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河的臉色很難看,丁新東的事情讓他覺得非常的被動,實際上政法委書記的位置非常的吃香,手中的權力極盛,很多人都眼紅。
丁新東是一手被孫玉河提拔起來的,而且這個人非常的聰明,不知道怎么會走上這一條不歸路的,按照道理來說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李天舒的辦公室,鄭國均和李天舒兩個人坐在那邊,這件事情目前還沒有公開,不過李天舒相信錢明博那邊已經知道了消息了。
這一年多以來,李天舒完全掌控江城的節奏,可是丁新東的事情很有可能會牽扯到孫玉河的位置,到時候要是錢明博朝著孫玉河發難的話,恐怕孫玉河自身也難保了。
用人不明這個是組織上最為忌諱的事情之一,如果丁新東的問題很嚴重的話,李天舒恐怕都保護不了孫玉河了。
李天舒面露寒霜,顯然這件事情讓他有些被動,鄭國均則是更加的直接,拍著桌子道:“老孫啊,你糊涂啊,這樣的人你早就應該察覺了吧?”
孫玉河有些郁悶的說道:“說實話老丁這個人是我一路帶著出來的,為人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或許是因為我們之間太過熟悉,很多事情有些表面化了…”
人和人太過熟悉,實際上防范心理就會變得非常的低,丁新東或許利用的就是孫玉河的那種信任,現在幾個人都不知道丁新東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李天舒沉聲道:“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事情,省紀委的同志已經到來,你們要注意配合省紀委的同志把這個案子給辦好了,貪污腐敗層出不窮,我搞不懂這些人到底是為人民服務的,還是人民的吸血鬼?簡直該殺…”
李天舒的語氣非常的重,孫玉河就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一般,鄭國均道:“老孫,你還愣著干什么,先把這個丁新東給抓起來再說…”
孫玉河點點頭,然后站起來掏出電話準備往出打,可是還沒有等孫玉河打電話的時候,孫玉河的電話就響起來了。
“是孫書記嗎?我是丁新東啊…”電話中傳來了丁新東的聲音,孫玉河一愣隨即笑著道:“是老丁啊,呵呵,你在哪里啊?”
“書記,我在外面辦事呢,我有點事情要向您匯報一下,嗯嗯嗯,是很重要的事情…”丁新東搞的有些神秘,孫玉河開的是免提,李天舒朝著孫玉河點點頭。
孫玉河道:“嗯,老丁,你說你一個堂堂公安局副局長弄的這么畏畏縮縮干什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在電話里面說啊?好了,我不要聽你解釋,這樣吧,你在什么地方?我過去找你!”,孫玉河其實就是想要穩住丁新東,看樣子丁新東那邊也還是有情況的…
丁新東道:“這樣吧,現在是下午三點,晚上七點半在咱們經常聚會的那個茶社那邊集中吧,書記,你一個人來啊,我這邊真的有大事…”
掛了電話之后的孫玉河有些莫名其妙,說實在的,從省紀委要抓丁新東,再到丁新東說有重要的材料匯報,這個里面要說相信孫玉河更加愿意相信丁新東。
畢竟丁新東是一個戰壕里面攪馬勺的人,而省紀委和省政法委向來都是有些不合的,李天舒道:“這個丁新東搞什么名堂?不過老孫,現在正好是你將功贖罪的一次機會,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的表現一下,不要在被所謂的同事情所迷惑了,我相信你會做出你正確的抉擇的。”
孫玉河立馬道:“書記,我你還不知道嗎?我要是知道老丁是這樣的人的話,我第一個就沖出去給抓起來。”
鄭國均道:“防止這個里面有詐,我看你們也要小心一些,老丁也是公安戰線上的老同志了,反偵察能力是非常的強的。”
李天舒道:“是啊,此人應該是久經沙場的人,我看還是要盡量的多派一些人手,這樣才不容易出事。江城目前發展的這么平穩,一切都要以穩定為基礎。你們政法系統本身就是維穩的重心,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是考驗你們戰斗力的時候了。希望你們不要讓市委的同志們失望,不要讓省紀委的同志們看笑話…”
孫玉河自然知道李天舒的意思,點點頭道:“請市委相信我們政法系統的戰斗力,今天晚上我們一定取得成功。”
孫玉河走了之后,鄭國均眉頭緊鎖道:“省紀委的動作有些讓人捉摸不透啊,秦書記是褚省長的人,如果真的是丁新東有事情的話,應該提前和我們打一個招呼的…”
李天舒道:“省委對我們江城的工作一直都是支持的…”,李天舒只提到省委,說明省zhèngfǔ這邊對于江城的工作實際上只是很一般的象征性支持。
褚天江對于江城市的支持力度有限,因為李天舒明顯倒向了楊鎮江那一邊,實際上錢明博的不作為讓褚天江有些郁悶。
所以在江城的問題上,褚天江并沒有什么太好的態度,他也知道錢明博的家世,這種人現在肯定是以政績為主的,只要能夠把江城發展起來其他一切都可以不管的。
這個就是出發點不一樣,不過最近褚天江和楊鎮江兩個人斗的厲害,別看是下面的一個公安局副局長,實際上是褚天江在敲山震虎。
褚天江現在爭的一個位置是省發改委的主任,而這個位置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可是褚天江手上的籌碼有多少?并沒有多少。
秦榮國手上正好有江城市公安局副局長丁新東違紀的材料,這個時候正好可以拿出來用,而他們的目標顯然不是丁新東,說實在的,丁新東對于褚天江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他們的目標是孫玉河,孫玉河作為政法系統的人是很難動的,不過根據秦榮國的匯報,褚天江知道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個丁新東是孫玉河一手提拔起來的。
這個里面就有文章可做了,如果能夠削弱李天舒在江城的勢力的話,那么錢明博就有資本和李天舒對抗了。
現在錢明博不和李天舒對抗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的手上沒有任何的資本,一個沒有資本的人,自然只能去追求政績了。所以委曲求全的跟著李天舒“小說領域”看,在褚天江看來也是無奈之舉。
鄭國均道:“褚省長對于江城市經濟的發展態度有些讓人捉摸不定,省zhèngfǔ這一塊支持的力度不是很大。不過我們可以直接繞開…”
李天舒道:“作為省zhèngfǔ的領頭人,繞開是有些不合適的,這一次針對我們江城市有一些動作的具體目的我們還不是很清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不可能越級拿下一個公安局的副局長的,我相信這個里面肯定是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隱情的…”
鄭國均道:“書記,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正確不正確…”,鄭國均的腦海中靈光一閃…
李天舒笑著道:“呵呵,老鄭有想法?說說看…”,李天舒最近實在是有些忙了,腦海中的思路有些跟不上,省里面有什么動靜他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鄭國均道:“是這樣的,省里面最近動作頻頻,有幾個位置空缺了下來,我聽到消息,常委會斗爭的很厲害,褚省長目前是處于下風的…”
李天舒笑著道:“楊書記對于鄂北省的掌控,的確是有很多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褚省長要反擊了?”,李天舒已經知道了鄭國均的意思,自己是楊鎮江的人。
褚天江的意思是想要用自己來迫楊鎮江就范?不過褚天江的這個手段是不是有些過于的卑鄙了一些?褚天江很想在鄂北省打開局面。
但是打開局面如果選擇從自己這邊做突破口的話,李天舒自然也是有些不喜歡的,當然了,丁新東這樣的人,李天舒更加的討厭。
權謀斗爭無論陽謀陰謀,勝利者才是抒寫歷史的人,所以政治斗爭的殘酷性就在于此,沒有人管你是怎么成功的,他們為了達到某種目的往往不擇手段。
不能夠因為你手段光明正大,你就覺得被人都是壞人,實際上不管什么手段,最后的結果還不是為了得到政治利益么?所以從本質上來說都是一樣的。
當然了,這個只能適用于政治領域,如果其他地方的,比如你偷了別人一百塊,和自己賺到一百塊,這完全就是兩個概念了。
鄭國均道:“書記,你覺得這個可能性有沒有?”
李天舒道:“任何事情都存在可能性,不過我們現在也左右不了省委的決定,我們只能夠服從,另外就是我們力所能及的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小說領域”,全文_字。”
鄭國均點點頭道:“老孫的事情我也是有些責任的,在干部任用方面我們有些時候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李天舒道:“不是每一個干部都能夠看穿的,如果都能夠看穿的話,我們就不是人是神了。而且有很多干部一開始的工作是非常的好的,只是后來經不住糖衣炮彈的腐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