走到一旁看起東西來。
方慎沒有聽別人閑話的興趣，這時候，他已經確定，于海那的盆景假山就是從這里買去的，原因很簡單，這貨架上有一盆和藏著返青木的盆景假山一模一樣的假山，如出一轍，一看就知道出自同一人之手。
信步走了過去，等走到那座盆景假山面前時，一種莫名其妙的悸動涌上心頭，讓方慎一怔。
這種感覺，就像是找到了天材地寶一般，比如在地下賭場那次，也是有同樣的感覺，這是成為地修后的本能，只是和那一次比起來，這次的感覺要微弱許多。
“怎么可能？”方慎眼中露出不信之色，他先前用天眼掃視東觀園，雖然視角特殊，但也確信不會漏了這家店面，那這次感覺又是怎么回事？
眼睛微微瞇起，與此同時，方慎開啟了天眼，進入那種特殊狀態后，再次朝著盆景假山所在的位置看去，然而，讓他不解的是，依舊沒有任何異常的光芒出現。
“奇怪。”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讓方慎眉頭皺了起來。
“小伙子，有什么問題嗎？”老頭注意到方慎在盆景假山前面站了一會，忍不住問道。
“哦，沒什么。”方慎回過神來，指著盆景假山說道：“我看中這盆假山了，老板你開個價吧。”
不管如何，先買下來好了，反正也不缺這點錢。
“300吧。”老頭想了想，道。
方慎點點頭，這價格倒是和于海說的一樣：“就要它了。”
走到柜臺上，付了錢，方慎隨意問道：“老板，這盆景假山我看著蠻喜歡的，你這里還有沒有，我想拿去送人。”
對方慎的說法，老頭倒是沒有懷疑，這盆景假山的形狀的確蠻特殊的，說不上多美觀精致，反而給人一種殺氣騰騰的奇怪感覺，讓人印象深刻，因此好奇發問的人不少，然而真正掏錢買的，也就只有于海一個。
“更多的這類盆景假山啊，應該沒有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年前一個西南那邊口音的人賣到我這里的，他是個手藝很好的師傅，賣的東西都是自己制作的，可惜生意失敗，打算回鄉，就把所有攜帶不便的東西都便宜處理了，我看他蠻落魄的有點可憐，就花錢買了這兩盆。”老頭想了想，說道。
“可惜了。”方慎有些惋惜，對方是西南那邊的人，而且天知道這兩盆假山是在西南還是臨海省制作的，沒法大致判斷出返青木的位置，人已經回鄉，也就無從追起了，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兩盆假山的確是出自那人之手，沒有另外的制作者。
這條線索，算是斷了。
“對了，我記得那人有個老鄉在附近開了一家川菜店，不過前段時間家里有喪事，就趕回去奔喪了，他們那邊的習俗，估計要兩三個月才會回來，你如果真想要的話，等他回來，我幫你問問。”見方慎的神情不似作偽，老頭心熱，就出了個主意。
“行，那多謝老板了。”方慎眼前一亮，雖說還要等幾個月，不過和返青木的巨大價值比起來，這點時間還是等得起，畢竟人海茫茫，又不知道確切的地頭，讓自己去找的話，無異于大海撈針。
從柜臺上抽了一張白紙，方慎將自己的聯系方式留在了上面。
“囡囡，去把那盆假山搬過來。”老頭叫了一聲。
那個小女孩脆生生的應了一聲，放下作業，連忙小步跑到了盆景假山旁，踮起腳，有些吃力的將它搬了下來，這盆景假山倒是不重，小女孩還是能搬動的。
“大哥哥，給。”走了一小段路，小女孩臉上已經出現了一些汗水，到了方慎身邊，連忙將盆景假山遞了過來。
方慎伸出手去接，然而在小女孩放手的時候，心神猛地一動，卻是陡然抽回了手。
“啪嗒~”無處受力的盆景假山摔在了地上，立刻摔成了稀巴爛，泥石滾的到處都是。
方慎動作快，拉住小女孩往旁邊一閃，倒是沒有砸到她，然而看到地上摔爛的盆景假山，小女孩小嘴一扁，泫然欲泣。
“這，這，爺爺，我…”小女孩眼圈一紅，她沒想到方慎會突然抽手，還以為是自己放手太快，心中十分自責。
老頭也是嚇了一跳，看到孫女和方慎都沒受傷才松了口氣，而后卻是苦笑了起來。
他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也就沒有太注意，這盆景假山摔碎了，到底是誰的責任，還真不好說。
“小伙子，還真是對不起，這樣吧，你再換一盆假山如何，不算你的錢。”老頭是厚道人，雖然不知道是誰的責任，還是將事情攬了下來。
方慎擺了擺手，沒有接話，他倒也沒有坑害這祖孫的心思，方才臨時起意，是腦子里靈光一閃，卻也沒有細想，此時才發覺到不妥。
“這事，等會再說吧。”方慎目光在摔壞的盆景假山上掃了一遍，而后眼睛微亮，腳尖在泥石中一挑，頓時，一團透明冰涼的物什從里面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