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柯鷗見得不少,自家的院子也有五進,也算得上大了,可是比起袁家大宅來那也是小屋見大屋了。
亭臺樓閣,雕梁畫宇,精工細做,再加上整齊有素的袁家仆傭,種種精致與奢華在進了大院內是處處彰顯。
“到底是勛貴世家啊,這宅子里的種種可就反映出來了”柯小鷗撫了一撫額頭,抹了一把那并不存在的冷汗。
就算是司馬家的大宅里那種種也沒法和袁家相比。
司馬家那宅子里因為司馬恒宇的身份,那多是國家派遣在那的工作人員,素質當然是絕佳的。
可是袁宅,那是百年襲承下來的清貴大家,底蘊那就不是一般人家能媲擬的,更何況袁東方的媳婦兒那還是滿清八旗之中的鑲黃旗遺貴嫡女呢。
柯小鷗心中跑著千只草泥馬,心想一會妞俺還是老實點,本著少說多看多學習的宗旨,這樣的家族那肯定是重規矩的,自己既然是看著袁東方的面子來了,那就要給三哥撐著點場面,絕不能讓別人笑話了去。
這貨純粹是吃飽了撐著,想一則是一則,她現在這身份,就算她做錯了說錯了什么,那又怎樣,還有誰敢這樣不長眼來嘲笑她呢。
總而言說,柯小鷗的腦海里還保留著前世對袁東方的好感與親昵,不然不會有這種近鄉情怯的想法出來。
感受到妻子的身體有些緊繃,司馬明柏拍了拍妻子與自己相摻挽著的胳膊以示放松些,小鷗笑了笑沒有做聲。
倆人被仆人引進了宴會廳。
當那幅紫金色繡有“福祿壽禧”四字圖案的錦緞制的厚實的棉門簾被掀起時,撲面而來的是滾滾熱浪和優雅的絲竹樂曲。
對于華夏的傳統民樂,小鷗最愛聽的是竹笛。次就是絲竹管弦樂,每每聽到這些,她的心情總是能不由自主的放到最為緩和,最為輕松的時刻。
倆人脫去了外衣,露出了內著的薄衫與西著,有專人將二人的衣物接了過去,只是那人捧著小鷗那件純白沒有一絲雜質的狐皮大氅時神色有些不自然,而且還抬頭看了一下衣服的主人。
大戶人家,規矩特別嚴,仆傭們分工不同。各司其職,都算得上是各行當的精英,看到如此高品質的狐皮大氅識貨也很正常。
只不過這個年代。動物保護法已出臺,很多珍惜的野生動物都被獵入了國家一級或二級保護動護,象這樣的雪狐狐皮,就算是在古舊時期,能弄上一張也算得上是極為稀罕的了。集成一件衣料所需的數量,那可是要經歷許多年,更何況是現代社會 所以柯小鷗身穿這樣的一件大氅出現在這種名流聚集的場合,這件衣服引起的爭論做為主人卻絲毫不知。
“二位,請在這里簽個名”仆傭將二人領到了大門一邊專門設立的簽到臺,司馬明柏對妻子輕道:“老婆。你先等一會,我去簽個名”
人就是這樣,本來簽個字連一分鐘都用不著。可是司馬明柏簽字時,順手翻看了一下名冊都有哪些人來就多耽擱了一會,之后回到原處卻發現妻子沒在那等自己。待他找到妻子時,發現小鷗的身邊已圍了好些人。
一襲黑衣的柯小鷗因為高挑的身材一進屋就被人盯上了,司馬明柏一走開。加上柯小鷗的那雙不安份的眼睛又在四處張望,腳也不由自主的到處溜達。就被一些渾身散發著雄性荷爾蒙的家伙給圍住尋問名字與聯絡方法。
這個年代的人多喜歡養長發,而且衣著也喜歡追港片里的著裝,緊身襯衣大敞著露出脖子里粗粗的黃金項鏈,而且還在身上噴香水,頭上的發臘也抹得厚厚的。
也許他們認為這是時髦,孰不知柯小鷗是最惡心不過這樣的裝扮了,看到這樣的人,她就不由自主的躲得老遠,生怕熏壞了自己。
可偏偏卻是一群這樣的人圍著團,場合不對,又不能動用武力,只能站著冷冷的看著面前這一個個表情各異的男人。
“美女,留個聯絡方法吧,明天我請你吃飯”說話的是一個身高約1.7米的男子,年紀約摸三十左右,穿著一件格呢制的襯衣,脖子上帶著有點象狗鏈一樣粗大的項鏈,還有手指上大方塊的鑲嵌著藍寶石的大戒指,手腕上還有一串粗粗的手鏈,一看就是暴發戶。
可惜柯小鷗看走眼了,這人啊,是發改委副委員長家的小公子,可不是什么暴發戶,不過那長相實在夠猥瑣,比柯小鷗矮了半個頭還敢來搭碴。
“胖子,算了吧,就你那個頭,美女和你走一塊也掉身價”一男嘲諷完胖子后挺了挺后腰抬著頭,看著柯小鷗驚為天人的容貌先是驚嘆,再是壓了壓豬哥似的表情,嘻皮涎臉的自我介紹道:“在下姓方名圓,現年二十七,未婚,在一央企任總裁助理之職,年薪十萬,請問美女可否告知姓名”
如果放在外頭,十萬的年薪在這個年代絕對是高薪,而且這男人寬寬厚正的國字臉,眉目也挺俊朗,這個頭也高,堪稱前世網絡流行用詞“高富帥”。
而一眾圍著美女的男人里面,就屬方圓的個子最高,也這高個的美女也最為般配,所以方圓才會非常有自信的介紹自己,同時也認為自己是那個資格與美女一邀風月的人。
可是當他得意洋洋的介紹完自己后,卻發現美女依舊沒有半天驚喜羨慕的表情時心中有了一絲沮喪,也有了一絲不甘。
“美女,我父親是方XX”方圓話一脫口,周圍一眾人方有了一些喧嘩,特別是站在不遠處的幾名女人,她們看著柯小鷗的眼神早就冒了十萬伏的電壓,這一下更是變成了火焰山,恨不得把這個奪走她們眼中的精英男士目光的女人燒成灰燼。
方XX,那可是中廣電集團的老總,不管是男還是女,要是能進入央視,那就意味著有機會飛黃騰達,女人更容易釣到金龜婿。
“抱歉,我不認識”柯小鷗看到丈夫正在在不遠處瞧好戲一樣的神態,心想著這貨難得的今個居然不吃醋,想著刺激一下他,卻又不愿意為此真的付之行動,心情不爽,面前的高富帥當然就成了炮灰。
“你們看夠了沒?瞧瞧你們一個個的也是成年人了,看見一個女人就這樣圍著不放?素質哩?你,你,過來,袁東方人呢,我可是他請來的客人”
柯小鷗叫住了一個仆傭大聲的咧咧著,心想,既然你不過來,那俺去找三哥,和三哥玩一個曖昧可沒啥心里負擔。
自我介紹了,又報出了父親的名頭居然還被別人漠視,方圓這下子有點惱怒了,可是柯小鷗一句,我是袁東方請來的客人時,臉色有點垮了。
畢竟這是袁家的宴會,他不能在這公然的做出無禮的事情,否則父親那里也不好交待,袁家今年可是給央視拉了一大筆贊助。
那仆傭本來被柯小鷗叫住本來有些不悅,可是對方說自己是袁東方的客人,當心也不敢把不爽表露在臉上。
柯小鷗穿著黑色的薄衫,細細的金項鏈掛著的血翡掛墜不知是什么原因,沒有了原本的血色光澤反而有些象那種市面上的塑料制的寶飾品,仆傭不認識,咋一看,這女人雖然長得極為漂亮,可是全身上下沒有一件值錢的物件,當下又輕視了幾分,對其的態度也不象對旁的那些人一樣低聲下氣,轉而是高傲上了許多。
“真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我們家三老爺正在與重要的客人談事情,等一下我再幫你通報行嗎?”看似商量,眼中實含著輕視,他把柯小鷗當成了那些輕浮想攀富貴的女子。
柯小鷗這丫的也實在是缺了點心眼,她這樣的性格還真不適合與人玩心眼,小小仆傭輕視的口吻她居然沒聽出來。
她還沒反應過來,旁邊就傳來了不和諧的刺耳的聲音。
“袁家也是,嫡女的成年禮居然會請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進來,要是傳出去,我們鑲黃旗的名聲可是得丟到北太平洋去了”
“就是啊,雖然我們八旗在現今人的眼里早已是歷史,可我們都是皇室貴旗子弟,祖宗的面子可不能丟了”
說話的幾個女人一唱一喝的,把不屑的眼光紛紛丟向柯小鷗,好象她是多么不堪的人一樣。
司馬明柏站靠著的柱子剛好遮掩了這些女人的目光,本來他是想看了出熱鬧,瞧瞧妻子如何打發這些出盡花招想吸引她注意的人,卻沒想到妻子在引來男人注意的同時又引來了女人的妒火。
侮辱自己的妻子就等于侮辱了自己,一個小小的仆傭也敢低看自家小媳婦,這個公道他如果不討回來真的就太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自家三個寶貝了。
當他才跨出一步身形暴露時,沒等他接近柯小鷗就被人攔住了。
要怪就怪他那一身招搖的醒目的西裝,那顏色太過刺眼,太容易引起旁人的目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