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濱三號路,是通往天海市海景別墅區的必經之道,羅成已等在這里,先是找到附近的兩個攝像頭,毀掉它們,然后從馬路中心的交通護欄上拆下兩塊水泥樁,拎到一邊,接著便開始找合適的鋼管,護欄上的鋼管可以忽略,太脆了,路邊的廣告架質地也很差,最后羅成把視線轉到了路牌上。
折了一會,把鋼管折斷,里面竟然是實心的,羅成很滿意,把鋼管從水泥樁的孔洞里穿過去,再從廣告架上拆下幾根管子,在水泥樁兩端擰緊,一個粗陋沉重的巨錘便誕生了。
坐在水泥樁上,掏出根煙,悠閑的點燃,很快,這里就要發生一件讓整個天海市震驚的大事,不過羅成全然不在意。
羅成發現,成為審判者之后,他的心境發生了極大變化,以前那些夢寐以求的東西,地位、金錢、勢力等等,對他再沒有任何吸引力了,不過還有一件東西,他一如既往的珍惜著,那就是別人給予他的溫暖,比如張龍、薛道,比如關玉飛,還有那拿出所有家當,給他交住院押金的葉筱柔。
所以,縱使明知他應該保持低調,應該想方設法避免引起聯邦政府的注意,但他依然等在這里。
羅成討厭復雜,喜歡簡單,既然郝四海毀了張龍的雙腿,那么他就要毀了郝四海的一切,其他什么后果、影響,他懶得去考慮。
遠方看到了汽車的燈光,差不多有七、八輛車,來了!羅成拋掉煙蒂,拖著沉重的巨錘,慢悠悠向馬路中央走去。
羅成的腳步悠閑而又堅定,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力量越強大,戰斗的欲望便越旺盛,可能是用未來的科技手段提升肉體強度引發的后遺癥,當他把三項基本屬性都提高至五十的時候已經發現了,現在三項基本屬性都提高到一百,這種感覺愈發清晰。
知道自己將要去面對一場戰斗,或者是一場沒有任何顧忌的殺戮,似乎全身的細胞都在興奮的吶喊著,他渴望流血,不管是對手,還是他自己。
第一輛車已看到羅成的身影,但沒有警覺,只是按了下喇叭,便繼續向前行駛,就在車子將要在羅成身前七、八米開外駛過的瞬間,羅成突然釋放瞬步,沖到近前,隨后輪起巨錘,惡狠狠的砸向車的前盤。
羅成的氣勢兇猛而狂野,眼中閃爍著毀滅性的殺意,實心鋼管被他甩成彎彎的月牙,好像難以承受巨大的力量。
轟…一聲巨響,車子的前盤猛地坍塌了,砸在地面上,堅硬的柏油馬路竟然出現了一道道裂痕,猶如蛛網,下一刻,那車子翻滾著飛了出去,象一個玩具一般飛出七、八米開外,又繼續向前翻滾。
第二輛車是郝四海的座駕,司機陡然看到這一幕,嚇得魂飛魄散,一邊猛踩剎車一邊急打方向盤,接著車子徹底失去了控制,滑向路邊,接連撞飛幾棵小樹,四輪朝天翻倒在草叢中。
第三輛車和后面的車倒是停住了,駕駛室的車門剛剛啟開一條縫,羅成已使用瞬步沖了上去,巨錘橫掃,正砸在車門上。
轟…車子就象一根被風吹飛的稻草,旋轉著飄了出去,最后栽落進路邊的河水中。
第四輛車里的人都嚇傻了,當羅成大步走近時,從搖下的車窗中伸出了一根雙筒獵槍,不過槍口抖得厲害。
羅成突然縱身,飛撲而來,一個力劈華山,巨錘重重砸在車頂上,轟…整個車廂瞬間被砸癟了,車廂內因擠榨而爆裂的血肉四處飛濺,從粉碎的車窗里噴出來,車子底盤也被硬生生砸斷,貼在馬路上。
原來,無所顧忌、全力釋放的感覺是這么的暢快!羅成長吸一口氣,視線落在后面的車上。
后面的車停得位置比較遠,羅成剛剛邁步,他們已紛紛扭轉方向盤,拼命向市區的方向逃去。那些車里有不少郝四海的老兄弟,他們不是沒有勇氣,而是因為他們看到的本不應該發生在現實里,只應該存在于電影或者是噩夢中。
羅成拖著巨錘,邁步向那輛翻在草叢中的車走去,他認識郝四海的車,寶馬…東洲很多有錢人對這個品牌都情有獨鐘,那個‘寶’字好像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
羅成并沒有攻擊那輛車,郝四海沒死,他的頭從破碎的車窗內伸出來,努力向外擠,但車窗太小,破碎的玻璃碎茬把他的肩膀卡住了,也怪他的身體太過臃腫,一切努力都無濟于事。
羅成提起巨錘,又重重放下,巨錘的落點就在郝四海腦袋前面,隨后他低下頭,靜靜的打量著郝四海。兩年前,郝四海還是一個足以讓他仰望的大人物,就算背地里說郝四海幾句壞話,也得仔細看看周圍有沒有雜人,提心吊膽的,而兩年后,在他眼中,郝四海和螻蟻并沒有多大區別。
“你…你是誰?為什么要襲擊…襲擊我們?”郝四海用艱澀的語氣說道,他瞇著眼,似乎想要認清那充滿殺意的身影。
“我是龍道堂的。”羅成淡淡說道。
“龍道堂…”郝四海愣了一下,從嘴角滲出血沫:“張龍…張龍能給你多少?我加倍給你,這…這樣…我把所有的…夜總會都交給你打理…還有我新開發…新開發的樓盤…都給你…不要殺我…”
“一條野狗,在垃圾場里找到了一塊骨頭,看到遠處有汽車經過,它就會大聲狂吠,生怕別人搶走它的寶貝。”羅成笑了笑:“可惜,我對你的骨頭不感興趣。”說完,羅成已舉起巨錘,向郝四海的腦袋砸了下去。
郝四海必須死,這是他送給張龍的禮物,否則他還有什么去龍道堂去見那些兄弟?
“不…不要…”郝四海發出絕望的叫聲。
嗵…巨錘和地面重重撞擊在一起,接著四周又變得靜悄悄了。
這時,車廂內又傳出響聲,隨后一條人影從車子的另一面探出頭,那是一個年輕人,身上穿著黑色的體恤衫,頭發散亂,羅成掃了對方一眼,扔掉巨錘,轉身沿著河水向前走去,郝四海已死,他懶得再去對付那些雜魚。
“你是羅成?”一個干巴巴的充滿陰冷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