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賣腎

　　“尊敬的地球人，請看您眼前的顯示屏。”

　　程序員話音剛落，一塊虛擬的顯示屏便出現在韓衍身前不遠處，上邊，寫著一排排灰色的漢字：

　　學生：韓衍（男）

　　年齡：18

　　等級：1

　　學點：10/100

　　經驗：0/100

　　升級到2級所需經驗：100

　　“尊敬的地球人，如您所見，顯示頻上的信息正是您的信息，容我為您解釋一下，學習技能需要先搜索出來，然后才能學習，搜索和學習技能都需要學點，搜索和學習一級技能所需要的學點是1——100個學點。而經驗，則可以用來升級極品學習儀。”

　　“我要怎樣才能得到100經驗？”韓衍看著最后面的一項信息，問道。

　　“經驗因為技能的不同而不同，搜索或者學習50點學點以下的技能，只能獲得1點經驗，加起來，獲得2點經驗；而搜索或者學習50點學點以及50點學點以上的技能，則能得到10點經驗，加起來，獲得20點經驗；搜索或者學習滿100點學點的技能，則能得到15點經驗，加起來，得到30點經驗。另外，可以通過做任務來獲得經驗，不過，很抱歉，您需要將極品學習儀升級到3級，才能接取任務。”

　　“那怎么獲得學點？”韓衍問道，現在只有10點學點，就算學了技能，也只能得到2點經驗，要將所謂的極品學習儀升級到2級，不知道要何年何月。

　　“學點只能慢慢恢復，只要您確定搜索并學習一級技能，您將正式成為學生，您的信息會激活成藍色，到時，您每天就可以得到50點學點。”

　　“每天50點學點，那么每天搜索一個技能，則可以得到10經驗，這么等，起碼要等到十天之后，十天之后，再動手術效果就差很遠了。而且，一級的技能，每個月最多只能賺千五左右，就算升到二級，也不怎么樣吧。”

　　韓衍搖頭苦笑，這極品學習儀好雖好，不過，給她母親動手術的期限不多了，醫生當初說要十天之內動手術，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周，根本就等不了極品學習儀升級。

　　“送我離開吧。”

　　所謂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一時間，他的滿腔歡喜頓時消散無形，頗為心灰意冷。

　　“好的，尊敬的地球人，歡迎您再來。”

　　程序員說完，周圍環境一變，韓衍便又站在了家門前，連姿勢都沒變。

　　“阿衍，”這時，一道聲音響起，卻是王鐵，他看上去是剛來到韓衍的屋子前，臉上怒氣沖沖：“我在車站等了很久都沒見來，你怎么還在這里啊？你還要不要錢給你媽治病了？”

　　“對不起了，剛剛太困，睡過頭了。”韓衍說道，拿起手機一看，發現幾乎要四點了，在極品學習儀里耽誤了不少時間。

　　王鐵見韓衍不是要反悔，臉色好看了幾分，道：“走，我們現在就其高子鎮，現金都準備好了，等晚上醫生來了就手術。”

　　“嗯，走吧。”韓衍沒說什么，跟著王鐵走出小巷，上了一輛小面包車。

　　上到車，韓衍才發現，車上除了司機，還有一個人，打扮得流里流氣的，赤裸的上身和手臂都紋著大片的紋身，右臉上甚至還有一道刀疤，一看就不是善茬。

　　不過韓衍也沒有多少害怕，這人充其量就是個普通混混，胸前的肋骨清晰可見，明顯是被酒色掏空，這種人，他一個可以打趴三個，難道他也是賣腎的？

　　“阿衍，這個是亮哥，他是我們公司的保安，在高子鎮，亮哥的名頭，可是響當當的！以后你有什么麻煩，可以找亮哥幫忙解決，當然，要請亮哥一餐好的！”這時，王鐵介紹道。

　　那亮哥拿出煙，遞了一根給王鐵和司機，說道：“鐵哥，說什么呢，我再響，也沒有你這么風生水起啊。”

　　“哪里話，你還不是夜夜笙歌。”王鐵語氣怪怪的說道。

　　“爽完了還不是得掄刀去拼？哪有你這么逍遙。”亮哥叼著煙，大大咧咧，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韓衍。

　　看著眼神有異的亮哥，韓衍心底升起一絲不安，倒不是他怕了這個所謂的亮哥，而是覺得，事情恐怕不會如他想象中那樣。

　　“王鐵，你說準備好的八萬現金呢？”韓衍不放心，沉聲問道。

　　“現金？阿衍，你放心，我答應給你的，絕對一個分都不會少，我們絕對童叟無欺！你也知道，我們做這行，雖然是幫人，但始終是非法的。我們要是吞了客人一個腎的錢，逼急了客人去舉報我們，到時我們別說生意，沒被槍斃都算不錯了，何必為了一點小錢冒這么大的風險呢？你說是不是？做生意，都是要講口齒的，你就給我放一百個心。”

　　聽到王鐵這么說，韓衍心里想了想，覺得確實是這樣，王鐵人就在這里，只要自己回去舉報，他就肯定逃不了。

　　在小面包車上顛簸了半個小時，終于到達高子鎮，不過并沒有停下，而是從路邊的一條橋穿過，繼續行駛著。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小面包車才在一棟兩層的紅磚民房前停下。

　　這個地方已經遠離了高子鎮中心，周圍極為荒蕪，也沒有什么人煙。

　　而紅磚民房的大門前，則貼著一張寫著“龍華村診所”的白紙，在“診所”旁邊，還有一排低矮的泥磚房屋，看上去簡直就是豬圈，但門口卻裝著鐵門鎖著。

　　不過，讓韓衍更加注意的是，“診所”里面坐著五六個和兩個同樣流里流氣的混混，而豬圈的鐵門前，也坐著兩個混混。

　　韓衍心里的不安開始強烈起來，這間所謂的“診所”，治治感冒發燒，打屁股針等還可以，但是，來這動手術，這就駭人聽聞了！根本就沒有任何安全保障！

　　“媽的，被王鐵騙了！我還以為是在鎮醫院，操，竟然是在這種地方。”韓衍的臉色陰沉下來。

　　王鐵看著韓衍的臉色，一眼便知道他大概在想什么，走了過來，拍了拍韓衍的肩膀，道：“阿衍，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的擔心絕對是多余的！這里看起來不怎么樣，不過設備絕對齊全，動手術的醫生都是從省城里的大醫院請回來的，絕對能保證手術順利。實話告訴你，我們接過了上百單生意，全部都是在這里動的手術，沒出過一次意外，不然，警察早就查到了。”

　　看著這環境，韓衍哪里還會相信王鐵的鬼話？他立刻便想要逃跑，但是剛轉身，就看到那個亮哥和司機，已經拿出一把開山刀，嘲諷的看著他。

　　韓衍心一沉，亮哥和司機都是被酒色掏空的“瘦柴”，平常他根本不會放在眼內，不過，此刻，他們卻拿著開山刀！就算一個人拿著開山刀，韓衍都要小心應對，更何況是兩個？

　　“鐵哥，你們回來了？怎么樣，今天的人都來齊了吧。”這時，屋內的一個混混見到王鐵，大笑著走出來說道。

　　“嗯，你們這里沒事吧。”王鐵點點頭，朝那人問道。

　　“沒事，我們幾個看著呢，就是有一個王八犢子，反悔了，哥們幾個教訓了一頓，現在就老實多了，呸，真是賤骨頭，不揍不行。”

　　“沒什么事就好。”王鐵放心的點了點頭，轉身對韓衍說道：“阿衍，把你的身份證和手機給我，我們公司規定要在動手術之前押著，等手術完了，連同錢一起還給你。”

　　聽了他們的對話，韓衍如果再乖乖配合，那就是傻逼了，死了也怨不得人。

　　他一拍腦門，驚道：“哎呀，出門出得急，忘記帶手機和身份證了！”

　　王鐵聞言，臉色沉了下來，冷道：“阿衍，我看在大家都是朋友的份上，你有困難和需要，我立刻就幫你忙，還給你八萬塊的最高價，現在你說忘記了，你這是什么意思？玩我是吧！”

　　話到后來，王鐵早已換了一幅陰狠不善的嘴臉，語氣里帶著濃濃的威脅。

　　“我是真的忘記了，你也知道，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還在睡覺，然后就匆匆出門了。”韓衍壓著心里的憤怒，鎮定的說道。事已至此，他要逃跑幾乎不可能，如果強行要走，恐怕開山刀立刻就招呼過來，這里荒山野嶺，人跡罕至，就是殺了個人，也不會有誰知道。

　　韓衍沒想到，因為急著錢，一時疏忽，竟然落到了這種地步！

　　“你不交難道我就沒辦法？你們給我按住他，搜！”王鐵喝道，立刻幾個混混便圍了上來。

　　“王鐵，你敢？別把我逼急了！我去警察局揭發你！”見王鐵撕破臉皮，韓衍也顧不了那么多，只能豁出去警告王鐵。

　　“警察局？實話告訴你，警察局局長的腎，就是來我這買的！你不去告還好，你要去告，就先洗干凈屁股準備下半輩子蹲監獄！你也不想想，沒有后臺撐腰，我們接了上百單生意，還能這么逍遙自在？”王鐵冷笑著，看著韓衍，眼里滿是譏諷。

　　“操，給老子站好，不然剁了你！”這時，幾個混混也將手中的開山刀架在了韓衍的脖子上，其中一個上下摸著，將他褲兜里的身份證和手機搜了出來。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還想跟我玩手段？我跟你說，錢我給你準備好了，那邊要你腎的客戶也等著，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王鐵冷冷說道，“把他帶到豬圈那邊，先關個幾天再說。”

　　“王八犢子，快滾過去。”一個混混立刻便晃著開山刀，喝道。

　　韓衍只好暫時穩住，希望能在動手術之前找到逃走的方法，于是也沒多反抗，走進了豬圈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