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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奪省長的手機,這個人的膽子可是夠了大了,葛松柏回頭看了看,并不認識奪他手機的這個人,不僅如此,他的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圍上了三個彪形大漢,而他的秘書此時也遠遠的站在一邊看著。
“劉秘書,這是怎么回事?”
“省、省長,這幾位是紅州省國安局的同志,他們是奉了中央的命令,專程護送你來京的。”
葛松柏明白了,從開常委會那一刻起,他就落入了一個陷阱,中央沒有給他任何的準備時間。先是由省委保衛處的人,護送他上了飛機,后來國安局的人又接手了,這一切做的是一環扣一環。中央的目的就是穩住葛松柏那一伙人,不給紅州的政壇造成大的震動。
又是四個人走了過來,和那三個彪形大漢小聲的嘀咕了幾句,就聽護送他來的一個人說道:“葛省長,我們的任務完成了,就此別過!這幾位中紀委的同志是來接你的!”
“你們是中紀委的?知道我是誰嗎?要雙規我,經過中央的批準了嗎?”
一個年齡稍長的中紀委干部說道:“紅州省的土皇帝葛松柏,又有幾個人不認識啊?雙規你是一號長親自下的命令,能讓一號親自下命令雙規的人,也只有你葛松柏了,你應該感到榮幸才是!”
“不就是我的兒子誤傷了中央長的孫子嗎?他們這是公報私仇,我要面見一號長申訴!”
“你就省省吧,你兒子開槍傷人是刑事案件,我們管不著,但是你涉嫌貪腐可就是我們中紀委的管轄范圍了,怎么樣,你是配合一下呢,還是讓我們采取強制行動?”
事到如今,葛松柏又怎么敢不配合呢?如果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再被他們給帶上副手銬,這個臉可就丟大了,不管怎么說也是當過省長的人了,影響還是要時刻注意的。
與此同時,剛主持完一個會議,穆國興就接到了李青山打來的電話:“領導,一號親自任命我擔任聯合調查組的組長,我明天下午就要啟程去紅州了,請問你還有什么指示?”
可別小看這個聯合調查組的組長,讓誰擔任那可是有著很大奧妙的。這次一號親自任命李青山擔任聯合調查組的組長,其用意就不言而喻了,就是想做的一切都讓穆老和鐘老滿意。也只有李青山擔任了這個組長,調查的結果兩位老人才會相信,原因也很清楚,誰都知道李青山是老穆家的人。
“你這次是帶著尚方寶劍去紅州的,對于調查組的工作要及時向一號長匯報。紅州省的問題很嚴重,在調查中你們要各負其責,各有重點,不要眉毛胡子一把抓。也要掌握好中央關于懲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干部政策,嚴厲打擊極少數貪贓枉法的,對于一般的問題就不要再深入追究下去了,保持一個省的干部隊伍穩定,也是至關重要的。”
“堅決服從七號長的指示,我知道應該怎么做。”
九號任東宜破例來到了頤樂堂,對于任東宜這次來訪,穆國興也是早就預料到的。葛松柏是任東宜當年的老部下,任東宜這次來訪無非是有兩個目的,一個是要給穆國興做做工作,保葛松柏,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要先把自己撇清。
說實話任東宜這次來見穆國興,還確實是費了一番心思的,本來他想去穆老那里,卻沒想到穆老身體不適不見客,又想去穆從軍那里,穆從軍卻還在外地沒有回來,這個時候他也只能來找穆國興談談了。
“國興同志,這次老長去紅州省,沒想到竟然生了這么大的事情,還讓你家的幾位公子受了委屈。”
“呵呵,我的兒子受點委屈倒沒什么,關鍵是那三位老人的安全問題得不到保障,從這方面來講,紅州省委省政府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穆國興不然不硬的把任東宜給頂了回去,同時也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我的兒子受點委屈你可以不考慮,但是那三位老爺子想怎么做,可就不是我能過問的事情了。
兩個人喝了一會茶,任東宜又說道:“十幾年前我在秦嶺省任省長的時候,葛松柏當時是下面的一個市長,這個人工作上還是很有能力的,也很能干,他所在的那個市曾經連續幾年各項工作都走在了全省的前面,正因為他的工作出色,我才一手把他提拔了起來,卻沒想到這十幾年來,他放松了學習,變化的這么大。”
穆國興點了點頭:“是啊,我們黨的一些干部放松了思想上的改造,已經把為什么當官,當官又是為了什么,都給忘的一干二凈了,這怎么能行呢?”
“其實自從我調到中央工作之后,就很少和葛松柏來往了,現在就是有些人熱衷于分什么派系,本來大家都是黨的干部,卻硬要把葛松柏說成是我的人,這種思想是很不正確的。”
穆國興聽明白了,任東宜這次來并不是要保葛松柏,而是要和葛松柏劃清界限。現在官場上的情況也就是這樣,一個干部進步了,或者說出問題了,大家都要追溯到是誰把這個人提拔起來的,這已經是一個慣例了。
葛松柏出了這么大的問題,如果認真的追查起來,他任東宜也是要承擔一定責任的,原因也很清楚,葛松柏就是任東宜一手提拔起來的,葛松柏之所以能夠當上紅州省的省長,也是任東宜向中央推薦的。至于葛松柏在紅州省做的那些事是不是得到了任東宜的,那可就不好說了,也沒有必要再問個清楚了。在官場中有些事情也是要裝糊涂的,搞的太明白了反而對誰都不好。
“葛松柏出現的這些問題是他自己平日里放松了學習,也怪不得別人,人是善變的動物,他自己變壞了,就應該有他自己來承擔責任,東宜同志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
兩個人同時喝茶,意思是這件事情已經達成了共識。穆國興知道任東宜不想也不敢和他鬧翻,主動與葛松柏劃清界限,就是低頭的一個表示。任東宜也知道,穆國興不準備在這件事情上追究他的責任了,要知道,老穆家和老鐘家的影響力那可是任何人都不敢小瞧的。任東宜要是得罪了這兩家,能不能保住目前這個位置那還真是不好說。
“這次一號親自點將,派李青山同志率隊去紅州,我相信他一定會很快的把紅州省的問題查清楚的。”
“呵呵,這次的聯合調查組級別非常高,一號點李青山的將也是很正常的,我和青山同志講過,有事要多向你請示匯報,這也是我們每個人都要遵守的組織原則嘛。至于他這次去紅州,我們要給予他充分的信任和,只有這樣才能讓他不受任何干擾的,徹底查清紅州省的問題。”
任東宜點了點頭:“這樣以來紅州省又要起一陣大的動蕩了,這也與我們前一段時間制定的力求穩定的工作方針不太相符啊。”
穆國興看了看任東宜,微微一笑說道:“東宜同志有些過慮了吧,要相信紅州省絕大多數干部是好的,葛松柏這樣的人畢竟只是極少數,查清紅州省的問題,也更能體現出中央反腐倡廉的決心,這對以后的工作也是很有好處的。出了問題不去認真解決,只靠捂是不行的。”
任東宜覺得穆國興說這話是有所指的,點了點頭,端起茶杯默默的喝起茶來 搜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