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曰:君子和而不同。那是因為他老人家基本上就沒當過什么官。假若他老人家能夠長期在官場里邊沉浮,恐怕會將牢牢的將這樣一段話銘記在心——‘千萬不能上錯床,那是作風問題。千萬不能收錯錢,那是經濟問題。千萬不能站錯隊,那是政治問題’。這是放之四海而皆準道理。”方默南笑道。
“你呀…”方爸寵溺的看著她笑道。
他家閨女說的不錯:在龐大的官員隊伍中,甭管你是職位的高低,都存在站隊問題。雖說不是時刻讓你站隊,但你也要隨時準備站隊,而且要能站對隊。怪不得古人老早就掌握了官場“站隊”的藝術,在兩軍相向之時,要迅速選擇自己要站入的隊列,要么告密,要么歸順,要么跟著勝者風光,要么跟著敗者玩完。當然,現代官場與古代官場相比,且不論斗爭復雜程度如何,各種陰謀、陽謀也是層出不窮,花樣翻新。總歸一條不會變,不是上就是下。
方默南扭過頭來,看著方爸語笑嫣然道,“老爸,你可不能犯錯誤啊!”
“你這傻丫頭,腦子里想些什么?老爸不用你給打預防針!”方爸笑著揉揉她柔軟的發絲,“放心吧!看著那么多高官因為錢色落馬,這代價太大了。”他頗為感慨道,“面對紛繁復雜的世界,無論什么時候,人都需要給自己一個明確的底線,因為很多時候有些人他會一點一點磨消你的底線,當你沒有底線的時候,你就完全被別人控制。想想都可怕,到那時可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當初因為什么進官場,方爸心里清楚的很。只有站的更高,才能守護他愛的人,他的初衷不曾改變。
“呵呵…老爸什么時候也成了哲學家了。”方默南手支著下巴,笑得如花般嬌艷。
“看的多了,自然感悟就多了,道理永遠都是那么簡單的直白。”方爸笑著道。“在本帝主義入侵的難當之際,汪精衛、陳公博、周佛海之輩賣求榮,被永遠地釘在了歷史的恥辱柱。奉系軍閥張作霖為擴大自己的勢力,曾四開戰,給老百姓造了不少苦難。但他面對本人的威逼利時毫不妥協、寸土不讓,遭到暗算喪命。“不賣”就是他的底線,這一底線讓人對他高看幾眼。”
“是啊!總有一道是人該堅持的底線。”方默南淡淡地說道。“蔣介石堅持共,后來退居臺灣,美多次鼓動他在臺灣獨立,蔣介石就是不答應,連都說。臺灣放在蔣某人手里放心。“不分裂祖”就是蔣介石的底線,因為這一底線,讓人們對蔣介石多了一些好感。”可惜蔣家的繼任,很操蛋,整天叫囂著,真是獾狼下個小耗子一代不如一代。
面對紛繁復雜的世界。有人一正、不卑不亢、光明磊落,令人敬佩;有人盜女娼、見利忘義、禍殃民,人唾罵。之所以如此不同。就在于有人守住了底線,有人喪失了人格。底線就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則,最后的道德界限。家貧出孝子,難顯忠良,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堅守底線就能夠堂堂正正做人、坦坦做事。贏得大家的尊重。突破了底線,沒有了原則、榮辱觀、是非界限。就會謀詭計、損人利己,受到千夫所指。一線之隔,人生往往兩重天。
“再說了,就你這火眼金睛的,你老爸我也不敢啊!”方爸笑著點點她的鼻尖道。
“哈哈…那倒是!”方默南瞪大眼睛,笑著上下瞄著方爸。
“有你們我很知足!人那要懂得惜福!”方爸一打方向盤,向右拐去。
“嗯!嗯!一粥一飯,當思來處不易;半絲半縷,恒念物力維艱。惜衣惜食其實與自身的貧窮富貴并不直接相干。惜,體現了智慧;惜,體現了淡泊。曾與自己一起吃粗穿賤的妻子不要遺棄,貧賤時結交的朋友不要忘卻。”方默南說道,話鋒一轉,“我媽呢!”
“沒良心的丫頭,出來這么久,也不說給我們打電話。”方爸手指在她腦袋上彈了她個爆栗,笑著打趣道。
“冤枉啊!我不是打電話了嘛!”方默南舉手喊冤道。
“哼哼…”方爸鼻子哼哼道,出來這么久,才打了一次電話。
“嘿嘿…”方默南傻笑打哈哈道,“這不是怕你們忙!打擾你們二人世界嘛!”
“你這丫頭…整天那你爹開涮。”方爸好笑地搖搖頭,趕緊轉移話題,不然這丫頭不知還會說出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言語,“你媽!還有工作呢!”
“我媽的工作輕松的很!”方默南笑瞇瞇地道。“最主要的工作是照顧老爸你。”
“你媽忙著進修呢!”方爸想起大燕排的滿滿地課程,不過這樣也好!他太忙,真沒時間陪她,能多學點兒東西也是好的。
“進修?老媽要考本科了。”方默南首先想到的是學歷,應試教育害死人,都多少年了,還忘不了,本本兒!
“不是,柏青和慧心她們不是開了家鳳儀軒美容院,平常沒事的時候,你媽也去聽聽她們的美容課程。”方爸哭笑不得道,“別說,還挺能唬人的。”
“哼哼!幸好你媽拎的清,只是在外人面前‘做作’,要是在家里也端著架子,我可受不了。”方爸笑道,“在自家人面前,還是自在點兒,‘放肆’點兒的好,不然太假。”
“老媽很聰明。”方默南嘴角上彎,眉眼含笑道。
方爸打了一下方向盤,把車子開向門廳,‘嘎吱…’停下車,方爸道,“我送你上去。”
父女倆出了電梯,“對了,老爸,明天我就會鵬城了,那里還有個病人等著呢!”
“哦!你忙你的,別累壞了,替我祝福阿貴,祝他們百年好合!參加完阿貴的婚禮早點兒回家。”方爸啰啰嗦嗦,嘮叨道,“至于王老的病,聽書記安排吧!王老真的…”
“這個沒見到病人,我可不敢打包票,尤其是大人物。”方默南慎重地說道。
方爸想了想,也慎重的點點頭,“這個看看再說吧!”
雖說古代皇權壟斷人才,精英反成凡庸,很正常的現象,但現在嗯嗯!依然是官本位的國家,心中明了,不必說出來。
專門為皇帝服務的一般都有特定的稱呼,做飯的叫“御廚”,看病的叫“御醫”。時代,皇室對天下珍寶乃至奇人異士都有當然的占有權,因此從理論上講,御廚、御醫都應該是同一時期同一行業的頂尖高手才對,其實不然。仔細想想,正如歷來流傳的名菜,往往不屬于御膳一樣,杏壇精英常常也并不在宮廷。
御醫行業流傳一個代代相傳的獨門心法,即“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明明針對一種病癥,下某劑猛藥會有奇效,但為了避免萬一不幸失手,惹出大禍,也只是用些不痛不癢的方子,使病人慢慢捱著。不對癥下藥,怎么可能治得了病。然而在這種氛圍,哪是誕生名醫的理想之境?不平庸才怪呢!御醫之難,還難在既要治病,又要將宮廷之內一些暖昧之事盡量遮蓋。
在皇帝看來,世上的優秀人才都應該為皇權所壟斷,但事實卻是,哪怕姿質本來不錯的人,到了宮延,也往往顯不出優異的地方,甚至可能橫遭摧殘,成為凡庸。
歷來御醫不好做,做得好,那是醫者本分,做的不好,哼哼!殺頭都是有可能的。除非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醫生們。
賀軍堯和程世喜坐在客廳里看電視,房門沒有關死,聽見走廊上腳步的聲音,兩人起身迎了出來。
“哦!你們還沒休息啊!”方爸和方默南剛剛站定,房門就打開了,兩人站在里面。
“這不等著,留門嘛!”程世喜盡量的讓自己看得正常一點兒,可不能露出一點兒的心思。
“謝謝你們了,照顧我家丫頭。”方爸笑著道謝道,然后又轉身看向方默南道,“早點兒睡吧!時間不早了,至于那事有我們呢!”
方默南點點頭,“老爸路上開車小心點兒,還下著雨呢!小心路滑。”
“行了,我知道了。”方爸再次說道,“大軍,麻煩你了。”
“嗯!正平,放心!”賀軍堯沉聲說道,聲音厚重給人以踏實、絕對靠得住的感覺。
方默南看著電梯門合上,才轉身回房,“咦!老鷹呢!”
“他呀!早早就進屋睡了。”程世喜向他的房間努努嘴道。
方默南掃了一眼元肇鷹的房間,他在房間里打坐修行,對于修魔之人,晚上是最好的時間。
“那咱們也早些睡,明兒一早,回鵬城,早回不堵車。”方默南說道。她擺擺手道,“晚安了,兩位。”
“晚安。”
各自進屋,休息‘睡覺’,程世喜滾著棉被睡,賀軍堯依然坐在臥室的內的死角處,盤腿修煉,方默南則坐在床上打坐修行。
方爸驅車回到小區,‘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房門大開,就能看見煙霧繚繞的,也不知方爸去了這一會兒,書記抽了多少的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