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讓向天亮感到不妙,是因為他看到駛出市委大院的轎車隊伍,缺了兩輛很重要的轎車,
市委書記張宏和副市長許西平還在市委大院里,
陳美蘭也還在里面,
以最快的度,向天亮來到了主樓八樓,會議室里早已空無一人,
主樓的第六層,東西兩端各有一座天橋,分別連著市委樓和政府樓,
向天亮先通過西天橋,來到了政府樓,
政府樓里沒有一絲動靜,
人不在政府樓,
向天亮又折回主樓,通過主樓又經東天橋來到了市委樓,
市委樓有一共十層,七上八下,領導也相信迷信,書記們的辦公室在七樓,
沿著樓梯,向天亮輕手輕腳地上了七樓,
不出所料,書記張宏辦公室的外間,門虛掩著,門縫里向外透著燈光,
透過門縫,向天亮看到了張國英,他在市黨校的同學,張宏書記的秘書,
不用多想,在這種時候秘書在,領導一定還在,
當然不能“打草驚蛇”,張宏如果是蛇的話,張國英就是掩護張宏的草,
向天亮瞥見張國英,心中就疑云陡起,不知道曾經老實巴交的張國英,是如何成為張宏的秘書的,
但現在不是操心“蛇”和“草”的時候,
向天亮有理由確認,陳美蘭就在張宏的辦公室里,
因為張宏第一次看見陳美蘭的時候,就情不自禁地露出垂涎三尺的表情,
陳美蘭的確美艷動人,清河三大美女之,絕不是浪得虛名,
花鮮招蜂,花香引蝶,向天亮很怕別人“欺負”陳美蘭,自己的女人豈容他人沾指,
但是,貿然闖進去幾乎不在考慮之列,因為現在還不是攤牌的時候,
向天亮來到走廊盡頭,推開窗戶,將上身伸了出去,
一把手的辦公室,總是處于最好的位置,兩面臨窗,向朝東朝南,各有兩個窗戶,
向天亮側身南望,他估計,兩米外的那個窗戶,應該屬于書記辦公室專用的休息間,
窗戶緊閉著,伸出空中二十多厘的窗臺,倒是個可以上手的地方,
向天亮的身體,象個風箏似的飄了過去,力道恰到好處,體懸在空中,在夜風中飄搖,但雙手已順利抓住了窗臺的邊緣,
接著,向天亮探頭內望,借著微弱的月光,確認了休息室沒有動靜,
騰出一只手,推窗,拉窗,窗戶只是晃了晃,它被鎖上了,
向天亮掏出了他的金槍,
經過特別改造的,除了槍把上鑲著黃金,在槍把的尾部還有一個小小的暗格,暗格翻開,就是一把鑲著金鋼石的小刀,
有了金鋼鉆,能攬瓷器活,玻璃窗擋不住向天亮,
很快的,玻璃窗的下方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向天亮伸手進去,撥掉插銷,輕輕地推開了玻璃窗,
翻身進屋,向天亮先大口大口地喘氣,鎮定了自己的情緒,
連接辦公室和休息間的小門,被向天亮拉開了一條縫,
先傳來的張宏和許西平的說話聲,
向天亮斜眼窺望,看到了辦公室的沙上,張宏和許西平相對而坐,
張宏的臉上掛著笑容,而許西平,向天亮只能看到他的后背,
陳美蘭呢,她去哪里了,
向天亮用目光再一次“搜索”起來,
另一張沙上,陳美蘭倒在那里,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兩條雪白修長的,就掛在沙扶手上,
,向天亮恨不得馬上沖出去,將張宏和許西平暴揍一頓,
但是,向天亮還是忍住了,因為張宏和許西平的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許西平:“張書記,現在常委會上又形成了僵局,接下我們們該怎么辦。
張宏:“不要氣餒嘛。”
許西平:“五票對五票,是一個一時難以改變的局面。”
張宏:“能爭取那三張棄權票嗎。”
許西平:“不能,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
張宏:“嗯,我看余勝春的手是最后一個舉的,他的支持是不是有些勉強啊。”
許西平:“這個應該不會,他一直是支持三縣區綜合市場項目的。”
張宏:“這倒也是…那以你之見,我們應該怎么辦。”
許西平:“我覺得…我覺得可以在適當的時候,再召開一次市常委會議。”
張宏:“適當的時候,是什么時候。”
許西平:“等高玉蘭離開清河回去之后。”
張宏:“有道理,高玉蘭這個臭老娘們,太礙手礙腳了。”
許西平:“可以在她離開之后,馬上召開會議,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
張宏:“西平,你很有想法嘛。”
許西平:“張書記,這方面你比我更內行。”
張宏:“對,同一個議題如果開三次會還沒解決,只能動用我手中的權力了。”
許西平:“是啊,你手中掌握著絕對權力,一票決定權么。”
張宏:“但是,你想過沒有,我行使一票決定權,確定三縣區綜合市場項目后,各方會有什么反應。”
許西平:“我覺得主要是來自省里那方面的壓力。”
張宏:“這個倒不用太過擔心,省委也不會直接干涉下面的決策的。”
許西平:“只要能頂住省里的壓力,其他方面應該沒有問題。”
張宏:“西平,不能大意啊。”
許西平:“張書記你放心,只要市委拿出了正式決議,市委市政府里應該不會有人敢公開出來反對的。”
張宏:“下面呢。”
許西平:“下面么,北城區本來就是我們的,而南河縣那邊,譚俊不會硬頂的。”
張宏:“說來說去,還是濱海縣嘛。”
許西平:“是的,他們現在故意拖著與三元貿易公司的談判,而我們拖不起。”
張宏:“這么說,我們還是要拿濱海縣開刀了。”
許西平:“張書記,只要拿下濱海縣,你以后在清河市的工作就將很順利了。”
張宏:“陳美蘭和向天亮等,都是高玉蘭的人,不好下手啊。”
許西平:“我們可以采取各個擊破的辦法。”
張宏:“你具體說說。”
許西平:“常務副縣長楊碧巧,按規定晉升前要去省黨校學習,她一直沒去,咱們可以把她弄到省黨校去。”
張宏:“好主意。”
許西平:“縣政法委書記兼縣公安局長邵三河,咱們可以派他去西部邊遠省份,明年我市有兩個支邊名額,你可以利用手中權力把他派出去。”
張宏:“這個值得一試,那么,那個縣委副書記肖子劍和縣委宣傳部長盧海斌怎么辦。”
許西平:“盧海斌不用擔心,只要給我一點時間,我有把握把他拉過來,至于肖子劍,其他人垮了,他就揮不了作用,可以暫不考慮。”
張宏:“說說向天亮吧。”
許西平:“對他么,我有個計劃,但還很不成熟,所以,等我考慮成熟之后,我再向你匯報。”
張宏:“嗯…西平啊,你老婆呢,她在濱海縣的作用,不亞于向天亮啊。”
許西平:“張書記,我早就下定決心了。”
張宏:“哈哈…你要考慮仔細喲。”
許西平:“張書記,我仔細想過了,陳美蘭現在名義上還是我的妻子,我完全可以利用這一點。”
張宏:“嗯…這個決心不好下,一旦下了,就沒有回頭路了。”
許西平:“張書記,剛才她喝了有安眠藥的茶水之后,我就沒有回頭路了。”
張宏:“西平,你的犧牲太大了。”
許西平:“我也是沒有辦法,你是知道的,京城那邊催得緊,限我年底前解決這邊的問題,明年一月一日就要我與她結婚,我沒有時間了。”
張宏:“你的時間確實不多了。”
許西平:“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
張宏:“濱海縣那邊要是問起來怎么辦。”
許西平:“我是這樣準備的,陳美蘭小時候的奶媽是西江省人,她現在突然病危,我和陳美蘭要去西江探望,并向你請了假。”
張宏:“然后呢。”
許西平:“然后,我和陳美蘭會一起消失幾天后,我回來了,陳美蘭要留在西江照顧她的奶媽,至少要過一債時假才能回來。”
張宏:“陳美蘭真的有過奶媽嗎。”
許西平:“有的。”
張宏:“向天亮他們一查就會查出來的啊。”
許西平:“不會,因為那個奶媽已經失去聯系三十年了。”
張宏:“這個辦法有點冒險,確實是個下策。”
許西平:“張書記,我們不是一直在冒險嗎。”
張宏:“那倒也是…好吧,就照你說的辦。”
許西平:“張書記,那今天晚上,我就把陳美蘭交給你了。”
張宏:“這個…這個合適嗎。”
許西平:“你就別客氣了,我知道你看上她了。”
張宏:“哈哈…清河第一美女,誰不動心啊。”
許西平:“張書記,我希望你答應過的也要兌現。”
張宏:“放心吧,對你,我是言而有信的。”
許西平:“我相信你,我也會履行我的承諾。”
張宏:“哈哈…你已經開始履行你的承諾了。”
許西平:“那,那我走了。”
張宏:“如果你愿意當個電燈泡,我也不介意,哈哈…”
許西平:“我明天晚上這個時候來接她。”
張宏:“西平,你嚕嗦什么,難道真要看著我脫你老婆的衣服嗎,快走快走,順便把張國英捎回家去,把我辦公室外間的門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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