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政治妥協
“方志強自殺了！”
這個消息，讓聶振邦佇立當場，半天沒有說話，根據紀檢工作條例規定，在對干部實施兩規的時候，任何可能導致自殺，傷殘，或是互通消息等等這一系列的事情，是都要預防和排除在外的，而且，方志強身邊，還有兩名工作人員，在24小時輪流看守。怎么可能自殺，這里面，處處透露著蹊蹺。
隨即，聶振邦不敢怠慢，連早飯都不吃了。提起步子，就朝著關押方志強的那邊走了過去。
當聶振邦趕到這里的時候，江北省紀委書記孫達亮也已經抵達了現場，旁邊，中紀委副書記，曾友杰一臉嚴肅，臉色陰沉。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畏罪自殺，還是這么明目張膽，這是在公然挑釁，這是在企圖銷毀證據。
孫達亮此刻，也是一副謙恭的姿態，低聲道：“曾書記，對于我們江北省紀委工作人員的疏忽和失誤。我請求處分。昨天晚上輪流值守的這兩名工作人員，也已經被我們控制起來了，目前，正交給聶主任的人在審訊。”
曾友杰不是毛頭小伙子，也早已經過了那把沖動的年紀，長期的紀檢工作經驗，說句不客氣的話，什么情況曾友杰都見過。這種把戲。曾友杰甚至都不屑去說。
隨即，曾友杰也擺了擺手，沉聲道：“達亮同志，自責的話，就不需要多說了。你做紀檢工作，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你的為人，我還是清楚的。不過，牛正夫現在，成為了關鍵人物，必須要保護好了。我看這樣，審訊的事情，還是由你們省紀委出面調查，看守的工作，就讓小聶帶來的人處理好了。這樣，你們也能輕松一點。”
曾友杰的話語，算是給孫達亮，給整個江北省紀委留了面子了。孫達亮自然沒有任何的理由不答應。
與此同時，孫達亮這邊，也利用方志強的死，加強了對牛正夫的心理攻勢。
國家媒體這邊的行動都很迅速。這個時候，多方大佬壓陣，徐琪也很清楚，捂蓋子是捂不住了，省委都不決定捂蓋子了。自己一個小小的地級市市委書記，還能捂得住么？很明顯，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徐琪十分的配合這些媒體記者，基本上，徐琪做到了有求必應。不是要去下相咸焐訪當地的農民群眾么？可以，遷州市市委派車，全程安排，到了下相縣，完全自由活動，政府工作人員，不干涉。不安排，完全是自由式的采訪。這讓媒體記者都十分滿意。因為，這才是最真實的情況。
要看移民安置房，也可以，甚至，就連聶振邦和顏治安錘爛了的那個房子，都是完全公開的對外開放。
看到那混凝土之中裸露出來的毛竹。記者們更是一頓閃光，這可是一個爆炸性的題材。
很快，這些稿子，就陸續傳回到了各自的總部。這些記者到遷州市的第三天。《希望日報》發表了題名為‘竹筋混凝土背后的思考’的署名評論員文章。文章里面，不少照片以及對當地老百姓的采訪紀要，真實的反應了遷州市移民安置工程之中，產生的弊端。
而國家電視臺的《新聞觀察》卻是從五億移民安置資金開始，從下相縣上至縣委縣政府，下到各個鄉鎮的全新豪華辦公樓開始，從側面反應了移民安置款的去向。
這一系列的新聞，一經播出，立刻在全國范圍內引起了巨大的反響。黨中央，袁總書記，更是親自過問，和中紀委莊愛國書記交換了意見之后，在中紀委曾友杰呈送上去的匯報材料上，袁總書記親自作出了重要批示，“貪贓枉，天理不容！”
這句話，已經無比的嚴重了，這說明。袁總書記都已經發火了。在遷州市這里。遷州市軍分區賓館304房間里面，房間的諧音有點想你死的意思。
可是，卻沒有人在乎，因為，這個房間是專門用來審訊牛正夫用的。江北省紀委的工作人員，此刻也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總書記親自批示，中紀委壓陣，全國都在關注著江北，關注著這個事情。如果查不出什么。那江北省還有何臉面面對全國人民。
“牛正夫，你要考慮清楚了，交待，是你唯一的出路，你不為自己想，難道，你就不為你的妻子兒女考慮。方志強怎么死的，你也知道吧，你們這么多年的搭檔，方志強是一個會自殺的人么？如果，你想重蹈覆轍，那隨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說著，兩人已經站了起來，似乎要離開了一樣。
牛正夫此刻，神色猶豫了一下，隨即，開口道：“同志，請等一下。我交待！”
心理的防線突破之后，牛正夫如同是竹筒倒豆子一樣，把他全部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天海集團，這是遷州市市委副書記，市長韓子奇介紹給牛正夫的，韓子奇隱晦的提點了一下自己，天海集團的背景不簡單，上面有人。于是，牛正夫就同意了。整個工程，沒有經過正規的招標程序，僅僅就是走了一個過場之后，就把總承包權轉給了天海集團。
五億資金。下相縣自留兩個億的資金，其中，一個億用來興建下相縣各級政府的辦公大樓，另外一個億，分發到了各自鄉鎮，富裕一點的鄉鎮，就發了一部分移民款給老百姓，窮一點的鄉鎮，則是補發以前拖欠工資，償還欠債等等這些事情。
不過，沒有多少錢落到老百姓手中。為此，因為倉山鎮鬧得最兇，牛正夫還把倉山鎮黨委書記叫到辦公室罵了一頓。可是，熊長貴的父親并不賣帳。執意要組織群眾去市里群訪。被倉山鎮擋下來之后。在被打死了。接著，熊長貴的母親去要人，也撞死在門口，熊長貴的妹妹去鎮政府討說，卻被喪心病狂的黨委書記騙到辦公室了之后，押送給了，最后，也不明不白的死了，這才引起了熊長貴的報復，這才將下相這一個黑幕給全部揭開。
軍分區賓館四樓的402套房內，曾友杰坐在沙發的主位上，左側是孫達亮和顏治安，右側是聶振邦。
看完牛正夫交待的材料之后，孫達亮也看著曾友杰，等待著曾副書記下達命令。曾友杰沉吟了一下，隨即道：“達亮書記，開始行動把，兵分兩路，一路，由你們的同志，去把韓子奇給控制起來。至于天海集團的丁海濤，為了顧及你們江北的同志出面不太方便，我看，還是讓振邦的人去吧。”
孫達亮也有些感激，倒不是說孫達亮怕了丁國洪。畢竟，都是班子成員，低頭不見抬頭見。抓丁國洪的兒子，孫達亮也有些心理障礙，讓中紀委的同志出面，孫達亮也不會為難。
隨即，孫達亮站了起來道：“曾書記，那我們就開始行動了。”
韓子奇家里，此刻，隨著事態的繼續發展，韓子奇也有些惴惴不安起來，門外，傳來了門鈴聲，韓子奇看了看旁邊的老婆。使了一下眼色，房門打開，孫達亮親自到場，嚴肅的看著韓子奇，沉聲道：“韓子奇，跟我走一趟吧。”
聽到孫達亮面無表情的話語，韓子奇瞬間就癱軟下來。這更讓孫達亮鄙視起來。沉聲道：“帶走！”
與此同時，在江州市金山大酒店里面，根據消息，丁海濤今天會在這里留宿。通過孫達亮，江北省公安廳的同志，也已經出面了。可是，聶振邦等人卻是在這里撲空了。丁海濤今天晚上并沒有住在這里。
讓聶振邦都沒有想到的是，此刻，堂堂的江北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丁國洪，此刻卻帶著兒子，出現在了省委副書記，省長寧守常的家里。
寧家的客廳里面，寧守常有些老神在在的神情。丁國洪看了寧守常一眼，眼神里閃過一絲憤恨，不過，瞬即又平復下來。如今，形勢比人強啊。到了這個堤旖，不低頭也不行了。
隨即，丁國洪也主動開口道：“省長，這次過來，主要還是有些事情要和你匯報和商議一下。這一段時間下來，我自己感覺，身體上，很不適應了。我想，我還是辭去江北省委常委，省政府常務副省長的職務。報告，我已經提交給中組部和國務院了。在這里，我特意和您說一下。”
這句話，卻是讓寧守常睜開了眼睛，有些意外啊，沒有想到，丁國洪為了兒子，竟然連自己的位子都舍棄不要了，這份護犢之情，難容可貴啊。
沉默了一下，丁國洪繼續道：“省長，下相弊案，和犬子關系莫大。這是我的責任和錯誤，是我管教不嚴。我這邊，已經狠狠的教訓了他。我和犬子的意思是，那些不合格的安置房，全部推倒，重建資金，由天海集團全額補上，另外，下相縣縣委縣政府修筑辦公樓的款項，天海集團愿意出資一個億，用來補償下相縣老百姓的補償安置。”
這又是一個狠招啊。天海集團的資產，頂多也才九個億左右，這里面，還包括了大額的固定資產，這一次性就要拿出接近四個億的資金。等于是把天海集團的一半吐出來了。
想到這里，寧守常也微笑著站了起來道：“國洪同志，你也不要擔心嘛。亡羊補牢，為時未晚。知錯能改就是好同志，這個事情，我記在心上了。你和海濤就先回去吧，明天上午，我會給你確切的答復。”
“方志強自殺了！”
這個消息，讓聶振邦佇立當場，半天沒有說話，根據紀檢工作條例規定，在對干部實施兩規的時候，任何可能導致自殺，傷殘，或是互通消息等等這一系列的事情，是都要預防和排除在外的，而且，方志強身邊，還有兩名工作人員，在24小時輪流看守。怎么可能自殺，這里面，處處透露著蹊蹺。
隨即，聶振邦不敢怠慢，連早飯都不吃了。提起步子，就朝著關押方志強的那邊走了過去。
當聶振邦趕到這里的時候，江北省紀委書記孫達亮也已經抵達了現場，旁邊，中紀委副書記，曾友杰一臉嚴肅，臉色陰沉。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畏罪自殺，還是這么明目張膽，這是在公然挑釁，這是在企圖銷毀證據。
孫達亮此刻，也是一副謙恭的姿態，低聲道：“曾書記，對于我們江北省紀委工作人員的疏忽和失誤。我請求處分。昨天晚上輪流值守的這兩名工作人員，也已經被我們控制起來了，目前，正交給聶主任的人在審訊。”
曾友杰不是毛頭小伙子，也早已經過了那把沖動的年紀，長期的紀檢工作經驗，說句不客氣的話，什么情況曾友杰都見過。這種把戲。曾友杰甚至都不屑去說。
隨即，曾友杰也擺了擺手，沉聲道：“達亮同志，自責的話，就不需要多說了。你做紀檢工作，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你的為人，我還是清楚的。不過，牛正夫現在，成為了關鍵人物，必須要保護好了。我看這樣，審訊的事情，還是由你們省紀委出面調查，看守的工作，就讓小聶帶來的人處理好了。這樣，你們也能輕松一點。”
曾友杰的話語，算是給孫達亮，給整個江北省紀委留了面子了。孫達亮自然沒有任何的理由不答應。
與此同時，孫達亮這邊，也利用方志強的死，加強了對牛正夫的心理攻勢。
國家媒體這邊的行動都很迅速。這個時候，多方大佬壓陣，徐琪也很清楚，捂蓋子是捂不住了，省委都不決定捂蓋子了。自己一個小小的地級市市委書記，還能捂得住么？很明顯，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徐琪十分的配合這些媒體記者，基本上，徐琪做到了有求必應。不是要去下相咸焐訪當地的農民群眾么？可以，遷州市市委派車，全程安排，到了下相縣，完全自由活動，政府工作人員，不干涉。不安排，完全是自由式的采訪。這讓媒體記者都十分滿意。因為，這才是最真實的情況。
要看移民安置房，也可以，甚至，就連聶振邦和顏治安錘爛了的那個房子，都是完全公開的對外開放。
看到那混凝土之中裸露出來的毛竹。記者們更是一頓閃光，這可是一個爆炸性的題材。
很快，這些稿子，就陸續傳回到了各自的總部。這些記者到遷州市的第三天。《希望日報》發表了題名為‘竹筋混凝土背后的思考’的署名評論員文章。文章里面，不少照片以及對當地老百姓的采訪紀要，真實的反應了遷州市移民安置工程之中，產生的弊端。
而國家電視臺的《新聞觀察》卻是從五億移民安置資金開始，從下相縣上至縣委縣政府，下到各個鄉鎮的全新豪華辦公樓開始，從側面反應了移民安置款的去向。
這一系列的新聞，一經播出，立刻在全國范圍內引起了巨大的反響。黨中央，袁總書記，更是親自過問，和中紀委莊愛國書記交換了意見之后，在中紀委曾友杰呈送上去的匯報材料上，袁總書記親自作出了重要批示，“貪贓枉，天理不容！”
這句話，已經無比的嚴重了，這說明。袁總書記都已經發火了。在遷州市這里。遷州市軍分區賓館304房間里面，房間的諧音有點想你死的意思。
可是，卻沒有人在乎，因為，這個房間是專門用來審訊牛正夫用的。江北省紀委的工作人員，此刻也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總書記親自批示，中紀委壓陣，全國都在關注著江北，關注著這個事情。如果查不出什么。那江北省還有何臉面面對全國人民。
“牛正夫，你要考慮清楚了，交待，是你唯一的出路，你不為自己想，難道，你就不為你的妻子兒女考慮。方志強怎么死的，你也知道吧，你們這么多年的搭檔，方志強是一個會自殺的人么？如果，你想重蹈覆轍，那隨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說著，兩人已經站了起來，似乎要離開了一樣。
牛正夫此刻，神色猶豫了一下，隨即，開口道：“同志，請等一下。我交待！”
心理的防線突破之后，牛正夫如同是竹筒倒豆子一樣，把他全部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天海集團，這是遷州市市委副書記，市長韓子奇介紹給牛正夫的，韓子奇隱晦的提點了一下自己，天海集團的背景不簡單，上面有人。于是，牛正夫就同意了。整個工程，沒有經過正規的招標程序，僅僅就是走了一個過場之后，就把總承包權轉給了天海集團。
五億資金。下相縣自留兩個億的資金，其中，一個億用來興建下相縣各級政府的辦公大樓，另外一個億，分發到了各自鄉鎮，富裕一點的鄉鎮，就發了一部分移民款給老百姓，窮一點的鄉鎮，則是補發以前拖欠工資，償還欠債等等這些事情。
不過，沒有多少錢落到老百姓手中。為此，因為倉山鎮鬧得最兇，牛正夫還把倉山鎮黨委書記叫到辦公室罵了一頓。可是，熊長貴的父親并不賣帳。執意要組織群眾去市里群訪。被倉山鎮擋下來之后。在被打死了。接著，熊長貴的母親去要人，也撞死在門口，熊長貴的妹妹去鎮政府討說，卻被喪心病狂的黨委書記騙到辦公室了之后，押送給了，最后，也不明不白的死了，這才引起了熊長貴的報復，這才將下相這一個黑幕給全部揭開。
軍分區賓館四樓的402套房內，曾友杰坐在沙發的主位上，左側是孫達亮和顏治安，右側是聶振邦。
看完牛正夫交待的材料之后，孫達亮也看著曾友杰，等待著曾副書記下達命令。曾友杰沉吟了一下，隨即道：“達亮書記，開始行動把，兵分兩路，一路，由你們的同志，去把韓子奇給控制起來。至于天海集團的丁海濤，為了顧及你們江北的同志出面不太方便，我看，還是讓振邦的人去吧。”
孫達亮也有些感激，倒不是說孫達亮怕了丁國洪。畢竟，都是班子成員，低頭不見抬頭見。抓丁國洪的兒子，孫達亮也有些心理障礙，讓中紀委的同志出面，孫達亮也不會為難。
隨即，孫達亮站了起來道：“曾書記，那我們就開始行動了。”
韓子奇家里，此刻，隨著事態的繼續發展，韓子奇也有些惴惴不安起來，門外，傳來了門鈴聲，韓子奇看了看旁邊的老婆。使了一下眼色，房門打開，孫達亮親自到場，嚴肅的看著韓子奇，沉聲道：“韓子奇，跟我走一趟吧。”
聽到孫達亮面無表情的話語，韓子奇瞬間就癱軟下來。這更讓孫達亮鄙視起來。沉聲道：“帶走！”
與此同時，在江州市金山大酒店里面，根據消息，丁海濤今天會在這里留宿。通過孫達亮，江北省公安廳的同志，也已經出面了。可是，聶振邦等人卻是在這里撲空了。丁海濤今天晚上并沒有住在這里。
讓聶振邦都沒有想到的是，此刻，堂堂的江北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丁國洪，此刻卻帶著兒子，出現在了省委副書記，省長寧守常的家里。
寧家的客廳里面，寧守常有些老神在在的神情。丁國洪看了寧守常一眼，眼神里閃過一絲憤恨，不過，瞬即又平復下來。如今，形勢比人強啊。到了這個堤旖，不低頭也不行了。
隨即，丁國洪也主動開口道：“省長，這次過來，主要還是有些事情要和你匯報和商議一下。這一段時間下來，我自己感覺，身體上，很不適應了。我想，我還是辭去江北省委常委，省政府常務副省長的職務。報告，我已經提交給中組部和國務院了。在這里，我特意和您說一下。”
這句話，卻是讓寧守常睜開了眼睛，有些意外啊，沒有想到，丁國洪為了兒子，竟然連自己的位子都舍棄不要了，這份護犢之情，難容可貴啊。
沉默了一下，丁國洪繼續道：“省長，下相弊案，和犬子關系莫大。這是我的責任和錯誤，是我管教不嚴。我這邊，已經狠狠的教訓了他。我和犬子的意思是，那些不合格的安置房，全部推倒，重建資金，由天海集團全額補上，另外，下相縣縣委縣政府修筑辦公樓的款項，天海集團愿意出資一個億，用來補償下相縣老百姓的補償安置。”
這又是一個狠招啊。天海集團的資產，頂多也才九個億左右，這里面，還包括了大額的固定資產，這一次性就要拿出接近四個億的資金。等于是把天海集團的一半吐出來了。
想到這里，寧守常也微笑著站了起來道：“國洪同志，你也不要擔心嘛。亡羊補牢，為時未晚。知錯能改就是好同志，這個事情，我記在心上了。你和海濤就先回去吧，明天上午，我會給你確切的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