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說完后微微咳了一聲:“你不要誤會,柳云沒有其它的意思,只是鳳大勇的事情當然是由他來做主,柳云沒有多話的地方也不能多話,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紫姍看著她:“鳳大勇可能不會離婚了,所以這些事情柳云和你也就不用太過操心了。”她拿起包來:“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情,我就回去了。”
柳母反而靠向椅子的后背,坐得極舒服:“鳳大勇不是不會離婚,他只是會遲些離而已,因為楊國英嘛;那是你的生母吧,李小姐。說起來我和柳云都為你報不平,哪里有那樣的母親,但是她現在不離開藍水市的目的很明顯,鳳大勇不離婚是因為什么也不需要我再多說,對吧?”
她拿起了咖啡來,用小勺輕輕的攪動著:“他也只是暫時不離,而不是不會離,李小姐;越拖下去,好像對你越不利呢。錢財倒底是身外之物,李小姐你說呢;唉,柳云這里如果不是有了孩子,我真得不會為她來見你,我們知道對不住你,可是鳳大勇的事情我們做不了主。”
紫姍緩緩坐下了:“你何必非要裝出這么一副樣子來呢。錢財的確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費這么大心勁又為什么?你不認為你管的有點寬嘛。”
“我是好心,純粹的好心,雖然因為我是柳云的媽媽說出這樣的話來,你聽上去的確有些不舒服,可是我說得話真得沒有壞心,也真得都是事實。”柳母輕輕的喝了一口咖啡,瞇起眼睛來回味咖啡的味道:“你認為柳云急于讓你和鳳大勇離婚,所以會讓鳳大勇讓出很多的利益給你,你勝券在握是不是?”
“李小姐,你錯了。大錯而特錯了。”她看著紫姍,目光里帶著一種贏了之后的得意:“你想得到的房產、錢財等等才離婚,不然就不離,是不是?在你看來,你耗下去柳云和鳳大勇會等不及是不是?你真得錯了。你沒有什么勝算的。自打離婚那個時候起,你就已經處在了下風。”
她又喝了一口咖啡:“這味道真得不錯,只不過還不是最好的。李小姐,就因為你是個女人,還是有孩子的女人,所以離婚對你而言你沒有半點勝算,唯一的好處就是好聚好散。鳳大勇好商好量的。來硬的你只會一敗涂地。”
紫姍默不作聲的看著她,看她會說出什么來;現在不必反駁她,也不用反駁她,反駁的太早沒有用,也沒有好處。
柳母看著紫姍,她的目光里忽然多了幾絲殘忍,雖然她還是在笑,可是那笑容已經可惡的想讓人給她一巴掌:“李小姐。你想要孩子的撫養權是不是?如果鳳大勇就是不給你呢,你能爭得過他嗎?”
紫姍的臉色猛得一變。盯著柳母的目光變得兇狠起來,世上沒有一個人能對寶寶施加傷害,不然她會和對方拼命的:“鳳大勇,他如果真得如此無恥,我也不會退讓一步的。”
“這不是你退不退讓的問題,這是法律問題。”柳母看著紫姍:“我已經問過我一個姐妹,她的女兒剛好離了婚。李小姐,鳳大勇是孩子的父親,而孩子也已經滿了五周歲,完全可以判給父親的。”
紫姍看著她:“此事我和你談不著。”
柳母笑了笑點頭:“你說得對,但是我說過我只是想來提醒你而已。你不會認為鳳大勇答應過什么而認定他不會反悔吧,你比我們更了解鳳大勇才對,事關錢財他有什么做不出來得?李小姐,你聽聽我的話總不會損失什么的。”
“你非要那么多的錢,而其中的一個原因就是要撫養女兒,做為鳳大勇來說他不能容忍的話,自然會和你爭奪孩子的撫養權;你為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到法院起訴,那么鳳大勇不管是為了楊國英的事情不想暫時和你離,還是為了不想給你那么多的財產還有房子,他都會和你爭奪孩子的撫養權。”
她看著紫姍:“你認為我說得有道理沒有?”看著紫姍的臉色變白,她又拿起了小勺來攪她的咖啡:“鳳大勇會和你爭孩子的撫養權,他爭不爭不是關鍵對不對,關鍵在于法院會怎么判。”
紫姍不太懂這些事情,她和林浩在談得時候就把孩子的事情放在了鳳大勇放棄撫養上,因為鳳大勇是這樣打算、是這樣答應的;現在事情有了變故,柳母居然說動柳云和鳳大勇要拿孩子來要脅她。
她當然不能只聽柳母的一面之辭,所以她默默的拿出手機來撥打了林浩的號碼:她要聽聽律師會怎么說。
柳母喝了一大口咖啡,然后很滿足的樣子向后靠去:“法院要如何判就要看你和鳳大勇的條件了,那我們現在來看看你和鳳大勇有什么利弊;按照法律來,要考慮的就是給孩子一個更有利的成長環境,而在這一點兒你首先就輸了。”
“鳳大勇有工作有收入,他有足夠的能力把孩子撫養成人;而且他有工廠,工人還不少,工廠年年納稅都不錯,盈利也很好,就說明他是一個有擔當有責任心的男人,這樣的男人當然會被法院優先考慮孩子撫養權。”
柳母說完后,偷偷看了一眼放在包里的字條,放松的嘆氣:她沒有說錯,很好。
“再來看你,李小姐。你沒有工作,多年來只在家里做主婦,不要說是養孩子就是養自己都成問題,你說法院會怎么看?你想說還有鳳大勇給孩子的撫養費是不是,可是撫養費不是由一個人來出得,還有你的部分,再者法院也要考慮,你沒有任何收入的情況下,是不是會侵用孩子的撫養費,而不能全用在孩子的成長上。”
“說到責任心,我們很認真的想過,真得不知道你要用什么向法院來說明,你是有責任心的。”她攤了攤手:“所以,你沒有勝算。先不說你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那些錢財,首先你就會失去女兒。”
紫姍看著她:“第一,那些錢財和房子是我的,也是我應該得到的;按婚姻法來說,世界上的人都知道,婚后財產是要夫妻各占一半的,我所要的并沒有超出這個范圍。第二,孩子的撫養權我會爭到底——你說了那么多卻忘了說一件事情,鳳大勇在我們的婚姻里是個有過錯的人,這個過錯你的女兒要負上一些責任的。”
柳母點頭:“你說得沒有錯,可是我們現在談得只是孩子的歸屬,你最后肯定無法得到法院的認可;要知道,到時候還要比較對孩子的照顧——你就算是找到了工作了,可是你只有一個人,娘家那種情形法院也不會放心你把孩子放到那里;可是鳳大勇家里父母雙全,且和他的關系良好。”
“我說你輸定了就是輸定了,不管你有沒有工作,那都會成為法院考慮奪去你撫養權的因素,所以…”她又低下了頭去看包里的紙。
紫姍上前一把奪過她的包來,發現了里面紙張拿出來一看果然寫得全是撫養權的法律問題;很顯然這不是柳母會知道的事情,也不是鳳大勇會如此清楚的事情,應該是他們找律師咨詢過了。
她把紙張折起,對變了臉的柳母說道:“你不用再費盡心思對我說了,你要說得話不都在這上面嘛,我回去好好看就成了;說實話,面對你這種讓人厭惡的臉聽這些話,真得不如我回家自己去看更舒服些。”
對柳母實在不用客氣了,因為眼前這個中年婦女顯然也是滿心滿眼全是錢的人,她來只是為了要脅紫姍,讓紫姍放棄所有應得的權益而成全她和柳云罷了。
“你有這么大的信心,完全可以回去梳洗打扮好準備著等鳳大勇叫你一聲丈母娘;”紫姍對著柳母冷冷的一瞟:“不過,你可能只能做做夢了,那樣的事情我看是絕無可能會發生;嗯,你倒是可以為你的女兒另外找條大金龜來釣了,只不過帶著一個孩子要釣金龜不那么容易;相信也難不倒你,你可是很聰明呢。”
柳母聽得臉色大變,不再有那種勝珠在握的樣子:“你的話,是什么意思?”
紫姍看著她:“你的演技真不錯,聽柳云對人說你好像原來做過什么演員,我還以為她是吹牛呢,現在看來倒是真得。嗯,我還真是小看了你,不過以后不會了。”
柳母看到紫姍要走,馬上緊跟上:“你倒底是什么意思,我告訴你,你是斗不過我們的;如果真想要孩子,那你就答應鳳大勇的條件,不然你最后肯定人財兩空。”
紫姍不理會她,對服務生揚了揚手中的收據:“我付過錢了,另外一杯咖啡由我身后的人付帳。”她在要了茶后就付過了錢,當時只是不想和柳母一同付帳,不過只有一點東西兩人各付各的,在中國來說多少有點奇怪的,因此她先付了也能免去一些尷尬。
柳母只能眼睜睜看著紫姍步出咖啡廳,心里那叫一個急:“快,找錢,找錢;你們能不能快點啊,看著我做什么,找錢啊。”她給了五十元錢,如果不是為了等找回的錢,她早就沖出去了。
服務生很為難的說:“女士,我們的拿鐵一杯六十八元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