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
眼見秦刺和夏紙鳶詭異的消失,師澤驚嘆片刻,便極快的收拾好情緒,對布置在附近的三方人馬下達了命令。他是這次行動的最高負責人,所以不管是國安局還是軍情處的人馬,亦或是總部來的高手,都要遵從他的指揮。
人影憧憧。
一道道身影開始從四面八方向機場集中,眨眼的功夫就匯聚了好幾百人,其中大部分人都抬著或者背著戰友或是同事的尸體。師澤有些惋惜和痛心,因為統計出來的結果,實在是傷亡慘重。
“吧。”
師澤有些意興闌珊的嘆了口氣,事情得到了解決,善后工作已經處理完畢,留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將人的尸體妥善安葬,以及將那些九菊一脈和新納粹黨的尸體送往總部。
“唰!”
待師澤他們乘車浩蕩而離,距離機場不遠處的某個地方,卻是忽然帶起風聲,閃過一道烏光。
當烏光緩緩剝離,一個輪廓逐漸清晰,竟是個渾身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人。寬大的斗篷將此人遮蓋的嚴嚴實實,連面孔都藏在了帽檐里看不真切。乍一眼看上去,像是西方中世紀的巫師。
黑色斗篷顯然不是凡物,黑絲編織而成的布料,不斷的波動著一道道如同漣漪般的烏光。烏光并非來自布料本身,而是由那些綴在上面的烏色鱗片閃爍而成,穿戴在身上頗有幾分神秘。
“這件‘烏螭斗篷’果然是件好寶貝,若不是它的潛藏能力,我恐怕很難瞞得過‘他’的感應。”
一個聲音飄散出來,語氣得意,聲調聽起來似乎也很年輕,正是源自那個渾身裹在斗篷里的人。
“可惜啊,當初還以為那個洞穴藏著很多寶貝,為了進去,我還差點丟了性命。誰,到頭來卻只在里面了兩樣,除了這‘烏螭斗篷’,另一件暫時還派不上用場。”
渾身包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人,微微有些惋惜的一嘆,隨后不想到了,卻又笑了起來。
“嗯,雖少,但作用不小,總算沒叫我白辛苦一場。如今有這‘烏螭斗篷’,我潛形匿跡起來,只要保持一定距離,基本上不會被人。至于剩下的那樣,呵呵,我會讓它派上大用場的。”
得意的笑聲持續了片刻,此人忽然靜默下來,遮掩在帽檐下的陰暗面孔,緩緩的轉向機場的方向。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就鹿映雪和暮秋堂,帶著那些所謂的影衛離開總部,肯定和‘他’有關系。幸虧我察覺到蹊蹺,一路跟蹤了,不然我還不,原來‘他’就躲在這里。”
這人驀地一聲冷笑,頓了頓,又咬牙切齒的陰聲道巫教上下都以為‘他’已經遇險身亡,本來這是個大好的機會,可惜我那個老頑固的父親卻被‘他’灌了迷藥,堅定的擁護他,白白失了良機。
如今,‘他’居然又活生生的出現了,若是‘他’繼續當教主,我還如何有出頭之日。不行,我不會讓‘他’再繼續風光的當教主,我要讓‘他’身敗名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拳揮出,沙土飛揚。
包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人緩緩的收回拳頭,陰惻惻的笑了幾聲,隨后,斗篷烏光一繞,身形憑空消失。
夜沉如水,月華清幽。
郊外公路,早已不復白日車來車往的喧鬧,靜謐的似乎只能聽到風聲的呼嘯。一對男女緩步行走在其中,男俊女俏,光從外表來看,倆人極為登對。他們不是別人,正是秦刺和夏紙鳶。
“對了,十二脈的人來過。”
夏紙鳶捋了捋發絲,美眸瞥了秦刺一眼,那風情,說不出的動人。不為何,月華似乎總是對此女特別的照顧,她的周身都被鍍上了一層瑩瑩的月光,在這夜色中,宛若月中仙子。
“嗯?”
秦刺微微一怔時候?”
“就是在我們先前暫離機場,被安排到另一處休整的時候。”夏紙鳶微微一笑呵呵,你不是讓我幫忙處理一下痕跡么?我稍微動了點手腳,那些十二脈的人馬不觸碰到我留下來的一些布置,就被我了。”
“哦?”
秦刺面色一奇那為何我們返回時,不曾看到過他們,莫非他們并沒有,就離開了?”
“那倒不是。”夏紙鳶搖搖頭這些十二脈的人倒是有一些,只不過是觸動了我故意留下的手腳,呵呵,有人認出了我的身份,就心驚膽顫了。不敢來招惹我,自然就馬上帶隊離開了。”
“是狴永生?天龍一脈的族長帶隊查看的?”秦刺,只有狴永生等天龍一脈的人和夏紙鳶有過正面接觸,并且吃了大虧,能立刻認出夏紙鳶身份,并且馬上選擇避開的,也就只有他們了。
“不。”夏紙鳶點點頭。
秦刺嘆道那倒是多虧了你的名頭,否則十二脈和我這邊巫教的人馬撞上,怕是很難收場。”
夏紙鳶挑眉道?聽你這意思,是不是說我的名頭,很不受人待見?還是的?”
秦刺搖頭道我可沒有這意思。不過你這身份,有些時候,確實挺管用的,至少今晚就起了大作用。”
夏紙鳶沒好氣的白了秦刺一眼我還當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你也害怕十二脈和巫教人馬撞車啊。”
秦刺淡笑道我不是怕,而是經過一番考慮,覺得映雪和秋堂他們說的有道理,暫時確實沒必要暴露身份,當然,真要是暴露了,那該怎樣還是怎樣。以我如今的實力,還有好畏懼的。”
夏紙鳶撇撇嘴,轉開話題道對了,我前面跟你提的那個想法,你覺得樣,若是沒問題的話,我就打算動手了。”
“你是指圣肖神獸?”秦刺看向夏紙鳶。
夏紙鳶點頭道不,這段,我幫你去收集剩下的圣肖神獸,這點事情還難不住我的。”
秦刺稍一思忖,點頭道此事可行,若是真能湊齊了十二脈圣肖神獸,擬化成一套兵器,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不過你也要稍微一點,畢竟十二脈對此圣物看的很嚴。”
夏紙鳶嬌笑道放心吧,雖然我現在的能力還沒有恢復,但是干點這樣的事情,還不至于出問題的。”
秦刺一想也是,剛要說些,忽然間,一股奇怪的感覺涌上他的心頭,似乎有正在和他取得聯系,稍一琢磨,頓時目光就大亮起來。他身旁的夏紙鳶立刻就有所覺,詫異道了?”
秦刺喜道是圣甲蟲,我的煉體修為恢復了,和此蟲之間的聯系也重新建立了,剛剛我感應到了它的存在。”
“圣甲蟲?”夏紙鳶皺起了黛眉。
秦刺大致的將圣甲蟲的情況描述了一遍,隨后急忙道暫時不了,先把此蟲找,我它在哪里。”
夏紙鳶見狀點點頭。
秦刺腳上的提風神靴立刻幻化而出,身影一閃而逝,而夏紙鳶的速度也不慢,化為一道銀光,緊追而去。
川地。
九頭蛇山。
赤子緊張的盯著山腳下突然冒出的一團,在他的身前,九條靈蟒也圍著這個游弋不止,不斷的吞吐著蛇信兒。這九條靈蟒曾經被秦刺以重手法擊傷過,但時隔多年,那點傷勢早已經不礙事。
今天是赤子負責巡山,自打那位強大的離開之后,此山就平靜了下來,這幾年,基本上再沒有事情發生。而且由于此山乃是族中禁地,地處偏僻,除了多年前被那位神秘的秦踏足過,平常根本不會被外人打擾。所以,巡山的任務對于土生土長的赤子來說,非常的輕松。
可是,當赤子無意中在山腳下這個怪,頓時就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起來。
“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赤子有些茫然的撓撓頭,詫異的盯著眼前這個模樣奇怪,卻漂浮在半空中,閃爍著金光。
這是一個球形的,約莫拳頭大小,表面覆蓋了層層疊疊凹凸不平的膠狀物,通體擴散著淡淡的金光。最叫赤子費解的是,此物完全不借助任何力量,居然懸浮在山腳下,一動也不動。
“剛剛上山的時候,我還沒有看到這呢?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而且還這么奇怪。”
赤子滿是迷惑不解,忽然心頭一跳,暗想這會不會是不祥之物。他越想越覺得恐懼,終于忍不住撒丫子朝前跑去,一路飛奔,到了族群的聚居地之后,便直奔族中的神廟而去。
“大祭司!大祭司…出事了!出大事了…”
神廟內,戴著羽冠,渾身布滿彩色圖案的大祭司緩緩的從祈定中睜開眼來,看了一眼驚慌失措的赤子,不悅的說道事情這么慌慌張張的,赤子,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巡山么?”
赤子急喘了幾口氣,就慌忙說道大祭司,出事了,山腳下…山腳下突然冒出來一個不祥之物。”
“不祥之物?”
大祭司征了征,滿是油彩的面孔看不出表情,片刻之后,便聽他詫異的問道不祥之物,你說清楚。”
“是這樣的…”赤子連忙將巡山下來之后,在山腳下所看到的那個模樣奇怪的描述了一遍,特別是將此物泛出金光的特征,以及懸浮在空中的詭異景象,仔仔細細的描述了一遍。
“哦,這么說起來,倒也確實有些怪異。不過是不是不祥之物,現在還不可隨便定論。現在,那還在么?”大祭司沉吟了一番,緩緩的開口道。
“在。”
赤子連忙點點頭我離開的時候,那還在,就這么懸浮在半空中,一動也不動的。九條靈蟒圍攏著它,表現的很焦躁,似乎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樣子。總之,情形非常的不對勁。”
“這樣啊…”大祭司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你領我去那個所在的地方看一看吧。”
赤子連忙說好,隨后便領著大祭司急匆匆的朝山腳下跑去。片刻功夫,倆人就出現在了山腳下。
而此時,那個怪異的還在那里,九條靈蟒正不斷的圍繞著它打轉,但始終不敢靠近,只是吞吐著蛇信兒。
“咦,確實有些奇怪,這之前沒有出現過么?”大祭司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球狀物,朝身旁的赤子問道。
赤子連忙搖頭道從來沒有,而且,就在我上山的時候,這還沒有出現,可我下山的時候,這就突然冒出來了。”
大祭司想了想,步伐一動就要上前,卻被緊張的赤子一把拉住大祭司,您可千萬別碰它,這如此怪異,若是觸碰了它,引起了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可就糟糕了,還是再觀察觀察吧。”
大祭司推開他的手,淡淡的說道觀察不出結果的,真要想這怪異在哪里,還是得親手檢驗一下的。”
說著,大祭司已經走上前去,那球狀的發光體懸浮的高度也不是太高,大祭司一伸手就觸碰到了。
赤子已經緊張的心跳快速的擂動,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大祭司的動作,呼吸完全被屏住了。
“咦!”
大祭司一碰到這個散發著金光的圓球,就皺起了眉頭,因為他沒有感覺到此物對他有任何的排斥力,甚至手掌一握,就將其握在了手中,收回手時,此物已經在掌中緊握,不在懸浮。
“大祭司,你沒事吧?無不少字”赤子在一旁緊張的問道。
大祭司微微搖頭,隨后近距離的細細打量了手中的怪異圓球幾眼,他覺得此物雖然模樣怪異了一點,但拿在手中的觸感卻異常的柔軟滑嫩,手感非常不,而且也沒有奇特的景象出現。
“奇怪,此物看似不同尋常,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同尋常。”大祭司慢慢的瞇起了雙眼,似乎在沉思。
赤子見那圓球半天沒有動靜,這才敢翼翼的湊了,看了看圓球,問道大祭司,您看出這是了么?”
大祭司搖頭道沒看出來,不過覺得此物應該有所不凡。”說到這里,大祭司忽然閉上了雙眼,片刻之后,雙目一睜,確實露出一抹恍然的震驚之色,驚訝道沒想到,這里面居然還有生命。”
“生命?”
赤子嚇了一跳不會是藏著怪物吧?無不少字”
“不是怪物,好像是一種昆蟲,而且能力不小,不過并沒有邪異的地方,它能量非常純正。”大祭司若有所思的說道。
赤子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但仍舊有些不放心的問道大祭司,這么說,此物并非是不祥之物?”
大祭司沒好氣的看了赤子一眼哪兒有那么多不祥之物,此物所蘊藏的生命有著不弱的能力,若是能夠善用此物,倒也是一個助力。我猜測,此物如今應當是在孕育期,就是不為何會出現這里。或許,這是上蒼賜給我族的禮物吧。”
在族中,大祭司的話就相當于古代皇帝的圣旨,他如此一說,赤子自然是再沒有任何的懷疑。
“那大祭司,咱們要如何處理它?”
大祭司想了想說道此物既然是上蒼賜給我們的,那就是我族的寶貝,如今他還在孕育,而且選擇了此地,我們就不必打擾它了。你立刻在族中喚上幾個人,以后每日在此值守,直到它孵化而出。”
赤子點頭,領命飛奔而去。余下大祭司緩緩的攤開手,那球狀之物,散發這淡淡的金光,再次懸浮到了半空中。
此刻。
距離九頭蛇山不遠的地方,一隊約莫三十來號人的團體正飛速的前進著,這些人帶著明顯的西方血統,簡言之,就是一群外國人。換做平日,以川地多山的自然風光,吸引一些外國人來游玩觀賞,倒也不是稀奇的事情。
但是此刻,無論是這些人匆匆的步伐,還是緊張的神情,都顯然易見,他們并非是來旅游的。
“主教大人,有結果了么?”隊伍中走出來一個年輕人,快步行至領頭的中年人身前,恭聲詢問道。
中年人的手中捧著一個綴滿寶石,無比華麗的金盒子,聽到年輕人的問話,他點頭道剛剛圣甲蟲已經了感應,我想,另一只圣甲蟲一定就在這附近,繼續追下去,一定會有所。”
年輕人苦笑道主教大人,我們都追了一個月了,每次都讓它逃脫,要不是我們手里也有一只圣甲蟲可以感應到那只圣甲蟲的方位,恐怕早就跟丟了。這一次,咱們是不是應該想個好法子,將它徹底的困住。”
中年人自信的笑道放心吧,瓊斯,我在已經有了準備,幾日前教皇得知了我們屢屢受挫的消息,特意給我們送來了幾樣,有這幾樣在,這次只要跟上了這只圣甲蟲,就一定不會再讓它逃脫。”
正說著,被稱作主教的中年人,忽然雙手一顫,緊接著,他手中所捧著的那個綴滿寶石的金盒子陡然自行打開,一道金光沖了出來,隨即漂浮在空中,不是別的,赫然就是一只圣甲蟲。
這只圣甲蟲的模樣看上去比秦刺當初所得手的那只圣甲蟲,要略小一些,但所擴散的光芒卻要更為耀眼,懸浮在半空中便如同一個小太陽一般,讓一般人根本無法去直視它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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