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上造謠污蔑金帥的帖子,如洪水般鋪天蓋地的涌來,市政府的干部一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看看上面又有什么關于市長的新聞。
如果一開始那些帖子還有一點事實的話,那么最后就直接是胡說八道,特別是一些好事者,竟然發起了人肉搜索,把金帥在近海縣當常務副縣長時,曾經受過處分的事情也給掀了出來,當然了,也捎帶著山竹和她的雷利集團。
也幸虧金帥認祖歸宗之后,沒有改姓朱,否則的話,恐怕連他的背景也要被暴露出來,即便這樣還有人在猜測,金帥有可能是京城哪個大佬的親屬,否則不可能三十多歲就當上副部級干部。
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當大家知道金帥的妻子竟然是雷利集團的總裁時就都明白了,他們的市長為什么穿那么高檔的服裝,戴限量版的手表,自己還買了一輛價值一百多萬的越野車,敢情人家有這么一個有錢的老婆呀。
既然知道了這一點,干部們就不那么相信網絡上的謠言了,人家的老婆這么有錢,穿得好一點,開一輛好車,對人家來說等于從牛身上拔了一根毛,至于去貪污受賄嗎?
漸漸的,市政府的干部分成了兩派,一派說金帥是個好市長,一定是在工作中得罪了人,才被他們潑了臟水,還有人說也未必,如果沒有金帥的扶持,他老婆的雷利集團在國內發展得也不會那么快,這就是權錢交易,也是為黨紀國法所不允許的。
現在干部的目光都在注視著金帥,想看看他會采取什么樣的辦法來對付網絡上這些越來越兇猛的謠言。原來一些人還以為金帥會動用手里的權力讓公安局介入這件事情,卻沒想到,幾天過去了,依然沒有什么動靜。
這些人是絕對不能猜到金帥心里想的什么,他不是不想動手,而是在等待一個機會,確切的說,他在下著一盤很大的棋,只有讓這些人都跳出來,才能把他們一網打盡,徹底掃清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看到金帥一種沒有動作,張銘實在坐不住了,他不知道金市長為什么這么能沉得住氣,他究竟在等什么?這倒不是說張銘對金帥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主要因為他是金帥的秘書,腦門上都貼了金帥的標簽,如果金帥被擠出了花都市,人家可以換個地方當官,可他張銘就慘了。
收拾起了幾份文件,張銘敲門走進了金帥的辦公室:“市長,昨天晚上的帖子比前天又增加了百分之二十幾,這樣下去對你的影響是很不好的。”
金帥放下筆,看了看張銘,笑了:“有些人喜歡造謠生事,就讓他們去折騰吧,老百姓有句話叫做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可是,”張銘猶豫了一下:“雖然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可半夜三更鬼叫起來也是很瘆人的。”
金帥擺了擺手:“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
張銘點了點頭,把金帥批閱好的文件抱了出去,回到秘書室之后,張銘越琢磨越覺得金帥仿佛在等什么,他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金帥了。如果自己處在金市長那個位置上,又應該怎么應對這件事情?想了半天,張銘也沒有想出一個好辦法來。
其實,張銘沒有猜錯,金帥確實在等待一個機會,這就像煮飯一樣,在沒有煮熟之前千萬不能揭鍋蓋,揭得早了就容易做成夾生飯,他這次是下著一盤決定自己命運的棋,自然是要小心謹慎了,現在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看對手下一步棋應該怎么走了。
批了幾份文件,張銘敲門走了進來:“市長,楚立先生要求見您。”
金帥笑了,看來楚立也知道要守規矩了,像他這種公子哥,這可是一個不小的進步,看來前幾次兩個人打交道的時候,也讓他得到了教訓。
“那就請他進來吧。”
話音剛落,楚立就出現在門口,大大咧咧的說道:“金市長,我這次還算是守規矩吧?”
“所謂的規矩是在特定場合下的一種行為準則,這是在辦公室,就應該按照辦公室的規矩,私下里就是私下里的規矩,這兩者是不能混為一談的。”
金帥扔給了楚立一支煙:“你今天怎么有空來我這里啊?”
楚立裝出了一副很驚訝的樣子:“不會吧,我的大市長,這才幾天的功夫,你自己說過的話就忘了?”
金帥笑了笑:“我當然沒忘,不過這件事情你只靠我是辦不成的,恐怕還得回京城想想辦法。”
楚立很奇怪的看了金帥一眼:“還有你辦不了的事情?說出來誰信呀。”
金帥嘆了一口氣:“我雖然是花都市的市長,但是某些事情上我也是鞭長莫及啊。”
走回辦公桌,金帥拿起了一張A4紙,遞給了楚立:“自從你說了那件事情之后,我就讓公安局立刻介入調查,這是周亮在香港的住址。”
“嗨,既然知道了他住在哪里,派人去把他抓回來不就得了?”
金帥搖了搖頭:“香港雖然已經回歸了,但還有一個屬地管轄問題,周亮如果現在還在大陸,抓他自然沒問題,但是跑去香港,我們就無能為力了。”
“噢,我明白了,所以你才讓我回京城想想辦法。”
金帥笑了:“和聰明人談話就是愉快,憑著你的本事,要想從香港把周亮抓回來,還不是小菜一碟。”
楚立點了點頭:“這倒沒有什么大問題,不過,案子出在你們花都,最后的審理恐怕還得由當地的司法機關負責。”
“只要是見到人了,我敢保證周亮一定會得到法律的懲處,在這一點上你完全可以放心。”
楚立想了一下嘿嘿的笑了:“金市長,我算是服你了,不過你們能調查出周亮的地址,我還是應該感謝你的,作為報答,我可以向你提供一個內幕消息。”
看到金帥無動于衷的樣子,楚立郁悶了:“噢,你看看,我又班門弄斧了,我能知道的,你肯定也知道。”
金帥看了看楚立,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茶:“那也不一定,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有道理、有道理,不管你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我也要和你講一講,也算我對你的報答,這樣一來,我就不欠你什么了。”
金帥沒有吱聲,又掏出了一支煙扔給了楚立,然后給自己點上一支默默地吸上,擺出了一副你愿講就講,不愿講就拉倒的樣子。
楚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算是真服你了,在你面前我總覺得一點本事也使不出來,本來我講的這件事情是在幫你,可我怎么覺得都像是在求你似的。”
金帥笑了笑,還是沒有吱聲,楚立極度郁悶,想了一下嘿嘿的笑了:“網絡上的帖子你都看到了吧?怎么樣,壓力是不是很大呀?”
“一群野狗瞎汪汪,有什么可怕的?”
“雖然這些野狗不敢咬人,但你不覺得被他們汪汪得心煩?告訴你吧,我前兩天回京城了,昨天下午才回來,你知道網絡上為什么會有那么多針對你的謠言嗎?”
金帥還是一臉平靜,沒有說話的意思,楚立只好自問自答了:“是有人要把你擠出花都市。”
謝天謝地,金帥終于開口了:“這還用你說?傻瓜也能夠看出來。”
“非也非也,”楚立的頭搖得就像撥浪鼓似的:“雖然是傻瓜也能看出來的事情,但幕后卻并不那么簡單,確切的說,有人認為你這個人特立獨行,依靠你達不到目的,所以人家對你已經失去了希望,這才聯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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