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田正夫帶人襲擊北大營的同時,水野一雄也帶著二百余名忍者,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奉天兵工廠附近。
一陣強光忽然襲來,水野一雄登時感到雙眼有些刺痛,趕緊揮手示意麾下一眾忍者向一旁的民房隱蔽起來。
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多年的他自然清楚,那是大功率軍用探照燈的強光。
順著燈光傳來的方向,他放眼望去,看到兵工廠外站著一大群荷槍實彈,軍容嚴整的東北軍士兵,槍上的刺刀擦得雪亮。
兵工廠房頂上的大功率軍用探照燈,不停地向四周圍散發著刺眼的強光。
仔細看,這伙東北軍的人數約莫有一千人。
廠房門外,那群站崗的軍人前面,還用沙袋堆積了臨時掩體,掩體后面也有五百多名東北軍以標準的軍事動作臥倒著,還架設有五十挺機槍。
時不時的,還有兩百多名東北軍士兵持槍來回游弋著。
整個兵工廠的防御總兵力約莫有兩千人,光是機槍就有大約兩百挺。
自從上次兵工廠遭到蘇聯人收買的暴徒襲擊之后,張學良就讓張作相給兵工廠增派兵力,加強防御。
守衛兵工廠的部隊,必須按戰備要求執行任務。
刺刀每天擦拭,每個士兵都配發了兩百發子彈,警覺性也十分的高。
兵工廠的防守可謂固若金湯,若是沒有大炮、飛機、坦克等重型武器,敵人要想攻克,必須要付出至少三千到四千人的代價。
但是,水野一雄并沒有感到任何的焦躁和憂慮,反而輕蔑地笑了笑。
沒錯,兵工廠的防守,對于普通人,普通的部隊來說確實是有些牢不可破,但是對于他們這些忍者來說,根本就豈不了什么作用。
因為,他水野一雄的心中早已有了計劃。
島田君,打掉支那軍的探照燈。”水野一雄冷冷地對他身旁的一個高忍說。
那個高忍輕輕點了點頭,然后站起身子,閃電般地扔出了幾枚櫻花形的飛鏢。
軍用探照燈位于廠房頂,離他們至少有一百米。
一百米的距離,就算用自動步槍定定瞄準來打,都不一定能打中,更別說用東西扔了。
但是,廠房頂端的軍用探照燈卻違背常理地碎裂了,而且是全都碎了。
四周圍,一下子完全黑暗了下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聽到玻璃破碎聲,看到探照燈被打碎,一眾東北軍登時感到一陣詫異。
二十五歲的上校團長方天云微微皺了皺眉,然后把一個上尉軍官叫了過來。
一連長,你馬上帶領你手下的人到四周圍搜索搜索,看看有沒有什么不該來的人過來。”方天云沉聲說道。
是!”一連長給他敬了個軍禮,便轉身跑開了。
方天云現在的心情,確實有些緊張,自從他被調來守衛兵工廠之后,他的心情就一天也沒有放松過。
他生怕,他一放松,兵工廠就會像上次一樣,遭受到敵人的襲擊。
難道,今晚真的有人來襲擊嗎?”方天云有些不安地想。
就在這個時候,二百多個物事從天而降,紛紛落在東北軍陣營里。
這些東北軍士兵壓根兒沒有發現,因為那些東西都是黑色的,落地的聲音也很輕。
而且,探照燈被毀,他們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有沒有人”,“有沒有人放冷槍”外,根本就無暇顧及其他東西。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響起,一個東北軍士兵的身上忽地燃燒起一種十分詭異的藍色火焰。
其余東北軍士兵們無不驚駭萬分,就連方天云也一時間有些錯愕。
因為,他們從未見過這種幽藍色的火焰。
而且,這種火焰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那個東北軍四周根本沒有可燃物。
啊!啊!啊!”慘叫聲此起彼伏,東北軍士兵們接二連三地被這種詭異的火焰光顧了。
他們大叫著,瘋狂地打著滾,希望能撲火身上那詭異的火焰。
但火卻越燒越旺,他們也越發地感到痛苦。
因為,那火,已經燃燒到他們骨頭里去了。
白磷的燃點極低,燃燒得極為霸道,一旦沾到皮膚,很快就會燃燒到骨頭里去。
與此同時,一陣刺鼻的類似大蒜味道的氣味迎面襲來,使得一眾東北軍士兵感到眼睛發痛,呼吸困難。
那是白磷燃燒后產生的強烈刺激性氣味。
鬼!鬼火!”沒有被燃燒到的東北軍士兵不約而同地目露驚駭之色,有些膽子稍小的甚至手一抖,把槍扔到了地上。
不是他們膽小,不是他們無知,而是面對沒見過的事物,人總是有一些畏懼。
那個年代的人,對于白磷燃燒的概念幾乎為零,這些東北軍士兵的文化本來就不是很高,見到如此詭異的場景,也就自然而然地往靈異鬼怪的方面想,也就順理成章地產生恐懼咯。
不要亂!不要亂!”團長方天云強忍著頭皮發麻的恐懼,故作鎮定地大聲喊道。
越來越多的東北軍士兵的身上燃燒起詭異的火焰,不一會兒,充作掩體的沙袋也燃燒了起來,五百多名潛伏在沙袋后面的東北軍士兵身上全都著了火。
啊!啊!啊!”殺豬似的慘叫聲連綿不絕。
不少東北軍士兵已經活生生地被詭異的藍色火焰吞沒,直接燒成了焦炭。
看到這一幕,方天云心痛萬分,連敵人長什么樣的都沒見到,自己的士兵就這樣痛苦的死去了。
這簡直是自己的奇恥大辱,也是東北軍的奇恥大辱。
如果這個事情發展到這個份上還想不到是敵人來襲的話,那他這個團長干脆別干了。
忽然,一陣劇痛自腳下傳來。
方天云發現,藍色地火苗已經順著自己的褲腳爬了上來。
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得那么痛苦。”他釋然地一笑,掏出手槍瞄準自己的太陽穴,扣動了扳機。
砰!一聲,一個本能夠到戰場上建功立業的軍人就這樣與世長辭了。
在場的每一個東北軍,都被那幽藍色的火焰光顧了。
他們慘叫著,不停地在地上打著滾,但火勢卻越燒越旺,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詭異的火焰把自己的身體吞沒。
幽藍色的火苗在跳動著,凄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仿佛在演奏著一曲死亡的樂曲。
這場詭異的火焰,足足燃燒了十分鐘才熄滅。
這個時候,每一個東北軍士兵都成了一具具黑乎乎的焦炭。
看到再也沒有一個活人,水野一雄才站起身子,沖麾下的忍者揮了揮手。
一個個黑乎乎的人影像是在飄逸,鬼魅般地靠近了廠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