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縣委書記發火了,市委書記也在旁邊冷眼看著他,許華書可是被嚇壞了,屁也沒有敢放一個,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他可是知道,一旦讓領導不高興了,人家動動嘴他這個鎮黨委書記就甭想再當下去了。
此時許華書恨得牙根都癢了,他奶奶的,金帥真他媽的不識抬舉,昨天不是通知你了嗎,竟然敢曬我的臺,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有什么了不起,等領導走了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鎮黨委辦公室主任看到許華書跑了出來,急忙迎了上來:“許書記,有什么事嗎?”
“你看到金帥沒有?”
“昨天下午我已經通知過他了,不知道為什么到現在還沒來。”
“混蛋,你憑什么通知金帥?要去請懂不懂?”
辦公室主任納悶了,昨天下午不是你讓我去通知金帥嗎?反正我已經通知到了,他來不來關我什么事,你挨了上面的批評,沖我發什么脾氣。
雖然辦公室主任一肚子火,但也不敢在許華書面前流露出來,點頭哈腰的說道:“許書記,我現在馬上去請,您還是去陪領導吧。”
“你認為你的面子很大嗎?金帥這是故意給我們難看,恐怕這次我自己去請,人家也未必會來。”
許華書坐上車剛要走,就看到金帥和崔強幾個人走了進來,雖然把金帥恨到了極點,但許華書依然裝出一副笑臉,從車上跳下來,一溜小跑的迎了上去,老遠就伸出了雙手。
“金先生,你可來了,昨天下午我領著一幫人布置會場,也沒有親自去請您,實在是不好意思。”
金帥和許華書握了握手:“呵呵,不用去請,我自己會來的。建學校是我自己出的錢,哪里好意思麻煩你這個父母官。”
徐華書聽出金帥的話里有話,但此時也不是解釋的時候。雖然和金帥只見過一次面,但許華書也知道,金帥根本就沒有把他這個小小的鎮黨委書記放在眼里,如果惹得金帥不高興了,人家就是不露面,許華書還真的不好向領導交代,沒有投資者參加的開工典禮算是怎么回事啊。
許華書搶先一步走進了接待室:“各位領導,金帥先生來了。”
幾個人都是第一次看到金帥,縣委書記姜連起給金帥介紹了參加開工典禮的各位領導,喬大年首先向金帥伸出了手:“呵呵,金帥同志,我代表省委省政府,對你在家鄉投資建校表示感謝。”
作為一個副廳級的干部,金帥自然對官場上這一切熟悉得很,彬彬有禮的和這些人握著手,說著一些客套話。就是這短暫的接觸,大家都看出來了,金帥做得很到位,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生意人見到官員時的樣子。
喬大年把金帥拉到自己的旁邊坐下,讓孫海波和姜連起感到很奇怪,他們越發看不明白了,這兩個人到底是一種什么關系。
說了一些毫無營養的客套話,喬大年瞅了一個機會,悄悄地說道:“前天你小姑給我打電話了。”
金帥笑著點了點頭,小姑已經在電話里講過了,喬大年是她大學時的同學,而喬大年也知道朱如玉是當今六號首長的女兒,自然也清楚金帥的背景。正是因為有了這層關系,喬大年才會來到柳東鎮參加學校的開工典禮。
坐在一邊的孫海波看到喬大年和金帥竊竊私語,心里的疑心更重了,認為自己原來的判斷錯了,金帥并不是通過喬大年的兒子才攀上這層關系的。
金帥究竟是干什么的?孫海波和姜連起的目光一碰,同時點了點頭,此時不要說是孫海波了,就是省教育廳副廳長張燦和竹山縣委書記姜連起都在想著這個問題。
所有的開工典禮都一樣,無非就是場面大一點或者小一點罷了。竹山縣委書記姜連起主持了開工典禮儀式,接下來喬大年、張燦都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極力贊揚金帥心系家鄉教育事業,是大家學習的榜樣。
金帥也在儀式上發表了簡單的講話,聽到他的講話,孫海波此時已經斷定,金帥絕對不是一個生意人,不僅是體制內的,而且地位還不低,否則的話,他的講話絕對不可能這么有水平。
記者們手中的攝像機忠實記錄下了開工典禮的情景,雖然許華書也坐在主席臺的末位,但當電視臺播出這條新聞的時候,卻并沒有出現他的鏡頭,直接就被忽略了。
按照安排,來參加開工典禮的各位領導要回縣里吃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卻被金帥婉拒了:“呵呵,這次各位領導能來參加開工典禮我就很榮幸了,明天我就要走了,有些事情還需要安排一下,宴會就不參加了。”
孫海波急忙說道:“金先生,你好容易回來一次,又為家鄉做了這么大的一件善事,總得讓我們盡盡地主之誼表示一下謝意嘛。”
“呵呵,謝謝孫書記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至于你說的謝意,我不敢當,今后在學校的建設當中,多支持一點就可以了。”
孫海波從兜里掏出一張名片,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私人電話號碼:“既然你還有事,我就不勉強了,金先生,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話,可以直接去找我或者是打這個電話,我想以后我們會成為好朋友的。”
站在不遠處的喬大年,看到這里也暗暗的點頭,孫海波真是一個精明人,他是看出什么來了。
市委書記表示了,縣委書記自然也不敢落后,姜連起笑著拉起了金帥的手:“金先生,今后有需要我辦的事情請盡管吩咐。”
“呵呵,姜書記,我聽說有人要把我的祖屋給拆了,還請你這個父母官能高抬貴手啊。”
聽到金帥的話,姜連起嚇了一跳,這件事情許華書還真是和他講過,姜連起當時也默許了,如果今天不是喬大年和孫海波來了,恐怕城建局和拆遷辦的人非得來找金帥的麻煩,說不定金帥那個祖屋還真的保不住了。
“金先生,你不要聽一些人亂講話,你出巨資修建學校,為我們縣的教育事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我們感謝你還來及呢,再說了,柳東鎮并不準備搞什么大的基礎設施建設,怎么會有人拆你的祖屋呢?”
孫海波聽到兩個人的談話,看了看姜連起,又看了看站在他旁邊的許華書,仿佛有些明白了,下邊這些人的膽子可是夠大的。
雖然孫海波現在還不知道金帥究竟是干什么的,但就憑人家認識省委副秘書長喬大年,還有誰敢找他的麻煩,真要是這樣做的話,那可就離倒霉不遠了。
領導們終于走了,許華書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汗,又看了看站在一邊的金帥,突然心里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眼前這個年輕人太讓人感到可怕了,什么事情都考慮到了。這次能夠讓省里和市里的大官來參加學校的開工典禮,除了要顯示自己的實力之外,恐怕還是做給許華書看的。
也幸虧姜連起把這件事情擋了下來,否則的話,可就麻煩大了,想到這里許華書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要想收拾金帥是絕對不可能的了,既然這樣的話,何不和他搞好關系,一旦讓人家到上面去告上一狀,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金先生,這次你回來,我們一直沒有時間好好聊一聊,中午我做東,咱們喝一杯如何?”
金帥看著許華書,一字一句的說道:“許書記,你心里想的什么我很清楚,我奉勸一句,要把心態擺正,至于喝酒嘛,就算了吧。”
望著金帥的背影,許華書苦笑著搖了搖頭,知道這次是把金帥給得罪了,拆他祖屋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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