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二章：瓦里安的提示
傍晚，卡拉贊的外面下起了雨。
細雨從陰暗的天空落下，給城堡外面的世界添上了一層晦暗的薄紗。
一只人類的軍隊朝卡拉贊過來，奔跑的馬匹把淤泥掀起到它們主人的披風上。
大門打開，金發藍眼的高等精靈們井然有序的安排著人類的到來。
凱爾薩斯和麥迪文在圖書館討論著魔法，他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匆匆忙忙的來到了宴會廳。
“瓦里安陛下。”
他用笑容跟獨自坐著飲茶的人類國王打招呼。
“我來打擾了。”
瓦里安站起來迎接他。
凱爾薩斯發現瓦里安身上已經換上了干凈的衣服、臉上也沒有一點灰塵，顯而易見是剛剛重新洗漱了一番。
這讓他用贊賞的眼睛看了一眼瓦蕾拉――這些事情都是瓦蕾拉負責安排的。
“你怎么來了？”
凱爾薩斯和瓦里安面對面坐下，然后問道：
“有什么事情嗎？”
這不由得他好奇，自從凱爾薩斯來到卡拉贊之后，他還從未接待過這個年輕的國王。
“不、我只是剛好從南方回來而已。”
瓦里安干笑兩聲：
“因為突然下雨，所以就直接奔到這邊來了。”
“你不會介意這個原因吧？”
他用略顯尷尬的眼睛詢問凱爾薩斯。
凱爾薩斯很喜歡瓦里安這個樣子，誠實而年輕――還未變得老油條。
有這個國王在，高等精靈應該能和暴風王國保持較好的關系。
哪怕在原本的歷史，瓦里安因為奧妮克希亞而一度分裂成兩個人，導致他的姓格大變。但在部落新一任酋長繼位，吉安娜對達拉然的精靈們發動攻擊的時候，瓦里安依然想著和高等精靈們和好。
所以凱爾薩斯沒有想過去敵視瓦里安。
“當然不會。”
于是，他很干脆的回答了瓦里安的擔憂，緊接著反問道：
“不過，你去南方做什么？”
凱爾薩斯思考是不是獸人的原因――前幾個月，獸人們從南端的荊棘谷離開了這塊大陸，
“我去看看獸人的痕跡，事實上，我們在海洋上一個小島上的前哨戰消失了。”
瓦里安回答――暴風王國在海洋派遣了一些探查點。
“前哨戰？”
凱爾薩斯若有所思起來，他心中有這個印象。
傳聞獸人在向卡利姆多大陸遷移的時候，船只受不了風暴的襲擊，薩爾怕損壞的船只不足以撐到到達卡利姆多，因此命令部落前往附近一座小島的海灣尋求庇護。
一支叢林巨魔（與森林巨魔不同），暗矛巨魔部族招待了這些獸人新客人。接著，魚人部隊抓走了部族首領森金、薩爾以及其他一些獸人和巨魔。薩爾成功地越獄并救出了一批俘虜，可惜一名魚人巫師還是成功地把森金獻祭給了它們的神靈。
在彌留之際，森金告訴大家，他曾看到過一個未來的幻象，在那個幻象中，薩爾帶領著暗矛部族離開了這個島嶼。
薩爾景仰于森金的榮耀，答應暗矛部族在部落中享有一席之地，并許諾在他計劃建立在卡利姆多的新王國中為他們提供一個庇護所。之后，森金之子沃金成為了暗矛部族的新首領，帶領族人加入了部落。
難道是這個時候？
凱爾薩斯想起這件事的時候，他幾乎確定人類的前哨戰是這樣消失的。
瓦里安隨后的解釋證明了這點――他提到了島上魚人、巨魔和獸人的痕跡。
“不過這次應該不是獸人和巨魔造成的麻煩。”
說完調查的結果之后，瓦里安卻皺起了眉：
“我們從幾個幸存者口中知道了哨戰消失的原因是因為一場巨大的海嘯，而那個海嘯是魚人巫師引發的。”
“這些魚人怎么有那么強大的力量？”
瓦里安抱怨起來。
凱爾薩斯也想到了他小時候碰到的那些弱小的魚人。
魚人看起來弱小，但它們實際上可一點也不差――這個世界大部分的魚人都為娜迦一族服務。
而娜迦是上層精靈變換而成的。
上古戰爭之時，一部分上層精靈背叛了艾薩拉女王，慢慢發展為現在的高等精靈。
但是屬于艾薩拉女王的那批上層精靈，卻被永恒之井的爆炸吸到了海洋深處，變換成了魚尾的娜迦一族。
甚至還有一些被惡魔引誘而變成更奇怪樣子的上層精靈…
萬年過后，上層精靈們的力量仍然潛伏在這個世界。
“對了，卡莉婭殿下多久沒來了？‘
瓦里安轉起了其它的話題。
“嗯…半年多吧？怎么了？”
凱爾薩斯估算著時間回答。
瓦里安笑了起來：
“果然，我想她大概很忙吧，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他的話讓凱爾薩斯有些不解。
“怎么說？”
“她在忙什么？”
瓦蕾拉開始吩咐在桌子上添著茶水和食物，凱爾薩斯借機問道。
“阿爾薩薩殿下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就成年了，不久后就得回洛丹倫接受泰瑞納斯陛下的親自教導，所以現在卡莉婭殿下應該忙著把他教導得更出色。”
瓦里安也沒有在意精靈們的行動，說起泰瑞納斯的時候，他的臉上不由出現了仰慕的神色。
“有那么偉大的姐姐和父親，阿爾薩斯殿下也會變成一代明君吧！”
他端著茶水輕抿著，略微有些羨慕的說道。
凱爾薩斯笑了起來。
“你不也是一代明君嗎？”
他眨了眨眼睛，眉眼間帶著懷念：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那個晚上，你還是個躲在洛薩大人懷中的小男孩，想不到現在已經成了父親…”
“唔…”
瓦里安差點把嘴里的茶水噴出來，臉色突地變尷尬了。
“這個…畢竟已經過去十多年了啊…”
他好不容易把水吞下去，然后苦笑道：
“十多年的時光，對于我們來說可不是一個短暫的東西。”
凱爾薩斯笑容稍微收儉了。
“十多年啊…”
他也搖起了頭，不再提這個話題。
桌上已經添滿了各式漂亮的食物點心。
“來吧，嘗嘗我們奎爾薩拉斯的食物。”
凱爾薩斯向瓦里安發出了邀請。
之后，他帶著好奇的瓦里安參觀了整個城堡，安排著他在卡拉贊住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早上起來。
來到宴會廳的時候，凱爾薩斯看到瓦里安已經穿上了他那套戰士的盔甲。
很顯然，暴風城的國王準備離開了。
“你不多待幾天嗎？”
凱爾薩斯走到窗邊，望著外面朦朧的世界皺起了眉頭：
“這雨可還沒有停止的跡象。”
瓦里安也走到他身邊，看向外面。
“不了，我怕這雨幾天也很難停。”
他的眼睛望向陰沉的天空，但這里的天空和外面不同――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看出來。
“我想再不回去，她們母子就該擔心我了。”
瓦里安眼神溫和的笑了起來：
“暴風城不遠，現在離開中午也能到達，這點雨無關緊要。”
凱爾薩斯搖了搖頭。
對于職業者來說，這些雨水的確無所謂，但是對于主人來說，他可無法什么都不做的直接送別客人。
“我給你們準備一些避雨的衣服吧！”
凱爾薩斯說道，他記得有這樣的衣服。
瓦里安接受了。
兩人一起吃了一個早餐，然后走到大門的前面。
數百個休息足夠的人類士兵也聚集了過來，一個侍衛把瓦里安國王的馬也牽了過來。
“伙計，看來你也過得不錯！”
瓦里安拍了拍他那健壯、渾身干燥的馬，對精靈們的接待滿意極了。
“謝謝你這次的招待了，下次我能帶我妻子她來嗎？”
他對凱爾薩斯道謝，心中卻打起了另外的念頭。
昨晚瓦里安發現了卡拉贊的劇院和其它一些地方已經開放了，他很想帶妻子一并過來。
“當然可以，你們的關系還真好。”
凱爾薩斯點頭同意，然后讓人把防水的衣服拿了過來。
瓦里安和他的士兵們穿上之后，立刻就坐上了馬。
“雖然有一點遺憾，但這次就先告別了。”
他有些惡趣味的說著，對凱爾薩斯揮手告別。
凱爾薩斯有些好笑又好氣的問他：
“你還有什么遺憾？”
“鬼怪啊。”
瓦里安開口笑了：
“哈哈，卡拉贊最著名的就是鬼怪了，可是我這次什么也沒看見，這不是遺憾是什么？”
“而且…”
他又略微苦笑的說道：
“我小時候聽卡德加說過卡拉贊里面偶爾可以看到未來的景象，現在看來他又騙了我。”
卡德加長年跟隨著洛薩，自然和瓦里安也熟悉。
但這不是重點…
凱爾薩斯很清楚卡德加是麥迪文的弟子，他說的卡拉贊的事情應該可信。
未來的景象？
一直到瓦里安離開，凱爾薩斯心里還是無法平靜下來。
他無法確定這是不是真的。
但如果是真的，為什么麥迪文從來沒有告訴他？
看來我對卡拉贊的了解還不夠。
凱爾薩斯握緊了拳頭，如果卡拉贊真的能夠看到未來的景象，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的。
他立刻做出了新的計劃。
重新掃視一遍卡拉贊，包括所有陰暗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