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南看著程世喜消失在門口,回過頭來,‘滴滴…’電話鈴聲又響起來,還真是接二連三。
韓志謙和嚴廣興看看自己的大哥大,這次是嚴廣興的,他摁下接聽鍵,“喂!你好我是嚴廣…”
嚴廣興的話還沒說完,“興仔,你在哪!”就聽見那邊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嚇得他趕緊追問道,“媽!媽!你別哭啊!發生了什么事!”他嚇的從沙發上‘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媽!媽!發生了什么事?”嚴廣興焦急的問道,能讓他媽焦急的都哭了了的事,得有多大啊!五官都皺到了一起,額頭上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嚴廣興聽電話的動靜這么大,當然也驚動了在場還坐著的各位。眼神齊刷刷的看過來,一臉的詢問。
“媽!您先把事情說明白!”
“興仔啊!你小舅快死了!”老太太這一聲吼差點兒沒把嚴廣興嚇個半死,當場把嚴廣興給嚇的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結果差點兒坐地上,幸虧賀軍堯扶了他一把。
嚴廣興嘴角抽搐著,“媽!你說什么,您老開玩笑的把!我幾個月前見過小舅還好好的,健康的很啊!沒病沒災,媽,你是不是弄錯了。”
“興仔,我現在就在省人民醫院,你小舅的脖子后面那個瘤子又長出來了,這些專家醫生,一會兒說惡性的,一會兒說良性的。這瘤子又長出來了,還不是惡性的,還用的的著查啊!這還不是癌癥啊!絕癥啊!”
“媽!媽別著急,我現在跟方醫生在一起,您老那么多年的病都被治好了,說不定,這腫瘤也能治,我先問問!”嚴廣興在電話里連忙安撫道,“這些醫生。也不管我媽年紀多大了,說出來,不怕把她嚇出個好歹來啊!”他抬眼看向方默南道,“南南,這腫瘤能治療不?”
“這個我可沒百分百的把握,怎么也得看見病人再說!”方默南一本正經地說道。她又問道,“誰病了。”
“我小舅脖子后面的瘤子又長出來了,現在在省人民醫院。把我媽嚇壞了。”嚴廣興簡潔地說道,抬眼看向方默南鄭重地請求道,“南南,麻煩您了,跟我出診一趟看看如何。”
“這沒問題,不過你得先等我十來分鐘,我得先交代一下,阿久。”方默南起身說道,她先上樓從臥室里把藥箱背了下來,然后敲門進入廖勁凱的臥室。從藥箱里抓出三副藥來,萬一她回不來。也不至于斷藥。另外交代阿久,好好照顧病人,別忘了按摩廖勁凱的腿部。適當的做一些恢復性的復建,為下一階段打好基礎,以其最快的傷愈。
這眼看著方默南要走,韓志謙說道,“大軍。你陪著去吧!我看廣興的樣子,也不好開車。”
這目前嚴廣興心神不寧的卻是不適宜開車,別路上出點兒啥事。可就不美了。
“好!”賀軍堯順著他的話應道,本來他也沒打算讓南兒獨自一人去。
賀軍堯開著車,一路疾馳向羊城進發。
“廢物!你們都他媽都是廢物!”一聲雷霆暴怒的呵斥聲,真是響徹云霄,驚得有意朝這邊來的人,趕緊縮回腦子,掉頭繞到而行。
“老子養兵千日,就是想你們用在一時,你們竟然一個指望不上…老子就算下課了,也能將你們個個都給拉下馬,你們信是不信?”病房外的走廊上,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如焦躁的老母雞似的,來回的踱著步,眼睛瞪的如銅鈴,恨不得要吃眼前這群酒囊飯袋,手指著一群醫生護士大聲喝罵。
挨罵之人,低垂著頭,心里腹誹,“媽的,老子不知還想罵誰呢!你又不是老子的衣食父母,憑什么在這里,把我們訓的跟孫子似的。再說是你自己的事,憑什么罵我們。”
不過挨罵之人可不敢回嘴,因為大罵他們的是醫院的院長,頂頭上司。再來里面的生病之人地位太高,他們現在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也想巴結里面之人,可也得有那個金剛鉆才行。個個都是低著頭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
“養你們都是吃干飯的,半天了良性、惡性都查不出來。行之有效的治療方案也拿不出來啊!”
不是李利民不顧往日形象,當眾呵斥這些手底下的得力干將。與其說他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不如說他是在恐懼,連“下課”這句撕破臉皮的話都吼了出來,足見李院長心里承受了多大的壓力。李利民是省人民醫院的院長,前幾天醫院接診了一個病人,醫院天天都接診病人,有啥值得李院長如此這般。
唉!一言難盡啊!里面入住的病人,是省書法家協會的會長,本身兩人沒有直屬問題,不至于讓李院長如暴躁的老虎似的,逮誰吼誰,關鍵是他姐夫來頭太大,剛剛成為省委一把手。
這‘一哥’的小舅子住院,醫院方面誰敢怠慢?這脖子上長了個瘤子,李院長當著了頭等大事。臨時抽調了上十位傳家,組成一個以李利民為首的醫療小組。這都不用檢查,看都看的見,病人脖子上長了一顆半個雞蛋大小的瘤子,經過一系列的化驗檢查,醫療小組很快查出了瘤子是良性,不是絕癥!這還不好辦,直接開刀切了不就得了,至于這樣嗎!
要是這么簡單就好了,也不會有李院長走廊怒罵屬下這一幕了。
醫院的這些主刀的醫生,他們不敢冒冒然的下刀,關鍵是病人這里前兩年就長了一個比這個瘤子還小的瘤子,良性的,很小的手術,當時就是院長主刀切掉的,誰知道,時隔兩年它…它…又長出來了。結果這些醫生就悲催了。
這下可嚇壞了病人了,看見這個主刀醫生今日的院長大人,那是氣都不打一處來,兩年前他說的瘤子是良性,不是說只有惡性的才會重復的生長,或者轉移的嗎!
真是的虧的李院長他先前還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自己仕途能否再進一步,就在病人身上了。千金難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往前湊了。迫不得已下,醫療小組再次對病人進行一次仔細的檢查,很快得出新的結論,瘤子還是良性的,可這回誰也不敢主刀了。所以事情就放在這兒了,誰也不敢主動攬上身,是誰也不敢把病人請出去。除非他不想活了。于是這病一拖,就是三天就過去,在不拿出行之有效的方案,這無法交代過去啊!
李院長這回是功勞沒搶到,反而惹下了一身麻煩,眼看仕途、甚至身家性命都要賠進去,狗急跳墻他的這時那里還顧及到自己院長的形象,指著一群醫學專家破口大罵道:“廢物,全他媽是廢物,事到了如今,一個個都在了啞巴了嗎!…”看著李院長對著一群穿著白衣的男男女女跳腳大罵,那氣勢當真的王八之氣十足。
可真是看得打電話回來的嚴夫人,滿臉的不悅,在醫院走廊上,簡直不知所謂。罵罵人就管用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仗勢欺人呢!輕聲呵斥道,“真是成何體統!”
“嚴夫人,嚴夫人,我們馬上就會拿出治療方案了。”李院長看著來人,搓著手,諂媚地說道。
‘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剛才還聽見他叫囂著讓屬下拿出治療方案,這回兒方案就出來了。還不就是像以前一樣,切了瘤子,然后等著它在長出來。真當我傻子嗎!好糊弄不是。再好的人也經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手術。’嚴夫人本來就不悅的臉龐,徹底的就陰了下來。剛想訓斥這光說不練的家伙兒。
“李院長,好消息,軍區總院的夏老馬上就要抵達了。”一個年輕的護士小姐激動地竄到他身前諂媚地說道。李利民一聽,也顧不上再屬下面前耀武揚威了,率先掉頭就往電梯跑去,一衣服頭發也不顧的整理,自己能否翻身,就看這位來自軍區總院的夏老能否說服病人接受他們的治療方案了。“你們還站在這里干嘛,還不跟我一起去迎接夏老先生。”跑了兩步,李院長回過頭來對著一干手下呵斥一聲,又急急忙忙奔向電梯。一群被他罵得“紅光滿臉”的專家們這才回過神來,惶惶有如喪家之犬跟了去。“沒想到夏老先生這次來得挺快的。”電弟里,前面一個醫生小聲的低喃道。“你也不想想得病的人是誰,要是病人在我們院里出了事,別說院長下課,就是我們這群專家組的醫生,說不定也得丟了這個飯碗!”另一個醫生小心的答回,心里祈禱著軍區總院的夏老先生這次一定要拿出個行之有效的治療方案來。醫療事故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看生在誰的身上。一個平頭百姓,醫死醫活,幾乎跟醫生沒多大的事情。鬧開了,不就是灑幾兩銀子的事,安撫一下家屬。
只要家屬不追究了,屁事沒有!
但這種事情生在里面的病人身上,那么這個責任,僅憑他們的李大院長那雙弱小的肩膀,恐怕是扛不下來的了。就別替他們這些蝦兵蟹將了,還不被人給一腳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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