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香擠到乜靜的身邊大聲叫著:“看什么看,丟給鳳大勇讓他拿著走,柳云寫了信憑什么就讓我們紫姍來看?”她說得很堅決,可是手上卻沒有動一點兒,一雙眼睛卻粘到信上,看得比乜靜還要仔細。
她的心思和乜靜一樣,怕的就是柳云臨終之前有什么惡毒的咒罵、或是又想出什么辦法來找紫姍的麻煩。
安平若無其事的走到乜靜的身邊:“身為農家菜的律師,不得不提醒你們一句,像這種如同遺言的東西,應該先由律師瞧瞧的,對吧?”她的話說完兩眼就把信看完了,回頭對江濤使了個眼色,信馬上就到了江濤的手中:“說到律師,我可是紫姍的全權律師,我來瞧瞧吧。”
江濤原本沒有想要過來摻和,因為他認為柳母不敢來找紫姍的麻煩了,而柳云又已經去世怎么可能再給紫姍添堵呢?大不了也就是幾句惡毒的話,有乜靜她們看一看也就行了,紫姍不看自然不會生氣的;但是乜靜和楚香的臉色有些古怪,而安平的眼色讓他知道柳云的信中有些玄機,才會過來把信拿走。
鳳大勇并不知道柳云在信中寫了什么,他還沒有那種偷看人家信的毛病,但是見楚香等人的臉色他忍不住有點后悔:為什么不看看柳云寫什么呢,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或是話,那他這不是平白來找罵。
江濤飛快的看完后把信折了起來,和安平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和楚香、乜靜一樣盯上鳳大勇;四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你怎么能讓柳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紫姍也有了好奇:“怎么了,你們這是做什么?”她真得不知道柳云的信有什么毛病,居然讓安平和江濤都開了口。
乜靜的嘴巴向來是最快的:“柳云把她兒子要托付給你,讓你看在那個孩子是寶寶唯一弟弟的份上,讓你把他領養或是什么的都行。就是把她兒子弄來到你身邊來養;如果你同意的話,她所有的錢財都會轉到你名下,用來給他兒子治療。”
紫姍的聲音真得一時沒有注意拔高了不少:“你說什么?!”實在是沒有比這個更讓人吃驚的了,就算是做夢她也不會想到柳云會對她進行托孤;柳云是怎么想得,以為是在演電視劇嗎。她一死就可以把孩子交給自己的“情敵”撫養?
不要說紫姍并不認為自己是柳云的情敵。此事她真得是接受無能;聽到江濤再次的確認,紫姍怒道:“憑什么?!我可沒有興趣給人做后媽,不,做養母我也沒有興趣。”這都是哪跟哪啊,很明顯柳云臨死前神智一定不是清楚的。
江濤看一眼鳳大勇:“柳云不相信他,生怕他再婚后會虐待她的兒子。”
鳳大勇也很吃驚:“我真得不知道,如果知道不會讓她這么做得;兒子我會照顧好的。不會麻煩紫姍。”就算孩子有些缺陷那也是他鳳家的男孩子。怎么可能送給紫姍撫養呢?
經過一番解釋,紫姍終于明白柳云為什么不把孩子托付給她的父母了,想不到柳云到死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卻根本不知道親生的父親長什么樣子;但,紫姍也沒有同情她的意思。
柳云的父母是誰,和柳云后來所做的事情沒有關系。
安平聳聳肩膀:“一廂情愿的想法,柳云又和紫姍沒有任何血緣或是法定的親人關系,所以她就算是留下信來也不能讓紫姍必須收養她的兒子。我想她也是認為自己死了嘛。最后的要求紫姍應該會考慮考慮。”
紫姍冷笑:“我憑什么要考慮?我應該不應該養柳云的兒子先不說,單單說養他養大可能會成仇人。可能會傷害我或是寶寶,我就不會收養他!柳云的這種想法,就像乜靜所說根本沒有安好心。”
乜靜把信拿過來看兩眼抖了抖:“人家可是誠心誠意的向你道歉了,你不收養人家的兒子可能會被人說不近人情、心如鐵石之類的。”
紫姍翻個白眼:“隨便。這不是多一個人吃飯的問題,所以此事不要說只有柳云的一封信,就算當日我應柳云之約前去醫院見她,她就是跪死在我面前我都不會答應的;答應的人都是有毛病,把信還給他,讓他趕快走吧。”
最后她忍不住抱怨一聲:“真是沒有好事兒。”關于柳云兒子的事情她是半點商量也沒有,不要說鳳大勇是那孩子的親爹會好好的待他,就算鳳大勇不好好的待他又關紫姍什么事情呢?反正紫姍不是個圣人,做不出以德報怨的事情來,會為柳云這個活著時天天讓紫姍過不痛快的人去養兒子。
以后就算鳳大勇把柳云的兒子趕出來,紫姍也不會過問的;非她心狠,而是她管不著——頂多也就是替柳云的兒子報個警什么的。
鳳大勇尷尬的把信接過來,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對紫姍道了再見又和女兒道過別轉身就要走。
江濤一起向外走:“我出去買幾瓶果汁,看看有沒有不錯的紅酒,今天晚上忽然想喝點;正好我送鳳先生,你們去做飯吧不要再想著玩兒了。”
紫姍的眉頭挑了挑:“你開車還喝酒?!在我這里你想也不要想,乖乖的給我喝茶水吧。”
江濤笑著舉起雙手來:“我說想喝點就是想喝茶,紅酒是給你們幾個女人買得,人家都說喝紅酒可以美容嘛。”他說著話跟上鳳大勇出了門。
紫姍回頭看安平:“江濤去做什么了?”她才不會相信他要去買酒之類的鬼話,肯定是想做什么還不想讓她知道才對。
安平笑了起來,轉身拉起乜靜的手來:“唉,紫姍你不認為那句話應該是我們問你嘛——江濤去做什么了?嗯,居然還要買紅酒給你,聽到沒有,人家說了‘喝了紅酒可以美容’哦。”她的話立刻得到乜靜和楚香的附和,讓紫姍的臉有些發紅,幾個女人說著鬧著進了廚房。
等電梯的時候鳳大勇看著默不作聲江濤有些不自在,沒話找話說:“柳云的信我真得不知情,怎么可能會讓她把兒子送給紫姍來養。”
江濤淡淡的道:“這就要問你做過什么讓一個要死的人那么放不下心,寧可相信她平常最恨的人也不相信你;再說,我保留柳云所做安排的猜測,就像乜靜說得她可能沒有安好心也說不定。”
進了電梯后沒有他人在,只有他們兩個。江濤沒有看鳳大勇,盯著電梯的樓層數字瞧個不停:“不要利用孩子,那對寶寶來說是極大的傷害;就像今天,你來接寶寶就應該只是來接寶寶,不應該指望著有孩子在場,紫姍會給你幾分面子收下花,更不應該以為我們這些朋友因為孩子在也不會出聲兒。”
鳳大勇聽到他重提送花的事情有些惱了:“你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你又是紫姍的什么人,憑什么…”
江濤的聲音平平靜靜:“我是什么意思已經說得很清楚,你如果聽不懂或是裝作不懂的話我可以再說得更明白一點兒;你傷過紫姍和寶寶一次已經太多了,請你不要再以任何借口再傷害紫姍和寶寶——放過她們母女,不要期望可以復婚,紫姍是不會答應的;至于我,和乜靜他們一樣,是紫姍的朋友。”
鳳大勇真得羞惱成怒:“江濤,是你不希望我和紫姍復婚而已,口口聲聲說什么普通朋友,普通朋友會管得這么寬嗎?你吃河水長大的不成。我和紫姍的事情用不著你來多嘴,那是我們的事情。”
“聽清楚,我不是要干涉紫姍和你如何,如果紫姍同意和你復婚,我也只會恭喜你們、祝福你們;我今天要和你說清楚的是——”江濤猛得伸手抓住了鳳大勇的衣領:“你給我把每個字都聽清楚。”
“寶寶還是個孩子,很純真的孩子,還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愛的孩子,上一次你對她造成的傷害孩子并沒有忘掉、也不會忘掉的!但是在紫姍的教育下,她相信你這個父親是愛她的,所以請你盡一個父親的責任去愛她,而不是利用她。”
江濤盯著鳳大勇的衣領一字一頓的說:“寶寶很聰明的,你不要想利用她來追求紫姍,不要想利用她來讓紫姍心軟,什么諸如‘為了孩子著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之類的借口;不要利用寶寶的感情、不要再傷孩子的心,聽到沒有?寶寶如果知道你對她的好不是出于你的心,而是想用她和紫姍復婚的話,會讓寶寶很失望。”
“這么小的孩子不應該承受那些,你記得給孩子留一點美好。”他放開鳳大勇:“最后再警告你一句,不要傷害孩子;不然的話你會后悔的,我保證,我是認真的。”
鳳大勇先是被他惡狠狠的目光嚇了一跳,又被他看破自己的心思有些慌亂和羞疚,最后卻都化成了惱怒:“你憑什么對我說這些,我才是寶寶的爸爸,我做什么當然都是為了她好!”
江濤看著他再次強調一遍:“我是認真的。”不理會鳳大勇的大嚷大叫步出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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