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云海藝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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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自立和3個男同學到了307，307包間大都是女同胞，袁自立無所謂，其余3個男同學有些不適應。中午吃飯，大家都很節制，沒有喝多少酒，吃飯的過程中，袁自立巧妙得體的應對，令云海藝更加驚奇，她越發覺得袁自立不簡單。

　　有很多同學在307和308之間穿來穿去，相互敬酒，袁自立沒有動，西林賓館是省委、省政府的定點接待單位，要是在這里遇見了熟人，總是不大好的。

　　“袁自立，我們過去敬杯酒吧。”

　　“好吧，不過可說好了，要大合唱，不要獨唱。”

　　“袁自立，你知道的不少啊。”

　　“呵呵，沒吃過豬肉，難道沒見過豬跑嗎。”

　　走出了307包間，袁自立最不愿意看見的一幕出現了。

　　易祥林副省長走在前面，后面跟著一幫人，袁自立怎么都想不到，這位老人家怎么會在西林賓館吃飯，偏偏在這個時候讓自己遇見了。

　　云海藝在團省委工作，見過不少省領導，看見了易祥林副省長，她趕忙側身，讓易祥林先過去。

　　袁自立要躲已經來不及了，他一只手拿著酒瓶，一只手拿著酒杯，既然是和云海藝去敬酒，當然不能要女孩子拿著酒瓶子。

　　令云海藝驚奇的一幕出現了，易祥林看見袁自立，竟然停下了。

　　“自立，在賓館吃飯啊，你這個臭小子，拿著酒瓶酒杯，轉來轉去的，像什么話，少喝點酒，知道嗎。”

　　“易伯伯好，我們同學聚會，我準備去敬酒的，不會多喝的。”

　　易祥林的秘書朱益新看著袁自立，在后面偷偷樂。

　　“易伯伯，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大學同學，云海藝，在團省委工作，現在是干部處副處長。”

　　易祥林在前面走了，朱益新按住袁自立的肩膀，嘿嘿直笑。

　　“自立啊，可要聽領導的話哦。”

　　“去去，朱秘書，快去陪領導，還想不想干了。”

　　看著易祥林副省長的背影消失以后，云海藝面容嚴肅，本來很俊俏的臉上，浮現出了怒氣。

　　“袁自立，你究竟做什么工作，為什么不說老實話？”

　　“云海藝啊，你可冤枉我了，我怎么沒有說實話啊，沒有誰問我啊，我怎么說。”

　　“好，現在我問你，究竟在哪里工作，任的什么職務？”

　　“在宣施縣政府工作，目前是縣長。”

　　“哇，我們同學中間出了縣長了。”

　　一聲驚呼從袁自立身后傳出來，袁自立沒有注意，嚇得一個趔趄，正好撞到了云海藝的胸前。云海藝猝不及防，本能地準備推開袁自立，不過，最終沒有動手。

　　“我說李海燕啊，人嚇人，嚇死人啊，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啊。”

　　“袁自立，不，袁縣長，你同學我正好沒有事情做，準備做點小生意，今天可說好了，我到宣施縣去找你，你可要關照啊。”

　　“好，好，沒有問題，姑奶奶，你以后和我面對面說話，行不行啊。”

　　云海藝進入308房間的時候，臉上紅撲撲的，其實沒有喝多少酒，袁自立知道原因，臉上現在還有軟綿綿的感覺，他站在云海藝身后，有些心虛，李海燕這個時候也湊過來，看著袁自立嘿嘿笑。

　　云海藝心里什么滋味都有，自從袁自立和她打招呼的那一刻開始，她敏銳覺得袁自立不簡單，成熟、穩重，說話老練，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很不一般的氣質，云海藝一直感覺奇怪，現在才明白。在行政上工作多年的她，當然明白縣長意味著什么，特別是袁自立的年齡優勢，袁自立和易祥林副省長的關系非同一般，從說話可以看出來，有了這么強硬的背景，袁自立今后的前途無法預料和估計，看看自己，副處級干部，本來覺得不錯了，可是，和袁自立相比，差距太大了。

　　敬酒結束，回到307之后，云海藝突然變了，不大搭理袁自立，好幾次，袁自立敬酒，她都狠狠瞪著袁自立。

　　吃飯結束，到頂樓歌舞廳去的時候，袁自立想著趁機溜走，不過，云海藝和李海燕都盯著他，兩人一左一右夾著袁自立，坐電梯到了頂樓。薛麗首先發覺了云海藝和李海燕對袁自立態度的變化，她很奇怪，想開口問，可是，大學那段特殊的經歷，讓她不好意思開口詢問。女孩子都是比較敏感的，云海藝和李海燕多袁自立的態度發生了改變，好幾個女同學發現了這種變化。

　　漸漸的，袁自立感覺到了渾身的不自在，不是有一句話說嗎，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現在，他是真切感受到了，好幾個女同學看著他，像是看著怪物。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很快，袁自立下定看決心，都是大學同學，遮遮掩掩有什么意義，自己當縣長，又不是當給同學看的，盡管大方些，邀請這些同學，有時間到宣施縣去看看，可以看看煙廠嘛，讓他們感受氣氛，也是好事情。

　　服務員拿著已經調好了音響，秦川接過話筒，說了幾句開場白，和前面說的沒有什么不同，正當他準備要服務員放音樂的時候，袁自立站起來了，徑直走過去，從秦川手里拿過了話筒。

　　“各位同學，大家好，今天，秦川同學組織我們中南大學中文系87屆4班的同學聚會，我非常感謝秦川同學和薛麗同學，他們夫妻費心費力，慷慨解囊，組織了這次的同學聚會，讓我們能夠在西林市相聚。一轉眼，我們從學校畢業5年、6個年頭了，6年來，我們經歷了風雨，多少明白了生活的意義，我們中間，有的成家立業了，有的事業有成，有的成為商界的風云人物，當然，也有不如意的，可能還在為了生計奔波忙碌，拼搏勞累，但是，我們拼搏過了，我們沒有放棄，我們都向社會證明了自身的價值，社會是無情的，生活是嚴酷的，我們不可能事事如愿，可我們沒有失去自尊。今天，我們在這里聚會，就是要拋開什么身份、地位，就是要盡情歡樂，按照秦川說的，有什么未了情，盡情傾訴，在這里，我要向秦川同學、薛麗同學、云海藝同學道歉，我并不是有意隱瞞身份的，可能傷害了你們。下面，我介紹自己的簡歷，1991年畢業后，分配到宣施縣縣委辦公室工作，1992年4月任宣施縣柳河區區委副書記，1993年5月任柳河區區長，1994年1月調淮揚市委辦公室工作，1994年8月任市委辦公室副主任，1996年1月，任宣施縣任代縣長，3月任縣長。”

　　袁自立說話的過程中，歌舞廳很安靜，幾個女生忍不住驚呼，袁自立說完后，歌舞廳里面響起了掌聲。

　　最為吃驚的，是秦川、薛麗和馬建華，本來，他們一直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袁自立的這番話，徹底打滅了他們內心的高傲。

　　云海藝一直坐在袁自立的對面，袁自立感覺到云海藝的眼神有了很大的變化，經歷了男女之事的袁自立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他叫苦不迭，沒有想到，一番坦誠的話語，居然還引來了崇拜者。

　　袁自立并不清楚云海藝的經歷，從學校畢業后，云海藝因為名牌大學生的身份和姣好的面容，被分配到了海陽市委辦公室，不諳世事的她，哪里明白其中的奧妙，不到半年，她便于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兩年后，云海藝入黨了，一切都是秘書長作的，再后來，她被提拔為副科長、科長，團市委副書記。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漸漸的，一些傳聞在市委大院流傳開了，已經明白一切的云海藝苦悶異常，試圖掙脫秘書長的控制，她拼命工作，優異的工作成績終于引起了團省委的注意，今年3月，云海藝如愿以償調到了團省委工作。因為這些遭遇，云海藝對官場特別反感，特別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所以，盡管云海藝表面上看來很是和藹可親，內心里確是很封閉的，參加這次的同學聚會，她很害怕自己的過去被人知道。袁自立的穩重、坦率，打動了她，她心里的那把鎖不知不覺打開了，云海藝明白，袁自立這樣出色的男人，身邊的女人一定很出色，可是，云海藝不在乎，畢業這么多年，她的感情一直沒有寄托，云海藝需要找到寄托，她不期盼和袁自立結婚，只要能夠時常向袁自立傾訴心里的感受，得到袁自立的關懷，她就滿足了。

　　下午在臨海酒樓吃飯，袁自立成為了所有人重點關照的對象，秦川特意準備了高度的茅臺酒，袁自立拼命控制，拼命說好話，可是，還是免不了喝多了，不過，袁自立在醉酒之前，給自己的司機打了電話，至于怎么上車的，袁自立都不知道了。

　　早上醒來，袁自立感覺略為有些頭暈，客房里飄蕩著一股淡淡的酒氣，袁自立明白，自己肯定是嘔吐了，否則，不會醒的這么快。洗漱之后，袁自立準備回宣施縣了，西林市他太熟悉了，沒什么可看的，既然同學都見了，就沒有必要耽誤了，縣里的事情多。還有一層意思，袁自立要躲著云海藝，這位女同學、女處長，昨天下午和吃飯的時候，看他的那種眼神，很不正常。

　　“袁縣長，今天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熊開勝和薛盈盈走進來了。

　　袁自立不明就里，他搖搖頭，走到院子里，眼前的景象讓他發出了哀嘆，云海藝、張海燕正在院子里，笑吟吟看著他。

　　“袁縣長，我們都等你好久了，我們可還沒有吃早飯，海藝一直在擔心你，昨天晚上，我們送你回來，哼，吐得滿屋都是，都是海藝幫著收拾的，害的我們昨天也是在這里睡的，秦川可是安排的西林賓館，4星級賓館啊，不行，今天晚上，我一定到西林賓館去體會一番。”

　　“海燕，別說了，袁自立，感覺身體怎么樣，好些了嗎？”

　　“沒有事情了，云海藝、張海燕，謝謝你們了，這樣吧，我請你們吃早餐，賓館和這里的早餐，味道太清淡了，外面有一家面館，味道不錯的。”

　　袁自立回頭，看見熊開勝和薛盈盈直搖頭，明白他們已經吃過早餐了，不過，袁自立發覺，薛盈盈這個小女孩的眼神有些不對。

　　吃面條的時候，云海藝幫著袁自立擦筷子，囑咐袁自立慢慢吃，看見袁自立吃完之后，趕忙遞上餐巾紙，一切的動作，都像是妻子在照顧丈夫，此刻，袁自立哪里顧得上品味面條的滋味，他的頭皮發麻，想著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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