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分輕重緩急,向天亮認為蔣玉瑛說的是對的,“天塌下來也別管”,蔣玉瑛已經進入“佳境”,這時候哪怕有人破門而入,向天亮也顧不上了。.
這個敲門的人也真不識相,行長鎖門,肯定有事要辦,敲幾下就行了,卻偏偏頑強地敲個不停。
向天亮一邊在蔣玉瑛身上展開最后的“狂轟濫炸”,一邊心里在揣測敲門人的身份,心說這個人一定不簡單。
因為蔣玉瑛有個習慣,不想見人的時候,喜歡在門口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
蔣玉瑛是誰,清河和濱海兩市最成功的金融界女強人,見到她的門口掛出“請勿打擾”的牌子后還敢敲門不休,這個敲門者是個牛人。
終于,蔣玉瑛心滿意足,向天亮也見好就收。
好在這種“突發”狀況早就有過經歷,幫著蔣玉瑛打掃“戰場”完畢,向天亮匆匆地躲進了休息間。
很快的,向天亮聽到了笑聲,銀鈴般的小姑娘的笑聲。
向天亮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因為那是丫頭李文露的笑聲,難怪敲門敲得這么牛氣,原來是寶貝女兒找她媽,向天亮咧著嘴樂了,這“現形”抓得真準啊。
不過,向天亮很快又收起了笑容。
因為辦公室里傳來了母女倆的吵鬧聲。
蔣玉瑛:“死丫頭,你到這里來干什么。”
李文露:“嘻嘻,我想我媽了,我來看看我媽唄。”
蔣玉瑛:“誰要你看,你今天不上課嗎。”
李文露:“今天沒有課呀。”
蔣玉瑛:“沒有課也不能亂跑,應該在家看點書。”
李文露:“嘻嘻,我來看我媽呀。”
蔣玉瑛:“死丫頭,你是來看媽的笑話是不是。”
李文露:“抓現形哦。”
蔣玉瑛:“死丫頭,我抽你。”
李文露:“嘻嘻,媽又有男朋友了吧。”
蔣玉瑛:“別胡說。”
李文露:“誰。”
蔣玉瑛:“沒人,剛才,剛才我睡著了。”
李文露:“嘻嘻,媽不交待,我就告訴天亮哥去。”
蔣玉瑛:“死丫頭,再說媽可不高興了。”
李文露:“噢,既然媽不主動坦白交代,那我就主動揭發了。”
蔣玉瑛:“你說你說,媽反正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李文露:“我知道媽剛才在干么,嘻嘻…這個人姓向名天亮,身高一米七八,體重…”
蔣玉瑛:“死丫頭,原來你早知道你天亮哥在這里呀。”
李文露:“嘻嘻…”
蔣玉瑛:“快說,這怎么回事。”
李文露:“嘻嘻,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我們年級放假,臨走時我們班主任讓我帶一份邀請函給天亮哥,邀請天亮哥參加我們班的班會活動,我就去了市委大院找天亮哥,諸露阿姨和映寒阿姨說天亮哥來媽這里了,所以,所以我就找來了。”
蔣玉瑛:“那為什么不先打個電話給我。”
李文露:“我想給媽和天亮哥一個驚喜么,我知道媽和天亮哥你們,嘻嘻…突然襲擊,考驗考驗我媽的定力喲。”
蔣玉瑛:“死丫頭,你玩你媽呀。”
李文露:“媽,別生氣,開個玩笑,就開個玩笑么。”
蔣玉瑛:“有跟媽開這樣玩笑的嗎。”
李文露:“媽,天亮哥呢。”
蔣玉瑛:“被你嚇壞了。”
李文露:“嘻嘻,不會吧。”
蔣玉瑛:“也被你氣壞了,你等著,看他怎么收拾你。”
向天亮聽得咧嘴直樂,為了配合蔣玉瑛,他端著臉故作生氣狀,推門閃身而出。
看到向天亮,李文露吐著舌頭扮了個鬼臉,討好地跑過來,一扭身翹起了小屁股,“天亮哥,我犯了嚴重錯誤,請你處罰我吧。”
“啪。”
向天亮在李文露的小屁股上拍了一掌,單手一抄把她抱起來,坐到了老板椅上。
李文露瞟了蔣玉瑛一眼,身體直往向天亮身上蹭,胸前的兩個突出部,更是討好地往向天亮面前湊。
沒辦法,蔣玉瑛心道,真是被老話說中了,有其母必有其女,丫頭才十六歲,但似乎已經成熟透了。
李文露小嘴很甜,“天亮哥,你是大人,我是小孩,大人不計小孩過,你都打過我了,就不要再生我的氣好嗎,你說么,只要你能原諒我,讓我做什么都行。”
向天亮嗯了一聲,指著辦公室的門說,“你還有一個同伴,為什么還不讓她進來啊。”
“咦,天亮哥你怎么知道的。”李文露奇道。
向天亮微笑著說,“剛才的敲門聲呢,總共持續了大約三分二十秒鐘,你這丫頭一直在敲,但是,在一分半到兩分鐘之間,有另一只手加入了敲門的行列,但敲的頻率和敲的力度與你的手不一樣,那絕對不是你的手,所以,由此我斷定,門外不只是你一個人。”
“天亮哥你好厲害呀。”李文露拍著小手問道,“那你猜猜,她會是誰呢。”
“嗯,這也很簡單。”向天亮笑著說,“你開我和你媽的玩笑,肯定不會帶外人來,所以一定是百花樓里的某位丫頭,而丫頭們都在學校上課,唯一一個和你一樣今天放假的丫頭,是和你同一年級同一個班的張玨,怎么樣,我說得對嗎。”
“呀,又給你猜著了,嘻嘻。”李文露扭過頭,沖著外間喊道,“玨兒,天亮哥猜著了,你快進來吧。”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張玨背著書包,羞怯地走了進來。
“天亮哥,玉瑛阿姨,對不起呀,我本來是不想來的,可是,可是文露她,她硬把我拉來,還,還讓我幫著她敲門。”
和調皮的李文露相比,張玨就是個乖孩子,她媽顧秀云又遠在省城,向天亮平時對她最為關照。
“呵呵,不關你的事,不關你的事。”向天亮把張玨也拉到了自己身邊。
蔣玉瑛笑道:“玨兒,阿姨知道是文露使的壞。”
李文露嘻嘻而笑,“媽,天亮哥,我是主犯,玨兒是從犯,你們也要懲罰她嘛。”
“好,好,我懲罰玨兒了。”向天亮的手,輕輕地在張玨的小屁股上摸了一下。
李文露小嘴一撇,“真是偏心。”
蔣玉瑛道:“好了,快說你們的正事,你們天亮哥還有事要辦呢。”
“等等。”
向天亮擺著手,眉頭皺了起來,因為他突然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個人影,河對面的濱海大廈里那個一閃而過的人影。
那人影似曾相識,那會是誰呢。