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靜湊過來小聲的說了一句:“可不就是天報,沈依依做得那些事情老天爺也看不過眼去,看,被人賣了吧?說不定人家賣完她,她還幫著人家數完錢還沒有醒過神來呢。活該啊,現在剛回來就來找我們麻煩。”
她的話音剛落,那邊沈依依已經在兩個女警的陪伴下走過來:人也瘦了,瘦的下巴尖尖的,眼睛也變得大了,臉上的皮膚再也不是紅中透白,反而是黃中透著青,一瞅就是營養不良的模樣;頭發剪得齊耳而且亂糟糟的,黑不黑黃不黃的,就像是枯草一樣沒有一點精神氣的趴在她的頭上。
看到紫姍沈依依就跪下了:“姐姐,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她哭得聲嘶力竭,她哭得悲痛無比:“我知道錯了,現在是真得知道錯了。”聲音也不像原來那樣的清脆,反而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嘶啞。
“我知道是我自作自受才被壞人騙了,被人拐賣和姐姐沒有關系,可是我不這么說我是見不到姐姐的;”她哭著去抓紫姍的褲腳兒:“姐姐,我不會再害你了,不會再害人了,我只是想見見姐姐,想親口對姐姐說聲對不起。”
紫姍真得沒有想到沈依依見到自己不是冷眉怒目、不是大呼小叫,反而哭成淚人兒一樣;但是她真得不是沈依依的姐姐,從前不是、現在也不是,如果沈依依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也和她沒有關系:“你叫錯人了,我不是你姐姐。”
她看一眼旁邊的張紅:“她說了,拐賣的事情和我們無關,我們可以走了吧?我們那邊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她不想和沈依依敘什么姐妹之情,就算是點頭之交都不想和沈依依有——不是說你悔改了我就要原諒你。
天下間哪有這樣的道理:你要任性、你要發壞的時候你可以胡來,造成了那么多的傷害后,你轉過身來哭成淚人兒說你錯了。我就非得原諒你,還要和你做朋友?沒有那樣的道理,至少在紫姍這里講不通。
還有,沈依依改變了嗎?經歷過那么多的事情,受了那么多的痛苦。說沈依依一點兒也沒有改變是騙人的。但是有一點沈依依并沒有改變:她想要見紫姍,就對警/察謊稱拐賣的事情和紫姍等人有關,把他們這么多人自公司叫來,她就沒有想過現在紫姍他們忙不忙嗎,有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她想見,那紫姍這些人就要乖乖的來給她見?現在這個世界,只要不違法就算是什么總統要見紫姍。紫姍都有說“不”的權利。更何況是她沈依依呢;但是沈依依卻用強迫的手段,使得紫姍這些人放下手中的一切急匆匆的趕過來。
紫姍認為這樣的沈依依不值得她原諒,就算她經歷的一切很值得同情:那也是基于道德,對于拐賣此事的痛恨,與沈依依這人沒有半點關系;她很痛恨拐賣事件,但并不會因此就會對沈依依生出無限的同情來。
張紅聽得眉頭也皺了起來:做為一個好警/察她盡力的做好本職好工作,就算在非工作時間,只要誰有需要她也是不皺眉頭的就趕過去;但是。警力真得不是這樣浪費的。警/察是為人民服務的,但不是為了一個人的私心而服務。
她咳了兩聲:“沈小姐。你確定你的拐賣和李紫姍、楚香…”她一個一個點過名去:“沒有什么關系?”她當然在確定,這是程序。
沈依依卻撲上前去抱住了紫姍的腿:“真得沒有關系,是我太心急見到姐姐了,是我的不是,陳警官要怎么罰我都可以。”她仰起頭來看著紫姍:“姐姐,我是真心的認錯,你就不要和我一般見識了,我從前實在是小不懂事兒。”
紫姍皺著眉頭看看沈依依,可是她肚子那么大根本不可能把她踢開或是用力推開什么的,只能看向張紅:“警官您看——?”她不想和沈依依糾纏,沈依依要做什么和她也無關;而且看到沈依依今天的做為,她更是感覺自己對沈依依還是太過仁慈了。
但是想到她只是想解決麻煩,想有個安靜的日子過,也就釋然了;她也不是沈依依或是李榮琪那樣的人,也做不出她們那樣的事情來。
張紅和其它兩個女警去拉開沈依依,讓她放開紫姍;如果她不是個孕婦,現在就要對她好好的教育一番,讓她知道對警方隨便說謊是要負什么樣的責任。
江濤皺著眉頭,看得出來沈依依就是仗著她是個孕婦才會如此胡鬧;左右看了看,他只是想知道沈家的人呢,為什么到現在還不見一個,還是說躲起來由著沈依依胡鬧?那他就要修改一下計劃,不能只是教訓沈依依和她背后的人,沈家的人也需要好好的敲打一番才對。
沈依依的力氣當然抵不住三個女警,當然女警也是很費力的,又要小心不傷到她又要讓她放開紫姍,當真是弄出一身的汗水來。
“姐姐,我知道從前做得不對,可是我已經得到報應了;我懷著孕那個男人還不放過我,天天晚上都要在我屋里過夜,還一直說著要把我肚子里的孩子賣掉,那些苦是想像不到的,姐姐;我再不對也得到了報應——你看,我不讓他在我屋里過夜他打得我。”
她挽起袖子讓紫姍等人看到胳膊上青紫:“吃得是豬食就算了,還不讓吃飽,不要說是肉了就連油都舍不得吃,我天天都餓得難受;他還好喝酒,一喝多就打我,我真得吃了好多的苦,我真得到報應了,你就原諒我吧,姐姐。”
紫姍聽完后心中也對那個買她的男人有了怒氣,那只是因為身為女子對一個男人敗類的怒氣而已;她皺著眉頭看著沈依依,不知道她對自己說這些的意義何在?為了求得自己的原諒?但是沈依依為什么一定要得到她的原諒呢,其實她回來自做她的沈大小姐,她李紫姍自做她的李紫姍,井水不犯河水不是很好,為什么非要得到她的原諒?
沈依依明顯不是真正的心有悔意,那她如此做戲的目的是什么?她抬頭和安平、江濤等人對視了一眼,大家都在奇怪沈依依的舉止。
“自有警方會處理你的事情,”紫姍后退了兩步:“對于你誣我們拐賣一事,我們保留追究的權利。”她說完對著張紅點點頭:“我們,可以走了?”
張紅嘆氣:“你們過來簽個字,她也要簽個字,你們就可以離開了;對不起,讓你們過來一趟耽擱不少事情吧?實在是對不起,是我們工作的疏忽。”
紫姍看一眼沈依依:“真得不能怪你們。只要能快一點兒就行,你知道我們那邊挺忙的,現在我們幾個人全在這里了。”不是警方的問題,是沈依依一口咬定,對于她這個受害人警方當然會慎重對待她的話。
沈依依被紫姍那句“保留追究的權利”給咽住了,聽到這里終于再次開口:“李紫姍,你真是鐵石心腸,可是你知道不知道,我拐賣和你有著直接關系!”得,這一句話警方怎么可能再放紫姍等人離開?
江濤和安平都動了氣,這個沈依依前言不搭后語,倒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首先開口的就是江濤,他是所有的人的律師嘛:“沈小姐,請你想好話再開口;這里是警/局不是你家,信口開河是要負責任的,負法律責任的。”
“你再往我的委托人身上潑臟水,那我不得不代表我的委托人向你提出控告——誣人以罪同樣是要坐牢。請你說話用用腦子。”他吐出一口氣來:“警官,我看我們還是坐下來談吧,一時半會兒我想我們走不了。”
沈依依卻叫起來:“我是信口開河?那個李榮鵬喜歡你是不是,他從小就愛上了李紫姍,你們不知道吧?哈,兄妹戀,你們還以為李紫姍是個老實人,她老實的話會那么小就把李榮鵬迷得五迷三道嗎?迷得連他媽都不認,一直維護她李紫姍?”
江濤大聲喝道:“夠了。你說得事情第一和你拐賣沒有關系,你如此侮辱我委托人的名聲,我們會保留對你追究的權利;我正式通知你,如果你再如此惡言相向,我馬上就會給你律師信,明天就去法院立案,你等著收法院的傳票吧。”
沈依依坐了下來,她在警方這里受到的待遇很不錯,因為大家都同情她的遭遇;看了一眼紫姍,她的眼中閃過憤恨:“我說就是因為李榮鵬和拐賣我有關系——就是他把我賣給了那個人;而他愛的人一直都是李紫姍,可是現在我苦苦的道歉,李紫姍卻不接受——你知道不知道不是因為你,我怎么會被拐賣的?!”
紫姍聽得臉色大變,忍不住站起來盯著沈依依:“你說什么,你說是榮鵬賣了你?!不可能,這怎么可能?!他不是那樣的人,你這人還是那樣見誰就咬誰,你的遭遇大家都很同情,但你也不能像只瘋狗一樣亂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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