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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你是令狐沖的師弟?

  段譽仍是一味的搖頭道∶‘兵者不祥,一個人學會武功等同為政者用兵,不是一件好事。’我嘆了口氣,忍不住搶白道∶‘你是和我講《道德經》了!佛經我也許不及你,這《道德經》你不是我的對手。’

  見段譽傻呼呼的望著我,我說道∶‘誠然,老子說“兵者,非君子之器也”,不過后面又說“不得已而用之”,世事往往有不得已的時候,非人力所能扭轉。“若美之,是樂殺人也”,我們也并非贊美武功,只不過是用來旁身,若然“殺人眾”,我們則“以悲哀立之”,這便是了。’段譽呆了好一會,才悠悠的道∶‘想不到易兄于《道德經》精研至此,段譽拜服。’我笑了一下,不無自豪的道∶‘莫看我是現代人,講到吟詩作對,詞曲文賦,我易一絕對不落人后┅┅這老莊思想更是我的至愛。’段譽也不置可否,只是自顧自地思量我剛才的說話。

  ‘殊途而同歸,儒釋道三家,其實也是導人向善。段兄,我們若是飽讀圣賢書,將來固然希望能于朝廷效力,造福人民;如今我們學會了武功,自是要在江湖上出力,亦足以保家衛國。’我捉住段譽雙手語氣誠懇的說道∶‘如今我有一事要段兄,請段兄再不要推卻了!’

  段譽望了我一眼,說道∶‘易兄剛才這一番大道理,便是要說服段某為你出力?’‘非也!’我搖頭說道∶‘此事事關重大,關乎中原氣運,在下也不過是為“忠義”二字而出死力,豈知道“出師未捷身先死”┅┅你聽過打狗棒沒有?’‘啊啊?’段譽張大了口,好一會才道∶‘用來打狗的么?’我就知道他對江湖事一向不聞不問,即使打狗棒出現在他面前可能也會視而不見。我說道∶‘這是丐幫幫主的信物,丐塤u鹿假酗ㄓU數十萬,一直以來行俠仗義,是中原武林的主力,又是一支龐大的抗蒙義師┅┅此事我連藍鳳凰也瞞了,但見是大理段家傳人,我便實不相瞞了。這打狗棒既是丐幫幾百年來的信物,意義自是非常重大。那個曾經搗亂英雄宴的蒙古王子霍都,窺準這一層意思,把打狗棒搶去了,要以此打擊我中原武林士氣。我便是為了此事而千里迢迢的前往大都去。’見段譽聽得一直點頭,我又說道∶‘如今查知打狗棒是在陜西蒙古大營,我們已有人在那邊伺機搶回打狗棒,但是卻力量不足。待會用完午飯后胡斐便會起程赴援,我想段兄同去,加強我方戰斗力。’段譽一驚,搖手道∶‘我不行!我這三腳貓功夫金只會拖累大家,實在┅┅’‘我對你有信心。’我拍了拍段譽的肩頭,說∶‘我瞧你的身法和內功,的是上乘,唯一可慮便是火候未到,但這種事要從經驗中累積回來。段兄,此乃為天下蒼生,力保我大宋江山。如今朝廷無力對抗蒙古大軍,只靠我等江湖上有識之士奮起頑抗,若然不能搶回打狗棒,只怕中原武林的士氣便會崩潰。“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趨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趨狗”┅┅古人的殘暴,君之所知也,豈能忍心看見天下百陷于水深火熱之中?你又是哪門子的佛祖心腸?段兄不聞唇亡而齒寒,兔死而狐悲?我大宋一亡,大理亦難幸免矣!’一番說話把段譽說得面紅耳熱,站了起身向我作揖道∶‘聽君一席話,使我段譽有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易兄,我以往實在太無知了!定當依你所言,與胡兄同去蒙古大營搶回打狗棒!’

  我點了點頭,微笑道∶‘這就好!’看著段譽多番拜謝,然后轉身走出房間,我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口中念念有詞∶‘琦,我的愚蠢而弄至如此田地,如今想要助你一臂之力也是不能。我只好盡最大努力為你安排下強大的作戰力量,李思豪、胡斐、段譽、程英┅┅成敗便看你一人了,看奶對自己人生的選擇是否比我正確。打狗棒也好,神石的消息也好,今次只有靠你獨個兒去辦。’自從受傷以來,不知不覺已過了差不多一個月。正月十五那日收到飛鴿傳書,說琦他們在陜西蒙古大營那里找到打狗棒的線索,

  而李思豪更和霍都、達爾巴二人交過手,受了點傷。我身子虛弱,自然不能立即前去塤uㄐA唯有派出其他隊友趕往支援。洪勝海是我長隨,我身受重傷功力未復,他當然不會離開我身邊;阿九只是個不懂武功的小姑娘,亦留在隊伍之中;藍鳳凰呢?說實在我擺脫不了她,尤其在我重傷之際更是無可奈何,讓她跟著我,明系照顧實為折磨。最后只有胡斐、段譽和鐘靈離開萊州。

  胡斐、鐘靈離開隊伍他們三人離開之后,我又在萊州休養了三五天,便首途前赴金陵,一來是送阿九回家,二來也能覓地養傷。我不知道要多少時間才能完全康復,萊州畢竟是滿州地面,又接近蒙古帝國,這兩方面也有不少恨我入骨的敵人,當然不是安身之處。回襄陽嗎?我又覺得沒臉目見郭靖和黃蓉,只好回老家去。

  提起‘老家’,我剛剛進入這個虛擬世界時候所住的竹廬太僻太遠,面積又細又不體面,我實在很少機會回到那里去住。反正焦宛兒給我在金陵置下產業,便是那位于大功坊的前明魏國公的府邸,如今大約已經裝修好了,我就把它當成新的家也很不錯。

  因為我傷病未復,所以洪勝海安排我們一行人直接在萊州坐船從水路回南京。走水路的話可二擇其一∶第一方法便繞過山東半島經黃海南下,然后從長江江口進入于南京直接登岸,較為直接但風浪甚大;第二種方法便是在渤海黃河口進入,緣黃河逆流西行,再于開封轉入運河通濟渠,到淮河,然后經邗溝到揚州登岸,迂回南下頗耗時日。結果我們選擇了后者。

  起程之后第七天,我們來到開封府。

  這段日子我是越來越驚,我的內功不單一直未能恢復過來,而且只要一渾勁便心煩氣悶,難道我竟是被廢去武功?對著阿九也好,藍鳳凰也好,還是洪勝海也好,我都不敢透露這秘密┅┅沒有武功的我就如一個廢人一樣,甚么也做不到。學了武功然后失去,比從來未學過武功不知要痛苦上多少倍!而且找還曾在英雄宴上大大露臉,攻破十二連環寨更把我的名聲推上另一高峰,怎能讓人知道我易一武功全失?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我試著低頭望住自己,以隱形眼鏡目測我自身的功力指數,發現我的戰斗力并沒有打回原形,甚至沒有絲毫下降,還是317,比我挑戰十二連環寨前更要提升了少許。不過很奇怪,功力指數一向是以藍色液晶體顯示的,但我317這個數字卻變成了紅色,看著看著有點觸目驚心。

  洪勝海下船采購些日常用品和食物,打算傍晚誑來,賞船家多一點錢要他日夜兼程。錢對于我來說已不是問題,便讓他隨意,反正他是為了我好,想我盡快到金陵靜養。

  過了不一會,洪勝海竟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回來,一見到我便叫道∶‘易少大喜!易少大喜!’我倚著船閑坐,見到他的模樣,即使心情有多不好也忍不住笑道∶‘我一個大男人何喜之有?’阿九走到我的身后,說道∶‘洪先生不用急,請你慢慢說。’剛才阿九正在船尾照料我的瘦灰馬──洪勝海雇的乃是大船,把石清贈我的灰馬放上去地方也還很寬敞。

  洪勝海大聲道∶‘我剛才上岸,無意中聽到原來開封府住了一位大大有名的江湖人物!’我微笑問道∶‘大大有名?你說的是誰?’河南省有不少武林名家,但開封府卻武風不盛,好像玄指門、華老鏢頭、海老拳師、豫中三英等均是二流門派人物。難道是‘神槍震八方’譚瑞來?

洪勝海很是興奮,搶著說道∶‘易少有沒有聽過“醫一人殺一人殺一人醫一人”這句說話?’我不知所謂以,便問∶‘那究竟是誰啊?又醫又殺的是甚么人?’這時候藍鳳凰的聲音突然響起∶‘洪勝海說的是“殺人名醫”平一指,那自是大大的有名。’我回頭望去,只見藍鳳凰剛走出船艙∶‘這個平一指,是中“三大神醫”之一,咱們又來到了開封,該  當去求這位殺人名醫瞧瞧才是。’阿九奇道∶‘藍教主,甚么叫做“殺人名醫”?既會殺人,又怎會是名醫?’洪勝海搶著答道∶‘這個緣故我倒是聽過。這位平老先生,是武林中的一位奇人,醫道高明之極,當真是著手成春,據說不論多重的疾病傷勢,只要他答應醫治,便決沒治不好的。不過他有個古怪脾氣,認為世上人多人少,老天爺心中自然有數。如果他醫好許多人的傷病,死的人少了,難免活人太多而死人太少。’阿九覺得不可思議,欲待不信,藍鳳卻在旁邊點頭不已。洪勝海續道∶‘因此他立下誓愿,只要救活了一個人,便須殺一個人來抵數。又如他殺了一人,必定要救活一個人來彌補。江湖傳聞他在他醫寓中掛著一幅大中堂,寫明∶“醫一人兮殺一人殺一人兮醫一人醫人殺人一般多蝕本生意決不做”,這么一來老天爺就不會怪他殺傷人命。’阿九說道∶‘洪先生是想讓他為易大哥療傷?’洪勝海神色不定,說道∶‘此人脾氣古怪得很,只怕他不肯醫治。’阿九皺眉道∶‘就算這平大夫肯為易大哥醫病,但是所謂“醫一人殺一人”,醫好易大哥便等于害了另外一人了。’洪勝海說不出話來,我笑道∶‘阿九悲天憫人,真是菩薩心腸。’藍鳳凰說道∶‘這個易一大可放心,平大夫一定肯替你醫治,我曾有緣在云南見過他一面,只是不知道他原來是居于這里。平大夫和我一樣都得到過圣姑的恩惠┅┅唉!沖著她的面子,平大夫定然無條件替你治病。’我又一次聽她提到‘圣姑’這個詞語,我記得她說過圣姑和日月神教有關,但這時候已無余暇理會了。

  洪勝海喜道∶‘既然如此,咱們事不宜遲,立即去找那位平大夫吧!’藍鳳凰拍手笑道∶‘也好!但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你打聽到了嗎?’洪勝海點了點頭,便和藍鳳凰兩人扶我下船,阿九則留在舟中。我們也不進入開封府,逕往城郊走去。

  走了一大段山路,再緣著小路轉入一個山坳,經過十幾株大柳樹之后便看見一條小溪之畔有數間瓦屋。洪勝海輕聲道∶‘我打聽到的便是這地方。’藍鳳凰點了點頭,走上數步高聲叫道∶‘平大夫,老朋友來看你了!’一把難聽而刺耳的聲音從屋內響起∶‘我平一指沒有朋友,來的是哪一位?’藍鳳凰面不改容,笑道∶‘怎么了?忘了藍鳳凰嗎?’石屋的木門吱的一聲被打了開來,走出一個身穿黑色長衫的矮胖男人出來這人腦袋極大,生有一撇鼠需,搖頭晃腦,形相十分滑稽。他一看到藍鳳凰,‘哈哈’一笑,抬頭問道∶‘原來是藍鳳凰,有誰想到奶會從云南跑出來?怎樣?圣姑可好?’‘圣姑好。’藍鳳凰微笑著點頭應道∶‘我來到開封才知道這里是你的老家。平大夫,這位是令狐沖的師弟,身受重傷也想你給他醫一醫。’平一指‘咦’了一聲,走到我的身前朝我上下打量,說道∶‘你是令狐沖的師弟?講起這個令狐沖,早前我替令狐沖治病,在他體內發現你這娃娃的毒血,差點沒要了他的命,這次又弄出個甚么大頭佛?’

  藍鳳凰嘿的一聲冷笑∶‘關我甚么事?令狐沖失血過多,我便替他補血罷了。喂!平大夫,我這朋友受了很重的內傷,差點沒有死去┅┅如今是康復了不少,但身體仍很虛弱未回復過來,你給他看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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