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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各路援軍進駐原,雙方的姿態發生改變,謝守安占據了主動權,幾乎每天都要列出大軍挑釁,而斐真依則變得謹慎起來,屢屢回避應戰。
謝守安在笑,他掌握著十幾萬大軍,有溫顏全力支持,補給上一點問題都沒有,不怕和斐真依耗下去。虎衛軍士氣大盛,各部主將,還有來援的冉雄安、松莫白等人,屢次請戰,但都被謝守安否決了,他認為既然勝券在握,沒必要急在一時,何況真的冒然進攻邊軍大營,很可能引發變故,陣圖的威力不容小窺。
當然,謝守安也有自己的小算盤,斐達清已死,帝國必將重新洗牌,虎衛軍是謝家的根底,沒有虎衛軍撐腰,謝家也占不到那么多好處。而且在帝都,謝家屬于新貴,斐達清上位后,大力打壓溫家、冉家,又看中了謝守安與程玄禮,把謝家和程家一手扶持起來,以取代老一代世家,可以說,謝家在帝都毫無根基,除了虎衛軍。
而斐真依也在笑,原匯聚的兵力越多,帝都自然越空虛,別人不知道程玄禮的能力,她可是極為了解的,因為程玄禮是她的第一個老師。
程玄禮的名字中有個‘禮’字,可為人粗狂、野蠻,從不守禮,也不講理,大大咧咧慣了,就算是參加帝國最高會議,也經常做出些令人側目的事,例如挖鼻孔、打瞌睡、或者纏著別人聊一些下流的話題,還大聲談笑。但,這些都是程玄禮的偽裝,如果程玄禮真的無知,斐達清當初也不會把邊軍托付給他。
原的小敏山,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正懶洋洋的躺在草地上,曬著太陽,看起來他非常享受。還光著兩只腳。
一個大漢和一個十六、七的少年從山坡下走了上來,那少年叫道:“大師兄。”
躺在草叢上的年輕人似乎是神游物外了,口中哼著不知名的小調。不理不睬的。
那大漢和少年對視了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無奈,接著大漢扭了扭脖子。上前幾步,口中突然發出了蒼老的聲音:“懷義啊…”
那年輕人臉上的懶散之色立即消失不見,整個人猛地跳起來,身體挺得象槍一樣直,沉聲道:“懷義在,恩師有何吩咐?!”
那大漢與少年放聲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年輕人這才反應過來,偷眼四下看了看,怒道:“你們兩個又皮癢了是不是?!”
“干嘛?大師兄。嚇唬我?”那少年奸笑道。
“嚇唬你?呵呵…”那年輕人一撇嘴,也沒見他作勢,身形一晃,已如閃電般接近那少年,抬手便去抓對方的脖領。
就在這時。那少年手腕一翻,手中多出一塊木牌,迎了上去,年輕人的指尖馬上就要抓到木牌了,又硬生生收住,眼睛也瞪了老大。
木牌上只有兩個字。上首為天,下首為道。
“師令在此,大師兄,你敢放肆?”那少年好整以暇的說道。
“這…這不對啊…我是大師兄,師令怎么會在你那?”那年輕人吃力的說道,隨后用力一拍自己的大腿:“我明白了,恩師有些老糊涂了,沒錯,一定是這樣…快快快,把師令給我。”
“你敢說恩師是老糊涂?哼哼…等我回去,一定告訴恩師。”少年冷哼道。
“我就是開個玩笑,你看你…總喜歡當真。”年輕人干笑幾聲,眼珠轉了轉:“哎我說小三,你把師令給我,大師兄肯定給你天大的好處!”
“什么好處?”少年來了興趣。
“等大師兄下了山,給你買糖葫蘆吃,十串換你的師令,好不好?你看你瞪什么眼睛,這樣…一百串!還不行?”
那大漢再忍不住,發出呵呵的憨笑聲,少年的臉色卻變得極不好看:“大師兄,你在拐彎抹角罵我是小孩吧?”
“你不是?”年輕人眨了眨眼睛,隨后做恍然大悟狀:“哎呀呀,是我的錯,我們的小三真的長大了呢,不再需要大師兄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顧了。”
提起這個,那少年的臉色明顯變緩,嘴唇囁嚅著,似乎想說什么。
年輕人見自己的話有些些效果,立即趁熱打鐵:“這樣,小三,既然你長大了,肯定喜歡美女吧?過幾天我去帝都牝花司,給你買個千嬌百媚的侍女回來?”
“不稀罕!”少年一梗脖子。
“說謊可是壞孩子哦!”年輕人道:“再說了,我們兄弟十幾年,誰不知道誰啊?我藏在床底下的春宮畫,你都偷看過多少次了?”
“我…我才沒有!”提起這個,那少年慌了,臉色也漲得通紅。
“嘿嘿…你臉紅什么?”年輕人臉色陡然一變,喝道:“再不把師令給我,回去就告訴恩師,你偷看春宮畫!”
那少年又悲又怒,但手卻不由自主的向前遞了出去,他真的怕了。
年輕人喜笑顏開,剛要伸手去接,那大漢在一邊攔住了,嘆道:“小三,別聽大師兄的,他嚇唬你呢,讓他去告吧,到時候你頂多是挨頓罵,春宮畫是誰的?恩師非得把他兩條腿打斷不可!”
少年恍然大悟,立即把手縮回來,隨后把師令藏在懷里,對那年輕人怒目而視。
“哎我說老二,你到底幫誰?幫我還是幫他?”年輕人不高興了。
“我幫理不幫親。”那大漢再次露出憨笑。
“哼哼,別以為恩師不知道你,在恩師面前總是裝得人模人樣的,背地里什么事都干。”那少年正色道:“所以這次出來,恩師特意對我和二師兄囑咐過,讓我們管著你點,別惹出大麻煩!”
“哈哈,真能開玩笑,恩師讓你們管著我?!”
“沒錯!恩師說你天生跳脫,放浪不羈,他管了你十幾年,這一次出去,肯定如野驢脫韁、到處闖禍。”少年理直氣壯的說道。
年輕人愣了愣,用語重心長的語氣說道:“小三啊,沒事…就多讀點書,那叫野馬脫韁好不好?”
“恩師就是這么說的!”少年道:“恩師還說你有驢性。”
“驢性?什么意思?”年輕人不解的問道。
“至淫至燥、不得安寧。”少年道。
“你這個小東西,還反了?!”年輕人勃然大怒,一跳老高,隨后在草地上轉上轉去,嘴里不停的嘀咕著:“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片刻,年輕人停下身形,轉聲看向少年,他的眼眶有些濕潤了,語氣微微顫抖:“小三,你就這樣對待你的大師兄?!”
“大師兄,別鬧了…”那大漢無奈的說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和小三這次出去有什么收獲?”
“對對,談正事。”年輕人一揮手,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似乎剛才的煩惱已隨著他的揮手動作化作云煙:“怎么樣?”
“運氣不錯。”那大漢道:“我和小三正巧碰上了謝守安派往帝都的信使,一行有二十多個人,都收拾干凈了。”
“信使?你得到了信?”
“嗯。”那大漢點點頭,從懷里掏出一封漆黑色、還刻著軍印的信,遞給年輕人:“我和小三都看過了。”
年輕人接過信,認真看了起來,少年緩緩說道:“結合我們以前得到的消息,斐真依身邊…好像真的有一位大自在上師,林博遠不算什么,但龐寇在十幾年前就進入了大乘境界,大師兄,就算是你出手,也不可能一招就將那龐寇重創。”
“謝守安一直不敢全力進攻邊軍大營,應該有這方面的顧慮。”大漢接道:“而且他嚴密控制消息,生怕動搖軍心。”
“你真信?”年輕人笑了笑:“恩師用了多長時間才突破最終壁壘?七十年!整整七十年!!!恩師才華蓋世無雙,我學的是劍,老二你學的是軍略,小三你學的是術法,修行了這么久,我們才學成多少?就算有一天,我的劍技能比得上恩師,也不過學了恩師三分之一的本事罷了,敢自稱上師?他也配?!”
大漢和少年都默默的點著頭,象恩師那般驚艷絕代的,才有資格被稱為大自在上師。
“或許…是斐真依的計策吧。”年輕人緩緩說道:“帝都劇變,斐叔叔自盡,只有哄抬出一位大自在上師,才能穩定人心,否則,天機營可能早就散了。”
“可我還有一個地方不明白。”少年突然道:“冉雄安受壓多時,總算等到揚眉吐氣的時候,以他的傲氣,早就應該光明正大的向斐真依挑戰了,怎么可能隱忍不動?我總感覺…他好像在畏懼什么,和謝守安一樣,這才合情合理。”
“莫非…走漏了消息?那冉雄安知道我程懷義到原了?”
那大漢額前升起一片黑線,嘆道:“大師兄…別說是原,就算你跑到帝都大喊我程懷義來了,也不會有人多看你一眼啊…”
“二師兄說得有理,大師兄,你總是自作多情。”少年道。
“告訴你多看看書,你總不聽,以后出去別說是我的師弟!”年輕人道:“自作多情不能用在兩個男人之間,懂不懂?”
“可以的啊。”少年很肯定的點著頭:“我懂的,大師兄,別總拿我當小孩子。”
年輕人與大漢相對嘿然,什么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