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格外壓抑的包廂中。
當蘇沐推門而入,雙手背后站在面前時,崔景程等人的臉上都是一副死了爹娘,丟了錢財,無比愁苦之色。不過轉眼間,他們神情就變得無比憤怒起來。就好像在這里承受了難以忍受的羞辱般,每個人紛紛站了起來,全都沖著蘇沐七嘴八舌地嚷嚷開來。
“蘇主任,你要給我們做主啊。”
“就是,這算是怎么回事嗎?這分明就是刻意陷害,敲詐勒索。”
“我們什么都不知道就被無賴成為嫖娼的?拜托,這里是夜總會又不是妓院。”
蘇沐冰冷的眼神從三人身上掃過,在他們說著說著,感覺到不對勁,紛紛閉上嘴,手腳都不知道怎么放時,蘇沐才冷然道:“怎么?現在是不是感覺你們特別委屈?是不是感覺你們受到莫大羞辱?那么我倒想要問問你們,在交流會結束的時候我是怎么吩咐你們的。我說過沒有?你們出來轉轉是沒有任何問題,但希望你們要注意分寸。這里畢竟不是紫州市,很多事情不是你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你們又是怎么做的?誰讓你們來夜總會的?就算你們在這里什么都沒有做,難道不知道人言可畏。這件事傳回去的話,你們如何面對你們的家人?你們如何面對你們的同僚?你們又將如何面對你們的領導?不要給我在這里說什么你們是冤枉的,你們真的要是冤枉的話。那么你們給我說說,是這家夜總會強迫你們進來吃喝玩樂的嗎?”
屋內變得格外安靜。
強迫進來消費?
怎么可能?我們就是想著花的是公費,有這么好的便宜不占那不是傻瓜嗎?所以我們就跟著來了。除卻這個外,我們其余事情都沒有想過,你就不要這樣說我們了。我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知道你想要表現出來你的主任威風,但這里是不是有點太過不合時宜?怎么說咱們之間的事情都是內幕矛盾,有什么咱們回去說不行嗎?非要在這里一揭到底,不留一絲顏面嗎?
“江和平,你來說,到底是誰讓你們過來這里的?”蘇沐揚起手。猛然喝道。
“這個…”江和平低下頭。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該怎么說。
崔景程沒有在的話,江和平怎么都能夠找到理由來說。但現在崔景程就在這里,自己總不能說,其實這事就是崔景程提議出來玩玩的。真的要是現在敢說出來。江和平很清楚。回到省發改委的話。面對著的絕對是崔景程毫不留情的報復。即便自己背后站著顧憲章,但崔景程畢竟是副主任不是。人家想要做點什么事情為難自己的話,難度并不算大。
崔景程知道自己必須站出來說話。他要是不說話的話,這件事情恐怕是不會就此結束。
“蘇主任,這事其實是我提議出來玩玩的。你也知道的,明天咱們就要動身前往殷玄市,然后我們這不是感覺到沒事做?想到明天去殷玄市也沒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所以就想要出來放松放松。誰想到就碰到這事,不過我向你保證,這事絕對不是他們所說的那樣。
我們只是找幾個公主過來唱唱歌,放松放松,誰想到其中竟然還摻雜著什么不三不四的小姐。她們三番二次撩逗我們,但卻都被我們嚴詞拒絕。你說我們真的要是答應的話,還會繼續留在包廂嗎?所以這這分明就是他們惡意中傷。”崔景程這種自我認罪的態度倒是真的不錯,最起碼聽上去讓人感覺到合情合理。
蘇沐知道這事是有內情,也就沒有想著在這里如何數落崔景程。
就像剛才那三個家伙心里所想的那樣,就算再有矛盾,那也是內部矛盾,等到回去之后再分析也不遲。現在還是一致對外吧,這樣最起碼是能夠從這里離開。
“跟我走吧。”蘇沐話鋒一轉道。
“是是是…”
崔景程他們都以為蘇沐已經將所有事情全都擺平,所以就立馬屁顛屁顛的跟隨在蘇沐身邊,跟著就要從包廂中離開。但就在這時,包廂大門被轟然推開,從外面走進來的正是袁彪。
袁彪走進來后,模樣還像是剛才那樣囂張跋扈,眉宇間散發出一種說不出的陰狠,完全沒有了剛才在面對黃悅榕時候的那種諂媚。
“想走?誰讓你們走的?我剛才不是將話說的很明白嗎?你們辦錯事就要認錯,現在全都給我站住,每個人給我拿出來五萬塊錢,我就不阻攔你們。不然咱們就報警,讓警察過來瞧瞧你們這群吃霸王餐,玩霸王雞的一群垃圾,到底是什么樣的嘴臉?順便說下,我們這里是正規娛樂場所,我們沒有雞,你們還涉嫌調戲良家婦女,這是要犯罪的。”袁彪傲然道。
這就是推出來打頭陣的小嘍啰嗎?
蘇沐漠然掃視過袁彪,壓根就沒有將他放在眼中,“我要帶著他們離開,他們之前吃過多少,喝過多少,照單算給你們就是。其余的事情我想是誤會,也只能是誤會。你們美巢夜總會打開門做生意,是做的正當生意。不要因為某些不愉快,而讓生意做不下去才是。現在讓開道路,我要帶著他們離開,誰人敢阻攔?”
“哈哈!”
袁彪不知道蘇沐是誰,但在聽到蘇沐這番話后,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跟隨在他身后的人也全都大笑起來。他們用發現白癡一般的眼神望著蘇沐,那樣子就好像是在說小白臉,你說話挺拽的,可不要這么猖狂,你以為你是誰?你又當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敢說出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話來?難道說不怕我們收拾你嗎?
什么叫做小人物的悲哀?
袁彪就是小人物,因為他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現在正在做一件什么事情,他不知道這事會給他帶來什么災難性的后果。他只知道自己是聽命于黃悅榕的,黃悅榕的命令對他來說,似乎很簡單。
當蘇沐這個救世主般的角色出來后,就給我將他攔住,然后盡可能的將事情鬧大,然后將這盆臟水潑到蘇沐身上。只要做到這個,隨后就有記者出來報道這事,袁彪的任務也就算完成。
很簡單的任務,袁彪也認為沒有任何難度。
所以現在袁彪面對蘇沐時,流露出的是一種裸的狂妄,一種絲毫沒有將蘇沐放在眼里,一種視之如同玩物的神情。你小子想要說什么,我全都不做理會,我要做的就是羞辱你,往死的羞辱你。等到你真的惱羞成怒,想要動手的那刻,那才是最好的場面。我要你那時候付出慘烈代價,要讓你知道什么叫做身敗名裂。
“我說小白臉,你就是他們喊過來的人嗎?怎么?你是他們的經理老板還是領導?我想應該是領導吧?我看著你們都像是當官的,我說這年頭當官的就能這么囂張嗎?當官的做起事情來就能夠如此無法無天為所欲為嗎?我這邊是打開門做生意,我們做的是正當生意,你們做錯事,難道不準備賠償,丟兩句狠話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了?
嗯,等等,我要沒有記錯的話,你剛才也在這個包廂中吧?你剛才肯定是見勢不妙然后溜出去的吧?沒錯,肯定是這樣。既然如此的話,你也別想離開。你在這邊對我們服務員動手動腳,性質惡劣的很。你要私了的話,就拿出五萬塊錢來,你要不想私了的話,那咱們就走正規途徑,我們會報警的。”袁彪嬉皮笑臉道,一副吃定蘇沐的模樣。
你們這些當官的,寧愿息事寧人,誰會想讓事情變大?
沒有誰想要成為社會名人,如此你們最好是能夠乖乖聽話,只要將錢拿出來,我就能夠坐實你們剛才的行為。那樣我不但能夠得到一筆錢,還能夠將你們的形象抹黑,一箭雙雕的好事,我怎么會不做?
“你怎么說話那?”靳舒怒聲喝道。
靳舒是斷然不會讓袁彪這樣胡攪蠻纏的,這算什么?蘇沐不過是剛過來,你們就非要咬上蘇沐也在這里,還非要給蘇沐按上一個這種莫須有的罪名,你們這分明就是無賴至極的栽贓陷害。
倒是崔景程眼珠轉動間和江和平突然沉默不語起來。
“崔景程,江和平,你們兩個啞巴了嗎?難道說你們剛才到底有沒有和蘇…喝酒,你們不知道嗎?還不趕緊戳穿這個家伙的把戲,你們到底想要怎么樣?”靳舒剛準備喊出蘇沐名字后來卻是順勢一轉,含糊過去。
但就算再含糊,不該含糊的事情,靳舒是斷然不會含糊的,比如說讓崔景程和江和平作證的事情,難道說這事明擺著擺在這里,你們非要說你們也都不知情嗎?
你們怎么能夠遲疑?你們遲疑個腦袋啊?
蘇沐眼底迅速劃過一抹冷光,心底已經知道該怎么做。
今晚這事蘇沐原本是想要為崔景程他們出頭的,不過既然崔景程和江和平竟然還想要將自己給拖下水,還想要借著這事將自己給攙和進來,這就絕對不是蘇沐能容忍的。別管他們兩個是有心還是無心的,或者說干脆想要通過這種舉動想要讓蘇沐徹底的為他們解決掉這事,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蘇沐心中已經有所決斷。
任何時候都是這樣,對那些不值得重視不值得尊重的人,你盡情鄙視就成。
因為這些人原本就是一群人渣敗類。飄天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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