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易國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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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省委調查組的離開，德陽市恢復了平靜，鮮仲明曾經建議，查一查匿名信的來歷，公安局可以通過技術手段想想辦法，袁自立沒有同意，這樣的時刻，袁自立需要淡定。

　　調查組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先前，修路的事宜還因為調查，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很快調查組走了，工程隊就更加放心了，那些準備阻撓施工的住戶看見了這個情況，很自覺簽字，同意搬遷了，胳膊擰不大腿的，修路的進度由此加快了很多。

　　袁自立接到了易的電話，易準備到德陽市，看看修路的情況，因為是在德陽市修路，所以，秦氏集團派出了最為精銳的施工隊伍，工程質量是得到保證的，說起監理事宜，其中還有一段波折，袁自立和鮮仲明的意思，監理由市建委負責，具體任務本來是落實到建委一名副主任的頭上，可是，袁自立和鮮仲明最后都不同意，要求設計院的負責人主管監理的事情，袁自立始終強調，外行不能領導內行，專業的事情，就是專家來做。設計院的負責人接受重任以后，非常負責，暫時推掉了所有的設計事宜，專心做好監理，要知道，設計院個人的主要收入就是搞規劃和設計，如果舍棄了規劃和設計，收入會大幅度降低的，不過，這位負責人心甘情愿，不僅僅是他，設計院的好些工程師都參與了監理工作，因為這條道路，凝聚了他們太多的心血和期盼，市委市政府的態度令他們振奮，設計方案沒有變化，本屆的市委市政府的確是尊重科學的。

　　袁自立當然要做好準備，一晃好長時間過去了，上次兩人見面，還是程蔚蝶剛剛去世的時間，那時候，兩人見面就是抱頭痛哭，易將程蔚蝶視作親妹妹，這份感情袁自立是清楚的，而且，兩人從小就熟悉，易的內心也是非常痛苦的。因為太過于悲傷，兩人沒有交談，易的事情多，在西林市停留兩天之后便回到了南方省，兩個人就再沒有見過面，特別是秦氏集團參加了德陽市公路的招投標，袁自立和易之間，更是避諱，那段時間，兩人之間連電話都沒有。

　　袁自立曾經對自己的朋友進行了分析，這么多年，認識的人不少了，朋友也是不少，但易這樣的朋友，至今就是一個，兩人這么多年的友誼，如今是越來越牢固，他們之間，不會因為誰得意、誰失意而疏遠關系，沒有權力博弈上的爭斗，沒有裸的利益關系，兩人之間有著一種難以言述的默契，而且，兩人在各自的領域，都是佼佼者。

　　袁自立直接到飛機場去迎接易，省委調查組離開的時間不長，雖說是結束調查了，但袁自立不想招搖，易也特別強調了，這次到德陽市來，只會逗留半天的時間，主要是和袁自立見面，不希望見到其他人。

　　易下了飛機，直接進入了袁自立的轎車里面，帶來的兩人進入了另外一輛小車，如今，易的身份越來越顯赫，出門的時候，身邊已經有了保鏢，這是集團的要求，也是實實在在需要的。

　　“老袁，怎么樣，這次的調查沒有趴下吧。”

　　“怎么會，我什么事情都沒有做，難道還怕他們無中生有嗎？”

　　“說的輕巧，你可真是單純啊，無中生有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補課是有靠山，要是沒有這層關系，你試試看，會是什么結果。”

　　“我知道，混了這么多年，這點簡單的道理還是清楚的，也不會有那么單純的，老易，這次來德陽市，恐怕不是看什么工程吧，半天時間，你就說走馬觀花，時間都是不夠的，說說，到底有什么事情，我如果能夠盡力，一定盡全力。”

　　“老袁，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要找你的，工程我不需要去看，說實話，如果這個工程隊的技術都出現問題，秦氏集團就不用在建筑行業里面打拼了，這可是秦氏集團最為出色的施工隊伍了，一切都是一流的，你也可以將心放到肚子里。”

　　“老易，找我有什么好事啊。”

　　“這樣吧，下午你就不要上班了，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聊聊，不要有外人打擾的地方，我們好久沒有這樣聊過了。”

　　“好吧，不過找安靜的地方還真不容易，我到德陽市來，就沒有安靜過，老馬，你熟悉情況，給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不要有外人打擾的。”

　　正在開車的老馬點點頭。袁自立本意是將生活安排在賓館，現在看來，明顯是不合適了，所以，連同吃飯地方的安排，也是老馬負責了。

　　“老袁，我在南方省已經不喝酒了，這輩子，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酒是要喝的，男人嘛，不抽煙不喝酒，還叫什么男人，我曾經看到一個笑話，一個男人問醫生，怎么樣活到一百歲，醫生要男人戒酒，男人說從不喝酒，醫生說要男人戒色，男人說從不討女人的喜歡，醫生要男人戒煙，男人說對煙草過敏，醫生說讓男人少吃肉，男人說他是素食主義者，你猜醫生怎么說，那你活這么久干什么，呵呵，我是想開了，人活一世，就是要享受，這個享受，包括工作的享受，生活的享受。”

　　“佩服佩服，經典，至理名言啊，看不出來，老易的思想，突然這么開明了。”

　　“我一直是這樣，不過是你沒有發現罷了，小蝶的事情，對我的刺激很大，本來我不該說的，不過，我們都是男人，有一些東西永遠不會忘記，有一些事情永遠要承受，我知道，小蝶的離去，對你的打擊是致命的，幾個月了，你身邊一直沒有女人，老是這樣也不行，小蝶也不愿意看見你這樣，還是要考慮個人問題啊，而且速度要快啊，冰倩下學期開學的時候，就要回到西林市了，到時候，沒有人照顧，可不是辦法，總是在北京呆著，更不是辦法，伯父伯母也是要回來的。”

　　“我知道，這件事情遲早要考慮，只是一時間忘不了小蝶，常常想起她，小蝶的離去，毫無征兆，有時候，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老袁，我們都不小了，你也應該從小蝶的離去中早日解脫出來，你的工作這么忙，如果沒有人照顧你，還真是不好啊，時間長了，鐵人都頂不住的。”

　　袁自立很久沒有這樣放開喝酒了，易酒量沒有多大的長進，袁自立自然喝的多一些，老馬安排的兩桌，都是那種小桌子，袁自立和易兩人一桌，剩下的人一桌，兩人一個單獨的小包間，老馬他們在包間外面吃飯，防止有人打擾。

　　“老袁，酒逢知己千杯少，不過，今天我有正事要說，所以，還是不能喝多了。”

　　聽見易這樣說，袁自立有些奇怪，易從來沒有這樣嚴肅過，袁自立還以為易是找機會到德陽市和自己見面，沒有想到易還真是有事情要說，兩人停止了喝酒，吃飯之后，直接上樓去了。

　　這個餐館，和以前柳河鎮的芙蓉餐館很想像，下面是餐館，樓上是住宿，在城鄉結合部，條件一般，但是很干凈，飯菜的味道也不錯，選中這個地方，主要是不起眼，不會有人打擾。因為做工的人多，這個餐館還有送外賣的業務，在餐館里吃飯的人不多。

　　“老易，什么事情這么嚴肅啊，難道你到德陽市來，真的是找我有事情嗎？”

　　“老袁，你看我是在說笑嗎，這次到德陽市來，是受老頭子和老爺子的委托，有些事情要告訴你的。老爺子身體不好，不能到德陽市來了，他很想你，有一些時間沒有見到你了，老爺子知道你工作忙，你清閑的時候，抽時間去看看老爺子。”

　　“是我的失誤，本來是要去的，不過，因為小蝶的事情，哪里都沒有去。”

　　“老爺子知道，所以沒有怪你，小蝶離開，老爺子也想到西山來看看，不過醫生不準老爺子長途跋涉了，老爺子心里很不好受，他要我代為轉告他的問候。”

　　“你帶我謝謝秦伯了，有時間的時候，我一定到南方省去看望他老人家。”

　　“老袁，你現在是集萬千關心于一身啊，我都很是羨慕你啊。”

　　“老易，這話怎么說？”

　　“秦氏集團和老爸在你身上傾注了大量的心血啊，你當然不會知道，都是上層的作，不要說你，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作的，你應該知道，自己已經被作為后備干部，上報到中央組織部了，這個過程，你一定不會知道，老爸沒有說，只是感嘆不容易，中國的情況你是知道的，最不缺的就是人，不過，能夠讓老爸說出來不容易，我是可以想象其中的艱辛的。”

　　“我知道，肯定是不容易的，至今我都有些不敢相信，運氣也太好了，你說出來，我是徹底相信了。”

　　“好了，不打岔了，這次來要告訴你三件事情，都是老爸和老爺子囑托，要當面告訴你的，而且不得外傳。”

　　不知怎么的，袁自立的手有些微微顫抖，他似乎有預感，易說出來的事情，一定不會簡單，很有可能是大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老爸要我告訴你的，這次派出調查組，老爸是同意的，主要目的不是要調查你，而是磨練你的意志和承受力。原話就是這樣，我不夸大，不分析，老爸說你會明白的，第二件事情，關于匿名信的事情當初秦氏集團中，有人考慮到對你的影響問題，建議施工隊從德陽市撤出來，甚至建議秦氏集團慢慢退出德陽市，遭到了老爺子的痛斥，這個是誰，我想你能夠猜到，這么多年了，我一直有些好奇，某些人不會乖乖聽話，久居人下的，果然冒出了端倪，老爺子很擔心，秦氏集團如果出現內訌，下場會很凄慘的，所以，老爺子拼盡全力，也要拉你上位，老爺子說了，秦氏集團只有在你和我的齊心協力之下，才能夠延續下去，人走茶涼，老爺子如果離開了，那些關系也就斷了，老爸和老爺子年紀都大了，秦氏集團要延續下去，必須要有強大的支持，內部的問題，慢慢想辦法消化，外部的支撐，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老爺子要你不要忘記了在小屋里的事情，第三件事情，老爸和老爺子都吩咐了，我綜合一下，你成為后備干部的事情，我不多說了，成為后備干部，只能說有了一個好的起點，或者說有了一個好的開始，接下來需要自身通過不懈的努力，爭取上位的機會，一般情況下，這個周期是3到5年，不過，你不同了，如果一切順利，你很快就要離開德陽市了，保守估計，兩個月之內，中組部就會考核你了，老爺子的說法是，這件事情，傾注了秦氏集團最大的能力，該做的全部都做了，只有一個目的，盡早扶你上位，老爸的說法是，匡書記已經和他交底，中組部已經注意到你，近期會對你進行考核，也就是說，你很快就要被提拔了，如果你被提拔了，就是政界上的一顆新星了，不到40歲，躋身省部級領導的行列，我都羨慕死了。”

　　袁自立再一次被震撼了，他還真沒有想到這些問題，太突然了。

　　“我知道你很震驚，不要說你，我聽見的時候，都感覺到不可思議，你的機遇好，不過，你的能力我是深深佩服的，今天，我提前祝賀你。”

　　“老易，等等，讓我想一想，你說的事情太大了，我一時間有些不能接受，你讓我安靜一下，好好想想。”

　　袁自立和易都點燃了香煙，易沒有打擾袁自立，袁自立微微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袁自立睜開了眼睛。

　　“老易，什么都不要說了，我全明白了，代我好好謝謝秦伯，我不會忘記秦氏集團，不會忘記自身的責任，投之以桃，報之以李，還有，秦氏集團內部的問題，一定要在短期內解決，有些人就是這樣，成長的環境不同了，好了傷疤忘了疼，為了集團的利益，不能過于顧忌兒女情長，該怎么辦就怎么辦，我記得秦伯有這樣的說法，你放心，我們聯手，一定能夠讓秦氏集團繼續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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