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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李欣就爬了起來,天還是黑乎乎的。就著油燈做了一家人的早飯,李欣回屋叫關文起了床,兩口子拾掇好了,也收拾好了回娘家要帶的東西,這才和關家人一起吃早飯。
關止承像個大老爺似的坐著,端著碗吃自己的飯,偶爾抬抬眉眼瞥一眼關文,嘴角意味不明地斜斜翹起笑一笑。關文被看了幾眼自然感覺到了,抬頭問他道:“大早上的,有事兒?”
關止承笑了笑,筷箸抵了抵碗底,沒看關文,卻是問道:“大哥今兒要去李家?”
關武暗地里瞪了關止承一眼,“那是大嫂家。”
關止承不置可否地笑笑,“大…嫂家?”話音里有點兒鄙夷的味道。
關文一下子拍了筷子,略帶了點兒寒聲道:“小六,大嫂是你大哥我的媳婦兒,李家自然就是關家的親家。你是讀書人,書讀到哪兒去了?基本的禮貌都忘了!”
“大早上的嚷嚷啥!”關明拍了兩下桌子,閉著眼睛當和事老:“吃飯吃飯!”
關文一向是個孝順兒子,聽自家爹那么說也閉了嘴,幾下子扒完了飯下了桌子,走前睨了關止承一眼。
關止承多少還是畏懼自己這個大哥的,垂了頭自己吃飯,心中對李欣的不滿更多了。他自小聰明,入了學后更加覺得自己是個讀書人,高出在土地里刨食的農夫農婦不少地位,心中優越感甚濃。所以,得知自己大哥要娶個窯子里出來的女人,就有了被“侮辱”的感覺,認為這是敗壞門風的事情。
可奈何家里的確沒人能料理內務,他也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任由自家大哥娶這么個女人——到底大哥娶妻,他也不好多加置喙。
但是距離婚事前一段時間,他得知這個即將要進他們關家門的女人竟然是個識文斷字的!這下子關止承的心境可就相當復雜了。
至于怎么個復雜法——就譬如是一群丑小鴨里本來只有一只白天鵝,可有一天白天鵝發現這片他鶴立雞群的領地里又要來一只天鵝,雖然這只天鵝可能是黑的,也可能是花的,但架不住人家就是一只天鵝啊!危機感有之,優越感有之,恥辱感有之…
更何況,李欣嫁過來,可是他明面上的大嫂子。長嫂如母,也就是說,他關止承以后的婚事這女人也可能來摻一腳了?
關止承內心的高傲是絕對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出現的。
李欣在灶間和阿秀阿妹吃飯,隱隱約約倒是能聽到堂屋那邊像是發生了什么爭吵,但也只是聽了個模糊,并不太清楚。
吃完飯她和阿秀收拾好了便回屋去拿東西,順便把早上做的糕點盛好打包,就準備和關文一起回門去了,路上卻被關止承攔了路。
“六弟有事兒?”雖然知道關止承不待見她,但明面上還是得過得去。關止承上下掃了眼李欣,低聲咳了咳,“要回李家啊?”
李欣皺了眉,淡淡地“嗯”了聲,關止承笑道:“帶什么好東西回去呢?”
這話隱隱有說李欣拿了關家的東西去貼補李家的意思,李欣何嘗聽不出來?此時她確實有些怒,但到底理智占了上風,李欣平復了下心中的氣憤,笑著回道:“一點兒小點心,做了提點兒回去給兩個小侄子嘗個鮮。”可別讓人說關家連這點兒哄孩子的東西都拿不出來,沒得讓人覺得寒酸小氣。
阿秀提了個背簍出來,見到關止承便皺了眉頭,想起昨兒的事情,不大高興地說:“天兒都亮了,還杵在家里做啥,今兒學堂不開課還是咋的?”
關止承冷哼了聲,轉身傲慢地走了,也不跟他五姐打個招呼。阿秀氣得“啪”一聲丟了背簍,對著他背影罵道:“臭小子眼里還有沒有你姐了!”
李欣靜靜站著,提了阿秀丟的背簍試了試結實度,覺得還挺牢固的,笑了笑道:“不錯,你姻伯注1也會編竹子,這手藝可抵得上你姻伯了。”
阿秀狠喘了兩口子,轉過頭對著李欣咬牙道:“他真是…讀書越讀越回去了。”
李欣扯了扯嘴角,什么也沒說。
阿秀幫著李欣清點了下東西,一一碼好放在背簍里面,拉了拉背簍繩子抬了下試試重量,阿秀說道:“不重,大嫂要不要再帶點兒什么去?”
“不用了,這些就夠了。”
帶回李家的除了關文和李欣的一套換洗衣裳,外就是關文準備的一些給李欣娘家人的見面禮。這些倒是關文在婚事敲定的時候就準備了的,一來是給李家示一示誠心,討個好,讓李家覺得關家對這門婚事是看重的;二來也是他這個做人女婿的應該有的孝道和禮貌。輩分擺在那兒,關文又一向不擺譜,實實在在的人做的都是實實在在的事情。
不過直到今兒早晨李欣才知道關文其實早就把回門禮準備好了。李欣暗暗想,關文這人雖說沒成過親,但還是懂得一些夫妻相處之道的。偶爾的小驚喜,小秘密,是夫妻之間感情加溫的良好助燃劑。
關文也跟老關頭和關明交待了一番,出來背了背簍,跟阿秀招呼了一句便準備去李家村。
才走到門口,就隱隱聽見有嘈雜的聲音往這邊來,且聲音越發有些大。李欣正納悶一大清早有什么事這么聲勢浩大的,關家門就“噼噼啪啪”響了起來,伴隨著杏兒略顯得焦急的聲音:“關家大哥,關家大哥在家嗎?”
關文一愣,然后迅速上前開了門,便見杏兒抱著一個小娃娃站在門口,待門一開便擠了進來,反身闔上門大喘了口氣,斷斷續續地說道:“孫,孫家…孫家找上門來了!”
李欣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這說的“孫家”是哪家,突聞耳后有人吼道:“姓孫的還有臉找上門?”
卻是關武立在后面,面紅耳赤地鼓大著眼,目光轉到杏兒身上時微微一頓,稍微緩和了些,叫了聲“杏兒妹子”,然后便握緊了拳頭死咬著牙。
阿秀蹙著秀氣的眉頭挨到李欣旁邊去,“孫家那婆娘真真個不消停。”
“阿秀!”關武輕喝了聲,阿秀立時嘟了嘴,對李欣耳語道:“我去看看阿妹。”
李欣點點頭,一時間的功夫,關家除了關止承已經去學堂了以外,所有關家人都出來了。
杏兒抱著懷里的孩子被關文讓到了堂屋,李欣接下關文背上背著的背簍放回他們屋里,到堂屋謝過杏兒來給他們提醒兒。杏兒擺擺手道:“我就是看著不對,才過來跟你們說說。”說著有些欲言又止地道:“孫家這回怕是來者不善啊…”
李欣微微鎖了眉,正好杏兒懷里抱著的孩子小聲抽泣了起來,這才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是小康吧?等著,姨給你拿點兒點心吃吃。”
李欣摸了摸孩子的頭,轉身拿了自己做的糕點遞給他,小娃子羞澀地抿了抿唇接了過來,細聲細氣地說了聲謝謝,小口小口地咬起來。
雖然是近親結合生下的孩子,小康卻顯得很懂事。不過的確看著就有些病歪歪的,五歲的孩子卻顯得很纖細。
杏兒拍著他的背給他順食,低聲說道:“自從關家二哥休了妻,孫家也來鬧過,但也只是場面上鬧鬧。像今兒這樣的…恐怕不是那么好對付過去的。”說著看了看外面,“來了好些人…”
李欣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細細想來那次訪荷花村遇見的事情,還有后來李大娘說這邊關家的事情,關文和關武對待關武休妻這件事上的態度,還有孫家一向的趾高氣揚…聯系起來這么一串,李欣總感覺事情沒那么簡單。
注1:本文中,“姻伯”為兄弟的岳父、姐妹的公公的代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