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再度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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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三十過去了，正月初一過去了，余江山沒有任何的收獲，孫凱波也是一樣，這樣繼續守下去還有沒有意義，兩人雖然沒有在一起，但是都產生猶豫了，干警沒有回家過年，如果說在沒有任何希望的情況下，繼續這樣耗著，是不是有意義。慢慢的。離開宣施縣的人增多了，都是前往淮揚市和德陽市的，車站里面一直沒有消停。守候在西林市的干警，筋疲力盡，不成人形，旅客太多，大家的精神高度緊張，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

　　到了正月初二，余江山終于下令了，所有干警撤回來，此時，他已經相信那個電話了，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余江山有些懷疑，是不是消息泄露了，或者說廖鴻運等人是心血來潮，根本就沒有想著要回家。同樣，孫凱波也撤回去了。

　　廖鴻運和薛盈盈并沒有離開宣施縣，他們在一個小旅館住下了，連續三天沒有出小旅館一步，有了錢好辦事，老板收到了住宿費和生活費，每天將飯菜送上去，其余的事情就不關心了，他巴不得這兩人多住些日子。

　　正月初三，廖鴻運決定出去探探風向，他吩咐薛盈盈，如果自己天黑之前還沒有回到旅館，薛盈盈就獨自離開，不要等他了。薛盈盈此刻有些感動，眼神里面透露出少有的依依不舍的神情。廖鴻運打的之后，遞給司機100元錢，吩咐司機在縣城里面和建材批發市場周圍轉悠，說自己想四處看看，司機什么都沒有說，開著車按照廖鴻運說的線路行駛。出租車到了薛盈盈家門口不遠處，廖鴻運吩咐司機停車，點燃香煙，仔細觀察，屋子四周已經沒有前些天見到的人了，他吩咐司機繼續開車，到自己家四周看看，情況一樣。廖鴻運找了一個地方下車，在路邊隨便吃了一些東西，在附近轉悠一個小時之后，再次打的，按照先前的線路轉悠，這次看見的情況和上午是一樣的，廖鴻運放心了，可以回家了。

　　他迅速趕回小旅館，告訴薛盈盈，今天晚上就回家，回家看看之后，迅速離開，到客運站，隨便坐到其他地方的客車，連夜離開。兩人收拾一番，吃過晚飯之后，離開旅館，坐上了的士，他們首先來到了薛盈盈的家里，屋前沒有任何的異議，兩人匆匆敲門，在薛盈盈家人極度的震驚中，放下了禮物，跪地給老人磕頭，逗留不過10分鐘的時間，便離開了，薛盈盈一度失聲痛哭。接著，兩人打的到了廖鴻運家里，情景是一樣的，不過，薛盈盈沒有跪下，只是廖鴻運跪下磕頭了，最后，廖鴻運回到了曾經的家，專門看了自己的孩子，留下了5000元錢，這次，薛盈盈干脆在外面等著。

　　接著，兩人迅速趕到了客運站，找到一輛正準備出發的客車，上去了，客車行駛的時候，廖鴻運看見薛盈盈的淚水流出來，他也有些忍不住了，不過，總算是見到兩邊的老人了，也算沒有白回來一趟。

　　周圍的鄰居還是發現了，他們對廖鴻運和薛盈盈太熟悉了，無論兩人怎么偽裝，他們都能夠辨認出來，待到薛盈盈和廖鴻運從家里出來的時候，有鄰居撥通了干警留下的聯系電話。那是辦案干警的手機號碼。

　　余江山得到了消息，氣的差點吐血，這個廖鴻運怎么這么厲害，究竟是什么時候回到宣施縣的，通過什么交通工具回到宣施縣的，從他們鄰居反映的情況看，廖鴻運和薛盈盈顯然知道了公安干警的安排布置，一定是早就回到宣施縣躲藏起來了，余江山咬著牙，帶著幾名干警，將警車開飛起來了，到宣施縣的時候，還沒有過12點。

　　他們到了廖鴻運、薛盈盈的父母家里，證實幾個小時前，兩人回家了，接著，在廖鴻運前妻的家里，也證實了這個消息，余江山恨得咬牙切齒，臉上都有些變形了，他和干警簡短商議之后，認為廖鴻運和薛盈盈這次到宣施縣的任務已經完成，一定會連夜離開宣施縣。余江山憑著多年辦案的感覺，認定兩人一定是從客運站離開的。因為兩人的身份特殊，包車離開宣施縣，沒有明確的目標，司機不會同意，也怕司機認出他們，暴露行蹤，最安全的做法，就是乘坐客車離開宣施縣，只要離開了宣施縣，兩人大可以隨便坐車，回到南方省，市局和分局還沒有能力清查全省所有開往南方省的車輛。

　　“馬上到客運站，查查今天晚上離開宣施縣的客車，目的地都是到什么地方，哪怕只有一絲的希望，也要查清楚，這個廖鴻運，反偵察的能力非常突出，我估計，他和薛盈盈就是大年三十回到宣施縣的，不過，他們沒有乘坐大客車回到縣城，最大的可能是在途中下車，搭乘其他的車輛回到了縣城，他是本地人，熟悉環境，我們埋伏的干警一定是暴露了，我沒有想到，這個廖鴻運有這樣的能力，他一定會乘坐客車離開，這樣，我們就無法掌握他們的行蹤，他們不會包車，那樣目標太大了。”

　　幾個干警都有些默然，遇見了這樣的對手，想要抓獲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不過，大家的想法是一樣的，只要有一絲的希望，也要去查。

　　在客運站，大家終于有了收獲，費盡心思，到處找人問，得到的消息是晚上開出的客車有四輛，全部是長途，其中開往南方省的客車已經離開五個多小時，最晚的一班也開出去三個多小時了。眾人迅速在客運大廳查看線路，四臺車的方向基本一致，前往淮揚市上高速，南下和北上的都有。

　　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多種了，車輛的牌照路線都弄清楚了，想去追顯然是不可能的，將車子開飛起來也追不上了，何況，從省城趕到宣施縣，大家沒有休息，忙碌這么久，已經是非常疲倦了，眾人看著余江山。

　　余江山懊悔得不知道如何是好，都怪自己太大意了，如果給袁自立或者是張東濤匯報了，一定不會是這樣的情況，眼看著到手的桃子飛了。可是，有線索在手里，不追查是說不過去的，要查這四臺客車，渭中分局是無能為力的，就是市局都有困難，從行駛路線看，南下的客車已經離開了西山省，北上的，如果速度快些，也快離開了，唯一的辦法是省廳出面，請求鄰省公安機關協助，附近的縣市公安機關上路查詢，廖鴻運和薛盈盈的照片是現成的，可要做到這件事情，只有給袁自立匯報了。

　　余江山咬咬牙，撥通了袁自立的電話，挨批評挨板子都認了，現在的目標是找到廖鴻運和薛盈盈的下落。電話中，袁自立的聲音有些含糊，都是這個時候了，肯定是睡下了，余江山來不及說客氣話，一口氣匯報了所有情況，速度很快，身邊的干警面面相覷，這是在和市委書記說話嗎，像是在打機關槍。

　　“嗯，情況我知道了，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過去了就過去了，何況你們還在宣施縣，現在你們準備怎么做？”

　　“袁書記，我們是這樣考慮的，請求省廳聯系鄰省公安機關，查詢這四臺客車，弄清楚情況，看看廖鴻運和薛盈盈在不在車上，所有的材料都是現成的，線路我們查清楚了，車牌號我也記下了。”

　　“嗯，我明白了，你不要關手機，等候消息，都這么晚了，你們很辛苦，堅持一會。”

　　余江山小心拿下了手機，他內心里有一股暖流，換做其他領導，下屬出現這樣的失誤，早就是一通脾氣了，不管你辛苦不辛苦，任務總是失敗了啊。車子里面非常安靜，大家都沒有出聲，等待是難熬的，客車是不會停的，多耽誤時間，就意味著機會更加渺茫。

　　余江山此刻沒有了脾氣，他反而安心很多了，他相信，電話一定會來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春節假期，大家都在休息，辦這樣的事情，難度可想而知。余江山在數著時間，所有人都是悶頭抽煙，車窗開著，大家感覺不到寒冷。

　　20分鐘后，余江山的手機響了，看了看來電顯示，余江山迅速下車，眾人跟著下車，將余江山圍在了中間，電話是省廳刑警總隊總隊長打來的。

　　余江山詳細匯報了車牌號、經過的線路、出發的時間，廖鴻運和薛盈盈的情況，省廳有記錄，不需要匯報，余江山將幾個小時以前廖鴻運和薛盈盈回家的事情和他們離開宣施縣一定會坐客車的分析也詳細匯報了，總隊長贊同余江山的分析，要求余江山不要關手機，有消息馬上通知。

　　看著大家疲憊又精神的面孔，余江山有些感動，他們在車站附近找了一家旅館，包下一個房間，輪流睡覺，不能因為睡熟了，接不到電話。

　　凌晨5點多鐘，電話響了，這次的電話，是省廳辦公室打來的，工作人員告訴余江山，按照他們提供的情況，南下和北上的車輛都檢查了，因為是春運期間，各地公安機關都非常重視，安排有應急機制，所以，很快查清楚了情況，南下的車輛中，沒有發現有人下車，也沒有發現廖鴻運和薛盈盈兩人，北上的車輛也沒有發現，但有個司機反映，在車輛經過西林市高速公路互通的時候，兩個乘客下車了，因為很少出現這樣的情況，如果要到西林市，大可以乘坐直接到西林的中巴車，所以司機印象很深刻，相貌沒有記清楚，因為是晚上，司機沒有注意。

　　余江山等人頓時沒有了睡意，此刻的余江山，沒有感覺到輕松，反而有了一種很沉重的念頭，如果在西林市下車的是廖鴻運和薛盈盈，偌大的西林市，到哪里去找這兩人，況且，兩人在西林市生活多年，情況熟悉，依照廖鴻運的智商，想要抓獲他，比登天好不了多少，余江山迅速計算了時間，也就是說，昨天晚上自己一行辛辛苦苦趕到宣施縣的時候，廖鴻運和薛盈盈已經快要到西林市了，這正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打擊，一個進去，一個離開。

　　“好了，鼓足信心，我們回去，就是大海撈針，也要做，我就不相信，廖鴻運有孫猴子的本事。”

　　不到六點鐘，所有人上車出發，此時，天還沒有亮，眾人坐在車上，氣氛沉悶，大家都明白，面對廖鴻運這樣的對手，抓捕工作太難了，稍有疏忽，就會讓對手消失，何況是模模糊糊的信息，有干警提示是不是繼續監視雙方的父母家和其他親人家里，余江山否定了，短時間內，廖鴻運和薛盈盈是不會聯系家人了。

　　回到渭中分局的時候，還不到10點鐘，余江山吩咐干警通知幾個參與追捕的負責人，馬上開會，研究和分析案情，其余干警回家休息。他自己朝著辦公室走去。剛剛踏進辦公室，余江山看見了坐在辦公室的張東濤，張東濤臉色很不好。

　　“張局長，您什么時候到的啊？”

　　“余書記，如果不發生這樣的事情，估計袁書記不會知道情況，就更不用說我了。”

　　余江山立刻立正站好，按照袁自立的吩咐，這個案子是張東濤負責，張東濤就是他的領導，雖然兩人的管轄關系不同。

　　“張局長，我承認錯誤，開會之后，立刻做出檢討。”

　　“好了，老余，不要過于自責了，昨天晚上接到電話之后，我一宿沒睡，我不得不批評你，過于自信了，如果你將這件事情說出來了，也許情況會好很多的。作為一個指揮員，關鍵時刻怎么能夠兒女情長。”

　　“張局長，我已經后悔的不知道怎么是好了，我馬上給張局長匯報昨天晚上的情況。”

　　“不必匯報了，情況我都知道了，廖鴻運和薛盈盈一定是在西林市下車了，我熟悉廖鴻運，聰明，有頭腦，有見識，我想聽聽你接下來的安排，不要站著了，坐下說。”

　　余江山坐下來之后，將自己的大致想法詳細說了一遍，這個時候，他的內心是很不好受的，本來想著要張東濤好好休息，誰知道弄巧成拙，到了如今的地步。張東濤一直沒有說話，在仔細考慮余江山的安排。

　　“你的安排我知道了，暫時就這么辦，同志們一定在會議室等著，我們先去開會，有什么新的安排，會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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