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號139570]卷二根基平穩力爭上游 第十三章微服出巡(一)
沈七每天來問診,一再叮囑我不能掉以輕心,若是現在不好好養著,將來恐怕就會落下病根了。前世瀕死前罰跪的疼痛并不遙遠,我害怕那樣的痛苦會卷土重來。于是,在春分和谷雨的藥敷和每日靜養之下,我的雙腿漸漸恢復了,經過沈七診治,確定沒有后患。
轉眼便是十月,晌午時分,帶著暖意的陽光透過素色窗紗,投在我面前的大案上。我倚著座椅靠背,閑適的翻著手中的書。窗外光影一閃,腳步聲蹬蹬的傳來,谷雨興奮的掀了簾子進來,笑著說:“娘娘,我剛打聽到一個消息,您猜是什么?”
我淡淡一笑,道:“我又不是諸葛孔明,事事料人先機。什么消息?快說吧!”
谷雨道:“我聽說,過兩天皇上要出宮微服私巡,要帶一個嬪妃一起去呢!”
他每年都會出宮一趟,不拘哪個時節,不拘去哪里,都是臨時而定。下面的人想做場面功夫也不能夠,但只要消息一從宮里出來,外面的官員都如臨大敵,不敢輕視,生怕哪天出門就遇到了圣駕,而自己后堂的業績卻拿不出手。
去年是春日里去的,彼時我還未進宮。前世好像是這個時候,但并未帶妃嬪啊!這回怎么變了?
“可說了帶哪位娘娘嗎?”春分問道。
谷雨搖搖頭:“不知道,大概還沒說吧!娘娘,要不…您去求了皇上,也帶咱們一道出去吧?”
我笑睨她一眼,道:“你自個兒想出去玩兒,卻要尋了我當排頭!有本事你自己出去,我是不會去求的!”
春分看了看谷雨,道:“可不是么!再說,娘娘的腿可不能跋山涉水的,你貪玩兒也要有個度啊!”
谷雨被這么一說忙紅了臉,囁嚅道:“是我考慮的不周到,姐姐教訓的是。”
春分道:“我并不是教訓你,只是我們是當奴婢的,凡是應以娘娘為先,哪有因自己要出宮,就攛掇娘娘去求皇上的呢?娘娘慣常疼你的,真聽了你的話去求,皇上也準了,可不知又要被多少人嫉恨了!”
谷雨被她說得很是慚愧,我便笑道:“好了,別說她了,臉皮怪薄的。不過,要是皇上定了帶我出宮,我一定帶上你,若是沒定,我也不會去求。只是…”我看了一眼外面,哂笑道:“恐怕皇上早把我撂開了。”
“不會的不會的,”谷雨連連擺手,“曹紅每天都來問娘娘的情況,因說要娘娘靜養,就不讓我們驚動娘娘的。皇上雖然看上去冷冷的,其實心里很在意娘娘的!雖然這些天他沒有來看望娘娘,但也沒去別的娘娘宮中啊!”
我詫異的看向她,春分也道:“谷雨這次倒是說對了,娘娘,奴婢雖不知娘娘為何對皇上淡淡的,可…他是皇上,娘娘是妃嬪。”
她話中深意我何嘗不明白,他是九五之尊,我只是小小宮嬪,他若是大樹,那么我只能是依靠大樹而活的菟絲子。一旦失去依附,我將什么都不是!
可她并不知道,這棵大樹雖然給予了我生命,卻不肯給予我生命的延續。
未時三刻剛過,尚寢局來人讓我晚上準備接駕。春分和谷雨相視一笑,都看向了我。我對鏡苦笑。
晚膳過后他才來,似乎是為了出宮一事安排著,宮人都在門口迎駕,我卻獨自坐在床邊發愣。
他走進來,并未怪罪我,只問:“太醫不是說你的腿已無大礙了嗎?”
“是,”我垂著眼瞼,沒有看他。“只是不想動而已。”
他看了我片刻,什么都沒說,抬手讓宮人更衣。我抬頭看他一眼,見他滿臉倦容,喟嘆一聲,拿出那個鵝黃色的盒子,對司寢道:“點上吧,皇上喜歡這個!”
司寢看向他,他又凝視了許久,點了點頭。
我的心又是一陣悶痛,面朝里側身躺下,再也不想強顏歡笑了。
他窸窸窣窣的上了床,燭火一暗,我閉上眼,落入他的懷里。他脫去我的寢衣,將我壓在身下律動,我的頭別向一邊,忍著疼痛。
“愛妃今夜沒有興致么?怎么這樣干澀?”他蹙眉問。
我閉著眼:“膩了。”
“哦?”他冷冷一笑,“是膩了人,還是膩了地方?若是膩了地方,咱們就換換,若是膩了人,那可沒法子。”他湊近我的耳垂,輕輕的,又惡狠狠的說:“你這輩子,只能是朕一個人的。”
我回過頭瞪他,他并不為所動。
我們的身體近在咫尺,心卻隔著整個天涯。
第二天有了旨意,皇上微服出宮,身邊只帶一位妃嬪,那便是我。
谷雨知道了這個消息最為高興,還以為是昨晚我跟皇上說了什么,纏著我要我帶上她。
“就算你不說,我也要帶著你的。”我并沒有顯得太高興,若是可以,我寧愿不和他那么親近。“你這樣調皮,留你在宮里,我又不在,不知會惹下什么禍事呢!春分到底穩重,不用我操心。”因隨行人員必須精簡,所以我身邊只能帶一個丫頭。
谷雨吐了吐舌頭,高高興興的去收拾衣服用品。
我看著春分,低聲道:“我不在宮中,你萬事小心。谷雨那丫頭我實在不放心,若是因我不在,有人為難你,你就去找和妃,我已經答應幫她求得協理六宮之權,她不會見死不救的。”
春分點頭,道:“娘娘放心,奴婢會照顧好自己的。娘娘您也是,谷雨雖然調皮,但也不是那不知輕重的。還有…此次隨行妃嬪只有娘娘一人,娘娘要把握住機會啊!”
我只笑不語,點頭算是接受了她的建議。
下午,我帶著一盤點心去延英殿求見皇上。江守全見我來十分高興,笑道:“奴才剛準備去傳些點心,娘娘就送來了,可見娘娘和皇上心有靈犀啊!”
我進去奉上點心,江守全奉承了幾句又退了出去。我什么也沒說,只站在一旁幫他磨墨。
他批了一堆奏折之后放下朱筆,看了一眼點心,問:“有什么要說的?”
“臣妾想求皇上一個恩典。”我直入主題,看到他揚眉,繼續道,“臣妾要隨皇上離宮,但臣妾不想回來之后看到的卻是春分等人的尸體。”
“你要帶他們隨行?”
“不,臣妾想求皇上,下旨和妃共同協理六宮。”
他先是詫異,隨后就鎮定了下來。我與和妃本就是一派,他是知道的。
他擺出一個慵懶的姿勢,身子向后靠著,瞇起眼望向我:“求朕,是不是得有求朕的姿態呢?昨晚你的態度可不能讓朕滿意啊!”
我退后一步,衣衫一件件脫落,我看到他眼中彌漫起的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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