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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7章話不投機半句多

  閱讀在蘇沐沒有前來省發改委之前,顧憲章的強勢和驕傲是從他骨子里面流淌出來的,因為憑著自己能力一步步爬上來,沒有后臺,也就沒有誰能讓他違背原則去做任何事。那時候的顧憲章神采飛揚,一言九鼎。從來都不會涉足酒吧這類娛樂場所,而是將這里當成是洪水猛虎對待。

  但此刻呢?

  顧憲章不但在最鄙視的場所喝的酩酊大醉,竟然還流出兩行老淚。當淚水從面頰滑落的剎那,鄭鶴心臟像是被匕首狠狠的刺痛了。他知道顧憲章是真的絕望了,除非奇跡出現,不然這種絕望沒有誰能挽救。以前的高傲就這樣被踐踏,所謂的尊嚴就這樣被遺棄,慣有的強勢瞬間化為碎片,所有的榮光轉眼成空,這種打擊誰能承受得住?

  顧憲章會崩潰很正常。

  但鄭鶴還是會感覺到心痛,為顧憲章的失敗心痛,為顧憲章的流淚心痛,為顧憲章最終要成為官場的棄子心痛。這就是官場的殘酷現實,你所能看到的錦繡時光,都會在這種絕望中化為烏有。

  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

  顧憲章既然已經在最初就做出要和蘇沐敵對的選擇,就要有承擔這種失敗的覺悟。要是說你連這點覺悟都沒有的話,又怎么能夠在官場中立足。但覺悟是有,面對失敗的覺悟卻不是誰都能坦然相對。除非你對官場權力真的視若無睹,你才能做到心無旁篤,你才能做到無欲無求,但凡對權力有點的人,都承受不住這種落魄打擊。

  很多見諸新聞的那些官員跳樓自殺事件。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他們沒有辦法面對失敗。

  權力會讓人癡迷,也會讓人癲狂,更會讓人逐漸走向死亡。

  鄭鶴和顧憲章就這樣在頹廢中喝起酒來。

  一夜悄然而逝。

  轉眼周末。

  蘇沐從睡夢中醒來后,稍作梳洗,就繼續開展雷打不動的習慣,晨跑修煉。這已經是融入到他生命中的習慣。一般是不會被無故打斷的。當你的某種習慣養成后,你要是一天不去做,就會感覺心里空蕩蕩的,好像失去了點什么。因此蘇沐穿著一身灰色運動裝,從樓梯中跑下去,將身體活動開后正好能跑步。

  迎著清晨的細風,蘇沐邁著輕盈的步伐跑了起來。

  丹田內力開始在蘇沐的有意控制下,不斷在體內各處經脈中緩緩流動,一股溫暖的感覺油然而生。每當這時。蘇沐就會有種煥然重生的舒服感覺,全身每個細胞都像是在呼吸般,那種痛快淋漓的滋味讓他忍不住想要長嘯。

  這里是一座城市中心公園。

  每天這個時間點,來這里跑步或者鍛煉的人很多,蘇沐因為覺得人多不方便,所以很少在這鍛煉。他的活動路線是從公園穿過去后,沿著那條民心河跑步。反正民心河兩邊也是綠化帶,有現成的小路。正好從左邊跑過去后。從右邊跑回來。

  就在蘇沐按照既定路線跑步的時候,突然間心底產生一種警覺。在不遠處的河畔,停靠著一輛商務車。說不上為什么,蘇沐就是感覺這輛商務車帶給他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仿佛是有誰坐在里面對他進行窺探。修為達到蘇沐這個層次,對外界的感知是很敏銳的,稍微有些風吹草動。都別想瞞過他的視線,更不要說是這種帶有明顯意圖的敵意。

  是誰?

  到底是誰敢在這里,敢在這個時候對自己流露出淡淡殺意?

  要知道現在天還沒有亮,甚至更確切點形容,公交車都還沒有開始發車。這個時間點,朝九晚五的白領們都沒有上班,馬路上到處除了出租車外,很少能看到有行駛的私家車。但就是這么安靜的黎明破曉前,會有人在這里等候自己,而且公然散發出殺意,這能不說意外嗎?但意外歸意外,蘇沐卻沒有任何畏懼。

  要找自己算賬的人多的去了,他隨便動動手指頭都能列舉出來不少,比如說米國政府。他還真的不相信直到現在米國都沒有收到消息,知道莊語嫣已經在天朝出現。既然知道莊語嫣還活著,那么米國政府遲早有渠道知道這事和自己有關系。雖然說沒有確鑿證據證明,但有時候有些事情放在一個國家層面去想去做的話,根本不需要什么證據。

  可能是米國政府。

  可能是服部家族。

  可能是任何被自己得罪過的敵對勢力。

  既然會是敵人,那就沒有必要客氣,蘇沐跑步的節奏依然沒有任何放緩的意思,他一如既往的繼續跑著。而他和商務車的距離也不斷在拉近,從最初的三十米之遠,現在變成二十米,十米,五米。

  就在蘇沐快到商務車旁邊時,車門突然打開,從里面走出來兩個身影,恰到好處的擋在蘇沐前進的道路上,左邊是南造云子,右邊自然便是服部慶雄。說了要和蘇沐談談,服部慶雄就絕對會付出行動。他也想要找個其余時間點,不過在知道蘇沐有晨跑的習慣后,他就選擇了在這里等候。

  要不說這做人養成習慣和不養成習慣都有其忠實的擁護者,蘇沐的晨跑是屬于他的習慣,但任何事情只要變成習慣后,就會被人了解掌握,對方想要做點什么就會變的很容易。服部慶雄就因為最討厭被別人掌控的感覺,所以說他的任何事都是隨意率性而為,他是不會給任何人掌握住他行蹤的機會,每一步都有著隨機性。

  服部慶雄偉岸的身軀站在蘇沐面前后,蘇沐第一時間就停了下來,他已經知道那股殺意就是從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而且蘇沐一眼就能辨認出來這家伙絕對不是天朝人,那股鼻子孔都快要翹到天的模樣,分明就是島國人的做派。尤其當蘇沐看到服部慶雄胸口處佩戴的徽章后,更是坐實了自己的猜測。

  服部家族的徽章。

  這人是服部家族的。

  難怪自己會感覺對方那不加掩飾的敵意,要是見了自己,還能歡喜高興才是怪事。

  真是不知者無謂,這家伙心里是怎么想的,自己既然能將富士葬神都給留在海上,將他們的徽章全都拿回來,難不成以為只是靠著你和身邊的這個女人,就能攔住自己嗎?蘇沐雙眼瞇縫起來,冰冷眼神上下掃視過去,身上釋放出一股毫不示弱的強大氣場。他和服部慶雄眼光碰觸后,便再沒有誰松開,眼神要是能當劍用的話,兩人已經互相交鋒了上百次。

  陣陣清風吹動著旁邊的人工河河面,蕩起圈圈漣漪。像是被這種肅殺氛圍所驚住,這里除了他們外,再沒有誰想著靠近半步。偶爾會有路上開過的汽車發出滴滴聲,似乎提醒著他們這里是城市,不是他們想要如何放肆就能放肆的。

  和蘇沐的運動裝相比,此刻的服部慶雄明顯就要正式的多,一身西裝革履的他,倒顯得是格外正經。只是身高上明顯不如蘇沐的他,站在這里給人的感覺卻好像是低人一頭,蘇沐哪怕只是高出些許,都有種俯視的凌然感覺。

  “你就是蘇沐?”還是服部慶雄打破了這種沉默,率先問話后,身上的殺意很快就宛如潮水般退去。因為他驚愕的發現,不管自己殺意如何強勢,蘇沐竟然沒有絲毫被壓制的意思。簡單說,就是單純靠著殺意進行威懾的話,自己沒準還會成為失敗者,這讓服部慶雄對蘇沐的實力開始有了重新判斷。

  難道說之前的情報是正確的?

  服部三藏,服部六藏全都被蘇沐殺死?

  真要是如此的話,那事情就真的大條了。一個身懷功夫的正廳級干部,所能帶來的威脅是顯而易見的。要是說這個正廳級干部再足夠強硬,再是一個骨子里面對服部家族對島國擁有敵意的人,情況就會變的更加糟糕。

  蘇沐是嗎?

  服部慶雄知道,蘇沐絕對是。

  “聽你的口音是島國人吧?你一口就道破我的姓名,我想要否認都不行。你專門將車停在這里,不要告訴我,你是特意等我的吧?說說吧,你想要見我是怎么回事?你要是島國人的話,讓我猜猜,莫非你是為了浮石水源的事情來的?還是說你是東條家族的人,是想讓我幫你們說點好話嗎?”蘇沐眼神凜冽冷聲問道。

  “你猜的不錯,我的確是島國人,不過我們卻不是東條家族的,我們也不是為了浮石水源的事情而來。”服部慶雄嚴肅的將胸前徽章主動亮出來,臉上露出高傲神情。

  “蘇沐,你不用當著我的面裝傻充愣,我知道你是天朝的古武者,既然如此,相信你也絕對會認識這塊徽章的吧?你要是給我說不認識的話,就會讓我小瞧你的。”

  “小瞧我?”

  蘇沐嘴角扯出一抹不屑弧度,“笑話,你有什么資格小瞧我,難道說憑你幾句話,我就應該什么都說出來嗎?你愿意蔑視,你愿意小瞧。那是你的權力,我無權干涉。只是你要問我這塊胸章的話,不好意思,我還真的不知道這玩意是個什么東西。要不你給我說說在哪里能買到,我也去買幾塊玩玩,看著挺有意思的。”

  買幾塊玩玩?挺有意思?

  服部慶雄聽到蘇沐這樣羞辱他們家族徽章,眼神陡然陰冷如刀。

  南造云子隱藏在袖子中的雙手也驟然攥緊。

  剛消失的殺意再次激蕩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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