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寒風刮過原野,白雪從白骨細縫中飄過。快來吧,.!
不會寒冷、不會痛苦、不會麻木,這就是亡靈。
凱爾薩斯浮在空中,用復雜的目光看著亡靈大軍向冰霜之巔的國度走去,它們身后留下一條漆黑的土地,就像在詛咒著一切。
他和阿爾薩斯的戰斗沒分出勝負就結束了。
一些早該知道的真相被他明白了。
很長的時間里,凱爾薩斯認為自己的到來沒有對這個世界作出任何的改變,但或許并不是這樣 即便是看似一樣的結果,內在的本質也截然不同。
耐奧祖和惡魔們的快速行動,即便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但本身也突出了無數的漏洞。
本該一步步墮落的王子,反而保留了最重要的東西。
他們已經沒有必要戰斗――現在是這樣。
耐奧祖和阿爾薩斯兩個人合體,誰勝誰負還說不一定,或許幾年也沒有結果。
“這樣也好”
凱爾薩斯輕聲說:
“巫妖王的存在,反而會吸引其他勢力的注意。”
他最后看了一眼亡靈,轉身向后面飛去。
耐奧祖沒有發生意外,著表示伊利丹還在后面。
那個暗夜精靈傳送過來那么長一段時間,他被什么拖延了腳步?
搜索再次展開,這次凱爾薩斯打算繼續利用瑪維。
他找到了正在一個枯萎森林中休息的看守者們。
“我們又見面了。”
暗夜精靈們的警惕被凱爾薩斯無視了。他臉帶笑容的朝冷冰冰看他的瑪維打招呼。
“沒想到,獵物竟然自己跑來了。”
瑪維拿著月輪。朝前走來。
“這次我可不是找你打架的。”
凱爾薩斯身體一閃,又傳到了更遠處。
他搖著頭。然后從懷里掏出羽毛:
“我想了想,還是把這個給你好了。”
上次拿回來的時候,凱爾薩斯并沒有交代羽毛的用途――這些暗夜精靈應該不知道。
“你認為我還會拿著一個會暴露行蹤的東西嗎?”
但是,事實是瑪維猜到了。
凱爾薩斯有些驚訝。
“那這樣吧。”
他想了想,然后提議道:
“我可以教你使用羽毛的力量,要是你需要的話。它同樣可以把我的行蹤告訴你。”
“當然,能用到幾次我也不清楚。”
既然是游戲,就要相對公平點。
凱爾薩斯可以在羽毛上做出手腳,向瑪維讓幾次步。否則。這個看守者可是很難找得到他。
瑪維心動了。
她仔細權衡著利弊,表面看上去看守者限于被動,但也不是毫無意義。
“好。”
她冷靜的接受了。
凱爾薩斯隨后施法把羽毛傳送到了瑪維前方的地上,在她撿起后說道:
“方法很簡單。”
“你只要對著它認真把話說出來,它就會回應你。”
他眼中帶著一絲惡作劇。
像是瑪維這樣的人,要是對著羽毛說話一定會很有趣。
“你!”
果然,瑪維的臉色有些變了。
“再見。”
凱爾薩斯沒有管她,干脆利落的告別離開了。
他繼續在諾森德尋找伊利丹,順便觀察著看守者們的動向。
這些暗夜精靈比他想得有用很多,她們每在一個地方停頓后就會分散去尋找情報。接著集合朝一個方向進發。
那個方向應該就是伊利丹所在的方向了。
凱爾薩斯每次都會看準她們的動向偷偷提前去探查,結果到了晚上,還真給他發現了線索。
線索的來源是一些娜迦。
他發現了一些娜迦在晚上的行動,然后追蹤他們的蹤跡找到了一座破爛的神殿廢墟。
或許是海面上漲的結果,這個廢墟所在的位置離岸邊比較遠,甚至被幾座小小的浮動冰山遮擋住了。
廢墟斜斜的倒在海里,只有三分之一的區域留在海面。
而這三分之一的區域里面,有火光的痕跡。
凱爾薩斯無聲無息的落在了廢墟上。
他的動作非常小心,但還是被一些娜迦早早的看到了。
娜迦們拿著武器游動著靠近他。
“愚蠢。”
凱爾薩斯伸手拿出烈焰之擊。打算清理掉這些家伙。
“住手!”
熟悉的女聲打斷了他,是瓦斯琪。
又把烈焰之擊收了回去,凱爾薩斯轉頭,看著這位嬌艷的娜迦女性游動著魚尾靠近。
“凱爾薩斯殿下,你不是承諾放過我們了嗎?”
瓦斯琪制止其它娜迦的動作,然后一臉慎重的看過來。
“我這次來不是為了殺你們。”
凱爾薩斯抬了抬眉:
“我想請伊利丹幫個忙。”
他就想拜托伊利丹打開黑暗之門而已――然而,這個事情沒有其它選擇。
“很抱歉,恐怕現在不行。”
瓦斯琪搖頭,接著苦笑道:
“伊利丹大人病了。”
病了?
凱爾薩斯一愣,那個強壯的半惡魔竟然病了,開玩笑嘛?
“你在開玩笑?”
想到就說,凱爾薩斯把疑問講了出來:
“先不說伊利丹的力量,他可是被關了萬年也沒事的家伙。”
“萬年沒事你怎么知道呢?”
瓦斯琪反問:
“被吸取魔力的藤蔓束縛,一個人待在陰暗的牢房萬年就算出現事情別人也不知道吧?”
“再加上這陣子數次巨變。伊利丹大人為什么不能生病呢?”
凱爾薩斯瞬間無言以對。
的確,他很難體會那種感覺。
被族人背叛、好不容易出來又被驅逐。最重要是被心愛的人一次次的傷害。
傷心、痛苦,或許還有對基爾加丹的恐懼。這一切的壓力,足夠讓一個人生病了。
再強大的身體,只要心變弱了都會很容易生病。
“帶我去看看,我應該能幫上忙。”
凱爾薩斯可以模擬圣光的力量,這句話也不是說謊。
瓦斯琪無聲的帶著他往一個房間走去。
在還沒有進到房間的時候,凱爾薩斯就發現了這個房間的特異。
破爛的窗戶上被海藻蓋住。里面升著火焰,外面的寒風一點也吹不進去。
這個女人 他眼神有些復雜的望著瓦斯琪,突然很佩服她。
如今的伊利丹沒有很強的力量、甚至在做著危險的事情,但瓦斯琪卻一直待在他身邊。甚至任由自己的實力被當做工具利用。
她究竟抱著怎樣的心情做這些事情呢?
“泰蘭德泰蘭德”
結論還沒有得出來,但是房間傳出的呻吟卻讓凱爾薩斯憤怒了。
他走進去,看到篝火邊一臉蒼白睡著的伊利丹。
“泰蘭德”
這個惡魔獵手不知道夢到了什么,只是單純的叫著心愛人的名字。
凱爾薩斯看到了被他緊緊握在手中的一朵風干的花朵。
‘泰蘭德的記憶’――這是游戲中的名字。
傳聞上古戰爭之前,泰蘭德和伊利丹單獨去野外的時候,伊利丹采摘了一朵花送給了泰蘭德,她欣然接受了。后來泰蘭德選擇了瑪法里奧,并在萬年后施放伊利丹的時候,又把那花還給了他。
這或許是整個世界最著名的一朵花,在原本的故事里。伊利丹把這朵花帶到了死亡。
一萬年的歲月風干了這朵花,卻風干不了這個癡情種子的心。
“明明被背叛、明明她從來沒有把你放在心上”
“你也算傻到極點了。”
凱爾薩斯的憤怒幾乎頃刻間煙消云滅。
他火不起來。
無論是瓦斯琪也好、伊利丹也好,他突然都不想說什么了。
或者,他也沒資格說些什么。
這些東西,凱爾薩斯自己都搞不明白。
“這是你準備的藥?”
他看到篝火邊被丟下的破爛罐子,罐子里面還有些沒有碾碎的草藥。
“是的,我對草藥還是有一些仔細。”
瓦斯琪低頭回答。
凱爾薩斯發現了她指尖留著的一些綠色碎屑。
在他來到這里之前,瓦斯琪應該在為伊利丹準備草藥。
凱爾薩斯走到伊利丹旁邊,蹲在地上。伸出手放在他的額頭。
圣光剛剛一出現,伊利丹的眉毛猛地皺起來。
“額”
發現不對勁的凱爾薩斯收回了手。
他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怎么了?”
瓦斯琪不安的問道。
“我治療不了他。”
凱爾薩斯放下手,解釋道:
“他體內的力量好像和圣光有沖突。”
具體原因他也不是很清楚。
按常理來說,惡魔的力量和圣光也不是完全的對抗,或許伊利丹生病導致體內不穩定。
“瓦斯琪。”
凱爾薩斯思考了一會兒,突然問道:
“你跟隨伊利丹,是艾薩拉的命令嗎?”
這個問題沒有什么懸念――艾薩拉的命令,瓦斯琪不可能做到這一步,更不可能跟到死了。
但是為了保險,這個問題還是要問清楚。
“不、這是我自己的意愿,有什么奇怪嗎?”
瓦斯琪給出了答案。
這正是凱爾薩斯需要的答案。
“如果是你自己的意愿,瓦斯琪,那你加入奎爾薩拉斯好了。”
他發出了邀請:
“作為報答,我會實現你一個心愿,比如說”
凱爾薩斯輕輕說出了一句話。
瓦斯琪愣住了。
“這不可能,伊利丹大人不會同意的!”
她拼命的搖頭。
“不、他會聽話的。”
凱爾薩斯充滿自信的說:
“我知道他想要什么。”
基爾加丹既然可以用力量完全控制伊利丹,那伊利丹就更不可能違背身為太陽之井的凱爾薩斯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