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囑咐,沒有大頭的電話誰都不能去頭道嶺村,因為怕關玉飛的車引起注意,他們換了一輛車,向南駛去。
過了十多分鐘,前方看到了頭道嶺村,拐進村口,車子繼續向前開,大頭忍不住了,叫道:“黑牙,你這是要把我們帶到哪去?”
“快十二點了,成哥不是沒吃飯嘛?”開著車的黑牙陪笑道:“村里就幾個小飯店,人還雜,我們不如到蘇寡婦家吃,蘇寡婦可是做得一手好菜,大頭哥,你吃過就知道了。”
大頭看向羅成,尋求羅成的意見,羅成點了點頭,菜的好壞倒無所謂,但飯店是不能去的。
很快,車子在一戶人家停下來,黑牙跳下車大聲叫道:“蘇寡婦,人呢?”
“來了、來了。”隨著話音,一個年紀在三十左右的女人迎了出來,她的穿著很妖嬈,眉眼間蕩漾著媚態,走起路來一步三搖。
“都準備好了嗎?”黑牙問道。
“準備好了,客人進門就下鍋。”
“怎么說話呢?客人下鍋?!”黑牙怒道。
“是菜…菜下鍋…”蘇寡婦對黑牙很敬畏。
“用點精神,人家是市里面的這個!”黑牙一邊說一邊挑起了大拇指,隨后放低聲音:“客人高興,旗哥就高興,旗哥高興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蘇寡婦眼中浮起一絲愁苦,她心里明白,就算旗哥給好處,真正落在自己手里的肯定沒多少,也不求別的,能把這頓菜錢頂上她就心滿意足了。
“快點去做菜。”黑牙伸手拍在蘇寡婦的屁股上,還捏了捏。
蘇寡婦嬌笑著推了黑牙一把,又是一步三搖向里面走去。
“草,什么品位。”大頭撇嘴道,他可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一個村姑而已,和天海市學生妹相比差遠了。
羅成冷笑著瞥了大頭一眼,黑牙沒品位,你在KTV搞那一出就有品位了?
大頭馬上反應過來,當即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那邊黑牙小跑回來,恭恭敬敬的給羅成打開車門,羅成走出車,抬頭看了看面前的瓦房,瓦房有些破舊,至少有七、八年沒有修繕過了,看得出來,這戶人家的經濟狀況非常拮據。
蘇寡婦在廚房里做飯做菜,黑牙也跟進去了,這邊大頭陪著羅成和關玉飛在房間里閑聊,羅成看到床頭有一個封面黝黑的本子,隨意的拿起來翻了翻,里面的字跡很娟秀,羅成似乎能感覺到一種撲面而來的靈氣,他有些吃驚,蘇寡婦能寫得這一手好字?不過,再仔細看內容,原來是一本日記,羅成聳了聳肩,把本子放在原來的地方。
窗外吹進一縷風,把本子吹開,書頁嘩啦作響,羅成已經快要轉過去了,就在這瞬間,書頁里兩個字跳入他的眼簾。
吃人!
羅成一愣,又拿起日記本,按照印象中的位置直接翻到后面,又翻了幾頁,找到了自己想要看的東西。
根伯變了,真的變了,雖然他還像以前那樣吹著水煙袋,像以前那樣坐在村口笑瞇瞇的看著大家去田里干活,但我知道,他想吃人,他想吃掉村里所有的人。我好害怕啊,我想逃走,可媽媽怎么辦?她不會相信我的,就算相信我,我們又能到哪里去?城里的人說我是小妖怪,白毛女,他們欺負我、打我、罵我,我再也不想去那種地方了。
羅成的臉色變得異常凝重,快速翻動著日記,尋找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天啊,阿水叔也變了,他和根伯經常坐在一起竊竊私語,我聽不到他們說什么,但就是能感覺到,他們互相鼓勵著、忍耐著、等待著,蔚藍色的天空里,好像有一片看不到的黑暗,正慢慢向我們襲來。
羅成繼續翻,后面還有。
我不能這樣懦弱,我要反抗。今天,我從二叔那里偷來了一把殺豬刀,根伯家的二哥去放羊,后來娟姐找他,他就走了,我偷偷溜上山坡,找到他家那只公羊,用最大的力氣刺了它一刀,我知道羊兒很無辜、很可愛,但我想試試能不能做到。結果那只公羊把我頂到一邊,帶著傷跑掉了,刀子也沒有了,現在我想哭,可沒有眼淚。我這樣無能,媽媽,我該用什么來保護你?
這是最后一篇日記了,羅成慢慢把日記放在床上,心中波濤洶涌,寫日記的人,應該是蘇寡婦的女兒,她能感覺到寄生魔物的存在?而且是在寄生魔物沒有進入戰斗狀態的情況下?!
對他羅成而言,這意味著什么?一個活生生的雷達、一架珍貴無比的預警機!如果是真的,他可以輕松查出周圍所有隱藏著的寄生魔物,并且在危險來臨前做出預防,占據主動!
至少,不會象上一次一樣,對手已經認出了自己,他卻茫然無知,竟然轉身要走。
“大頭,把黑牙叫過來。”羅成緩緩說道。
大頭應了一聲,快步走出房間,片刻,黑牙跟在他身后進來了。
“成哥,找我有事?”黑牙恭敬的問道。
“蘇寡婦有個女兒?”羅成道。
“有,有一個。”
“多大年紀?”
“應該是十六、七歲了。”黑牙明顯誤會了羅成的意思,臉上的笑容有些古怪:“成哥,蘇寡婦年輕時是聞名的美人兒,但她女兒就差遠了,一個丑八怪,看了就讓人惡心,不過身材和皮膚那是沒說的,比蘇寡婦更白更嫩,那句話是怎么說來著?從后面看想犯罪,從前面看想自衛,哈哈哈…”
羅成沒有笑,淡淡說道:“吃飯的時候,她女兒會回來嗎?”
“成哥,你這是…”黑牙愣了愣,恍然大悟:“原來成哥是想玩母女花啊…”
“我問什么你就說什么,別廢話!”羅成有些惱了。
“已經回來了,在后院躲著呢。”黑牙急忙道:“家里有客人的時候,蘇寡婦從來不讓她出頭露面,怕嚇著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