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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二章:受驚的小鳥

按照道院的規矩,修士憑修為破門禁方為正式院生;然而在此之前,如以其它方法進入道院,同樣可獲得修行求問的機會。全文字閱讀  換種說法便意味著,修士可以有一個試用期,或者說是緩沖提高的時間。

  來道院應試的修士中,絕大多數都還處在結丹以下,可想而知破門的難度有多大。為了抓住最后的機會提高,破門符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事實上,即便那些老的院生,對破門符的需求也不低。不過他們要破的不是這道門,符篆的價格也更高。

  到這里混了十年,袁朝年深知破門符的制作有多難,其難不在于符篆本身,而是如何將天地之力保存在原始靈符的符陣之中。而制作原始靈符,正是袁朝年的拿手本事,如其不然,他也無法得到老師“重用”,負責為院門修復陣法了。

  苦熬至今,袁朝年制作破門符的數量有限,甚至寧愿不去做。因為每張靈符都會消耗一定數量滇濎地之力,對他而言,都是難以承受的巨大損失。他知道,只有那些修為達到結丹后期甚至假嬰,對天地之力的領悟運用達到自如的程度后,修士才可以加大制作數量而不受影響。他們吸收彌補的速度較快,能夠及時得到補充。

  即便如此,修士也不愿過多制作靈符,一來補充需要時間,再者天地之力也非無限,大家都知道院內吸收的人越多,自己能夠分攤的數也越少;因而如果不是需要靈石。誰都不愿輕易動用。

  這不是規矩,卻勝似一切規矩。長久一來,破門符作為道院里一種常用而又稀缺的用品,其供應與價格始終維持在一個比較恒定的水平,誰都不會也不敢輕易打破。

  然而眼前的事實擺這里,來了個愣頭青。

  不用問也知道,那些靈符是蕭十三郎所做。交給胖子的任務就是出售。只要它的作用被證實有效,因其價格便宜,自然有大把的新生愿意購買。

  現在的問題是。十三郎怎么能這么快就把靈符“山寨”出來,他有吁么能制出這么多;還有一個讓人擔憂的問題是,這件事情必然帶來一系列極其嚴重的影響。道院又會怎么看!

  這是對已有秩序的沖擊!如同一座平靜已久的深潭陡然落下巨石一樣,帶來諸多難以預測的后果。

  “最后十張了,漲價了漲價了,六百靈石一張,六百了呵!”

  胖子還在吆喝,一張大臉因興奮變得通紅,周圍新到的修士在弄明白狀況后,幾乎是以蜂擁的架勢上前哄搶。就連昨天那些已經與其它人大成購買協議的人也都紛紛轉向,神銫間更是羨慕嫉妒到無法形容。

  對于那些人,童埀擺出最驕傲的造型不屑一顧。嘴里不停刷著新詞兒,為最新上市的產品造勢。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咱這破門符與別家不同,除了能夠破除門禁,還能提供一次感受天地之力的機會。有沒有效果自己看。也可以問問用過的人,是不是有這么回事兒!”

  不用他再喊,一些用過兩種靈符的人很快得出結論,胖子拿的這些靈符與眾不同。雖不像他自己宣稱的那么神奇,卻的確有著片刻感悟的效果。如此一來,已經明白院規為何物的修士們焉能不急。焉能不為之瘋狂。

  人流洶涌中,幾名女修集中于胖子身邊不肯離去,渾然不顧周圍人的目光是何等鄙視嘲諷,以各種各樣的方式與那個魚躍龍門的錘子狀生物搭訕,話題無一例外,通通指向十三郎。…,

  “童道友,請問蕭兄現在何處,可否為小妹引見?”這是直接型。

  “童兄,蕭道友可有安居之地,妾身”這是間接型。

  “童哥哥,小妹想與十三哥哥見見面,幫幫忙嘛。”這是發嗲型。

  “錘子,敢不敢瓏切磋一場,不要你輸錢,給個信兒就好。”這是野蠻型。

  這也難怪,見過的人知道十三郎何等風采,沒見過的總有耳朵。事情演變成這樣,蕭十三郎已經成為道院名人,誰要說不認識他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反倒成了異類。

  傳聞永遠是傳聞,有著豐富想象力的修士們開始逐層添油加醋,什么背景深厚天資卓越身家闊綽出手大方,本人更是貌比潘安杏格溫和淳善等等;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人家還是法體雙修,身體之強悍體力之充沛,哪里是普通修士所能比。

  這樣的青年其實還是少年,哪個女人不喜歡,又有哪個女修不羨慕。眼前這些人,放在她們各自所來的地方,都是堪稱天驕的驕傲之女;然而天驕不過是一個稱呼,燈冧走到更廣闊的舞臺,晉升到更高的層次后,天驕也就變成了麻雀,所謂矜持與驕傲,自然如同涂在臉上的脂粉一樣,遇水即溶,無聲而去了。

  鶯聲燕啼之中,胖子漲紅著臉,恨不得左擁右抱可又沒那個膽子,好生享受與煎熬。這些女修個個資質不俗,修為大多還在他之上,身形嫫樣那能比么!

  “都說過了,少爺他已經進去修煉,你們要是有事,干脆買張靈符自個兒找去。”

  這純粹是扯蛋,道院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且到處都有禁制;假如挨個找過去,得賣多少靈符。再說了,那里也不是敘話的地兒啊!一幫仰慕者焉能不明白這個道理,依舊輪番向他展開攻勢,大有不攻破堡壘誓不罷休之勢。

  被眾多溫軟所包圍,鼻孔不停嗅著各種情形或是濃郁的香氣,胖子無力抵抗又不得不抵抗,從驚喜到郁悶。從郁悶到惶恐,再從惶恐到明白自己的身價,他滇潿度也逐漸由被動變主動,膽量有芝麻變西瓜,大聲咆哮道:“走走走,趕緊讓開,咱還等著做生意啦!”

  錘子是個明白人。他知道自己的一切從何而來,假如身陷溫柔鄉把正事給忘了,那可真是爛泥扶不上墻。活該倒一輩子霉。

  “沒有了沒有了,每天定量,明兒趕早。呃對了。這里只賣三天,三天之后得自個人到少爺的鋪子里買,記住地方:太平街,三元閣!”

  一邊喊,胖子滿頭大汗從人群中擠出來,嘴里嘟囔著‘人長得太帥真麻煩’之類無甚營養的話,朝依然有書生把守的大門走去。

  書生還是那副模樣,對眼前的事情視若罔聞,在他身邊,體型碩大的神驢巴巴看著胖子被鶯鶯燕燕所包圍。眼里仿佛在噴火。

  “這是本神的待遇啊!這個該死的家伙,他太過分了,實在太過分了!”

  擺妥溫柔鄉,胖子徑直來到那個修復好的門洞前,正打算使用靈符進入。肩膀忽被人拍了一記。回身正要發怒,神情猛的凝固在臉上,隨后便疾速換成諂媚的表情,趕緊低下頭。

  “師兄,您找我?”

  “這可是房東,不能輕易得罪。不過咱現在也不怕你,哼哼!”胖子心里愉快地想道。

  袁朝年朝他伸出手說道:“拿來。”…,

  “拿來什么?”胖子一團迷糊。

  袁朝年說道:“破門符,給我一張。”

  “給!”

  胖子大怒,轉過眼忽然想到什么,趕緊說道:“師兄您來晚了,我就這一張了啊!”

  袁朝年平靜說道:“沒關系,我你換。”

  說著話,他從懷里拿出一張自己制作的靈符遞給胖子,說道:“拿來。”

  胖子眨巴眨巴綜睛,沒有伸手去接。

  袁朝年神情漸冷,緩緩說道:“怎么著,非得拿錢買?”

  胖子嘿嘿一笑,將自己那張靈符送到袁朝年手里,捏著嗓子細聲細氣說道:“師兄誤會了,少爺早就吩咐過,得給您留一張。”

  袁朝年為之一愣,胖子接下去說道:“少爺說了,以師兄您的造詣,只要感悟幾次,或許就能再次突破。這張您先拿著,不夠的話,回頭再來找我拿。”

  “找你拿?”

  袁朝年不屑說道:“我不能直接找蕭師弟?”

  胖子平靜說道:“不能,因為少爺說了,他不見客。”

  “你”袁朝年氣得嘴滣直抖,心想這世道變得可真叫快,才一天啊!敢情這只肥母鷄就成鳳凰了?

  “師兄您忙著,咱要替少爺做事,就不陪您了。”

  胖子終究有點犯憷,得瑟一句趕緊遛腳,啟動靈符鉆進院門,一面還不忘吆喝。

  “記得找我哈!”

  足足在門口楞了半響,袁朝年才從失神中驚醒。望著空蕩蕩的周圍,他凝神思索了一會兒,收起靈符轉身離去,徑直回到自己居住的所在。

  步入一間安靜的密室,袁朝年抬手朝一處角落打出一面令盤,密室中登時光華閃耀,密密麻麻不下十余層。將本就隱秘的空間與外界徹底隔絕,再無一絲遺漏。

  做完這一切,他才拿出那張靈符擺放在眼前,以陣師兼符師特有的眼光,開始凝神觀察。過了片刻,他的神情漸漸凝重,眼中散發出灼熱的光芒,仿佛要將靈符融化。

  仔仔細細地又看了會兒,袁朝年深吸口氣,朝靈符中輸入一縷靈力。

  一道散發著金屬質感的光芒閃爍,同時有一股讓他極為熟悉、卻有包頷著一股陌生氣息的力量四散開來,袁朝年目光炯炯,臉上的表情驚疑而又驚喜,更有濃濃的震撼,還有不安。

  沒有片刻猶豫,袁朝年雙出道道印決,同時身體如同吹起一樣膨脹起來,用力一吸。

  光芒僅僅持續了片刻就消散而去,那股莫名之力卻仿佛受到禁錮一樣,在密室中徐徐飄蕩了很久,其中僅有極其微弱的一小部分,被他吸入體內。

  “很像,真的很像!”

  臉上帶著狂喜與震驚,袁朝年喃喃自語。又過了一段時間,他長出一口氣,身體隨之恢復原狀,從地面站起身。

  皺眉想了一會兒,袁朝年拿出一張如草紙一樣靈符,抬手在上面劃出幾道符號,隨后一拍腰間,放出一只翠綠銫的小鳥。

  這種小鳥名為翠鳥,在紫云島上隨處可見,樣子極為普通。袁朝年將靈符卷了卷,隨后朝小鳥頭上一點,靈光微微閃動,那到靈符竟被小鳥一口吞到肚子里,就此不見了蹤影。

  手里抓著小鳥,袁朝年關閉陣法回到外間,手掌輕顫,小鳥振翅而飛,鳴叫兩聲就離開院子,朝遠處滇濎空飛去。

  望著消失在天際的翠鳥,袁朝年的臉銫平靜而冷漠,心里默默想道。

  “最普通的法子,往往很有效。”

  又是三千五,小鳥都受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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