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涓一直沒有出現的原因很簡單,就是他一直在后面幫忙看護兩個子。書友上傳別看夏侯涓在三女之間年齡最小,但在母愛方面,天性卻是最大,以袁府今時今日的地位,兩個孩子一出生,看護的婢女和侍從就一大堆一大堆的,吃喝拉撒睡等一應瑣事,根本就用不著身為袁府夫人的夏侯涓等人親自過問,但親生孩子就是親生孩子,不需要過問,不代表夏侯涓不想過問,身為母親,她也不能夠不過問 從打做完月子之后,夏侯涓每日最頻繁的事情,就是陪在兩個孩子身邊,連自幼就被稱為相夫教子淑女典范的甄宓,也不由得不拍拍胸脯,自愧不如,認為將來生了孩子之后也是不如夏侯涓的。
“夫君!”夏侯涓一見袁尚,隨即蹦蹦跳跳的跑將過來,跳到了袁尚的跟前,雖然是當了娘的人,但脾氣秉性還是一點沒改,走到像個未出閣的小姑娘。
袁尚撇了撇嘴,道:“都是當娘的人了,怎么還是一副不著調的樣子,讓外人看見不得笑話。”
呂玲綺不屑地哼了一聲,道:“這話,你自己好像是沒資格說她。”
袁尚狠狠地白了呂玲綺一眼。
臭娘們,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么長時間沒見,嘴皮子越發的利索了,看來今天晚上得第一個收拾你!
袁尚笑盈盈地走到了那兩個抱著孩子的侍女跟前,瞧著她們手中的兩個孩子,他抬起左右兩手,分別勾了勾兩個孩子的手指頭,一瞬間,一股血脈相親的溫暖清流,仿佛順著父女三人的手指橋梁,流淌入了袁尚的內心之中,父女之愛,骨血之情,讓袁尚在一瞬之間似乎又升華到了另一個層面之上。
一股身為男人,應為孩子一生遮風擋雨的濃濃情懷瞬間充斥了袁尚的整個內心,兩柄名為責任的重重鐵桿,在一瞬間似是壓在了袁尚的肩膀之上。
雖然感覺很沉,但是卻又那樣的幸福。
袁尚收起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臉上露出了弄弄的愛惜之情,他用臉蛋分別輕輕地貼了貼兩個孩子白嫩的面頰,兩個孩子似是有所反應,不但沒有因為認生而懼泣,反而是咧著小嘴,一個勁地咯咯直笑,看樣子好像因為父親的寵溺而開懷不已。
“我的女兒…..兩個女兒…..”袁尚的語氣微微的有些激動:“她們…..叫什么名字?”
甄宓長嘆口氣,不留痕跡地輕輕翻了個白眼,笑道:“傻瓜。你的女兒,你不給起名字,我們哪個敢起?”
夏侯涓也是踮著腳著急地道:“是啊夫君,你還是快給兩個孩子起兩個名字吧,我們這段時間一直不能給孩子起名,開口都不知道該喚什么….”
說罷,夏侯涓單腳在原地畫圈,顯然不能夠喚孩子的名字,實在是她心中的一塊小小心病。
袁尚轉過身來,寵溺的捏了捏夏侯涓的面頰,笑道:“是啊,我都忘記了!我的姑娘!當然得我給她們命名,換了別人,誰配!?….嗯,該起什么名字呢?你們也是當娘的,有什么意見?”
呂玲綺想了想,道:“我的女兒,將來要像他外公一樣,馳騁沙場,做一個天下無敵的第一名將,女名將!”
夏侯涓則是跳著腳道:“我父親在我自幼就撒手人寰,叔父雖然待我極好,勝似親生,但卻只讓我從事女紅之事,從不交我半點文墨,不像是甄姐姐,詩詞書畫,樣樣手到拈來,我想我的女兒,將來能夠完成我沒有完成的事,像是甄姐姐一樣,做一個才女。”
甄宓一聽,臉色頓時一紅,道:“涓妹,你這…”
袁尚聞言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道:“一個要當巾幗女名將,一個要做當世女文豪,那這名好起,就叫袁文,袁武得了。”
呂玲綺和夏侯涓聞言頓時一愣,接著異口同聲的反駁道:“不行,太俗氣了!”
甄宓則是無奈地一笑,搖頭道:“夫君,給孩子起名呢,你就不能正經點么?”
袁尚笑了笑,搖頭:“其實吧,我認為,孩子將來要成為什么樣的人,完全不是我們能夠掌控的,玲綺和涓兒把你們的想法強加給孩子,我認為她們不會快樂,她們將來想做什么,想干什么,想成為什么樣的人,都應該順著孩子自己的意思,而我們做父母的,只是在幕后默默的支持她們,為她們搭建橋梁,為她們提供能夠實現她們想法的保障,讓她們一生快樂,一生做自己想做的事,這就夠了。”
三女聞言,頓時皆是一愣。
袁尚又轉過身去,寵愛的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臉蛋,
笑道:“什么女大將軍,女文豪,都不重要,只要我的女兒高興,就是當兩個女流氓,我也是不會管的,花錢難買我女兒樂意!只要她們高興,快樂,做自己愿意做的事,一切有我袁尚兜著,都好說!”
呂玲綺的表情有些軟了,瞅著袁尚的目光似是飽含著前所未有的溫情,道:“說來說去,孩子應該叫什么呢?”
袁尚先是用左手抱起了他跟呂玲綺的孩子,笑道:“老大,叫袁茹。”
右手則是瞬時抱起了小的孩子,也就是他跟夏侯涓的女兒:“小的這個,叫袁怡。就這么定了!”
夏侯涓抿著嘴想了半天,用手指點著下巴,萌萌地道:“袁茹,袁怡…..為什么叫這兩個名字?”
甄宓微微一笑,道:“茹怡,諧音乃如意,夫君是想讓兩個孩子一生做自己喜歡的事,事事如意,事事快樂,事事稱心。”
袁尚哈哈大笑,道:“知我者,夫人也,一個字,聰明。”
甄宓聞言啞然失笑:“聰明…..也能算是一個字?”
“別挑那么多了,傳令膳房,讓他們今天晚上做些好酒好菜,我與我家這幾個娘們…我與我家這幾個夫人,還有我的寶貝閨女,好好的歡聚一下,也讓袁某享受一下合家歡的滋味!”
眾人聞言,頓時都點頭叫好,歡樂的氣氛一瞬間充斥滿了袁府,上上下下一片歡騰。
夏侯涓蹦蹦跳跳,似是滿面歡愉,但蹦著蹦著,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笑臉一瞬間的收起了,眼圈在不知不覺間微微泛了紅,她怕別人瞧見,隨即輕輕的一轉身,乘著幾人不注意,悄悄的向著后園小跑而去。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逃出袁尚的眼中,他眉頭微微一皺,似是想到了什么,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悄悄的奔跑至了后園,夏侯涓悄悄的擦了擦眼淚,努力的穩了穩心神,似是想做出一副很高興的表情,怎奈她面頰上的淚水就好似婆娑似的,越拉越長,越長越轉,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
身后,一只大手輕輕地抱住了她的肩膀,一塊微暖的胸膛輕輕的支撐起了她的后肩,一塊錦緞的手帕輕輕的抹上了她的面頰,替她溫柔的擦拭著眼淚。
“很難過吧。”袁尚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地響起。
夏侯涓滿是淚水的臉輕輕地抬了起來,一雙美眸定定的鎖住了她心愛男人的面頰。
“你…你都知道?”
袁尚長嘆口氣,點了點頭:“當然知道,曹cāo死了,曹氏和夏侯氏的許多族人也都死了,不管親與不親,他們畢竟都屬你的族人,都是你的親屬,世事無奈…..其實我也不想的。對不起…”
夏侯涓淡淡一笑,搖頭道:“不怪你,對于這些事,我其實也早有了心理準備,雖然很希望你們兩方能夠共存,但畢竟只是奢望….我與曹伯父雖然見面不多,但他確實對我很好….”
袁尚點了點頭,道:“曹cāo,是個讓人敬重,也值得敬重的對手。”
夏侯涓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我沒事,真的,我只是剛才看到咱們一家團聚,喜極而發,有些控制不住,你讓我一個人待會,我一會就好了…別讓我掃了你們的興致….”
袁尚無奈一笑:“傻瓜,我怎么可能讓你自己獨自扛著…..合家歡的喜宴是今晚,距離開始還有幾個時辰,乘著這個世間,我想領你去見一個人。”
“見人?”夏侯涓好奇地瞅著袁尚。
“說誰賤人呢,不許罵人。”
“我是說,這個時候,你還讓我跟你去見誰啊?”夏侯涓嘟起了嘴。
“一個除了我,除了小袁怡,跟你最親的人。”袁尚笑著言道。
夏侯涓想了一想,突然便見她的臉色一變,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瞅著袁尚。
袁尚笑著點了點頭,道:“不要懷疑你自己的想法,也不要否認你自己的想法,沒有錯,就是他,曹cāo雖然死了,但他卻沒死,不但沒死,還被我完完全全的給帶回來了,你想見他嗎?”
夏侯涓聞言使勁地抽了抽鼻子,聲音里又再度有了哭腔:“叔父…..他還好么?你沒對他用刑吧?”
袁尚無奈一笑,道:“傻瓜媳婦,他是待你如親女一般的叔父,勝似親生父親一樣的存在,我抓了他,又怎么可能會對他用刑,不但沒有用刑,還好吃好喝的供著呢…算起來,他也算是我的半個丈人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