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血果別無他用,對療傷卻有奇效,只要有一口氣在,鳳血果都能起死回生,在這一點上,它與不死原液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梵蜈等人也都看的眼珠子直了,盡管他們是高高在上的圣靈,可鳳血果這樣的絕世奇珍他們何時見到過?都被震驚的不行。
不過很快,三位圣尊的表情又是一垮,尤其是鸞鳳,俏臉之上滿是懊悔和不安。
因為從眼下的情形來看,這位天刑后人即便是血脈覺醒了之后,對楊開也是極為看重的,否則怎會從血門內召來一枚鳳血果給他療傷?這委實有些暴殄天物了啊。
可之前楊開被石火那般羞辱欺凌的時候,他們三個都只是冷眼旁觀,并沒有出手阻止,結果導致楊開變得這般狼狽,也不知道等下這位天刑后人會不會跟他們秋后算賬。
尤其是鸞鳳,若惜在她面前自掌臉頰,只求她能出手幫幫楊開,鸞鳳卻依然不為所動,甚至連阻止張若惜的念頭都沒有,結果張若惜把自己一邊臉都扇腫了,嘴角邊的鮮血到現在還沒干涸。
早知如此,當時不妨就賣她一個面子,出手救下楊開,必定能讓對方欠自己一個人情。她卻因為不愿得罪石火而袖手旁觀。
那可是天刑后人的人情啊!
現在好了,石火死了,連本源之力都被剝奪,她之前的顧慮徹底成了笑話,反而還要提心吊膽。
平生頭一次。鸞鳳體會到了什么叫后悔的感覺。滿嘴的苦澀。若再有選擇的機會,就算得罪石火又如何?
“先生,你先療傷!”若惜見楊開拿著那鳳血果一動不動,忍不住催促起來。
她跟在楊開這么些年,什么時候見過先生這般狼狽?心疼的同時,內心深處亦是憤怒無匹!罪魁禍首的石火雖然被她滅殺,但袖手旁觀的三人也很可惡。
楊開點點頭。將鳳血果放入口中吞下。
果子雖然珍稀,但卻是若惜的一片心意,他自然不會拒絕。
清甜的味道在舌尖蕩開,緊接著腹部內一股熱流朝四肢百骸蔓延,充斥著血肉和骨骼之中,迅速修復著己身的傷勢。
楊開暗暗心驚,盡管早就知道鳳血果乃療傷的圣果,可真正服下體會才明白這靈果的逆天之處。
傳言中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一枚鳳血果就足以讓人生龍活虎。如今看來,這傳言當真不假。
“先生,他們三個怎么辦?”若惜一邊悄悄傳音,一邊轉頭朝站在那邊一動也不敢動的梵蜈等三人望去。
見她目光望來,梵蜈三人都是心頭一緊,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那冰冷的雙眸實在讓他們發憷。不知道這位天刑后人心中在打什么算盤。
“你想怎么辦?”楊開不答反問。
“殺光他們!”若惜眼神一寒。
楊開苦笑不已,知道這一次她怕是怒氣不小,所以壓根就沒打算放過梵蜈等人。
“不過我聽先生的。”若惜又補充了一句,“先生要他們死,我就殺了他們。”
楊開沉吟了一下,道:“你先前殺死石火的力量,并非是本身擁有的吧?”
若惜微微頷首,道:“是借助了先祖留在血門里的力量。我自己的力量,無法與他們為敵。”
“那力量動用起來,有何弊端?”楊開再問。不屬于自己的力量,動用起來自然不會如臂使指,若惜說到底還是一個道源三層境的武者,突然獲得了能擊殺一位圣靈的力量,不可能一點代價都沒有。
若惜默然了一會兒才如實道:“對我的身體有些負荷。”
“那就算了吧。”楊開微微一笑。
“可是先生…”若惜似乎還不太愿意善罷甘休的樣子。
楊開道:“他們之前雖然冷眼旁觀,但也是人之常情,罪不至死!說到底,他們也沒對我怎么樣。石火死了就夠了,而且,鸞鳳之前還阻止過你,我欠她一個人情。”
若惜咬了咬紅唇,這才微不可查地點點頭,算是認同了楊開的說法。
“先生說不殺,那就不殺了,但無論如何也要敲打一下,否則他們還以為我們好欺負!”若惜輕哼了一聲,從楊開面前徐徐站起,冷眼朝梵蜈三人望去。
楊開搖頭苦笑,若惜血脈之力這一覺醒,忽然就性格大變,變得如此強勢,讓他頗有些不太適應。不過這是好事,在這個世上,軟弱和溫順并不足以立足。
梵蜈、鸞鳳和蒼狗有生以來總算是體會到了什么叫做煎熬的痛楚,眼看著若惜和楊開在那邊嘀嘀咕咕,暗中傳音不知道交流了什么東西,一個比一個心情緊張,忐忑不安。
此刻見若惜站起身來,三人皆是頭皮一麻,本能地想要遠離這是非之地,但石火之死乃前車之鑒,三人哪敢有什么輕舉妄動,唯恐招來殺身之禍。
“不知大人,是否有什么吩咐?”梵蜈硬著頭皮,抱拳問道。鸞鳳蒼狗也是一臉局促地望來,表情僵硬。
若惜冷哼一聲,淡淡道:“你們三個聽好了,之前爾等三人助紂為虐,為虎作倀,處處為難我家先生,便是殺了你們也難消本宮心頭之恨!”
此言一出,梵蜈三人臉色狂變,差點沒忍住趕緊逃走。可心有顧慮之下,還是硬撐著站在原地。
“不過…”若惜話鋒一轉,“先生慈悲為懷,不愿輕造殺業,罪魁禍首既然已經伏誅,先生也不愿再追究下去。”
梵蜈、鸞鳳和蒼狗頓時大喜,三雙眼睛齊齊朝楊開望來,如同望著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臉感激莫名的神色。
“爾等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宮略懲小戒,望爾等日后好自為之,若是日后敢依仗圣靈之力為非作歹,石火的下場便是你們的前車之鑒!”話落之時,若惜忽然朝三人所立之處拍出一掌。
血門嗡鳴,兩道殷紅的光芒忽然自血門內激射出來,不偏不倚,直接打在梵蜈和蒼狗身上,兩大圣尊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便直接被拍飛了出去,身在半空中口噴鮮血。
鸞鳳呆在原地,美眸輕顫。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沒被攻擊,不過她也是聰明人,自然明白為何梵蜈和蒼狗都被打傷偏偏自己相安無事,分明是之前自己出手救下這位天刑后人的緣故啊。
一時間慶幸不已。
那邊梵蜈和蒼狗跌落在地上,狼狽不堪,卻不敢有絲毫怨言,反而都如釋重負般地呼了一口氣,站起身后一起抱拳道:“多謝大人手下留情。”
他們都知道,若惜既然已經出手,那事情便過去了,自己不會有性命之憂了。
若惜哼了一聲,俏臉之下浮現出一絲不正常的紅暈,應該是又一次借用血門內的力量給身體帶來了負荷。
站在原地,若惜朝遠方瞧了一眼,忽然伸手招呼道:“石頭叔,還有小小,你們過來!”
她口中的石頭叔,無疑就是法身了。彼此之間在玄界珠內相處了不少年月,若惜與法身還是極為熟悉的。
法身聞言,立刻與小小一起從十里之外趕了過來。
不大片刻功夫,法身與小小便站在了若惜面前。
若惜扭頭瞧了梵蜈一眼,也沒說話,梵蜈卻立刻會意,連忙出手解除了法身與小小身上的禁制之力,讓他們重獲自由。
“石頭叔,這個送給你。”若惜說話間,將一直托在手心上的石火本源彈到了法身面前,那宛若心臟一般的存在滴溜溜旋轉,懸浮在法身心口處。
“送給我?”法身眼前一亮,若惜殺死石火他也看在眼中,自然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么。
這可是石火本源啊,若有條件合適者得到煉化,繼承其中的本源之力,那便又是一個石火。
若惜頷首,一邊再次抽出了天刑劍,輕輕地朝法身身上點去,一邊道:“石靈一族與石火本就有些淵源,身體構造,傳承之力極為相似,所以石靈一族是可以繼承石火之力的。”
那天刑劍點在法身身上,劍尖之上光芒大放,立刻在他胸口處烙印出一個極為古怪的圖案來,那圖案之中似乎傳來一股莫名的吸力,將懸浮在半空中的石火本源吸了進去,眨眼消失不見。
法身悶哼一聲,體表處忽然燃起了漆黑的烈焰,神情一下子變得痛楚無比。
若惜棄了天刑劍,雙手迅速結印,一道道玄妙的法決接連不斷地朝法身身上打去,每一次法印打下,那漆黑的火焰便被壓制許多,直到盞茶之后,燃燒的火焰這才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凈凈。
與此同時,法身也忽然安靜了下來,猶如老僧入定,直接盤膝坐在原地。
“這個石靈…一飛沖天了。”梵蜈在不遠處望著,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鸞鳳苦笑一聲,道:“早就聽聞天刑不但能剝奪圣靈本源,還能造就新的圣靈,今日一見,才知名不虛傳。”
蒼狗也忍不住羨慕道:“若叫這個石靈自己繼承石火本源,怕是只有一成的成功幾率,可有天刑后人出手相助卻是毫無隱患,假以時日,待他煉化了石火本源之后,這天下便又多了一個圣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