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蘆施主,在一句話不知道我應該不應該說。”
蘆東天一聽,馬上就說,“明了大師,你說吧。”
“多年前老僧我云游四方的時候學過一些相術,這些年來一直沒有放下,我觀您的面相,印堂之中有白色如霜。”
“那這意味著什么?”
蘆東天一聽,馬上就大急起來,聽明了這樣說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從相術上來說這意味著一個月之內有厄運,所以我建議蘆施主你最近還是小心一點。”
蘆東天沉默了下來,盡管明了說得很謙虛,說自己在只是學過一點的相術,但是這幾年下來他對于明了的本事有深刻的了解,言必有中,所以他已經深深地相信了這一句話。
“厄運?到底是什么樣的厄運?”
“阿彌陀佛。”
明了搖了搖頭,說:“蘆施主,相術也不是萬能的,不可能如此的準確。”
點了點頭,蘆東天勉強地笑了一下,說:“明了大師,是我自己太貪心了,能夠得到這樣的指點已經是很好了。”
“那蘆施主你自己再想一想吧,這里比較安靜,比較適合一個人靜思。”
看著明了的身影消失在佛寺之中,蘆東天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往前看去。周圍都是一些小山包,上面長滿了大樹,郁郁蔥蔥,一眼看過去就像是一塊綠色的地毯一般,讓人心曠神怡,但是此時的蘆東天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作為執掌上華市的第一人,蘆東天又怎么可能會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光是心志之堅韌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得了的,但是此時他的心已經有一點亂了。
他想起了之前樸東南來自己家的時候所說的那一句話:
多年前我家的風水師為您挑選了陰宅之后,你仕途通順,步步高升,這一次的地脈如果能夠拿到手、控制在你的手里,那我們就有把握讓您再次高升,也許能夠達到你夢寐以求的那一個高度。
對于一個在仕途奔跑的人來說,還有什么比這個更加有吸引力?
所以,蘆東天心動了。
風水一說,到底有沒有?但是從目前自己的遭遇來說應該說是有的。
…無數的念頭在蘆東天的腦海之中掠過,表面上雖然看起來神色平靜,但事實上內心深處卻是相當的復雜。
李華遠遠地看著站在山邊的蘆東天,蘆東天在那里已經站了近一個小時了,一動不動,他的心里暗暗驚訝,在他的記憶之中蘆東天是一個殺戮果斷的人,從來也沒有看到過他在一件事情上會如此的猶豫不決。
“這事情應該與樸東南有關。”
李華想起了不久之前樸東南到過蘆東天的家的事情,那一天樸東南與蘆東天在書房之中談了近一個小時,至于談的是什么他就不知道了,但是從那之后他就意識到蘆東天出現了一點小小的異樣——異樣很小,如果不是長年跟在身邊也肯定意識不到。
“上華市不會是要變天了吧?”
不知道為什么,李華的心里冒出了這樣的一個念頭來,山風吹來,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背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冒出了一層的冷汗。
“走吧,我們回去吧。”
李華一驚,抬頭一看,不知道什么時候蘆東天已經站在自己的面前了。
“書記,好的。”
李華馬上就跟在蘆東天的身后下山了。
“嘀”
剛一下山,蘆東天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發現正是樸東南發來約自己見面的信息,而與此同時,李華的手機也響了起來,他一看也回頭對蘆東天說:“書記,樸東南的信息,而且好幾條,看來是比較急。”
蘆東天想了一下,慢慢地說道:
“嗯,回他一個電話吧,問他有什么事情。”
接到李華的電話之后,樸東南馬上就松了一口氣,之前因為打不通蘆東天和李華的電話,他都快要急死了,通過一些關系也了解不到蘆東天是不是出事了…
“呵,李大秘書,你現在在哪呢?我可是打了你好多次電話了,都接不通啊。”
李華是蘆東天身邊的人,所以樸東南還是相當的客氣。
“我和書記在一起,書記讓我問你有什么事情找他。”
聽到李華這一句話,樸東南就更加放心了——這說明蘆東天一點事情也沒有,于是馬上就說:“我就是想見一下書記,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看向蘆東天,發現蘆東天輕輕地點了點頭,于是李華說:“好的,這樣吧,兩個小時之后你過來一趟,書記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好的,我一定到。”
掛了電話之后,樸東南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徹底松了一口氣,從自己的爺爺的話之中他知道這一次的事情絕對是只能成功不能失敗,而現在的關鍵人物就是蘆東天,一旦他“失蹤”,那事情就真的是大條了。
看看時間雖然還早,但是樸東南馬上就趕了過去,他現在的心態是寧愿在那里等,也不要到時匆匆忙忙的,萬一出現什么意外那可就麻煩大了。
車平穩地往前開著,蘆東天安靜地坐在后座,雙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樸東南找自己是為了什么事情他當然知道——肯定是想自己出手了。
但是對于現在的蘆東天來說,是不是應該出手他還沒有下定決心,更為關鍵的是,之前樸東南雖然來找過自己一次,而且也說出了得到這一條地脈之后對自己的好處,但是具體應該怎么樣艸作卻一點也沒有說。
“先看看他來了怎么樣說再說吧,看來這一次他應該是要拿出東西來了。”
蘆東天的嘴邊出現了一絲冷笑,樸東南在打自己的主意,自己何嘗不是在打他的主意?
反正不見兔子不撒鷹,現在主動權可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知道樸東南來找自己,肯定是遇到了他沒有辦法解決的困難了。但是,蘆東天的臉馬上就又白了起來,他想起了明了所說的自己印堂白、一個月之內有厄運的話來,這一句話就像是一把臉一般懸掛在自己的腦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