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統被黃承彥引走了,他以火鳳凰陣困住了袁尚,而袁尚又借助左慈之力,以八卦陣將其犯困,二人最終又都逃出升天,袁尚與當世智者鳳雛的第一次較量就這么匆匆的結束,誰也沒占住誰的便宜,而誰也又比對方多吃虧,五五分成,算是打了個平手。請/..
龐統走后,袁尚和馬超,馬岱,鄧昶,龐德等人隨即返回并州,并在河間駐扎,靜候其他各支部的兵馬聚集后再一同返回并州。
在剩下來的一段時日里,各部兵馬開始陸續返回并州,并根據指示在河間駐扎,大部分的部隊都平安的抵達,可每一只部隊又都受到了損傷,不過袁軍畢竟實力在那里擺著,即使是受到了曹劉的聯手首級,倉皇逃竄之下,各部也都根據自身情況進行了反擊,使得荊州軍和曹軍也都沒有囫圇著回去,該讓他們出點血,也是讓他們出了點血。
又過了幾日之后,邊南的探子傳回了消息,江東孫權起兵攻打荊州南部四郡,卻為荊州軍識破,諸葛亮率領關羽,張飛等人回返荊州,親自坐鎮調度,設計擊退孫權軍,東吳兵馬無功而返,荊州和東吳兩家各有損傷。
直到這條消息回傳到了袁尚的耳朵里之后,袁尚的心氣才算是徹底的平衡,自己和曹劉兩方都受到了損失,周瑜和孫權想在后面吃現成,若是讓他得逞,袁尚胸中的這口悶氣估計得活活把自己給憋死,畢竟他不是什么大肚量的人。
得到戰報后的袁尚嘴角上露出了長久以來難得的微笑,這絲微笑落在了陪在他身邊的鄧昶眼中,讓這老頭有些不明所以,畢竟袁尚當初會見周瑜的事情,只有他本人和司馬懿等寥寥幾人知曉,原在冀州的鄧昶根本就不知道內情。
“咱們和曹劉兩方殺來殺去,成敗得失。也不見你臉上有個什么表情,怎么如今得知東吳被荊州軍擊退了,你反倒是瞎樂…你小子該不是被龐統的火鳳凰陣給嗆傻了吧?”
袁尚面上的微笑依然不減,他轉過頭來,沖著鄧昶夠了夠手指頭,然后道:“你過來…我告訴你。”
鄧昶屁顛屁顛的附耳過去,卻見袁尚輕輕的一抬退,一腳給他踹了個蹌踉,然后樂呵呵地說道:“這一腳算是給你長長記性,知道嗎?不該問的別問。不該打聽的別打聽,會招人煩的。”
鄧昶罵罵咧咧的撲了撲屁股,不過還是很乖巧的沒有繼續包打聽。跟袁尚混了這么多年了,他對袁尚的品性很了解,他愿意對你說的話,一般你不問他,他都會跟竹筒倒豆子似的跟你說完,若是他不想說的話你硬去問,他一般很習慣用拳腳來人你了解。不管你是老頭還是小孩子。
尊老愛幼這四個字。袁尚好像打小就不太認識。估計是袁紹當年在世的時候故意沒教他。
揭開這一頁之后,鄧昶隨即換了個話題,對袁尚道:“那個…..截止到昨日,咱們該撤回來的兵馬已經都陸續的撤回來了。目前都被河間太守安置在城外的東西屯營之中,休息療養,并等待你的下一步指示,主公。咱們現在怎么辦?是整頓舊部,調動河北兵馬,再度南下報仇。還是…回返冀州?”
袁尚長嘆口氣,想了一想,道:“先回冀州吧,劉備的勢力如今如日中天,曹植那小子在郭嘉,賈詡,夏侯惇,曹仁等人的輔佐下,也是基本掌握了中州的大權,咱們現在過去,就算是打得贏他們,損失也實在是有些過大,不是我想要的局面,當務之急,還是得等待時機,靜觀其變…..”
鄧昶聞言嘆氣道:“問題是,曹操已死,關中也落入了我們的掌控,若是就這么撤離,未免有些可惜了吧,萬一以后讓曹植和劉備羽翼豐滿,發展壯大,對我們可是巨大的威脅啊!”
袁尚搖了搖頭,笑道:“沒關系,河北四州如今不必從前,要糧有糧,要人有人,要兵源有兵源,更何況關中沃野千里之土也在我的掌控之中,劉備和曹植發展一分,我們就能發展三分,越往后拖延,咱們和他們之間的差距就會體現的越來越大…..還有,明日替我發一道軍令,讓沮授先生領著馬岱,龐德,馬鐵等人以我的名義,去往西涼撫民置官,將西北邊境徹底的納入我的掌控之中,最好是能夠結好羌人,日后說不得會有大用場!”
鄧昶點頭答應,隨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奇道:“為什么不讓馬騰和馬超去?以威望而言,這兩個人的名頭似是比那幾個更高吧?”
袁尚微微一笑,道:“就是因為威望高,才更要把他倆掌握在我的身邊,在我控制的范圍內,若是讓他倆回了西涼,萬一我掌控不了,不又是出了茬子?馬騰和馬超是西涼軍首領,他們兩個在我身邊,馬岱他們才會更忠心的去替我辦事,懂嗎?”
鄧昶聞言點了點頭,拱手拜服:“主公果然陰損。”
“滾蛋,什么陰損,這叫權術,你懂個屁!”
話說到這,卻見袁尚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道:“司馬懿回來了….嗎?”
鄧昶聞言,長嘆口氣,搖了搖頭,道:“還沒….”
“一點消息都沒有….”
鄧昶搖了搖頭,嘆氣道:“沒有,不知道是怎么個情況。”
袁尚咬了咬牙,對著鄧昶吩咐道:“傳令田豐,讓他派出河北所有的精銳密探,給我狠狠地尋找司馬懿的下落,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他就是被荊州軍剁成了餡,也要給我買兩個肉包子回來!懂嗎?”
鄧昶聞言搖了搖頭,嘆氣道:“老夫這就是去傳命,不過主公,我想跟你先給你說一聲,司馬先生身邊好像沒有兵馬,又是穿著你的帥服,兵荒馬亂的,別說是肉餡。估計他現在被打成灰也有可能…..您最好是有個心理準備。”
袁尚聞言,張了張口,似是想罵鄧昶兩句,但仔細的一尋思,卻又覺得鄧老兒話糙理不糙,只得無奈的頹然坐下。
“你的話我明白,但是你不懂,就算是他此刻的死機比生機要大很多,我也要盡全部力量去尋找他。”
鄧昶聞言,嘆道:“因為他是你的謀主?”
“更因為他是我的朋友。”
一片美妙的楓林。在太陽的照射之下,微微泛紅,
顯得格外的美麗,古樸和滄桑,映襯著夕陽之美,讓人流連,讓人沉醉。
楓林旁邊是一個小鎮,小鎮左面挨著楓林,右面挨著盤山。山地多矮小,少見連綿,卻又各自相鄰,頗有一種微妙的巍峨之感。
這個小鎮叫青楓鎮。地處偏僻,少有人來,民風淳樸,民眾多以耕種為生。雖然是貧地,但好在人少地多,家家也算是不愁溫飽。
自黃巾起義。董卓亂政以來,天下戰亂四起,但青楓陣由于地處山嶺之內,又是貧瘠之地,再加上道路崎嶇,故而一直不曾遭到兵亂,即使是偶爾有哪路諸侯的偏師經過此地,也不過是就近屯扎,少有打擾,倒也算得上是一塊人間凈土。
不過今日的青楓陣似是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一個身材銀色鎧甲,肩膀上掛著紅袍,餓的面黃肌瘦的青年將軍,施施然地來到了此地,他的穿著雖然鮮艷,可卻是造的極為骯臟,再加上滿面的瘡痍,且身邊只有一匹馬兒隨行,光憑這些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十足的落難戶。
這落難者不是別人,正是跟袁尚等人走散了,又耍小聰明擊退了黃忠的司馬懿。
此時的司馬懿,已經是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
小鎮的羊腸道上,司馬懿一步三搖晃的慢慢走著,天上的日頭雖然是眼光普照,但他的心中卻是一片惶恐。
因為,他迷路了。
連日來一直迷路于山嶺之中,司馬懿一直是倉皇逃竄,唯恐碰上荊州軍和曹兵,他身上又無干糧,又無弓箭打獵,故而只能依靠著吃些草根樹皮什么的過日子,雖比不上后世的兩萬五千里長征來的壯烈,卻也是相差無幾了。
小鎮的道上幾乎沒有什么人,只有三五個七八歲的孩子滿面歡笑的來回竄跑,開懷的捉著迷藏,很顯然,村鎮里的大人們大部分都應該是下田耕種去了。
司馬懿餓的有些泛綠的雙眼盯住了那些孩子,他滄桑的一笑,然后牽著馬匹走到那些孩子的身邊,沖著他們招了招手,道:“喂,你們幾個小崽子…小孩子,過來過來,叔叔有事想問你們!”
幾個孩子正玩的熱烈,突然見一個身著怪異,從未見過的外鄉人沖他們打招呼,頓時都顯得有些局促,但清楓陣畢竟民風淳樸,再加上這些孩子又都是稚子心性,只是稍一猶豫,還是向司馬懿走了過來。
見孩子們過了來,司馬懿忍住饑餓,沖著他們露出了一個微笑,但他此刻的精神狀態委實不佳,這笑容如哭一樣,實在是讓人有些心碎。
“孩子們,叔叔是從外鄉來的,迷路了,不知道這是哪里,你們誰能告訴叔叔?”
孩童當中,其中一個個子稍大些的男孩猶豫了一下,還是當先站了出來,道:“你是當兵的嗎?”
司馬懿點了點頭,道:“嗯,算是吧…”
“那我們不告訴你。”
司馬懿眉頭一挑,好奇道:“為什么不告訴我?”
“俺娘說,這年頭當兵的沒有好東西,都是屬畜生的….”
司馬懿的臉頓時一跨,無奈一笑。
“好孩子,你娘說的有道理,但也不全對,這年頭雖然亂,但當兵的也是有好有壞,你說的有些兵猶如畜生一樣,對,是沒錯!但也不全是,就好比如說我,我就不是畜生!”
孩子們眨巴著大眼睛,認真的看著司馬懿的臟臉。
“你拿什么證明你不是畜生?”
司馬懿想了想。
然后他隨手從馬匹上的兜袋里,拿出了一把小袖箭,遞給了那個孩子。
“你見過給你禮物的畜生嗎?”司馬懿呵呵笑道。
個大的孩子接過袖箭,眼睛頓時亮了。
這年頭,鐵器極為珍貴,可以說是極缺,若以珍貴性而言,就算是金子也不能夠及得上鐵器,司馬懿的這只小袖箭,箭頭是鐵制,雖然很小,但對這些鄉村里的孩子來說,卻是非常貴重的禮物了,而且袖箭做的極為精致,很得孩子喜歡。
孩子們急忙都圍成了一個圈,仔細的看著大個男孩手里的袖箭,一個個都發出了吧嗒吧嗒的艷羨贊嘆聲。
司馬懿笑著看了看他們,道:“現在知道,我不是畜生了吧?”
大個子男孩抬起頭,不好意思的憨憨笑了。
“叔叔你是個好人。”
一支袖箭就被別人當成了好人,這里確是民風淳樸。
“孩子,這里是什么地方?”
“這里是清楓鎮。”大個子男孩很認真的回答。
司馬懿點了點頭,想了一會,道:“清風鎮,屬于什么地界?”
這個問題顯然超出了這些小孩的理解范圍,所謂的地界是什么,在他們腦中根本就沒形成概念,但見所有的孩子都是一副茫然,不解的眨巴著眼睛瞅著司馬懿,很是天真爛漫。
“嗯….”司馬懿搖了搖嘴唇,換了個說法道:“這樣,你們告訴我,這個地方現在隸屬于誰?哪路諸侯…就是歸誰管!…..就是,誰做主!誰說了算?”
孩子們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然后頓時一個個都恍然了,福靈心至的異口同聲的沖著司馬懿喊道。
“村長說了算!”
司馬懿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副發霉的表情,看來還得換個問法。
“恩,孩子們,你們每年的稅….就是糧食!除了自己家里留下了一部分,剩下的都交給誰了?恩?”
很顯然,這句話孩子都聽懂了,然后只見大個子男孩高興的踮腳,道:“我知道,我知道…很多年以前,是交給一位姓張的將軍,糧食都歸他,后來來了一個姓曹的,糧食又都歸他,不過還是姓張的將軍負責收,前一段時間,姓張的將軍被打跑了,糧食又都交給一位姓劉的……那個姓劉的人很好,收的糧食比原先少了一半多呢….”
司馬懿聞言皺著眉頭,仔細尋思:“張,曹,劉…..張,曹,劉…張繡,曹操,劉備…張繡,曹操,劉備…”
說到這里,司馬懿頓時一陣渾身發顫,驚恐地自言自語:“張繡,曹操,劉備…這里是宛城境內,離近荊州…劉備的地界…..狗日的,老子他娘的走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