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北海公園后門什剎海的一處四合院的角門大開著,車來車往運送著各種物資,每每車輛進出,都會有人上前進行盤查.而這正是司馬恒宇和徐霞現在的住處,也是小鷗和二少在將來十余年里居住次數較為多的地方.
這個宅子還是司馬老爺子的父親盤下來的,那時主家因為犯事了,急需錢打點,那是揮淚大甩賣,當時只用了四條小黃魚就給盤下了,解放時差一點充公,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又還給了司馬家.
大宅南邊的一處院落正熱火朝天的進行改造和裝飾工作,院落不大,亭臺樓閣到也齊全,主樓是一個二層的小樓,據說以前那曾是外書院,也就是古時公子哥們住的地方,這兒被徐霞改成了新房,離主院稍有一些距離,出入也很方便.
可以說徐霞還是一個比較開通的婆婆,知道年輕人不喜歡和老人一起,再加上自己家的特殊性,特地將倆個年輕人以后的住處劃得遠一點,這樣也不至于影響到小鷗的公公,兩邊即使有各自的應酬時也不會走錯.
徐霞的想法固然好,可是柯小鷗那丫的活得有點太自我了,也可以說是因為修道人的根本就是講究個隨其自然,一張床,一個蒲團都能打坐一夜,這就注定了徐霞的一番好意會被柯小鷗給忽略.
婚禮到底如何辦,徐霞在糾結,最后定了兩套婚禮模式,一套中式,一套西式,想著司馬家族乃是名門望族,雖然人丁稀少,可是人脈卻很廣,老大因為從政,那婚禮辦的比較低調,這老二的婚禮也是一波多折.這回無論如何一定要完美才行.
上一趟婚禮徐霞就給小鷗訂制了古禮用的鳳冠和喜服,時隔幾年,這些東西一直壓在箱底,她曾一度想毀掉,后來看看上面精美的刺繡最終沒有舍得,那可是特地請蘇州有名的刺繡大師花了數月才趕制出來的.
婆家沒人手能幫上忙,時間又緊,徐霞就想讓娘家兩個嫂子來幫忙.原本何鳳怡就是一全職主婦,一聽要給外甥操持婚禮二話沒說就過來了,相反二嫂曹卓丹卻說工作太忙,無法分身.
曹卓丹一直不知道自己女兒徐小雨的心思,要是知道了真不知道她會如何看待這事.
當年小鷗的一巴掌差點扇掉徐小雨的一嘴牙,想到憑白的一耳光,柯小鷗那氣就不打一處來,這虧得是自家男人的表姐,換一個人試試,早就廢了那爪子.讓她這輩子也甭想再彈什么鋼琴了.
別看何鳳怡是一個全職主婦,可是廄貴婦人圈子里她可是赫赫有名的.徐家基本全在政軍兩界,商界力量卻是非常薄弱的.她比二少的大舅徐亮要小了近十歲,比徐霞,只大了二歲,加上徐霞對娘家出手非常大方,經常送嫂子名牌包包,名牌服裝.珠寶玉器之類的,所以何鳳怡是非常聽小姑子的話,指東人家絕對不會朝西的.
很怪吧.柯小鷗與二少結婚這么些年了,還沒有見齊過徐家的人,這兩個舅母她可是都沒見過,而何鳳怡和曹卓丹也都是從自己丈夫,或是兒女嘴里聽到的這樣或那樣的事.
當然,徐小帥對柯小鷗是崇拜無比,而徐小雨對柯小鷗的評價則是貶的一錢不值,所以何鳳怡和曹卓丹兩人對待柯小鷗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態度.
曹卓丹目前也是電力系統的一位高官,女人嘛,官當久了總是有一點傲氣,她有點看不起自己那當全職太太的妯娌,可是面子上又要保持良好的禮儀,這就成了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雙面人.
有了何鳳怡的幫忙,徐霞又從總部調來了數人,協同婚慶公司一起擬著婚禮當天的流程.
新改造的院子沒有起名,徐霞是想留給兒子和媳婦自個栽菔背莆顯 南院的空地不多,院墻邊長著一顆有著數年樹齡的老石榴樹,一側的墻角還種著一溜的冬柏樹,使得灰色的冬季有了一點點綠色.
小樓分為上下兩層,一層面積約有100多平米,一個巨大的博古閣將客廳一分為二,一邊會客,一邊為娛樂,屋子外頭緊連著的小回廊通往小廚房和工人房,衛生間,沿著一側的木制樓梯上到二樓就到了一條小通道,為了保暖通道外側封閉,全都裝上了木制的窗戶,而通道的盡頭則是一個大套間.
古代時估計是臥室,再就是丫環小廝們值班的倒作間,只不過改造后成了小起居室,書房,臥室和洗手間,功能非常齊全.
整個小樓都被粉涮一新,四條樓柱泛著耀眼的光澤,空氣中迷漫著淡淡的油漆味,從二樓推開過道的窗戶,可以遠眺到北海公園里的白塔,風景很是怡人.
雖然還有好些天才到正日子,可是宅前大門的屋檐下已換上了一對嶄新的大紅宮燈,宅子里各院落,屋宇都已披紅掛彩,穿梭的人們各盡其職.
而柯家,鷗媽羅美青也提前了十天趕到了北京,隨后,柯小燕也帶著兒子和公婆一起飛到了北京,住進了位于禮寺胡同的柯宅.
相比起司馬家的人丁.錄業難穌嬋晌酵暮羅利德在北京已經扎下了堅實的根基,結交了一大批政商兩界的朋友,加上與徐大帥的年紀相仿,那徐大帥總是在空閑時到羅利德那里來混吃混喝.
毫無疑問,徐大帥接近羅利德的最初原因就是羅的手頭有小鷗給的好酒,還有一些對普通人非常有益的丹藥,久而久之兩人則結成了死黨.
主子終于要嫁人了,身為柯宅大管家的岳冬梅忙得不亦樂乎,這幾年可謂是她最為逍遙的幾年,工資一分不少,還有年節休息日,工作量又輕,加上女兒也分在了北京一所中學里擔任美術老師,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冬梅,過幾天我家里還要來好些親戚,院里人手不夠,再去招一些人來吧."鷗媽吩咐道.
這所有的親朋都通知到位了,這柯宅除了小鷗的院子和主院以外所有的房間都利用了起來,洗的洗,曬的曬,一切準備就緒,單等客人上門.
"老太太您甭擔心,舅老爺已經在專門的家政公司里請了一玄務人員,明天就會過來,到時候我會合理的安排下去的."
"那成,小鷗那院子和我那個院子就不放新來的人進去了,那兩個院子東西多,省得出亂子."
柯小鷗的屋里有很多古玩擺件,而主院里也有,鷗媽擔心也是正常的.
"老太太,小姐那屋里沒她和姑爺同意是不會放外人進去的,到是您老那屋,親戚啥來的,有可能都會去您那,有些東西能收起來還是盡量收起來."岳冬梅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柯小鷗家的一些情況也比較了解,這回柯家,羅家都會有很多人來,人多手雜,與其到時候出錯還不如提前防范,省得傷了親戚的情份.
岳冬梅善意的提醒讓羅美青有了一絲警覺,對于柯村那幾個極品,她還真的不能不防范,想著小燕結婚時呂氏出的那丑,想起來就憋氣,這大喜的日子,做為小鷗的娘家人又不能不通知她們,哪成想這些人居然一聽婚禮在北京舉行,那一個個就象打了雞血一樣有沖力.
柯大林想低調,可是架不住他那極品嫂子回村的宣傳鞠脛磺氪蟾繅患依幢本可是最后七大姑八大姨的,七里拐彎的來了一大堆,就連嫁到別的鎮上的柯大英也帶著丈夫一家來了,至今連證也沒領的柯小英帶著名義上的未婚夫,連同死了老婆的公公也一塊來了,那混亂的場面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康豆豆,姜鳳,劉英,劉強,張平,小鷗的一眾死黨除了姜鳳身為班主任抽不出假期,也全到了北京,那丫的恨得不行,為毛要把這結婚弄在出了二月獠磺安緩蟮連假也請不出.
柯宅大吧,前后幾十間房,最后還是擠得滿滿的,吃飯就更是熱鬧了,那近百平米的餐廳,每頓要擺好幾桌,每天清早那大廚都要和岳冬梅一塊,外加司機,三人一起去批發市場批菜.
"篤篤"房門叩想,推門而進的是一個陽光燦爛滿臉笑容的男孩,他走到班主任面前,遞過了一張紙條,"老師,這是我的請假條."
王維看過假條眉頭緊鎖,"柯小文,什么事情需要你請一周的假磕悴恢欄呷親釵粽諾氖笨搪不要以為你成績好就可以松懈了,不到最后的時候,絕不允許有半點馬虎."
他帶了幾屆高三,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學生,平時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也沒見咋看書,可那成績卻總是名列前茅,這學生只不過是市郊一個工廠子弟,可是全身上下穿著的都是名貴的衣服,還成天和狐朋狗友們下館子吆三喝四,實足是一個地痞模樣.
"老師,我這也是沒辦法胰憬嶧我要是不參加的話,她回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柯小文嬉皮笑臉道,伸手從兜里掏出二包中華煙放在了辦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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