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伴隨著一聲又一聲嘶聲裂肺的吶喊,整個戰場依舊充斥著令人瘋狂的氣氛,無論是劉備軍也好、袁術也罷,都爭相用自己手中的兵器殺死眼前一個又一個的敵人,隨即又被敵軍士卒所殺死。
遺憾么?悲哀么?然而這便是踏足戰場這個修羅場內的士卒,其無法逃避的宿命。
“左翼跟上,沖散敵軍!”作為黑狼騎的副帥,年過四旬的王思顯得在作戰經驗方面要比其余將領豐富得多,冷靜地指揮著麾下的狼騎。
“張燕、穆固,你二人沖散對軍陣型…于毒、龔都,迂回襲敵軍后陣!”
“諾!”
“諾!”
在王思的指揮下,三千余黑狼軍當即分成兩撥,一波迂回襲擊劉備軍后陣,一波則沖散正面的敵軍,作為整編之后的第一場戰斗,黑狼軍上下士卒都對其極為重視。
按理來說,三千人的騎兵部隊在面對劉備軍萬人以上的步兵方陣時,實在很難想象會有什么令人矚目的戰果,但是事實上,這一支初建不久的騎兵部隊在其首次亮相便取得了令人難以置信的成績。
“啊哈,敵方陣型崩潰了,弟兄們,隨我來!”剛調入黑狼騎不久的裴元紹大吼一聲,充分地履行著他作為都伯的職責,身先士卒殺入了敵軍陣中,只見他手中長槍來回橫掃劈刺,竟如入無人之境,仿佛有萬夫莫敵之氣勢。
“哥幾個跟裴大哥殺過去!”劉辟這個莽夫顯然已經被戰場上瘋狂的氣氛所左右,忘乎所以地大吼著,與裴元紹一道殺入敵眾,仿佛兩柄鋒利的鋼刀,刺入了劉備軍的心臟。
自古至今,兩軍混戰時最能體現雙方軍中士卒的素質,而幾乎人人掌握著的黑狼騎兵,終于展現出其無以倫比的戰斗力。
說到底,作為武人賴以生存的根本,其實早就出現在以往的戰場當中,但是,那些掌握氣的士卒,大多是在軍中擔任伯長、甚至是都伯一類軍職的武官,倒不是說有多么難以掌握,只是在此之前,幾乎沒有人想過要令麾下的士卒也掌握這門技藝,畢竟在某些將領的眼中,士卒不外乎是消耗品,是他們取得軍功的階梯,哪怕有那么幾位看重麾下士卒的將領,曾經萌生要將氣傳授給部下的念頭,最終卻也不了了之。
也難怪,畢竟士卒之所以是士卒,無疑是因為他們某些方面確實不如杰出的將領,哪怕就算僥幸領悟了的運用方法,也幾乎很難在戰場上活下來,所謂的精銳、所謂的老兵,那是建立在龐大的士卒數量基礎上誕生的,在那一百名新兵中,最終能活下來成為精銳的,恐怕也只有寥寥數人,或許正因為如此,普通的士卒才一度被視為可消耗的戰略物資。
而黑狼軍不同,因為在這三千黑狼軍中,有大概一千七八百人其前身是董卓麾下第二線的精銳三河騎兵,是當初孫堅奉命剿滅黃巾時所率領的主力軍,曾經在長社、潁川等地創造了令人矚目的戰果,甚至于在董卓控制京畿之前,三河騎兵依然是大漢朝屈指可數的精銳輕騎,即便是比較西涼軍的騎兵,恐怕亦是不相伯仲,只不過就董卓而言,他更傾向于信任自己出身的西涼軍罷了。
至于黑狼軍副帥王思、以及部下將領王充、李揚、吳昭,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的將領,正因為有他們作為骨干,黑狼軍才會成為下蔡黃巾軍中最強的部隊。
此后,隨著軍隊的整編,大批下蔡黃巾軍中的精銳被編入黑狼騎,其中不乏有實力過人的精銳,更別說裴元紹、張燕、劉辟、龔都、于毒、穆固等人,這些人倘若換到別的軍隊,恐怕多少也能撈個牙將、偏將的軍職,不得不說,眼下的黑狼騎,幾乎是濃縮了下蔡黃巾大半的精銳,而更要命的是,這么一支軍隊,竟然從軍官到士卒幾乎都掌握著不同程度的,哪怕是最普通的騎兵士卒,也能順利地施展。
當然了,黑狼軍士卒們所施展出剛體,其必然無法與陳驀、關羽、張飛等猛將相提并論,但是要知道,他們的對手僅僅是連氣都不知是何物的普通人,或許此刻的他們僅僅只能維持剛體極其短暫的時間,但是這卻大大增強了他們活下來的資本。
三千名掌握氣的騎兵士卒,其可怕的戰力恐怕就連陳驀、孫堅、關羽等猛將都不敢輕視,又何況是眼前那些訓練不久的劉備軍。
短短一刻左右,劉備軍的陣型便潰散了,面對著仿佛不死身般的黑狼騎,也只有那些丹陽精兵仍然在頑死抵抗,而至于那些入伍不久、訓練不精的士卒,他們早已喪失了繼續與其作戰的勇氣。
或許此戰之后,天下諸侯盡皆側目,暗中亦會著手訓練如同黑狼騎這般的精銳,但是就眼下而言,黑狼軍顯然可謂是天下獨一,其首戰戰果,輝煌地令人難以置信。
“裴統領,你沖地太前了,注意身后將士…”
“劉辟,你給我回來…”
半個時辰左右光景,黑狼軍幾乎已經成為了戰場上的主宰,他們來回縱橫、突擊,逐步將劉備軍萬余士卒組成的步兵方陣分割、蠶食,以至于紀靈所率那兩萬余袁軍,幾乎成為了看客,即便不是,充其量也只是吶喊助威,錦上添花似的隨軍掩殺罷了。
“難以置信…”望著黑狼軍騎兵們自由從容地沖散一波又一波的敵軍,機械般重復著收割對方性命的動作,紀靈長長吐了口氣,雖說在昨日他便初略了解了這支騎兵的英勇善戰,短短半日就將失去長達十余日的外野控制權重新奪了回來,但是他亦萬萬沒有想到,黑狼騎不但單兵作戰能力強悍,在大規模戰斗中亦是這般出色。
對此,他暗暗將黑狼軍與其主袁術麾下其他騎兵部隊比較了一番,但是得出的結論,卻使他不禁微微嘆了口氣。
“將,堪稱猛將;卒,可謂悍卒…”
說著,紀靈忽然想到了陳驀,畢竟陳驀自戰斗打響的那一刻起便主動迎上了關羽,無論是為公為私,紀靈對陳驀的安危都還是極為看重的。
“陳將軍何在?”
或許是聽到了紀靈的問話,身旁將士抬手指著遠處,說道,“將軍,陳將軍與那關羽,便在那片黑霧,不見出來!”
“黑霧?”紀靈詫異地轉過頭去,隨即面色微變。
那哪里是什么黑霧,分明是極為濃厚的戾氣,在此之前,紀靈從未見過有人竟然有這般戾氣。
望著那片黑霧良久,紀靈喃喃說道,“那關羽誠然是天下少有的絕世猛將,所斬之人不下千計,而陳將軍亦非尋常善與之輩啊…”說著,他深深吸了口氣,舉起手中的寶劍,厲聲喝道,“全軍將領聽令,陳將軍已將那關羽牽制,我等莫要辜負陳將軍,殺!”
“喝!”
“休要被黑狼軍的弟兄們搶盡了風頭!”
“喝!”
戰場之上,袁軍的士氣仿佛火焰般被再次點燃,畢竟此刻的戰局幾乎已倒向了袁軍一方,乘勝追擊這種事,向來最能激起軍中士氣。
而與此同時,劉備軍一方,作為統帥的劉備在浴血奮戰之余,亦是不時望向那片被濃厚戾氣所籠罩地方。
“二弟…”
在劉備看來,以自己二弟關羽的能耐,天下間能超過他的恐怕寥寥無幾,但是不知為何,他此刻心中七上八下,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
劉備的預感是正確的,因為就在數秒之前,關羽便險些命喪于此,也難怪,畢竟此刻的關羽,還不是歷史中坐鎮荊州、叫曹操和孫權都不敢輕易與其交鋒的武圣,此時的他,還僅僅只是一位堪堪達到萬人敵程度的猛將而已,還談不上什么萬夫莫敵。
不過說到底,最關鍵的原因恐怕還是陳驀,其命魂貪狼的能力,完全出乎了關羽的意料,更有甚者,關羽那所謂飛廉的風,根本就無法束縛住陳驀的腳步,,這個能力對于關羽這類擅長束縛對手行動力、最后予以一擊必殺的武人命魂來說,幾乎是完全克制的存在。
啊,并非是實力上的差距,而是命魂的完克!
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茫然地望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右手,關羽捂著左肩,勉強站起身來,望著幾步遠的陳驀,以及站在自己跟前那一位手持重劍、身體如同霧氣般朦朧的劍客。
不得不說,繼續承受了陳驀一連串重擊、其中甚至包含兩次虎咆的關羽,他此刻仍然能夠站起身來,能夠具備反擊的力量,就足以證明他作為萬人敵的實力。
但是,基于眼前這一幕詭異的景象,關羽在思忖了一下后還是決定靜觀一番,因為他感覺自己的思緒十分混亂。
明明自己和那個陳驀交手著,差一點就能將其擊斃,但是卻不知怎么,那個陳驀忽然變得與之前判若兩人了,無論是言行舉止、還是那匪夷所思的實力,簡直就不像是同一個人。
而就當自己險些被那個不像陳驀的陳驀殺死時,忽然又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衣、手持單劍的陳驀,竟然救下了自己…
“…”捂了捂額頭,關羽感覺自己有些頭暈。
終究是怎么回事?
就在關羽在心中萬般猜測時,在他面前幾步遠的陳驀舉起了手中的短劍,遙遙對準著關羽面前的劍客,語氣不善地說道,“喂,王越,差一點就能將那位傳說中的武圣殺掉了哦!——破壞我的好事,你感覺很有趣么?”
王越?!
帝師王越?!
關羽愣了愣,駭然地望著自己面前那位身體朦朧的劍客,他萬萬沒有想到,救下自己一命的劍客,竟然是數月前獨自殺入弘農,于數萬西涼軍中救出天子劉宏并眾百官的豪杰。
可是…這位被天子尊為授業劍師的大人物,怎么和那個陳驀一個模樣?
關羽不動聲色地朝一旁走了幾步,仔細地打量著那位被稱為王越的劍客的容貌。
一模一樣…
除去裝束的不同,這位帝師竟與那陳奮威一模一樣…
或許是注意到了關羽注視的目光,王越轉過來望了關羽一眼,隨即又將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陳驀身上,沉聲說道,“你,做的太過火了!”
“哦?”對面的陳驀嬉笑著吹了一聲口哨,聳聳肩毫不介意地說道,“喂喂喂,我可是好意啊,我要是不出面,可就死了喲!”在說話的同時,他用右手的拇指指了指胸口,其中深意,恐怕也只有王越能夠明白。
“就算如此,你也做地太過火了!——你可以回去了!”
“喂…”陳驀不情愿地聳了聳肩,舔舔嘴唇戲謔說道,“好不容易出來了,還沒盡興就讓我回去,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是么!”王越輕哼一聲,微微舉起了手中的劍,沉聲說道,“回去,或者我逼你回去,你選一個!”
“…”頓時,陳驀表情沉了下來,深深注視王越良久,似譏似諷般說道,“你算什么東西?區區一個不完全的次人格,也敢來管我的事?”
“看來你的回答是后者呢…”微微吸了口氣,王越身上泛起白色的光芒,隨即,一股仿佛白霧般氣息逐漸從他體內彌漫出來,隱約間,能夠從那股白霧中看到一匹頭上長著獨角的白狼。
“白澤…”在望見那匹白狼的瞬間,陳驀眼中露出了濃濃警惕,他竟下意識地做出了防御的姿勢,在幾秒之后,他的語氣忽然軟了下來,用仿佛商量般的語氣笑著說道,“喂喂喂,其實我們之間沒有必要發生內訌吧?你看,要不是我及時出現,不單是,連我們都會有大麻煩哦,這樣吧,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就讓我玩夠了再回去…”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話,便被一聲仿佛龍吟般的劍嘯聲打斷了。
“王某再說一次…回去,或者王某逼你回去!”
望著王越那不近人情的冷漠面孔,陳驀臉上的笑容退地一干二凈,只見他擼了擼額前的亂發,血紅的雙目瞥了一眼王越,用仿佛輕嘆的語氣說道,“哎呀哎呀,被看輕了呢…”說著,他眼中神色一冷,舔了舔嘴唇,狠聲說道,“不要給我得寸進尺啊,混蛋!”
然而答復陳驀的,卻是王越那絲毫未變的面孔。
“有意思,有意思!”狠狠盯著王越,陳驀舔了舔嘴唇,身上戾氣如同火焰般熊熊燃燒起來,隱約間,出現了一頭漆黑的狼形猛獸虛影。
“別以為我怕你啊,混蛋!”
面對著陳驀那布滿殺意的眼眸,王越微微搖了搖頭,清澈的雙眸中微微泛出幾絲微弱的淡藍色幽光。
“沒用的,從我的眼睛捕捉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已立于…不敗之地!”
“…你這個混蛋!”仿佛是意識到了什么,陳驀的臉上浮現出了惱怒的神色,隨即,只聽嗖地一聲,他整個人竟然消失在了原地。
而與此同時,在關羽驚愕的目光下,王越亦是毫無聲息地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鏘鏘鏘!”
在緊接著的幾秒內,關羽只瞧見面前身影閃動,伴隨著一聲又一聲的金屬碰撞聲,但見火星迸射,兩人的身影時隱時現,竟在短短數秒內交手了十余次,甚至于,有時候根本用肉眼捕捉那兩人的動作。
好快!
關羽心中大驚,望著那兩人爭鋒相對的交手,他心中猛然萌生一種別樣的感悟。
曾經,他一度認為自己對命魂的理解已經足夠深刻,直到他碰到陳驀,不,應該碰到那另一個陳驀。
雖說不情愿,但是關羽不得不承認,那家伙對自身命格的理解以及運用,要比他更為精純…
這等速度…風,能夠捕捉到么?
能夠捕捉到么,飛廉…
不由主地,關羽的眼中浮現出了幾分猶豫。
忽然,他愣住了,因為仿佛聽到從自身內心深處傳來一聲吼叫,飛廉的吼叫…
那一聲咆哮,仿佛是向關羽述說著什么,以至于關羽臉上不自覺地浮現了幾許淡淡的笑容。
“啊,是關某松懈了呢…”
且不說關羽終究感悟到什么,且說陳驀與王越,作為第二人格與第三人格的交鋒,貪狼與白澤的交鋒,自兩人交手的那時起,便是彼此你攻我防、你來我往,互不相讓,難以想象的是,明明不具有快速移動能力的白澤,竟然擁有著不遜色貪狼的速度。
“鏘!”
再一次兵刃的碰撞之后,兩個身影分開了,可以聽到陳驀那氣急敗壞的罵聲。
“混蛋,你這個卑鄙小人!”
“哼!”王越冷漠的臉上浮現出幾分嘲諷,手中的重劍再次襲向陳驀,口中淡淡說道,“你不是說過么,過程無論怎樣都無所謂,重要的只是結果,不是么?”
“畜生…”可以看到,陳驀的臉上浮現出了猙獰地神色,看得出來,此刻占據著身體的第二人格已經徹底被王越激怒了。
就在這時,不知從何處傳來了“嗤嗤”的怪異聲音,隨即,急速移動中的陳驀突然停住了動作,默然地望著自己的手腕,只見手腕皮下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塊黑紫色的瘀斑。
“呼!”伴隨著一股微風,王越的身影亦再度出現在關羽面前,只見他深深望了一眼陳驀,淡淡說道,“血管和肌肉開始斷裂了呢,看來這種移動方式對身體的負擔很大啊…還要打下去么?”
只見陳驀默默地注視著王越半響,隨即深深吸了口氣,臉上那原本暴戾的神色退地一干二凈,待稍作停頓后,忽而冷靜地說道,“今天就到這里吧,我可不希望這個身體出現什么狀況…”說著,他抬起頭望著王越,仿佛威脅般冷冷說道,“你給我記著,混蛋!”
說罷,他閉上了眼睛,隨即,整個人撲通一聲倒了地上。
而與此同時,王越長長吐了口氣,倘若看得仔細便不難發現,他那具仿佛幻影般的軀體顯然要比之前更加朦朧,甚至于有些身體部位已經無法完全地凝聚成形。
“果然,沒有實體,即便有白澤的力量,也實在是太過于勉強了…”說著,王越抬起左手,看著左手漸漸分解成白色的霧氣,微微搖了搖頭,抬步走向陳驀。
望著那位救了自己一命的劍客來到陳驀面前蹲下身,將右手貼在其胸口,關羽好似意識到了什么,急聲喊道,“等等!”
“…”王越轉過頭來,靜靜地望著關羽。
“為何要救關某?雖然關某不清楚終究發生了何事,但是…關某不應該是你等的敵人么?給我說明白,關某可不想莫名其妙欠人人情!”
“為何要救你?呵!”王越微微一笑,淡淡說道,“最擅長戰斗的人格…哼,或許王某只是單純地感覺不爽罷了!”說著,他深深望了一眼關羽,輕聲說道,“至于帝師王越就是潁川黃巾陳驀一事,還請關公代為隱瞞,王某不勝感激!”
“等…”關羽下意識地抬起手,但是話還沒說完,卻見王越已經化作一道白光回到了陳驀體內。
遠遠望著躺在地上的陳驀良久,關羽苦笑著搖了搖頭,喃喃說道“同一個人…么?”說著,疲倦地捏了捏額頭,因為他實在難以承受著一連串匪夷所思的事物。
另一個陳驀、以及王越一消失,籠罩著這片土地的濃厚戾氣自然也就隨之消逝了,兩軍的將士們這才注意到這邊的狀況。
“陳帥?”
“大哥?!”
黑狼騎的將士們第一時間發現了陳驀,急忙趕來援救,而另外一面,在見到關羽如此狼狽之后,劉備軍的士卒亦連忙趕來相助。
“二將軍?”
“關將軍?”
伴隨著一聲聲的驚愕喊聲,兩軍的將士分別涌向自己一方的將領。
不得不說,即便是裴元紹、劉辟、張燕等人,當他們面對關羽、哪怕是身負重傷的關羽時,亦內心的驚駭亦是難以形容。
但是出于他們的意料,關羽并沒有出手,他甚至沒有阻止黑狼軍將士奪回仍然昏迷的陳驀的意思,這讓附近的劉備軍士卒難以理解。
“二將軍?”
“讓他們走吧,”關羽疲倦地揮了揮手,拔出到了倒插在地上的偃月刀,喃喃說道,“雖說關某仍然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不過,如你所愿,關某終此一生會為你保守這個秘密…”說著,他抬起頭,望著張燕等人警惕地將陳驀扶上戰馬黑風的背上,護著自家主帥離去時,他微微嘆了口氣。
“下一次就沒有這般好運了,陳奮威…無論是你,還是那什么另外一個…不過說到對手,關某還是希望能與原本的你交手,唔,那個用劍的家伙也可以…作為同樣注重武德的對手…”
ps:解釋一下,這兩章文風的改變是為了突出第二人格的不同,可以理解為他是不受世俗理念影響的、人類純粹的欲望部分,而王越就代表著強烈的理念約束。
另外,這次屬于特殊情況,至于什么以后命魂合體之類的,別想了,貪狼和白澤合體那還得了,幾乎完虐所有命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