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一章：傷疤與少女
熊熊燃燒的圣光，閃耀的水晶。
時光之河中映照著這樣的場景，讓諾茲多姆渾身瘙癢難耐。
正在以及即將到來的，這短暫的幾年時間，是整個世界的轉折點――同時也是無數人的轉擇點。
那些創造迎接新歷史的人，他們在真正踏上自己的道路之前，那青澀和純真的年代里面綻放的東西――是諾茲多姆鐘愛的寶物。
這幾年里面，有太多這樣的寶物了。
但諾茲多姆還是沒有動，它忍耐著、等待著，就像小孩子總喜歡把最愛吃的菜留在最后享受一般。
在凱爾薩斯都還沒有回味過來的時候，白銀公主成為傳奇圣騎士的消息頃刻間傳了出去，把大半貴族和職業者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也正因為這個的掩蓋，水晶的事情沒有泄露出去。
在確定水晶的強大和光明之后，莫格萊尼和阿比迪斯等人悄悄的把它護送去了鐵爐堡。
這個水晶將會被交給鐵爐堡的麥格尼，這個矮人國王是最優秀的鑄劍師，他可以為人類世界打造出一把舉世矚目的神器。
而和他們分別后，卡莉婭、凱爾薩斯以及提里奧三個人則朝北方繼續前進。
凱爾薩斯要前往達拉然、卡莉婭要去奧特蘭克、提里奧則是回更北方的領地壁爐谷。
“你有自己的孩子嗎？”
在路上的時候，凱爾薩斯這樣問提里奧。
和大部分玩家一樣，凱爾薩斯知道這個答案――所以他明知故問是為了其它的東西。
“嗯，我有一個和阿爾薩斯殿下差不多大的孩子，叫泰蘭。弗丁。”
提里奧用柔和的微笑回答。
“我想你一定很疼他。”
凱爾薩斯臉上裝出一副在猜測的樣子，然后向提里奧聳了聳肩：
“但太疼可不好，當孩子誤入歧途的時候，還是需要用魄力及時的把他挽救回來。”
他不知道這樣的話對未來管不管用，但說了總比沒說要好。
泰蘭最后的死亡，凱爾薩斯一直覺得是因為提里奧沒有捉緊時間。
這父子之間有句對話非常有名。
年幼的泰蘭。弗丁問他的父親是不是所有的獸人都是壞人，然后提里奧這樣回答：
“種族并不能說明榮耀，對于自己不同的存在，人們不應輕率的作出判斷。”
這句話一直被他用行動貫徹…
愛與家庭的故事當中，提里奧偶然遇見了一個獸人，兩人打斗之后。獸人反而救了提里奧，提里奧后面為了救這個獸人對自己的下屬動手――然后被剝奪了圣騎士的身份和力量，孤單的流落出去。
直到后面他兒子走上錯誤的道路，提里奧最后都沒有拯救到泰蘭。弗丁。
凱爾薩斯不認為這樣的故事還會重演，但他總是忍不住去進行小心的提醒。
其實要是他知道背叛提里奧的下屬名字會更好――可惜那種小角色誰記得住呢？
凱爾薩斯已經來這個世界二十多年，不要說小角色，就連重要的人物都有好些遺忘了。
況且…
他不知道現在知道的那些歷史對他是不是有用。
麥迪文的警告很對，這個世界和凱爾薩斯記憶中的有很大不同，要是太過相信歷史，最終死的人一定是凱爾薩斯自身。
三個人的隊伍都來到了分叉路口。
“我往西邊前往達拉然。”
凱爾薩斯微笑。
“我去奧特蘭克。”
卡莉婭也跟著笑道。
“那我跟公主殿下一起走，我可以通過奧特蘭克回壁爐谷。”
雖然路難走了點，但提里奧并不介意。
他和凱爾薩斯道別，然后把位置讓給了卡莉婭。
“再見。”
“一路順風。”
兩人告別，凱爾薩斯伸出了手。
卡莉婭隨之把手握上去。
兩雙溫暖嬌嫩的手。
“果然，還是這樣好嗎？”
卡莉婭有些遺憾的笑了笑，她明白凱爾薩斯做出這個行動的目的。
在進軍傳奇的時候，圣光把她身上的疤痕全部恢復如初了，手也重新變得白嫩無暇。
這或許才是女孩子應該有的手。
卡莉婭這樣想著。
“不。”
然而凱爾薩斯還是搖起了頭：
“我不覺得你手上那些傷痕是不好的。”
“但是…”
他松開手，輕輕的笑了笑：
“你現在這雙手能讓我回憶起你小時候的感覺。”
“趁你沒弄傷，我還是先握握吧…”
凱爾薩斯半開玩笑的說道。
這句話不太可能成為現實，傳奇職業者的恢復能力還是很強的。
但是…
卡莉婭之前能在圣光的保護下還把手變成這樣，那傳奇也可能證明不了什么。
“嗯，我這次會注意。”
她記住了凱爾薩斯的話。
幾個人揮手分別。
“對了，順便問下，鈴鐺呢？”
在走了幾米之后，凱爾薩斯轉頭問道。
他有好幾年沒見過那只小紅龍了。
“我送人了。”
卡莉婭回頭一笑，那笑容不是很開心：
“它跟著我太危險了。”
凱爾薩斯默然。
隨后，隊伍各自遠去了。
從紫色的包圍圈中進入達拉然，安東尼達斯就第一個傳送到了他面前。
“凱爾薩斯殿下，你來得正好。”
他滿臉笑容的對凱爾薩斯打招呼：
“我剛好有件事要拜托你。”
那么久沒見，安東尼達斯竟然沒生氣？
凱爾薩斯意識到了不對勁。
“什么事，我盡力吧！”
但是因為心底一些為放下工作的愧疚，凱爾薩斯還是嘗試著接受安東尼達斯的要求。
“嗯，盡力就是答應了。”
安東尼達斯點了點頭，語氣快到不容人拒絕：
“我有件事要出去一下，你在這里幫我帶一下那個弟子。”
他說完，身影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弟子？
凱爾薩斯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但一個穿著紫色法師袍傳送過來的妙齡少女很快給他提了醒。
“好久不見，吉安娜。”
他有些頭痛的跟吉安娜打招呼。
“好久不見，凱爾薩斯殿下。”
吉安娜用細致標準的禮儀朝凱爾薩斯行禮，但眼睛里面的狡黠卻表示她心底不是那么簡單。
在學術嚴謹的達拉然，這個女孩絕對是個特例――她心里頑皮的像個猴子。
而且一旦有人說她的時候，這個小姑娘就會信誓旦旦的說出一句：
“要是在達拉然只能保持安靜，我肯定會變成頑固的老頭子。”
這話擊中了很多達拉然年輕法師的心思，他們本來就是天子驕子，自然想要更開朗一點的氛圍。
一點也不像歷史上的吉安娜。
凱爾薩斯見到吉安娜的時候總是會這樣想，久而久之，他寧愿吉安娜變得和故事里面一樣了。
不知道他以后是不是會為這個想法而后悔。
“殿下，你有看到我的老師嗎？”
吉安娜繼續問凱爾薩斯。
這個和洛丹倫王子同歲的小公主已經變成了亭亭玉立的美麗少女，高級的實力和尊貴的地位，受到了達拉然的年輕人瘋狂的追捧。
安東尼達斯也曾經抱怨過：“達拉然也出了一個公主，但是姓格為什么差那么多呢？”
那個老法師很早就打著凱爾薩斯的主意，想要讓他教導一下吉安娜了。
“嗯，他把你交給我、剛剛傳送走了，我想…”
凱爾薩斯回答吉安娜的話，然后嘆了口氣：
“你要和我待一段時間了。”
他其實并不怕吉安娜的姓格，那些對凱爾薩斯沒用。
但是吉安娜留在身邊，會讓凱爾薩斯之后的行動受到很大的遏制。
“你？”
吉安娜一愣，然后從頭往腳掃視了一遍凱爾薩斯：
“你能教我什么？”
她嚴重懷疑這個年輕王子的教導能力。
凱爾薩斯知道吉安娜是個讀書狂，她了解的人類法術知識或許比凱爾薩斯還要多。
但她對高等精靈一竅不通。
當然，凱爾薩斯也沒有興趣去告訴她。
“我想除了魔法，我還可以教你另外的東西。”
他思索著，然后開口道：
“不如你跟我出去看看這個世界吧。”
凱爾薩斯決定帶著吉安娜一起去觀察獸人的情況，雖然有了這個少女他不可能再變換體型，但是――這次的打算本來就是觀察而已。
他只是想要看看獸人的行動究竟造成了多大的影響，不是太難的東西。
“出去？出達拉然？”
不可否認的是，吉安娜心動了――她已經好多年沒出過達拉然了。
但這個精靈王子能相信嗎？
吉安娜主觀上有些懷疑，她從小就不知為什么不是很喜歡凱爾薩斯。
但如果從客觀仔細分析的話，作為奎爾薩拉斯的王子，也因為獸人戰爭受到人類普遍好感的凱爾薩斯，他不可能對吉安娜做出什么――那樣對他有害無利。
卡莉婭都沒事，何況是她呢？
吉安娜很快想通了。
“好吧，我們什么時候行動？”
她興奮眨著眼睛，迫不及待的問道。
凱爾薩斯想了想。
“明天吧，你今晚收拾下東西――路上自己攜帶。”
最重要的是旅途過后，凱爾薩斯現在很累，他想休息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