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警察,楚鷹不禁皺了皺眉,這肯定不是青山鎮派出所的那兩輛破車,而且這次來的總共四輛警車,估計整個派出所也沒有這么多車。
“這下有你好看的了!”腦殘男聽到警笛聲,朝著楚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旋即便扯開喉嚨大喊道:“王叔叔快來救我啊,這里有人襲警,還搞非法活動!”
四輛警車的車門依次打開,從中間第二輛上走出一人,看到這個人,楚鷹不禁笑了,居然是他一手扶上去的王昌遠。
而這個腦殘的家伙能驚動青陽市警察局局長親自前來,可見其來頭不小。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問題浮現在楚鷹的腦海中,既然王昌遠親自來,肯定不是看在這腦殘家伙的面子上,而是這腦殘家伙家里有什么人讓王昌遠不得不忌憚。
既然如此,一邊是王昌遠不得不重視的人物,一邊是他能坐上這個位置的恩人,這個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子,應該做出怎樣的選擇呢?
想到這,楚鷹也不禁好奇起來。
這人年紀大了,眼神就不怎么好,王昌遠走到腦殘家伙的車前后,方才發現站在一旁的楚鷹,不由露出個明顯震驚的神色。
“王叔叔,你快點抓他啊!還要帶人去下面的農場,不然里面的犯罪分子早就逃走了!”腦殘大喊大叫,頤指氣使的樣子,除了喊一聲“王叔叔”外,好像根本就沒有給王昌遠留情面。
王昌遠只是怔了片刻,便做出了所有人難以置信的舉動,或者說,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決定!
只見王昌遠直接無視了腦殘家伙的存在,徑直走向楚鷹,然后挺直腰桿,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朗聲道:“楚警官好!”
呆住了!所有人都呆住了!連楚鷹本人都呆住了!
不過,最為震驚的不是楚鷹,而是脖子卡在方向盤中的腦殘男!
在王昌遠這句話說出口后,全場再次陷入靜默之中。
好半晌之后,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楚鷹笑著點頭道:“王局長你好啊,跑這么老遠,很辛苦吧!”
“為人民服務!不辛苦!”王昌遠字正腔圓的朗聲答道。
那邊的腦殘男怔忡道:“王叔叔,你,你剛才喊他什么?”
王昌遠依舊沒有回答他問題的意思,朝楚鷹道:“請問楚警官,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情?”
楚鷹道:“沒什么,只是有個不開眼的東西,非要說我農場里有所謂的非法活動。”
“白勝杰,你有什么證據嗎?”王昌遠似乎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腦殘男的存在,轉身向他問道。
原來這腦殘的家伙叫白勝杰,名字倒是個不錯的名字,只是讓這貨用了,實在是糟蹋了。
腦殘男白勝杰氣鼓鼓道:“我沒有證據,但我敢肯定這里面肯定有見不得人的事情,不然他為什么不讓我進去搜?”
王昌遠聲色俱厲道:“你有搜查令嗎?”
白勝杰頓時為之語塞。
王昌遠繼續道:“身為警務人員,你這是知法犯法!”
白勝杰的臉色,唰的一下,難看到了極點,冷笑道:“王昌遠,你當自己是個什么東西?敢跟老子這樣說話!”
王昌遠冷哼道:“屢教不改,還敢辱罵執法人員,帶走!”
可是,王昌遠帶來的那些個警察似乎很忌憚白勝杰的身份,在他發出命令后,居然沒有人上前。
王昌遠叱喝道:“怎么?上級的命令不去執行,你們難道也要知法犯法嗎?”
聽了這話,眾警察就好像商量好了一般,一擁而上,幾個人手忙腳亂的打開車門,把白勝杰“小心翼翼”的拖下來,其中一個低聲道:“白少,對不住了。”
白勝杰想不到自己喊來的助手,竟然倒戈一擊,將他抓了起來,這讓他有種郁悶到快要吐血的沖動感覺,破口罵道:“王昌遠!王局長!我操你十八輩祖宗!你敢抓我,老子倒要看看,你這局長還能坐多久!”
王昌遠剛要開口,楚鷹疾步上前,用眼神制止了他,嘴角逸出一抹壞笑,譏嘲道:“你一個小小的警察,居然敢這么威脅你的上司,你當你爹是誰啊?李剛啊?”
“放了老子,今天就算你們不把我押到大獄,老子自己也會去!”白勝杰怒氣沖沖的甩掉架著他的兩個警察。
整了整凌亂的衣服,白勝杰方才朝楚鷹冷冷笑道:“李剛算個什么東西?實話告訴你,老子的老子是青陽市市委書記!白晨光!說出來嚇死你!”
楚鷹露出個恍然的表情,接著笑問道:“可是你現在已經說出來了,我不是還好好的站著嗎?”
白勝杰嘿嘿怪笑道:“你現在是站著,可總有你趴下的那一天!”
楚鷹道:“這是咱們兩個的事,你有仇有怨就撒到我身上,王局長可是依法執行公務,你這么做讓你老子的臉往哪擱啊?”
白勝杰恨恨道:“實話告訴你,老子的話,就是我家老頭子的話,你信不信,只要我在我老頭子面前隨口一說,王昌遠這個局長就別想當了!”
“喲喲喲,你還來勁了!王局長這個位置,可是國家任命的,你老子縱然是市委書記,也沒有這個權力說撤就撤了吧?”楚鷹繼續追問道,而且他的語氣依舊充滿了不屑。
白勝杰冷哼哼道:“沒見過世面的家伙,不管你信不信,反正王昌遠這個局長是當不成了,老子給你保證,一個月內,若是王昌遠還坐在這個局長的位置,老子就把頭割下來給你當夜壺!”
在場的全都是警察,也都是白勝杰的同事,這腦殘的家伙自然是肆無忌憚,說完還幸災樂禍的望著一臉怒容的王昌遠,心中暗罵:“王昌遠,老子不把你搞死,就不姓白!”
楚鷹笑呵呵道:“那我再問你一句,王局長到底觸犯了哪條法律,做了什么違紀的事,你非要搞到他下臺呢?”
白勝杰淡淡道:“他觸犯了老子的法律,得罪了老子,就要下臺!”
頓了頓,見楚鷹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白勝杰冷笑道:“還有不明白的嗎?”
“沒有了!”楚鷹攤攤手,輕笑道,這個笑容多少有些詭異,只是白勝杰沒在意罷了。
縱然他發現了,也只會認為楚鷹是在裝腔作勢。
“小子,最后告訴你一句話,剛才你說的那些,無論別人信不信,我是不信的。”楚鷹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