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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邊軍大寨的帥帳里,斐真依久久沒有講話,時隔多日,終于再次踏上第一帝國的土地,不知為什么,斐真依覺得腳下的地面踏上去都顯得堅實無比,就連空氣似乎都要比天原上清新幾分。
沈慕山依然是副統領,而統領則變成了斐真依,這當然是斐真依自己封的。
“營…統領,您打算帶多少士卒北上?”自從斐真依建立天機營后,其他人就習慣了稱呼斐真依為營主,即使是斐真依率軍出征的時候也是如此,沈慕山顯然叫習慣了。
其實沈慕山還有個選擇,那就是和一和稀泥,放斐真依通過邊境就好,只要不把邊軍交到斐真依手里,日后如有變故,還可以想辦法彌補,畢竟最重要的軍權還掌握在自己手里,不過沈慕山也清楚,墻頭草的后果很可能是兩邊都不討好,與其左右為難,莫不如賭一次,必須承認,斐真依所說的那位大自在上師,才是讓沈慕山最終低頭的最大原因。
“你還是叫我營主好了,你們叫的習慣,我聽著也順耳。”斐真依笑了笑:“至于我要帶多少士卒,那要視情況而定。”
沈慕山眼中有幾分擔憂,斐真依的回答無法讓他滿意,他鎮守邊寨大營多年,讓他把指揮權交出去可以,但他卻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看著邊軍大寨由于兵力不足而被鷹之皇朝攻破。
“都說攮外必先安內,但不知營主想過沒有,一旦邊軍大寨變成了空營,鷹之皇朝趁隙來攻,到了那時候,營主豈不是腹背受敵?”
斐真依剛想說鷹之皇朝不會來攻,旋即便記起徐山已經回去了這么久,始終沒有消息傳來。莫不是出現了變故?
見斐真依不語,沈慕山還以為對方聽進了他的建議,心下便有些欣慰,自己沒有看錯人,如果斐真依為了一己私憤,便置邊境安危于不顧的話,那無疑違背了自己的初衷。
斐真依思慮許久。覺得還是應該相信徐山,畢竟徐山對羅成的恭敬有目共睹。只要徐山真的傾盡全力,以他超然的地位,說服鷹之皇朝的皇室并不是沒有可能,思慮及此,斐真依決定對沈慕山透露一些內情,畢竟沈慕山身為邊軍副統領,有些事情遲早都會知道。
“其實鷹之皇朝那邊。沈統領不必過于憂心,眼下鷹之皇朝的前國師徐山,已然愿附上師驥尾,誓要阻止世間這場浩劫,前些日子已經動身返回鷹之皇朝去說服皇室,想必再過些時日,便會有消息傳來。”
沈慕山頓時呆若木雞,腦海中嗡嗡作響,一時間無數紛亂的念頭在腦中盤旋,斐真依竟然真的和鷹之皇朝私下往來。難道自己以為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真的發生了?一想到當初聽到斐真依里通外國的消息時,自己還在嗤之以鼻的大罵荒唐,沈慕山就覺得異常的可笑,斐氏一族于國于民皆有大恩?呵呵,的確是天大的恩情,這是打算把第一帝國并入鷹之皇朝的版圖么?
至于斐真依所說的浩劫,在沈慕山看來。不過是一個荒謬的托詞罷了,天下即將大亂,你就想著引狼入室?這他嗎的是什么道理?沈慕山對自己做出的選擇追悔莫及。恨不得當場拔出劍來把斐真依劈做兩段,然而他恐怕是沒這個機會了。為了表示自己的坦誠,此刻在帥帳中的,除了沈慕山之外,便只有斐真依和瑯山十八騎中的幾人,還有那個沈慕山一直看不出深淺的隱門門主,沈慕山便是再自大,也不會認為自己在這種局面下可以擊殺斐真依。
斐真依從沈慕山變幻的神色中察覺到了幾分端倪,皺起了眉:“統領莫不是想多了?還是以為上師所說的浩劫并不存在?”
“呵呵…”沈慕山慘笑一聲:“營主把沈某當做了三歲孩童不成?只可惜沈某一生為國盡忠,卻終是犯下了滔天大錯,沈某的命不值錢,營主想要拿去便是,但這邊軍大寨數萬兒郎何其無辜,還望營主能多幾分憐憫之心,莫要把他們卷進這場漩渦。”
斐真依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雙目直視沈慕山,正色說道:“之前我斐氏一族何等榮光,統領以為真依有這個必要里通外國?”
沈慕山有些清醒過來,事情好像的確是這樣…斐達清貴為帝國第一公民,掌握著至高無上的權柄,斐氏一族的聲望早已達到頂點,斐真依這樣做究竟有什么好處?
見沈慕山的神色還是有些驚疑不定,斐真依嘆了口氣:“就知道統領還是不信,這樣罷,統領和我去天機營的駐地走一遭,便知曉域外妖魔是否是真實存在的了。”
怎么又冒出個域外妖魔?沈慕山張大了嘴,覺得自從見了斐真依后,自己就象是一個沒見過世面土包子的一樣,聽著一個個新鮮的名詞從斐真依口中跳出來,腦海中早已是一團漿糊。
不過聽斐真依說得言之鑿鑿,沈慕山也沒吭聲,走一遭便走一遭,反正情勢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了,斐真依如果真的想害自己,隨便找個罪名按在自己頭上就好,完全沒必要如此大費周折。
斐真依考慮得要細致一些,知道在沒打消沈慕山的心結之前,還是不要表現得過于強勢為好,離開邊軍大寨的時候特意提醒沈慕山帶上自己的親衛。
雖然即使沈慕山帶上自己那近百名親衛也絕不是瑯山十八騎的對手,但斐真依的舉動還是讓沈慕山心下略安,至少這從側面表明了,斐真依并沒有對自己不利的想法。
出了邊軍大寨,趁著沈慕山距離斐真依尚有一段距離,周承嗣低聲對斐真依說道:“鷹之皇朝的禁衛軍已經進入了天原,人數在七千左右。”
斐真依先是一驚:“徐山呢?”
“正是徐山率隊。”
斐真依這才松了口氣,既然有徐山在,那么這支隊伍便不會是抱著惡意而來,斐真依心里突然有些慶幸,多虧這個時候沈慕山離開了邊軍大寨,暫時無法得知這個消息。否則的話,還真是很難解釋清楚。
“大哥知道嗎?”
“老朽已經令人飛馬稟報上師,想來現在已經得到了消息。”不知為什么,一聽到斐真依稱呼羅成為大哥,周承嗣心里便有些不舒服,或許在他看來,大自在上師。當然應該是摒絕七情六欲,不食人間煙火的存在。但周承嗣卻沒有仔細考慮過,如果羅成真是他想象中的那種只是一門心思修煉的家伙,又哪里會去管什么天下浩劫?
斐真依放心了,有羅成去見徐山,應該不會出什么岔子,眼下正值她接手邊軍的緊要關頭,實在是不能出現任何意外。當然,首務之急是解除沈慕山心中的疑慮,雖然沈慕山只是副統領,但鎮守邊軍多年,在邊軍中的地位根深蒂固,想要牢牢掌控住邊軍,沒有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沒有沈慕山的配合。
斐真依等人正向臨時駐地進發,前方隊伍突然出現了一陣騷亂,斐真依和沈慕山都趕了過去。原來是不遠處正在進行一場混戰,看上去混戰的雙方都是天原上的盜匪。
天原上這種械斗很平常,如果是平時,沈慕山遇見了,會直接令手下士卒上前擊殺,反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死一個便少一個,但眼下斐真依是統領。所以他也不好越俎代庖,可沈慕山等了半天,也不見斐真依有反應。反而是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便皺了皺眉:“營主。些許盜匪,不需要天機營動手,只要營主下令,屬下的護衛便可以清出道路。”
“再等等。”斐真依笑了笑,如果是平常盜匪,斐真依哪里會有這么好的脾氣,之所以一直旁觀,是因為其中有一伙盜匪是由費小白率領的。
狄小憐觀察了一會,臉上露出笑容:“看來這小子還算有點本事,這才多久,看上去也有幾分模樣了。”
交戰的雙方戰力明顯不成正比,一方如同猛虎下山般,全都沉著一張臉,不停揮舞手中閃亮的馬刀,砍瓜切菜般打得另一群盜匪鬼哭狼嚎,尤為引人注目的是其中一個身高足有兩米的大漢,手中抱著一根粗大的石柱,也不騎馬,仗著自己奇大無比的臂力把沉重的石柱舞得風車似的,在人群中左沖右突,那可真是沾著即死、碰到便亡,只是一會的功夫,便至少有幾十個盜匪慘死在石柱下面,看得沈慕山也不由暗自咋舌,便是自己想要抵擋住那根粗大的石柱恐怕也要費上一番手腳。
費小白提著那柄大號鍘刀沖在最前面,這時也看到了遠處的斐真依等人,卻沒有吭聲,依舊埋頭沖殺,也不知道他下的是什么命令,對面的盜匪明顯不支,已經有人跪地投降了,但費小白等人還是劈頭蓋腦的一刀砍過去,竟是不留一個活口。
戰斗結束得很快,整個過程都顯得無比干凈利落,費小白手下的盜匪們紛紛跳下馬,把同伴的尸體放到馬背上,至于敵方盜匪的尸體則是被他們粗暴的栓在馬后,就那么拖著向遠處奔行,想來是找地方掩埋尸體去了,費小白遠遠的向斐真依施了一禮,便撥轉馬頭絕塵而去。
沈慕山看得一頭霧水:“營主…和那人相識?”
斐真依笑了笑:“算是吧,其實我也不太記得了,但那人說是我小的時候對他有恩,非要報答我,趕也趕不走,前幾天去邊軍大寨的時候,我嫌他們過于散漫,沒有帶著,估計是有些羞惱了,不過看現在的樣子,似乎還真有可能被他磨練出一支可用之師。”
沈慕山沉默了下來,其實在兵員缺乏的時候,哪里都不缺少把盜匪強征入伍的例子,盜匪也是人,只是散漫了些,稍加磨練之后,有些時候甚至要比尋常百姓家的入伍弟子還要好用,畢竟當盜匪的,哪一個不是把腦袋提在腰帶上?廝殺起來也要賣力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