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我的妹妹不可能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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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體驗死亡的感覺，對于高和而言真不是什么愉快的經歷。
不過，等到他產生這個想法的那一刻，已經是三天后的清晨了。
“死掉…了么。”
從床上蘇醒過來的少年，怔怔地看著自己床邊的電子鐘日歷。
他所經歷的死亡，并不如同人們所想象的那樣，死去后會到達什么神奇的世界又或者是遭到審判，然后投胎轉世乃至于干脆到另外一個世界生活。
或許，只有親身體驗過這一感受的人才會明白，那樣的“死亡”，究竟是怎樣可怕的感覺。
在這三天里，高和并不是全無意識——他的意識或者稱之為靈魂，迷茫地站在一片空白的墓地之中，在他的身邊，還有同樣聚集在這里，和他一樣死去的玩家的靈魂。
他們呆呆地站在那里，彼此無法交談也不能交流，甚至想要移動視線望向彼此也沒辦法做到，只能夠在死寂的環境下，靜靜地等待著意識的復蘇。
連續三天的死寂，如果不是知道接下來還有復生的希望，或許這里面就會有許多人因此而意識崩潰吧？
“果然…是真正的死亡啊…”
盡管明知道那樣的環境，大概就是游戲為了保護玩家的意識所營造的特殊區域，真正地體會了“死之虛無”之后，高和還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咕嚕…”
下一刻，他的肚子不爭氣地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在死亡后被重新復活時，玩家的意識就將被暫時切斷而脫離同二次元世界的聯系，這是因為哪怕有著維生系統，也無法令玩家在短時間內從“死而復生”的狀況中恢復過來。
比起身體的直接傷害而言更可怕的則是精神力和意識的受創，因此，哪怕是已經復活了的現在，在半天之內高和也是不被允許重新連接到游戲之中的。
“總之…還是先去找點吃的再說…”
反正就算現在想要重新登錄也沒可能，還不如借此機會好好安撫一下死去了三天的肚皮。
這樣想著的空腹少年，毫不猶豫地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家里似乎沒有人——在這個時間，父母大概都已經外出工作了吧，這所二層四居室月租七十三元的廉租房里，恐怕就只有他一個人才會在這個時間呆在家里就是了。
至于食物的話…廚房的冰箱里自然不可能什么都沒有，實在不行打電話叫外賣也無所謂，反正高和自己的積蓄，大概也足以維系他這種不出去工作只蝸居在家中的生活。
不過，鬼使神差的，在順著樓梯下樓之前，高和還是下意識地向著位于二樓的走廊盡頭那間房門口望了一眼。
拖鞋果然亂七八糟地丟在門口。
“不在家么…大概又出去了吧。”
嘛，反正那種事情又和自己沒有太大的關系。
這樣安慰著自己的高和，踩著拖鞋吧嗒吧嗒地下了樓梯，向位于一樓的廚房走去。
才剛走到廚房門口，從里面突然傳來了一聲脆響——
“喀嚓！”
是盤子被打碎的聲音。
還沒等高和推開門來看個究竟，從廚房里突然冒冒失失地沖出了一個嬌小的身影。
“砰！”
躲閃不及的高和被當胸狠狠地撞了一下，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后仰躺而去。
而那個如同殲－20戰機一般橫沖直撞過來的黑長發美少女，則發出了哇呀呀呀的叫聲，壓在高和的胸口和高和一起倒了下去。
“嘭！”
這個時候應該慶幸的不是地上鋪了地毯，而是他懷里的這個女孩子沒有把盤子打碎在客廳。
“我說…”
才剛剛從死去三天的境況中解脫就差點又魂魄離體，雖然有地毯的保護，高和的后腦勺還是在地板上狠狠地磕了一下。
盡管這樣，他還是強忍著疼痛，向壓在他身上的女孩子小聲地詢問。
“沒事吧？”
從這個角度，高和發現他可以輕而易舉地透過女孩子那件單薄的吊帶背心領口的邊緣，看到少女里面已經發育得小有規模的白皙隆起。
如果再深入一些，再把頭稍微抬高一些，或許連位于尖端的那個部位也可以看得見吧？更何況，現在那樣的尖端大概就緊貼著他的胸口而已。
“在看什么啊，你這家伙！”
正猶豫著要不要付諸行動的少年，頭頂突然挨了重重的一擊。
“你這個對著自己的親妹妹也可以的變態！”
少女那憤怒的聲音，幾乎可以把整個房間的頂棚都掀起來。
“還不快把你那雙惡心的手從我身上拿開！”
這時，高和才意識到，因為剛才同時摔倒的緣故，他下意識地探出手去將少女的身體摟住，而這時候，他的雙手其中的一只正搭在少女半裸露的腰間，而另外一只手，則干脆按在了她的屁股上。
而且，坦白說，從兩人身體相連的部分所傳來的感覺來判斷，對方的指責并不是假話。
“對…對不起！我只是…”
“閉嘴！變態！”
氣沖沖地從高和身上爬坐起來的少女在站起身來后，居然還狠狠地踢了他一腳。
“喂！”
雖然的確是有些內疚沒錯，可是，面對著少女這無禮的舉動，高和還是沒辦法忍耐下去。
“太過分了吧？好歹我也是你的哥哥。”
“過分？開什么玩笑！”
雖然是作為過失的一方，可顯然當事人并不打算對受害人說些什么，而是直截了當地跑向客廳里的簸箕和掃帚。
“我才不會承認你這種會對未成年人產生性幻想的家伙和我有一丁點的關系！”
高和的肚皮被似乎是故意橫掃過來的掃帚把狠狠地擊中。
然后，光著腳的少女氣勢洶洶地沖進了廚房。
片刻之后…
“哇…哇哇哇哇哇呀！”
手持掃帚的美少女單腳跳著從廚房里逃出來。
“…不管怎么樣，你還是先坐在沙發上吧。”
高和舉著手里剛剛準備好的碘酒和棉簽，向呲牙咧嘴全無少女矜持的黑發女孩子示意。
“不好好消毒的話，可能會感染破傷風的。”
雖然努力做出和平交往的模樣，高和的善意還是沒能獲得應有的回報。
“滾開！你這個惡心的戀足癖！”
眼看著對方從他的手中搶過棉簽和碘酒，面對著完全不打算給他好臉色的女孩子，高和只能輕輕地嘆一口氣，然后拿起掃帚和簸箕到廚房去清理殘局。
在清掃完畢端著簸箕從廚房出來時，他望著那個正努力扳起秀氣的小腳，試圖從里面挑出餐盤碎片的少女，在確定對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接受自己的援助后，只能無可奈何地選擇了放棄。
雖然連高和自己也有些難以接受，這個完全把他當成階級敵人的女孩子…大概就是他的親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