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羅成等人進入逐浪原的第三天了,通過這么長時間的觀察,他們現情況比之前預料的要好很多,寄生魔物們太分散了,根本對大軍構不成威脅,這還要歸功于溫顏派出的聯軍,聯軍潰敗,士卒四散奔逃,寄生魔物們自然追逐在后面,結果便導致了現在這種局面。
羅成等人這些天遇到的全都是小股寄生魔物,規模最大的一群還沒有過五百之數,很輕松就剿滅了。
當然,能量結晶還是要收集的,好在有兩個免費勞動力,不需要羅成動手,聞歸海和松莫白很識時務的把這個活攬了下來,沒辦法,這兩人的壓力太大了,原本以為投到斐真依這邊,如果被接納的話,必將得到重用,畢竟是晉入了大乘境界的強者么,他們有這個資格自信。
可誰想到斐真依身邊的大乘強者已經可以用群來計算了,更逆天的是除了羅成之外竟然又冒出個大自在上師,剛開始被羅成編進這支小隊時,兩人還有些引以為豪,但出時才現,他們的實力在小隊里壓根排不上號,就連唯一不是大乘強者的童真真,單論戰力的話,也要過他們,誰讓人家裝備好啊,左手是威力巨大的法器,右手是驚雷弓,根本沒有可比性。
不過兩人的心態還算不錯,把姿態放得極低,什么臟活累活都搶著干,原本羅成把他們帶在身邊是想找機會敲打敲打,現在看來卻是不需要了。就連童真真對兩人的態度都柔和了許多,說到底童真真還是個孩子,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羅成和厲馳一個奔向西北,一個奔向東北,偵察寄生魔物的動向,也只有兩位大自在上師親自出動才最安全,普通的大群寄生魔物根本無法對他們兩個構成威脅。而剩下的人正繼續沿著大路向前行進,遠處突然響起了馬蹄聲,沒過多久。大家的視線里出現了幾十個騎士,更遠的地方,有低沉的咆哮聲傳來。
騎士遠遠的看到周承嗣等人。張口大呼:“快跑啊!妖怪追上來了!”
周承嗣等人互相看了眼,對這些騎士有了幾分好感,換了心術不正的,哪里還會提醒你,正好用來做擋箭牌。
那群騎士沖到附近時,看到周承嗣等人還是停留在原地不動,不由氣急敗壞的喊道:“還不快跑?磨蹭什么呢?!”
聞歸海和松莫白見遠處追上來的寄生魔物只有幾十個,又見童真真這次沒有出手的意思,便飛身躍下戰馬,大步迎了上去。
聞歸海喝道:“去碩遠。那里安全。”
為的騎士下意識的應了一聲,戰馬還在繼續向前奔跑,很快便和聞歸海、松莫白兩人擦肩而過,武士們紛紛從馬背上扭過身,望著兩人的背影。目光復雜。
人總是很容易感動的,尤其是處于絕境之中,這些武士已經在荒原上逃竄了好幾天,隨身攜帶的那點干糧早就吃光了,又餓又乏,身體早已疲憊到了極點。他們最好的選擇便是聽從聞歸海的命令,離開逐浪原趕赴碩遠,可不知為什么,看著聞歸海和松莫白兩人的身影,武士們突然覺得胸中有什么東西被點燃了。
讓別人去拼命,自己卻象是喪家之犬般夾著尾巴逃走?雖然騎士們隱約覺得聞歸海和松莫白的實力不弱,否則不可能有這個膽子幫他們阻截,但騎士們更清楚寄生魔物的恐怖,最開始那一兩天里,他們遇到了落單的寄生魔物時,還能夠圍而殺之,而現在雖然也有希望干掉對方,但往往需要付出更加慘重的代價,一支百人隊拼到現在就剩下這幾十個人,老實說,騎士們真的不是很看好聞歸海兩人。
為的騎士猛的一勒馬韁,戰馬人立而起,調頭追向聞歸海和松莫白的背影,其他騎士對望了一眼,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路過周承嗣等人附近時,騎士們還紛紛投以鄙夷的眼神,在他們看來周承嗣這些人只是聞歸海和松莫白的隨從,主將上前拼殺,隨從卻在后面看熱鬧?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如果不是急著趕去支援,恐怕已經有人沖過去質問了。
聽到馬蹄聲去而復返,聞歸海和松莫白詫異的回頭:“怎么還不走?”
“在下愿和兩位并肩作戰!”為的騎士大聲回道,右拳砸在胸口上面,出沉悶的轟鳴,其中還夾雜著甲胄相撞的鏗鏘脆響,這種手勢在第一帝中很是流行,代表著死戰不退意思。
“愿和兩位并肩作戰!”其他騎士的聲音緊接著響起,匯集成一道巨大的聲浪,雖然只有寥寥數十人,但卻散出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松莫白在心里嘆了口氣,這不是添亂么?剛要揮手把這些莽撞的家伙趕走,聞歸海卻是大笑著說道:“好,夠爺們!跟老子一起殺個痛快!”
“殺…”騎士們出聲嘶力竭的咆哮,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拼命催動戰馬,從現在的距離來看其實不適合騎兵沖鋒,但騎士們已經顧不上那么多了,似乎所有的力氣都在這一刻爆了出來,只看他們現在的狀態,任誰都不會想到就在一分鐘之前,這些騎士還是被寄生魔物追趕得四處奔逃的殘兵敗將。
“老海,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松莫白這時反對也來不及了,一邊和聞歸海向前奔行,一邊小聲抱怨道:“一會還得分心照顧這些人,我看你能不能忙得過來。”
聞歸海面色肅然:“至少他們還有血性,松老哥,如果聯軍當中的將士全都能如他們這般,或許我們也可以堅持到現在。”
松莫白不說話了,雖然他們兩人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整條戰線的聯軍都已經開始潰退,他們留下來也沒有任何意義,可不管怎么說,他們畢竟做了一次逃兵,這將是他們人生履歷上永遠無法磨滅的一個污點。
騎士們的馬雖快,但還是追不上聞歸海和松莫白的腳步,因為聞歸海還刻意加快了沖鋒的度,他和松莫白兩人越早和寄生魔物接觸,騎士們的損失便越小,這些悍勇之士如果就這樣死在寄生魔物爪下,未免有些太可惜了。
終于,數十個面目猙獰的寄生魔物沖到了聞歸海和松莫白的身前,兩人飛前沖的身形突然猛的一頓,松莫白雙手齊揮,十根手指飛快彈動,晃出了一片虛影,眨眼間便已經布下了一道陣法。
寄生魔物眼前的場景立時為之一變,再也看不到那兩個人類的身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奔涌的大河,水流湍急,不停拍打著堤岸。
寄生魔物們在短暫的驚慌后很快就安靜了下來,紛紛閉上眼睛,呆立不動,連呼吸都停止了,這是個笨法子,但對付以幻景為主的陣法卻很有效。
聞歸海目瞪口呆:“這幫畜生也學聰明了?!”
松莫白卻是不緊不慢的隨手拋出一個金黃色的鈴鐺,冷笑道:“這樣就想破我的陣?”
鈴鐺在空中旋轉,出清脆的叮當聲,鈴鐺很小,出的聲音當然也不大,幾乎被馬蹄聲掩蓋住了,不仔細聽的話恐怕都聽不到,但對陣中的寄生魔物來說,卻完全是另外一種狀況。
鐺…鐺…鈴鐺里的小墜不停撞擊著鈴壁,聲音被陣法放大再傳入寄生魔物耳中,便成為了雷鳴般的轟響,甚至比那還要夸張得多,因為聞歸海已經看到有的寄生魔物出力氣的吼聲,鮮血不斷從耳中流出,聞歸海頓時哈哈一笑:“松老哥,還是你有辦法。”
聞歸海身形一晃,便沖入了陣中,手中長刀閃電般劈出,一個寄生魔物正被巨大的轟鳴聲震得頭昏眼花,痛苦的在地上翻滾,聞歸海的長刀便自它頸間掠過,準確無比的切入了骨甲間的縫隙,那寄生魔物連慘叫都來不及出便身異處。
如果是在面對面戰斗的情況下,聞歸海未必能夠一刀擊殺這個明顯是力量型的寄生魔物,這就是陣法的威力了,寄生魔物們目不能視,耳不能聞,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至于依賴嗅覺,在耳膜被震破的情況下,鮮血往往會倒灌入鼻腔,再靈敏的嗅覺也會失靈。
從后面趕上來的騎士們見到這種場面全都激動了起來,居然是兩位大乘境界的強者,出手果然不同凡響,這些騎士哪里會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沖過去便是一陣亂砍,皮糙肉厚?那也得看是什么時候,眼下這些寄生魔物簡直就是一個個完好的靶子,一刀砍不死就兩刀,實在不行十刀總可以了罷?沒過多久,幾十個寄生魔物便死在了亂刀之下,一個不剩。
對那些騎士來說,這是一個輝煌的勝利,值得他們放聲歡呼,但是,周承嗣等人從后面走過來,他們一個個面色淡然,尤其是走在第一位的童真真,還打著哈欠,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這種游戲她都快要玩膩了,當然會興致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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