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天賜說出耶律齊是周伯通的徒弟時,眾人都感奇怪,想不到耶律齊竟是周伯通的弟子。這老頑童瘋瘋癲癲,教出來的弟子卻是精明練達,少年老成,與他全然不同。
蕭天賜笑著道:“何止如此,還有一件更好笑的事情,就是耶律兄小時甚是頑皮,極對老頑童味口,所以老頑童便收他為徒,可是耶律兄隨著年歲的增長,卻變的斯斯文文,規規矩矩了,老頑童見他已不是小頑童模樣,覺得自己老頑童教出的弟子卻這么規矩甚是丟臉,因此不許他自稱是老頑童的嫡傳弟子。事到如今,想賴也賴不掉了。”
眾人聽到這么滑稽之極的趣事都哈哈大笑,只有耶律齊尷尬的撓了撓后腦勺。
笑過之后,蕭天賜問道:“對了,天竺神僧和朱前輩、武前輩怎么不在?”
一燈道:“剛才師弟已經醒來,我那兩個徒兒陪他去找情花毒的解藥了。”
蕭天賜道:“情花毒的解藥我已經找到了,早知晚輩提前說一聲,也免得神僧多跑一趟了。”
話音剛落,遠處就傳來朱子柳的大笑聲:“沒想到蕭少俠也需要情花毒的解藥,不知是否和師叔找的一樣,都是斷腸草。”
眾人轉頭看去,天竺僧在朱子柳和武三通的擁護下走了過來。
天竺僧來到蕭天賜面前,雙手合十,口喧佛號道:“蕭少俠,我們又見面了。”一旁的朱子柳依言翻譯。
蕭天賜也對天竺僧行了一禮道:“神僧身體無恙,晚輩心中甚是高興。”
天竺僧微微一笑,然后坐了下來。
一燈關心天竺僧中的情花毒,于是問道:“師弟,情花毒的解藥可曾找到?”
天竺僧從懷中拿出一棵深紫色的小草,點頭道:“已經找到了,就這它。”
蕭天賜也拿出一棵深紫色的小草,笑道:“看來神僧和我找的是一樣的。”
黃蓉看著這奇怪的小草,問道:“這就是你們說的斷腸草?”
“沒錯,此草有巨毒,不過此毒卻能化解情花毒。”接著,蕭天賜轉頭對公孫綠萼道:“弟妹,你中了情花毒,先服下一棵吧。”
公孫綠萼接過斷腸草,問道:“蕭大哥,這斷腸草怎么個服法?”
蕭天賜伸出右手食指,在公孫綠萼的“少海”、“通里”、“神門”、“少沖”四處穴道上各點一指,將一股長生真氣輸入她的體內。這四穴都屬于陽氣初生的“手少陽心經”。公孫綠萼但覺一股暖氣自四穴通向胸口,心中悶塞之意立時大減。
蕭天賜道:“情花之毒與心意相通,所以斷腸草解毒之時也必攻心。我點你四穴,護住心脈。你直接服一棵。這個過程相當痛苦,你一定要忍住。”
公孫綠萼將斷腸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但覺奇臭無比,而其味苦極,遠勝黃連。她連草帶汁吞入肚中。然后盤膝坐下,潛運內力,護住心脈和丹田,過不多時,腹中猛地一動,跟著便大痛起來。這痛楚就如千萬枚鋼針同時在腹中扎刺,又如肚腸寸寸斷絕,“斷腸”二字,實非虛言。
公孫綠萼痛的悶哼一聲,竭力強忍,約莫過了一盞茶時分,疼痛更遍及全身,四肢百骸,盡受荼毒,但一塊心田在長生真氣的護衛下始終暖和舒暢。
這番疼痛足足持續了小半個時辰,公孫綠萼才覺痛楚又漸漸回歸肚腹,忽地“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這口血殷紅燦爛,比尋常人血鮮艷得多。
眾人見她吐血,都是“啊”的一聲輕呼。天竺僧臉露喜色道:“這斷腸草果然是解藥。”
程英喜道:“既然這斷腸草是解藥,那天恩弟弟有救了。對了,公孫姑娘,你身上的毒質都解去了嗎?”
公孫綠萼感覺了一內的情況,肯定的搖頭道:“還沒有。”
蕭天賜道:“這斷腸草不比絕情丹,不能一次性解掉情花毒,以后每七日服它一棵,酌情遞減,總能將情花毒全部解掉的。”
程英道:“那要怎么才能知道毒性何日除凈?如果體內已經無毒,公孫姑娘仍然吃之不已,豈不是肚腸都爛斷了么?”
公孫綠萼道:“這個我可自知,如毒性未凈,倘若…倘若心中情欲不凈,胸口便會劇痛。”
蕭天賜道:“諸位,這情花樹可謂是天下最可惡之物,倘若樹種傳出谷去,流毒無窮。咱們發個善心,把它盡數燒毀,大家說可好?”
一燈道:“蕭居士有此善愿,我等自然應全力相助。”
當下眾人取來火把,將谷中尚未燒毀的情花花樹一株株點燃,同時將情花樹周圍的普通樹木清理掉,空出一段隔離帶,以免火勢無法控制。谷中花樹為數不少,大火一直燒到天明方始熄滅。
眾人惟恐留下一株,禍根不除,終又延生,在谷中到處尋覓,再無情花花樹的蹤跡,這才罷手。經此一役,這為禍世間的奇樹終于滅絕,后人不復再睹。
蕭天賜見太陽已到了頭頂,說道:“此間事情已了,我還要趕回去救治天恩,所以今日便要趕回去,諸位有空的話請到嘉興蕭家做客。”
一燈道:“阿彌陀佛,貧僧與居士神交已久,改日一定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