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炎跟了他很多年了,這些年也一直彼此守望相助,幫了楊開不少忙,若是因為面前這個怪石而就這么隕落的話,楊開說什么也無法接受。
若真如此的話,他必會將葉崇的尸體挖出來,挫骨揚灰,一解心頭之恨。
可仔細一想,覺得應該不太可能,葉崇有求于自己,絕對不會放一塊怪石在這里陰害自己的。
只是…他先前所這山洞中有機緣的時候,一直盯著流炎瞧又是怎么一回事?
楊開心亂如麻,就在這時,那怪石中忽然跌宕出一絲讓他熟悉無比的氣息。
察覺到這一絲氣息后,楊開神情一振,連忙呼喊道:“流炎!”
那氣息絕對是流炎的,只是微弱的很,若非這些年與流炎一直相伴早已熟悉,楊開也察覺不到。
有氣息殘留,那就說明流炎還沒隕落,只是被封印在了那怪石之中。意識到這一點,楊開也不敢貿然去攻擊怪石了,唯恐傷到流炎。
可是面對他的呼喚,流炎卻始終沒有任何回應。不但如此,在楊開的感覺中,流炎逸散出來的那一絲氣息平穩至極,波動雖然微弱到了極點,但并沒有受傷的痕跡。
有一些像是陷入了沉眠之中。
這是±長±風±文±學,ww♂£↑t怎么回事?楊開一萬個想不通。
他小心翼翼地再次釋放神念查探,可還是如剛才一樣,神念一探入這怪石中,就好似被一張無形的大口咬斷,不但讓他的查探無功而返,還讓他的識海微微一疼。
這怪石也不知道是什么鬼東西,竟能吞噬神念,可見品質極為不凡。
一絲絲肉眼幾乎不可見的殷紅色彩從怪石內部彌漫出來。滲透到怪石表面。楊開看的眼前一亮,他對這殷紅的氣息再熟悉不過了,這分明就是流炎擁有的那種極為復雜的火焰之力,其中摻雜融合了各種奇火的力量,卻完美糅合在一起,舉世之間除了流炎擁有。再沒有第二份。
難道是流炎在內部沖擊封印之力?
想到這里,楊開緊張的心不由放松了許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觀察,想知道自己有什么辦法能夠幫到流炎的。
那殷紅的顏色彌漫出來之后,怪石忽然嗡鳴一聲,緊接著它竟傳出極強的吸力,瘋狂地吸收著四周的天地靈氣。
霎時間,山洞內狂風呼嘯。嗚咽作響,這秘境中濃郁至極的靈氣紛紛涌進怪石之中,卻如石沉大海,消失不見。
反倒是隨著靈氣的消失,那怪石表面的殷紅色彩愈發旺盛,流炎的氣息也越來越清楚了。
要靈氣?楊開心中一動,哪還有什么猶豫,一揮手。上千萬塊源晶一股腦地撒在怪石四周,數量之多幾乎將山洞充斥。這些源晶可都是中品上品的檔次。根本沒有下品源晶,全都是從那一條源晶礦脈上剝離下來的。
楊開再一拳搗出,將這些源晶轟為齏粉,化為靈海將怪石包裹。
肉眼可見地,怪石持續不斷地吸收著四周的能量,仿佛永無止境。
就在流炎遇險的同時。千葉宗外,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上千位武者抵達千葉宗的護山大陣前方,沖千葉宗虎視眈眈。
這千人所屬勢力不同,卻似乎都以一個藍發中年男子為首。這中年男子也不知道修煉了什么玄功,一頭水藍色的長發,不羈地披散在肩頭上,身形英偉,神情不怒自威。
他坐在一張十六人抬的無頂大轎之上,那轎身寬敞,還散發不弱的靈氣波動,顯然是一件不俗的秘寶,而此刻,這水藍色頭發的男子正悠然地品著茶,似乎是來此地郊游一般悠閑。
而在他身邊,圍聚了不少強者。
楊開曾經狠狠教訓過的天鶴城城主駱津赫然便在其中,只是短短時間,也不知道駱津服用了什么靈丹妙藥,竟是傷勢盡去,完全看不出先前被楊開打傷的痕跡了,精神飽滿,面色紅潤至極。
那之前負責保護天照宮少宮主邱雨的兩個老者也在一旁,垂首而立,似是對著水藍色頭發的男子恭敬至極。
還有一個讓人矚目的男子,論修為不比此地任何人差,虎背熊腰,長的極為粗狂,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息也是暴戾非常,看起來四五十歲的樣子。
這男子站在一旁,不時地拿眼睛掃了一下那水藍色頭發的中年男子,冷笑不迭,似乎極為瞧不起這水藍色男子的做派。
他們幾人都是附近宗門的掌舵人,地位實力都相差不多,偏偏這水藍色頭發的中年男子搞的一副高高在上,鶴立雞群的樣子,自然讓旁人不喜。
這一副場景若叫不知情的人看到,只怕都以為此地武者以那水藍色頭發的中年男子馬首是瞻呢。
上千武者,分屬五六個宗門勢力,匯合在此之后卻是一言不發,似乎在默默地等待著什么。
駱津一臉怨毒憤恨,死死地凝視著前方,雙拳緊握。
前些日子他在城主府辦納妾大典,卻被人中途破壞,不但新娘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給搶走,連他本人都被打成重傷,若非僥幸的話,只怕早已死了。
雖然才幾日時間,但這事早已經在附近區域傳的沸沸揚揚,整個天鶴城的武者也都知道了此事。
他在天鶴城中的威望一落千丈,走到哪里都感覺有人在背后指指點點的,不但如此,城內甚至有不滿的聲音出現,呼吁他讓位下臺。
駱津豈能容忍這種事發生,他苦心經營天鶴城這么多年,眼看著就要翻身與四周宗門平起平坐,怎么甘心在最后時刻功虧一簣?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叫楊開的小子!只要能擊殺楊開一雪前恥,駱津相信自己就能再次穩住天鶴城,到那時候再無人敢對他說半個不字!
憎恨楊開,駱津對包庇楊開的千葉宗自然也沒什么好感,心中暗暗發狠若是葉恨識相的話倒也好說,若敢不識相便叫他知道后果。
呼呼呼…
就在此時,前方一道流光激射而來,光芒落下,從中露出千葉宗諸多高層的身影,葉恨居首,那些副宗主長老什么的都跟在他身邊。
盡管已經提前得到了消息,可一見自家的護山大陣前聚集了這么多強者,葉恨等人還是不由地臉色大變。
匯聚在此地可是周邊五六個勢力的力量,單是道源境就足有兩百人之多,道源三層境更有十幾個,剩下的全都是虛王境武者,這樣一股力量,單憑現在的千葉宗如何能夠擋下?
葉恨定了定心神,一抱拳道:“諸位朋友光臨弊宗,弊宗上下蓬蓽生輝,不知諸位不告而來,所謂何事?”
他也知道對方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此番怕是沒辦法善了了,但護山大陣在此,他也不是他太懼怕,若是一般宗門的護山大陣也就算了,絕對無法抵擋這么多強者的攻擊。
可千葉宗的護山大陣傳承已久,檔次極高,非那些阿貓阿狗般的宗門能夠比擬的,若非千葉宗現在實力不夠,護山大陣的防御層次還可以提升好幾個檔次,一旦運轉起來,就算是十幾個帝尊境聯手都不一定轟破。
盡管如此,現在這護山大陣抵擋面前這些人應該也綽綽有余了。這也是千葉宗雖然式微,卻一直能夠屹立不倒的根本原因。
破不去護山大陣,沒人敢真的與千葉宗徹底撕破臉皮。
葉恨話音剛落,駱津便第一個跳了出來,厲喝道:“姓葉的,不要揣著明白裝糊涂,我等來此你難道不知原因?識相的就乖乖將那叫楊開的小子和另外幾人交出來,否則就休怪我等不客氣了。”
葉恨聞言,眉頭一皺,道:“駱城主,不知道你與楊少有何冤仇,竟如此怒火沖天。”
見他明知故問,駱津簡直肺都要氣炸了,鐵青著臉道:“葉恨,你是在埋汰駱某么?前幾日在我城主府上發生的事難道你不知曉?還是說你是在故意羞辱我!”
葉恨淡淡道:“略知一二,不慎詳細!”
駱津怒道:“那小子在我城主府大鬧四方,搶本座妾室,殺傷賓客,本座豈能與他善罷甘休。”
葉恨道:“這事怎么與葉某所聽說的有些不太一樣?葉某聽說駱城主恃強凌弱,欺男霸女,囚禁楊少的幾位朋友,逼迫楊少的岳母大人成親,楊少逼不得已才與駱城主大戰一番,雖然最后關頭獲勝,卻依然大慈大悲地繞你一命…駱城主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怎地才幾日過去便要恩將仇報了?”
駱津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爆吼道:“你放屁!”
葉恨冷聲道:“當日賓客無數,眾目睽睽,到底是葉某胡言亂語還是駱城主忘恩負義,我相信大家都明白。”
駱津心頭一股熱血翻滾,險些沖口而出,此事乃他一生最大的恥辱,現在被葉恨當眾提及,自然是怒火中燒,若非有護山大陣擋在前方,他早已紅眼去找葉恨拼命了。
葉恨一抱拳,望向四周道:“諸位朋友應該也知道那件事,不妨與駱城主仔細說說,免得他誤會了什么,做出人神共憤之事。”
那些前來此地的武者聞言,沒一個有要開口的意思,他們這一趟過來可不是要跟葉恨逞口舌之利的,就算葉恨說的是事實又如何?楊開確實殺人了,殺的是他們宗門中的精英,如今得知楊開就在千葉宗內,他們豈能坐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