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用呂玲綺以及其三位姨娘作為條件,想要威脅袁尚,從中取利,袁尚苦思無奈之下,用了一招反客為主,硬生生的給曹丕找了一個姘頭,兩個孩子,和一個老鴇子,并用了一點點的陰招,將這幾個人的名分坐實。
曹丕怒火中燒,偏偏又無法出言辯解,冷不丁出了這么一個情況,雙方已經根本不可能打下去了!
看著袁尚在旦夕之間用這種方法將曹丕治的死死的,饒是了解袁尚作風的呂玲綺也不由的吃了一驚,她深深的盯著遠處的袁尚,心中開始泛起了嘀咕。
呂玲綺身邊的囚車中,貂蟬似是被逗樂了。
“玲綺,你找的這個夫君,歪點子倒是不少,連這種手段都能使的出來,難怪連曹操都栽在他的手里了…那叫曹睿的孩子,真是曹丕的兒子?”
呂玲綺聞言,無奈一嘆,低聲道:“我也不曉得,他這個人,每次都能弄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主意,陰人陰的讓人不堪直視,偏偏被他弄的人還是無解,想躲都躲不掉。”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兩軍都派人出來將囚車押解歸陣,準備撤兵了。
袁尚心虛復雜的瞅了呂玲綺的囚車一眼,長嘆口氣,緩緩的打馬而回。
鄧昶笑呵呵的騎馬走到袁尚身邊,道:“主公真乃神人,旦夕之間就化解了曹丕的陰毒招數,還反扣了他一頂屎盆子,當著兩軍將士的面,我看這便宜爹他今后想不當都不行了。”
袁尚搖了搖頭,道:“用這個方法,本來我可以反客為主,一舉占據主動,讓他們屁顛屁顛的用呂布遺孀來換人,可我今天萬萬沒有料到的是,除了呂布的遺孀之外。玲綺居然被曹丕給抓到了,我有他名義上的兒子,可他手里也有我的親夫人,說實在的,仔細比較一下,兩方人質的重要性幾乎不相上下,想要輕易交換,只怕是不那么容易了。若是一個一個的交換,還很容易露餡。”
鄧昶想了想,道:“那怎么辦?那嬌兒和老鴇子是從彭城的煙花之地找來的。兩個孩子都是災民孤兒。城府不深。陣前演演戲還湊合,若是交換過去被嚴加詢問,很容易漏了口風,到時候就糟了。”
袁尚揉了揉額頭。想了一想,道:“而且曹丕雖然有口難辯,但他畢竟是被冤枉的,讓他用手中重要的人質來換假妻兒,他死都不會答應,看來這件事還得從別的人身上入手!”
鄧昶聞言忙道:“從誰身上入手?”
袁尚想了一想,道:“曹植和他們的母親卞夫人!只有他們兩個才能夠左右此事,不論曹丕愿意與否…鄧昶,火速派遣細作前往兗州正面戰場和許昌。將今日的事在那里和周邊大肆宣揚,弄得人盡皆知,越快越好!”
“諾!”
“還有,給我二哥和田豐沮授傳個信,讓他們暫時不要死命的攻打曹植。讓他喘口氣,讓他有精神能夠理會這邊的事宜。”
“諾!”
回了營寨之后,曹丕氣急敗壞,指著曹彰的鼻頭就破口大罵。
“曹子文,你是豬腦子嗎!那女子和小孩擺明了就是袁尚找來陷害于我的!你居然還傻頭傻腦的相信,現在可好了,三軍面前所有人都以為那倆孩子是我的,我想不承認都不行!”
曹彰冷冷的看著暴跳如雷的曹丕,毫不示弱的開口:“不要把罪責歸到我的頭上,你自己做的孽,自然就得自己償還!”
“我做什么孽了?分明就是栽贓陷害!”
“分明?分明到袁尚連你兒子在我曹家家譜上的名字都能揣度的出來?”
曹丕聞言一窒,家譜…家譜…這個所謂的家譜現在成了能夠堵住他辯白的絕世武器,一試一個準,而且絕對無解。
良久的沉默之后…
“袁尚如何會知道我曹家的家譜?”
曹彰聞言冷笑一聲,道:“你問我呢?”
曹丕不理會他,皺眉道:“看來,在咱們許都的曹氏之內,有內奸呢!”
曹彰冷笑一聲,道:“族譜原先是在父親手里,父親去世后,就一直由娘親妥善保管,你說的奸細,難道是娘親不成?”
曹丕搖了搖頭,道:“當然不可能是娘親,不過除去父親和娘親之外,大概對譜上字有所了解的人,還有你我諸位兄弟…”
話還沒有說完,便見曹彰猛然起身,嘶吼著道:“曹子桓,你什么意思?你言下之意,是我曹彰通袁!?”
曹丕斜看了他一眼,低聲道:“兄弟諸人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你緊張什么!”
“你…!”曹彰抬手狠狠的點了點曹丕,道:“你好!自己惹下的債,你自己去償吧!沒人管你!”
說罷,甩手走出了帳篷。
袁軍的細作辦事效率很快,很快的,曹丕招花惹草生野孩子的事情就在兗州大地上的各州各縣傳將開來,且經過無數的衍深,讓老百姓以訛傳訛,其中還有諸多版本,內容上逐漸勁暴,少兒不宜。
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瞞不過曹植,很快就有人將切實的消息傳到了曹植那里。
一聽袁尚居然掌握了曹丕的兒女情人,曹植頓時苦笑不已。
袁尚這個人,曹植在了解不過了,陰險,狡詐,一向能以出奇制勝,這個所謂的情人和孩子,到底是真是假,曹植現在心里著實沒譜。
隨后,曹彰的密函也被信使遞上了曹植的案臺,信中道出了那日兩軍陣前所發生的一切,并著重描述了一下曹睿這個名字的事情。
這下子,曹植有點開始舉棋不定了。
別的姑且不提,袁尚再有通天本領,也不可能會知曉自家族譜的隱秘…
如此說來?那兩個孩子真是二哥的,唉,怎么出了這么一檔子的事。
曹植正苦惱之間,又有一名從許都趕來的家丁,帶著卞夫人的密信前來見他并送上卞夫人的親筆家書。
曹植看了一遍自己母親的信后,臉上的苦笑便顯得更深了。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想不到這事連母親都知道,而且還專門寫信叮囑自己,若袁尚手里的果然是曹家子嗣,則一定要盡全力保全!
看來這事自己不出面去會一會袁尚是不行了。
想到這里,曹植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信,閉目沉思,這幾日袁軍的攻勢已經完全停止,與己方陣營呈現對立之勢,顯然是有意為之。
看來,袁尚是有意不讓袁熙他們進攻,給自己騰出手來,去曹丕軍中會他。
長嘆口氣,看來諸多因素,都迫使自己必須前往那里一趟,會一會袁尚了。
次日,曹植將營內軍務交給了夏侯惇,自己隨即起行,他引領著大將徐晃親自前往曹丕軍營,會見諸人。
見曹植親自前來,曹丕心知他肯定是為了自己所為的孩子之事,心下不由得怒火萬丈!
這可倒好,不僅是曹彰,連曹植也相信了!
曹植來到曹丕答應,進了帥帳,坐在位置上,四下看了眾人一圈,接著輕輕一笑,道:“聽說,咱們這里,最近挺熱鬧的?”
眾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后將眼光落在了曹丕的身上,而曹丕則是滿面通紅,要緊牙關,不知道應該如何作答。
曹植沉默了半晌,突然開口蹦出一句道:“曹家子嗣,絕對不可遺棄。”
曹丕聞言,渾身一個激靈,接著嘶啞著嗓音吼道:“那不是曹家子嗣,我根本不認識那女人,這一切都是袁尚的陰謀!”
曹植面色不變,淡淡道:“如果這一切都是袁尚的陰謀,那我只能說,他的陰謀得逞了,現在整個兗州,包括在許昌的母親,都認為那孩子是你的種,二哥,此事已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不管你原先到底做過什么,那孩子必須要認!”
曹丕聞言一驚,頓時呆楞在了當場。
半晌之后…
“曹子建,你是專門跟我作對來的嗎?特意來為難我,看我的笑話?”看著高高在上的曹植,曹丕心中的扭曲又開始隱隱的有爆發的跡象。
曹植聞言,眉目微微一挑,低下頭來仔細的看了曹丕一會,道:“曹丕,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曹子建這三個字,也是你能叫的?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曹植雖然性格和善,但這么多年來也已是有了上位者的姿態,況且對于曹丕來說,曹植壓根也沒有必要跟他客氣,就憑他當年為了奪位甚至不惜謀害親弟一事,在曹植心中,曹丕就已經不配稱為他的兄弟了。
曹丕張了張嘴,似是不服氣,可是突然之間,他看到了曹植身后的徐晃怒目圓睜,一臉煞氣的瞪視著他,心中微微一寒,閉上了嘴,沒有說話。
曹植掃了曹丕一眼,接著就不再瞅他,然后轉頭對曹彰道:“三哥,派人送一封信送往袁營,卓人執筆,就說我曹植親至,約定明日午時,在兩軍陣前,以四俘換四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